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越學越不會看盤?這才是占星學習的正确打開方式

【引言】

很多人帶着自己的期待來到倫敦占星學院,踏上占星學習之旅,也有很多人以其它方式在研習占星學。

占星的學習是一條沒有盡頭的前行之路,它是可以貫穿終身的長周期探索。在這路途上,占星學子們有疾進、有緩行、有困惑、有停頓,也有柳暗花明。

這篇倫敦占星學院許甯老師的文章,寫給每一位緻力于占星學探索的人,希望能給你們的學習帶來一些啟發,也誠摯地希望,你們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學習方式,與不疾不徐的學習節奏。

學占星學的确是在學一門語言。然而不同于拼音表音語言,占星學更相近于漢字這樣象形表意語言,它的每個符号都充滿了象征、意象的内涵,就像每個漢字元号都蘊含了資訊。

也就是說,接觸象形文字的中國學生,長期處于意象的東方文化裡,應該更容易了解、通感占星學這門符号語言,更容易跨過初期的機械學習、練習,産生質變——自然而然地領悟到占星學蘊含的象征意象。但不得不說,是更容易,而非必然。

這種“更容易領悟到”的觸發前提依然是老生常談的持續學習與實踐,并沒有什麼獨特的捷徑。任何技藝的學習都需要有自然的周期沉澱,進而與所學技藝産生:主客體的協調。

人類具備與這個世界各種客體建立連接配接的能力,它是我們得以認知、了解、掌握新的生命内容的基礎。

就像駕駛車輛是以身體為主導的技藝,我們通過身體的多個部位不斷地觸摸車、操控車,不斷擷取對車的感覺,對駕駛的感覺,進而建立起與客體——與車、與駕駛技術的聯結。

學習占星學,就是人與占星學這門古老的宇宙系統論建立連接配接的過程。

在占星學的學習初期,我們需要先從概念、理論上搭建起對這門對技藝的認知。前期累積基礎知識、理論,是在經由思考、思想去采集這門技藝的素材,以備學習者完成對技藝進一步加工、提煉、整合。

對于占星學的初期學習來說,采集“技藝素材”的反複操作就是記憶各個星座、行星、宮位、相位的關鍵詞,然後進行關鍵詞造句,就像我們在學習一門外語,需要反複記憶單詞、文法。

積累星座、行星、宮位、相位關鍵詞,然後調用關鍵詞進行“笨拙造句”的基礎練習,其最核心的目的并不是讓學生記憶占星要素所象征的所有世間表象、生命呈現。

這種“笨拙的造句”除了讓占星學生漸漸習得解讀星盤的基礎能力,其實質是人在不斷調用占星學象征的實踐中,持續觸摸占星學,不斷地盲人摸象,逐漸與占星學産生連接配接,漸漸協調與占星學之間的主客體互動。

越學越不會看盤?這才是占星學習的正确打開方式

與此同時,學生們必須建立起通過占星學去觀察和了解世界、生命、生活的實踐習慣,具備在客觀世界與占星學之間建立連接配接的能力,漸漸地察覺占星學背後的奧義原型在生命、生活中的無處不在。

這也是為什麼我經常會和各年級學生反複絮叨:紮實地學習占星知識、理論僅僅是占星師的“手心”(A面),占星師必須打開自己,成為世界、生活、生命的感覺者、觀察者、了解者,對生活本身存有好奇心,對人生存有探索的動力,這種生命素養是占星師的“手背”(B面)。

占星學生唯有将自己的身心作為聯結“A面”與“B面”的橋梁,他所學的占星學知識——那些抽象幹冷的“關鍵詞”才能被有血有肉的生命注入生機,變得鮮活起來;占星學的符号才會被洪流熔爐般的世界點亮,顯現出原型的深刻;形形色色的理論才能被我們擷取的第一手生命素材所勘驗,而非抽象的故弄玄虛。由此,占星學才開始被我們的心——真正了解。

隻有走到這一步,占星學的學習才能算是真正入門,才是進入這門宇宙系統論的正軌,拿到進入意象世界的鑰匙。

是以,占星學技藝的提升一方面得益于紮實、努力的學習,得以提純技藝的知識,另一方面得益于與生命、世界建立深刻的聯結,得以陶冶出技藝的素質。正是兩者的化合,産生技藝的真知。

而人們會錯誤地以為知識并不依賴素養而定,仿佛掌握到的技藝知識越多,技藝的境界就越高,是以總覺得自己知道的不夠。

很多學生是帶着這樣的主流信念的熏染,進入到占星學的學習中,他們總覺得自己掌握的占星學知識、理論不夠多,于是拼命地累積知識,進而執着地攝取各門技藝的知識。

然而,知識本身隻是資訊,知識并不帶來對生活、生命的了解,也不帶來技藝的深化。對技藝的了解并不因知識的增加而增加,真正的了解隻能沉澱于素養。

越學越不會看盤?這才是占星學習的正确打開方式

注:蜜蜂采集花粉,轉化為蜂蜜的自然之道,蘊含了“知識顆粒”轉化為“真知蜂蜜”的原型。

很多時候,占星學生會發現自己在占星學的知識量上并沒有大的增加,但過上一段時間回聽老師的講課時,要比以前清晰了不少,或者忽然明白了老師曾經說過的某些關于占星學的觀點。

這些了解的出現不是因為學生的占星學知識增加了,而是源于經由占星學去觀察生命、觀察生活,不知不覺間,内在的素養在沉澱。每一縷素養的沉澱,都牽引出一縷對知識、技藝的了解,我們中國人稱之為“境界”。

是以,占星學習必須要跨過一道障礙——過度耽溺在占星學的“A面”:沉浸在占星學的細節與頭腦遊戲裡,執迷于追求無盡的計算與玄奧的解釋,執着在形形色色的概念、技法與理論裡。

學習知識、理論、技法本身不是問題,它們是向前實踐、探索技藝的依托,問題在于學生們會陷到那麼多的解構星盤的技術細節裡。

一旦思維不知不覺掉到龐雜概念的大坑裡,我們的感覺就硬化了,無論是人,還是占星學就都失去了生命力,星盤解讀也就不活潑了,缺乏直覺的想象力了。

這種知障,切斷了占星師與人,與生命,與世界的直接聯結,導緻人隻是無意識地躲在“占星學”的象牙塔裡,試圖精密地計算世界,計算人生,那勢必要問一句:占星師自己的生命力還鮮活地存在于這個世界嗎?

