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E3展會上，一款名為《對馬島之魂》的獨立遊戲吸引了無數玩家和媒體關注，楓樹下的武士對決令很多人屏住呼吸，随風搖擺的草叢盡顯意境之美。在2020年釋出之後，該遊戲不僅斬獲了玩家選擇獎，還拿到了累計超過800萬套的銷量。
對于名不見經傳的Sucker Punch來說，《對馬島之魂》可謂是其成名之作，在此前的GDC演講中，Sucker Punch Productions工作室名譽負責人Chris Zimmerman分享了這款遊戲近戰設計所遇到的問題，并談到了六年研發過程中積累的5條經驗。
以下是GameLook聽譯的完整内容：
Chris Zimmerman：
我是Sucker Punch Productions名譽負責人，今天主要說的是《對馬島之魂》的近戰設計，接下來我會着重談談我們在這款遊戲研發當中學到的東西，跳過一些做的比較失敗的地方，是以這是一個很正常的GDC演講。
我會先說到設計《對馬島之魂》近戰設計所遇到的5個問題，然後每個問題都給出一兩個案例，然後通過案例分析總結我們在這個過程中學到了什麼。另外，還在項目上做了大量的程式設計是以有很多技術細節我都參與過，不過非程式員可能對此不太感興趣，是以程式部分我會跳過。
可能很多人都玩過《對馬島之魂》，如果沒有玩過，我建議你們嘗試，畢竟這是一款不錯的遊戲，而且對于了解今天所說的内容有很大的幫助。
簡而言之，《對馬島之魂》是一款開放世界動作RPG遊戲，背景設定是13世紀末蒙古帝國首次入侵日本，兩者之間的對馬島首當其沖。看到故土遭鐵蹄踐踏，氏族唯一幸存者境井仁武士決定奪回家園，以非常之道為對馬島的自由而戰。
打造這款遊戲的時候，我們有三個目的，首先是沉浸感，我們希望這款遊戲成為時光機，讓玩家進入遊戲就可以回到那個時代的日本，成為與蒙古帝國鬥争的武士；其次是有依據，我們希望打造的是一個具有曆史準确性的遊戲、可信的遊戲，是以意味着遊戲裡沒有怪獸，隻有鐵與血；第三是降低遊戲門檻，作為一個營銷預算不那麼大的遊戲，我們需要很大的使用者群，我們開始的時候就沒打算做一個小衆遊戲，而是要讓數百萬人都可以享受體驗的遊戲。
這三個目标影響了随後的很多設計，是以在後續我們談到遊戲設計的時候，記得這三個目标會更容易了解。
近戰為什麼适合這個遊戲呢？實際上，武士刀是武士幻想當中的核心。另外，近戰是我們故事的背景，如果你不能通過近戰與邪惡勢力對抗，那我們的故事就會支離破碎。然而，戰鬥又不能用太多的數值讓玩家很難了解。
武士背景下的近戰是很寬泛的，一對一戰鬥，一對一組以及和武士夥伴并肩作戰都是不同的表現形式。
決定武士幻想的核心是精準和規則，我們希望遊戲戰鬥中的每一個動作都有目的，規則指的是等待最佳時機，這需要玩家對遊戲玩法的深度掌握。進度也是其中的一部分，持續的努力就可以讓玩家掌握遊戲玩法，是以保持玩家進度也是很重要的一個目标。
總體來說，一個武士需要有戰鬥技巧，需要掌握手中的武士刀，是以我們需要确定玩家如何掌握技巧。
對于玩家技巧的判斷實際上有很多方式，我們主要通過兩個方面，其一是精準的實際把握，其次是快速精準的反應，這一切都需要是在敵人給出的高壓力之下完成的。
但這時候我們會遇到一些問題，人類的反應速度實際上比你想象中的要慢，從看到視覺效果到作出回報可能需要時間，這比你拔刀的時間要久一些，後者通常不會超過15毫秒。
敵人的動作時間是沒有限制的，他們任何時候都能對玩家的動作給出回報。實際上，一開始的時候我們設計了比較人性化的反應時間，需要幾百毫秒的時間追蹤，但結果發現這樣的設計完全錯了，給人的感覺很遲鈍。
我覺得這主要是因為人們從電影當中産生了特定的預期，而電影并不是那麼真實，人們對電影動作更多的是預期而不是自己真正的作出反應，但我們要給使用者實作這樣的預期，是以敵人會立即移動。
