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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楠的一聲“爸”,叫沒了周家以後的福報

作者:曆史長河中的魚

鄭娟和她的瞎子弟弟鄭光明都是他們的母親撿來的,雖然是這個關系,但是鄭娟媽還是太憐惜她這個水蜜桃似的女兒了,不肯讓她出去幫着賣冰棍,怕她遭到壞小子們的調戲和羞辱。鄭娟非要幫着替媽賣了幾次,最後一次真的被壞小子們欺負了,于是認識了塗志強。他為她大打出手,兇狠極了,正所謂不好惹的怕不要命的,結果他以寡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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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鄭娟就和塗志強好上了,之後她才漸漸覺出他的不對勁兒。後來終于清楚,塗志強對女人不怎麼有興趣。不是完全沒有,是興趣不大。他的興趣更多的在男人身上,他和瘸子水自流那時已是同志關系了,水自流戀他像古代的佳人戀如意郎君。

自從上山下鄉開始以後,鄭娟也一度也想偷偷下鄉,為了擺脫塗志強,也有幾分是為了擺脫這麼一個家。可在去報名的半路她的想法改變了,怎麼也不忍心離開那麼一個媽和那麼一個弟弟了。如果她走了,這個家将再不像個家,日子也再不像個日子,因為媽和弟的心裡就沒有了依靠。

鄭娟有時也後悔當時沒下鄉,正是在那以後,駱士賓奸污了她。僅僅一次,就讓她懷了孕。駱士賓為此也付出了代價,自己剁掉了一截中指。這件事情塗志強是知道的,是以常酗酒。如果不是因為酗酒,可能就成不了殺人犯。

塗志強被槍斃了,之後的一個晚上,鄭娟把所有的内情全盤告訴了秉昆,然後,她平靜地說道:“我不願意以後在你問的時候再交代問題似的一點點兒告訴你。我覺得就在今夜,一股腦兒都告訴你才對。如果你以後還是會想我,那就真是咱倆的緣。如果不了,證明我現在就告訴了你是對的。如果你以後連幫我們都不願再幫了,那你也還是我和我媽我弟的恩人,我們會一輩子銘記住的。我媽總是教導我,對自己有恩的人,一定要實心實意地對人家好。我也就隻能對你好到這麼一種程度了,可我是實心實意的,真的,不是随便陪你玩玩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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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鄭娟就在秉昆的臉上親了一下,輕輕地推開他轉身跑了。秉昆呆呆地站在原處,茫然地望着她的身影,覺得自己似乎隻是一具軀殼,或是行屍走肉,五髒六腑仿佛都被一隻看不見形狀的怪獸之爪掏空了。

後來,秉昆繼續做着水自流和駱士賓托付他的事。有一次,他和他們見面時,隻因駱士賓說了一句他不愛聽的話,秉昆差點兒将他當街掐死。下一個月他就隻見到了水自流一個人了,水自流說駱士賓怕死他了,因為在他雙手掐脖子的時候,駱士賓從他眼裡看到了要命的兇光。 

水自流問道:“不僅僅是因為那麼一句話吧?你是不是還因為别的什麼事不高興啊?”秉昆惡狠狠地說道:“所有他媽的爛事都讓我不高興!”水自流聽了後也有了幾分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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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中的緣由隻有秉昆自己的心裡最清楚,他想到:如果自己與鄭娟結為夫妻,她的盲人弟弟和她的兒子必定也要與自己長期在一個屋頂下生活。光明他是可以接受的,他對那盲少年已經有了一種一言難盡的感情,但對鄭娟的兒子卻毫無感情可言。

但是最終,秉昆還是情不自禁的接受了鄭娟,以及她的孩子和弟弟,并将這個孩子的名字改為周楠。之後,水自流和駱士賓忽然進了監獄,再之後,出獄後的他們直接去了南方。剛剛出獄時的駱士賓今生并沒有打算去認自己的兒子,可是,終生不育的現實讓他不得不改變了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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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士賓是一個壞人,但是這并不影響他成為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因為有時候壞人由于膽子大,反而更能闖出一條生路來。成功後的駱士賓更期望能有一個兒子,一是為了身後這片家業能有人繼承,二是他更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知道他還有一個這麼有錢的爸爸,三是駱士賓打算用自己的金錢去給兒子助飛鋪路。

有錢的人當然事好辦的多,為了促成與兒子的見面,駱士賓多次坐飛機往返于深圳與吉春市之間,在這期間,他還托人做了秉義的工作,結果是秉義做出了不幹涉,一切有秉昆和鄭娟自己做主的決定,其實在這件事上來說,他這個大伯也實在是不好做出什麼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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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最大努力地做好了鋪墊之後,周楠放學的時候,駱士賓在他的學校門口等到了他,并且把事關他身世的來龍去脈都說給了周楠,當然他奸污鄭娟的這一段内情是絕對不能說的。周楠的内心于是開始崩塌了,他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也不相信面前的這個陌生男人竟然是自己的生父,但是隐隐約約的他感覺到這個男人所講的事情不僅僅是空穴來風。

晚上,周楠決定要和母親證明一下這件事情。鄭娟聽到兒子的問話之後流淚了,這也使她回憶起了那段痛苦不堪的往事。周楠在母親的表情中覺察到了那位陌生男子所說的事情的真實性,于是他又問了一句:“他知道了嗎?”這個他當然指的是秉昆。于是,鄭娟憤怒了,她先是歇斯底裡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然後睜大眼睛問道:“你說的這個他是誰?他才是你的父親,你的父親隻有一個,就是周秉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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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楠被母親的樣子給吓到了,他隻好退卻了,但是這并不影響他多次背着母親和秉昆,偷偷和生父駱士賓見面,并且品嘗他帶自己去酒店吃的美食,聽他講給自己的未來做好的規劃,這個過程一直持續到他聯考結束。

之後,周楠順利地考上了清華大學,再之後,他憑借自己的勤奮和努力獲得了公費赴美國留學的全額獎學金。在首都機場送别的時候,駱士賓還塞給了周楠一萬元的美金,周楠在臨走進檢票口的時候突然轉回頭,眼裡含着淚叫了一聲“爸”,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稱呼駱士賓。

電視劇《人世間》中有許許多多的令人感動流淚的鏡頭,劇中的演員流淚時我們跟着流淚,他們不流淚時我們有時也流淚,但是周楠流淚的這個鏡頭我卻沒有感動,甚至是心底泛起了陣陣的厭惡。由秉昆含辛茹苦養大的周楠,苦盡甘來的鄭娟終于望子成龍的周楠,他的這一聲“爸”也徹底地叫沒了周家以後的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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