我時不時會問倫敦占星學院的學生:現在開始給别人做星盤解讀了嗎?深入研究名人的生平和他們的星盤了嗎?

其背後是在問,做好與生命進行連接配接的準備了嗎?

與此同時,占星學本身蘊含的智慧才會進一步提升占星學生的生命視野,讓我們得以進一步了解自己,了解占星學,得以将之内化。而内化,是構成“占星師直覺”的必備要素。

越學越不會看盤?這才是占星學習的正确打開方式

談到“占星師的直覺”并不是什麼神妙的事情,相反,是很單純的一種素養。對知識的消化,對技藝的了解,學習中累積的感覺……它們是觸發占星解讀中的靈光乍現與直覺的基礎素材。

前幾天有倫敦占星學院的學生問我,我是如何從她的出生星盤裡看出她是從事與植物基因雜交相關的研究工作?

當時在綜合解讀出生星盤的課堂上,Richard老師抽取到了這位同學的星盤,作為教學示範,她在和Richard的互動中談到了自己從事農業領域的工作,是在那一刻,我對她的出生星盤裡的象征有了一些感覺,它們帶來了一個直覺:她很可能是正在從事,或者曾經從事谷物雜交培育領域方向的工作。

這種“占星師的直覺”是建立在理性的占星學認知架構裡的感性直覺。就像開車時處理路況,我們的身體會做出一連串的駕駛操作,那是長期熟練駕駛車輛,頻繁和路況互動,進而内化到身心的本能。這種本能、直覺是以技藝本身的架構為基礎的,是不可能憑空産生的。

這是我想說的第一個“不可能憑空産生”,沒有大量的技藝實踐、打磨、沉澱,是不可能産生這種技術性直覺的。除非有的人是天縱奇才,不經學習,能與星盤建立“眼通”,直接提取象征的圖景,然而這種極度罕見的情況不屬于我們所探讨的、通常的技藝學習。

第二個“不可能憑空産生”是——占星師不可能單純地看着一張星盤,與當事人毫無聯結,就憑空冒出來解讀的直覺。就像如果有人把那位同學的出生星盤給我,對我說:“來,猜猜她是幹什麼的?!”

鬼才知道當事人是幹什麼的,因為這是一張當事人并不存在于其中的天象盤。與這張天象盤的原型所對應的那一刻,地球有多少人出生,又有多少動物、植物誕生,又有多少事件、物态生發,又有多少生命、事态、因果在其間流轉?

越學越不會看盤?這才是占星學習的正确打開方式

我們都非常清楚一個客觀事實,無論是“他們”,還是“它們”,不可能全都指向農業植物雜交,“農業植物雜交”隻是成相于期間的滄海一粟。

是以甩給占星師一張星盤:來,猜猜,這會是什麼?!

對不起,占星師不是那一刻的“造物主”,他無法了然俯瞰那一刻世界裡被創發的萬事萬物都在發生着什麼,更莫要說那些細密如浩瀚星光的因果脈絡?

占星師哪裡會知道,這張天象盤對應的——是一位當時誕生的人,還是一隻昆蟲,亦或是一輛走下生産線的車,又或是大千世界的某件事?

我想說的是,沒有客體進駐的天象盤就隻是一張“籠統的圖檔”而已,就像一幅沒有畫卷的相框,是沒有生命力的。占星師最多勾勒一下非常粗線條的可能性,是不可能憑空産生對人、對事的精細直覺的。

而真正帶來直覺的媒介是——生命。直覺是鮮活的,唯有生命可以激發它,占星師是生命,星盤映射的人是生命。

是以一旦當事人與占星師建立連接配接,在那一刻,當事人開始存在于占星師的世界裡,其本身就構成了輸入到“占星系統”的一個生命變量,請注意我說的是存在(Being),而非當事人已經開始與占星師産生咨詢語言交流,開始提供自己的人生背景——這句話也許聽着有些莫名其妙,今後想從事占星咨詢工作的學生,不妨先記住它,用自己今後的咨詢閱曆來驗證它。

越學越不會看盤?這才是占星學習的正确打開方式

當星盤解讀開始,當事人的人生畫卷徐徐展開,整張星盤就被注入了生命力,星盤裡的各個宇宙符号開始進一步活化,開始向占星師進行“生命陳述”,同時與星盤存有聯結的占星師就會經由原型象征産生解讀的直覺。

因為占星師在長期的技藝實踐裡,已經點點滴滴地内化了占星學的學問、知識,他自身就已經成為“占星系統”。直覺隻是輸出的形式之一。

直覺的過程,其實依然是“壓縮”在腦海裡的解讀與聯想,隻是意識的過程被壓縮在“天王星的一刹那間”。

而“占星師的直覺”并不需要被他人豔羨,占星師也不應該以此獵奇,它的确就是一種很樸素、很單純的技藝沉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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