值得注意的是，人類的反應時間很慢，但人們的時機預測有時候會非常完美，雖然這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的練習，但他們總能做到盡善盡美。我們對于遊戲戰鬥的最後一個目标，就是希望戰鬥完全是看技巧的， 如果你能夠完美操作，甚至不會被打到，不管多少敵人在攻擊你，如果你在對的時間做對的動作，就不會被擊中。
我們該怎麼做？最初的敵人攻擊都有收尾動作，以便你有時間作出反應，連續攻擊會有戰鬥combo，玩家攻擊也可以很快速，讓NPC沒有反應時間。
但在設計的時候我們遇到了問題，快速攻擊要麼太慢要麼太快，你甚至可以找到機會打斷敵人反應，我們本來認為這是很合理的設計，但測試結果并不好，雖然也讓玩家采取政策，但給人的感覺并不是那麼有技巧，戰鬥體驗并不是很有趣，是以必須了解解決這個問題。
我們尋求自然的限制，用可信的方式呈現戰鬥技巧，是以我們選擇了盾牌抵擋快速攻擊。随後我們還加入了大塊頭，讓玩家的武士刀無法限制他們的攻擊範圍，這兩種方式都很有效。但更重要的是，我們增加了重疊攻擊，有些收尾動作持續時間比較長，但敵人會發起重複攻擊以至于多次攻擊的收尾動作重疊，這時候玩家可以使用技巧進行快速攻擊，讓他們找到在遊戲裡做武士的感覺。
但真正讓玩家覺得有技巧的并不是快速攻擊，而是找準時機格擋。絕大多數的敵人攻擊都是可以被格擋的，尤其是遊戲開始的時候，你可以格擋并發起反擊，甚至是敵人動作收尾的時候，這樣的設計帶來了非常好的玩家回報。
這也符合我們的目标，我們希望操作感消失，讓玩家覺得就是他們自己在揮舞刀劍戰鬥，而不隻是按這些按鈕呈現攻擊動作。有些玩家發現了這些規律之後，他們就一直在使用格擋玩法，哪怕有些時候并不一定好玩，這就是策劃會遇到的問題，有時候玩家明知道有bug存在，但還是會一直繼續這樣玩下去。
心得一：你的遊戲最高效的體驗方式，應該是玩起來最有趣的方式
這兩個案例遵循了一個遊戲設計規律，大多數玩家體驗遊戲的時候都會用他們認為最有效率的方式玩，哪怕那樣不夠有趣，他們依然會按照自己認為最有效的方式玩。然而，隻有效率沒有樂趣是無法持續的，是以，確定讓最有效率玩遊戲的方式，也恰好是最有趣的方式，否則你就會遇到麻煩。
測試期間非常明确的是，不同風格的玩家都可以享受遊戲體驗，確定他們玩遊戲的方式是有趣的，可以使用各種體驗方式，近戰、遠端、潛行等等，都可以得到更高分數，因為我們認為這樣可以給玩家帶來更多的樂趣，結果也證明了我們的設想。
當然也并不總是如此，我們原計劃讓他們獲得樂趣然後體驗更多的内容，但他們總是留在同一個部分。當我們鼓勵玩家體驗其他内容的時候，他們發現同樣很有趣。
是以，創造多元化體驗的基本方式有兩種，你可以讓玩家遇到的場景更多樣化，讓他們在不同環境中使用同樣的能力；或者給玩家更多的能力，讓他們在同一個環境下使用不同的能力，或者兩種方式都提供。
給玩家們提供多種能力可以增強玩家的代入感，但問題是，他們使用這些能力的方式可能是你想不到的，特别是玩家覺得某些政策奏效的情況下，就不會去嘗試可能性不同的政策。尤其是《對馬島之魂》這樣給玩家壓力很大的遊戲，玩家們是沒有太多時間嘗試不同政策的，是以很多人都會選擇既定政策，是以很難推動玩家嘗試别的政策。
帶動玩家更換政策的方式有兩種，你可以對他們經常使用的政策進行限制，或者鼓勵他們使用新政策，比如增加一個敵人，你可以完美格擋他的所有攻擊方式，但他仍然可以有新的方式攻擊到你。
同樣，你還可以限制被使用過多的能力。可能很多人會問，為什麼要這麼做？玩家們非常享受他們找到的遊戲方式，為什麼要把快樂從他們手中奪走？是以，我們更多的是鼓勵玩家嘗試新能力，而不是對他們經常使用的政策做太多限制，某種意義上，我們更喜歡胡蘿蔔而不是大棒的方式。
比如在我們的遊戲裡，使用最多的攻擊方式是輕型攻擊，也就是快速攻擊，90%的玩家都經常使用快速攻擊。我們希望玩家有更多元化的遊戲方式，希望讓重擊更具吸引力，首先，我們明顯調高了重擊的數值，這吸引了很多玩家嘗試。
我們甚至設計了格擋點、格擋距離，以幫助玩家了解重擊的優勢，讓玩家知道他們為什麼要使用新的攻擊方式。随後，我們提供了更快速的重擊方式，讓這些攻擊更具效率、更好用，最後遊戲釋出的時候，輕型攻擊的使用率占比降到了65%以下，重擊的使用率超過了20%，這是比較理想化的結果。
同樣，我們在“戰鬼”的使用方面也遇到了問題，“戰鬼”是我們故事很重要的一部分。玩家們很習慣正常攻擊道具，使用“戰鬼”工具的人比較少，是以我們希望讓更多人使用它。
我們不能對正常攻擊武器進行削弱，而是同樣采取胡蘿蔔的方法，鼓勵玩家使用“戰鬼”。我們也可以專門設計一些隻能被戰鬼攻擊的NPC，但這其實也是比較糟糕的方式，是以我們聚焦于讓“戰鬼”更具吸引力。
最重要的改變就是讓這些工具更容易使用，比如同時可以扔多個苦無，讓使用的門檻大幅降低；另一個就是每次隻向玩家解鎖一個戰鬼工具，之前可以同時使用多個工具的時候，使用率反而很低，當我們限制了每次使用的工具數量，結果發現更多人開始使用戰鬼工具。
為什麼會這樣？就像我們之前所說，在《對馬島之魂》遊戲裡，玩家們實際上沒有太多的時間選擇更多政策，他們面臨的選擇太多了就很容易忽略一些東西。當我們減少了選項之後，他們就可以快速思考，是以他們的使用率就提高了。
我們做的第三件事可能比較微妙，我們希望確定彈藥模式也行的通，我們是通過彈藥數量來限制戰鬼工具使用的，玩家們隻有在覺得有足夠多彈藥的時候才會使用這些彈藥，如果他們覺得用完了就不會再有，他們可能就會用起來很謹慎。
我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確定遊戲世界裡有足夠多的彈藥，我們用了一些小技巧，在《對馬島之魂》裡，如果你的彈藥量低的時候，随後掉落彈藥的機率就會高，即便你的苦無足夠用，我們還是會偶爾掉落一些苦無。這是很重要的，因為如果我們停止苦無的掉落，玩家們就會覺得遊戲裡随後能獲得的苦無很少，是以就會導緻減少使用量。是以，即便你的彈藥是滿的，也會再得到更多，因為這會讓玩家不用擔心彈藥不夠用而減少使用率。
心得2：玩家更喜歡胡蘿蔔而不是大棒
這兩個案例告訴我們什麼？
如果你想讓玩家使用某個能力，不要迫使他們去用，不要創造隻被新能力傷害的新敵人，特别是不要妨礙玩家的一個能力而逼迫他們使用另一個。相反，努力讓新能力更具吸引力，讓它的價值更明顯、確定玩家了解新能力的用途，讓新能力更簡單易用，玩家們更喜歡胡蘿蔔而不是大棒。
我們再看另一種帶來多樣化體驗的方式：讓遊戲呈現新的環境讓玩家處理。
回到一開始的那個話題，人類的反應局限，我們通過複雜度的方式決定決策速度，簡單的環境、簡單的選擇可以帶來快速反應，如果要增加複雜度、提供更複雜的選擇，就要降低玩家需要反應的時間限制，随着情況越來越複雜，玩家們的反應時間就會越長。
同樣，玩家反應時間也是如此，你可以通過增加或者降低複雜度的方式調整玩家反應時間，是以，找到這兩者之間的平衡是很重要的。確定遊戲體驗既有挑戰又保證公平，讓這些挑戰可以被玩家戰勝。
這裡的一個案例就是弓箭，談到蒙古帝國的時候，弓箭是必不可少的武器，但在測試的時候，我們遇到了問題。
當有弓箭手在場的時候，近戰要怎麼打？如果他們可以随意向近戰角色射擊，玩家就很容易莫名其妙受傷，那麼你的應對政策隻能是發現弓箭手位置，然後一個個解決他們，但這樣做會帶來很重複的體驗，我們覺得是沒有趣味的。
或者，你可以讓弓箭手不攻擊近戰人群，我們也嘗試過，雖然效果好一些，但依然沒有趣味，因為你完全可以忽略弓箭手，他們就像不存在一樣。
我們的遊戲裡敵人類型很少，沒有怪獸、沒有魔幻的對手，是以弓箭手必須是有作用的，是以弓箭手射擊之前都會喊一句話，翻譯過來就是“閃開”，這就提醒玩家他們正在被弓箭手追擊，雖然不那麼考究，但玩家們覺得很有趣，隻要聽到這句話，就可以躲閃。而且這句話非常簡單，容易被玩家識别，如果設計太長太複雜的話，就可能增加玩家的反應門檻。
心得3：玩家可能忽略能力多樣化，但不會錯過内容多樣性
是以，玩家們可能會忽略你提供給他們的新能力，但如果你做了更多的内容，他們不會錯過嘗試的機會，優秀的遭遇戰設計可以讓他們自然而然地使用更多能力、體驗更多内容，是以，改變環境也是提供體驗多樣性不錯的方式。
進度：對于進度，我們的目标是通過規則的掌握和大量的練習，提升玩家對遊戲的掌握度，随着主角在遊戲裡的進展，玩家的技巧也越來越高。
當我們呈現新概念的時候，就會提升遊戲難度，但玩家也有更長的反應時間應對複雜環境。與此同時，玩家們對遊戲内容和玩法的了解也會越多，他們知道了新敵人類型、新工具、新技巧等等，這些都是與主角的冒險之旅平行的。
我們在考慮角色成長、玩家技巧和玩家遊戲知識增加的時候，是分開對待的。
玩家們是不願意嘗試新事物的，可能不是所有玩家，但至少是大部分玩家，是以讓你的新玩法足夠有吸引力，尤其是讓第一次體驗印象深刻，如果玩家第一次使用新能力很有效果，他們就會覺得很值得。
另外，確定不要因為遊戲進度的原因破壞了玩家首次體驗。很多人設計新能力的時候往往會使用弱一些的版本，随後才增強，但不要這樣做，如果玩家第一次就不喜歡某個能力，那麼随後他們更大機率不會嘗試。
同樣，把最好的想法先呈現給玩家，不要留到最後。前15分鐘的體驗是50分鐘當中最重要的體驗，第一個小時是最重要的一個小時，如果這些東西不夠好，如果前15分鐘或者一個小時的體驗不好，其他什麼都沒有用。
在近戰設計的疊代中，我們增加的一個很重要的功能就是姿勢，一開始研發的時候我們沒打算做，研發過程中才決定嘗試。最初我們很擔心，因為這會讓原本就已經複雜的玩法更複雜，但測試的時候，沒想到很多玩家覺得這樣的設計很有吸引力，雖然剛開始的普及率并不是那麼高。
然而，很多玩家隻使用第一個站姿，因為他們習慣了之後就不願意改變，還有些玩家嘗試了第二種站姿，但随後就不再嘗試新東西，這也不是好的結果。
是以，我們的第一步是讓這些不同姿勢的價值更為凸顯，除了更快速格擋之外，我們還做了比較微妙的設計，比如有些姿勢戰鬥可以迸發更閃亮的火花，玩家們是很敏感的， 他們很容易發現這些價值。
第二步就是讓玩家擁有優勢，比如水上姿勢；第三步是給玩家增加更多期待，這并不好做，通過新姿勢擊敗一些進階敵人，玩家們會對它們的期待值更高，是以更願意嘗試新姿勢。
心得4：首次體驗是最重要的
我們發現這一點幾乎在所有新功能當中都适用，確定第一次體驗是正向的，比如第一次适用苦無，它簡單易用而且非常有效，這會給玩家留下非常好的第一印象，如果做的不好，玩家們就會不願意适用新功能。
談到這裡可能會比較明顯的是，《對馬島之魂》在6年的研發時間裡改變了很多，但我們最開始的時候非常注重創意原型和疊代，我們做了13次内部測試和25次外部測試，半數左右的測試可能隻持續一周左右。
如果這樣研發遊戲，可能就會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需要回答：怎樣确定你的想法是有趣的？最糟糕的情況是，在被證明之前就放棄了一個想法，但或許更糟糕的是，明明知道它不是最好的想法，還堅持沒有放棄，這給研發帶來的傷害更大。
當我們不做決策的時候，執行起來就會耗費更多的人力物力，越到後面就越難以取舍，是以我們必須做創意原型和疊代，早期決策是必要的。
早期測試之是以重要，另一個原因是很多人可能會憧憬原型被完成之後有多麼好，但實際上這隻是在想象之中，如果測試出來的結果不夠好，那就意味着需要疊代。還有一種情況是，玩家可能對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抱有不切實際的期待，到了最後的時候，他們可能會對很多東西表示反對。
這個過程是很痛苦的，圖中的曲線代表了玩家對每次疊代的反應，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呢？
剛開始的時候，你測試的是比較粗糙的東西，你知道玩家的回報，随着版本疊代，他們對測試的滿意度會快速提升。然而，當你增加更多内容，确定了很多東西之後，人們反而會覺得糟糕，這會讓你覺得絕望，這時候就會有兩個可能：通過努力工作，你解決了玩家不滿意的問題就會皆大歡喜；如果你無法解決這些問題，就很難準時釋出，甚至最後失敗。
那麼，如果避免這樣的陷阱呢？
首先，你要知道測試目标是什麼。比如《對馬島之魂》，我們希望讓玩家覺得在遊戲裡他們是出色的武士。
其次，找到你的想法當中最關鍵的部分，然後展示給玩家。随後，找到那些阻止玩家體驗這些優秀創意或玩法的東西，把困惑玩家的東西降到最低，不要指望畫餅的方式讓玩家對你的遊戲有更高的期待，所見即所得，他們看到的内容決定了回報結果。
要找到清晰的玩家獲勝方式，創意原型階段不需要考慮太多的細節，背景故事、特效、支線…這些都不重要，它們可能在最終版本很關鍵，但在這個階段是不重要的，沒有這些也可以測試你的想法。如果沒有，那就不要從創意階段走向最終完成階段，如果玩家們不知道如何通關，那麼你就要確定這些東西呈現在創意原型中，否則你就是在賭。
任何能夠去掉的東西都不要留在創意原型中，嚴格來說，甚至不要對遊戲内的場景設計順序，這是在浪費時間，還會讓玩家困惑，是以砍掉就好。
這個案例是對峙，靈感來自于電影《椿十三郎》，兩名主角拿着武士刀僵持着，周圍的草木随風搖曳，襯托出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的場景，我們希望也在《對馬島之魂》裡創造這樣的感覺。
這裡的關鍵是什麼？是緊張感、沖突，通常情況下，你在遊戲裡可以直接攻擊，但這個場景中，玩家可以按着武器等待進攻，這時候敵人的攻擊會更快，他們沒有很長的招式收尾動作，你知道它們與普通的戰鬥不同，是以知道會更危險。
實際上，在2018年E3展會的時候，我們做的對峙demo隻是一個創意原型，雖然能夠玩到，但實際上并沒有做出來，但我們對此非常有信心，很清楚如何讓玩家獲勝。當然，我們并不是隻靠信心，而是做了大量的引擎工作來完成遊戲研發，讓我們對項目的信心更可靠。
另一個案例也是在E3 2018展示的連環暗殺創意原型，非常漂亮的連環動作，不過這個功能在遊戲裡是被限制的，你不能一直這麼做，我們不希望這個能力太過于強大而破壞了遊戲平衡。
到了這個時候，就更容易完成，有些東西我們還沒做，但我們這時候就已經确定，可以把這些想法做出來，實際上我們直接開始了研發，雖然還有些bug沒解決，但沒有什麼影響遊戲功能了。
這就到了我們的第五個心得，當你做某些新東西的時候，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找到它的閃光之處。當你做某個想法的時候，可能隻是看到了驚鴻一瞥，或許可能不會每次都行得通，或許觸發這個能力的時機不對，不足以讓你覺得自己是個英雄，或者你的敵人設計還不夠好，但當你看到了這個功能一次成功之後，就可以尋找更可靠的方式來實作它。
如果測試的時候沒有這樣的閃光點，那你可能就沒有可以緻勝的東西，就沒有能夠圍繞其打造項目的東西。并不是說遊戲裡的每個時刻都很神奇，但你至少要有這樣的時刻。
希望這些内容是有幫助的或者有趣的，以上就是我分享的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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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meLook每日遊戲産業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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