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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德浩:暗娼林萍

左德浩:暗娼林萍

林萍也許是豆豆第一部小說《背叛》當中最不值得去寫的女人,但是,她又是有着很強的警世意味的女人。

是以,躊躇再三,我還是決定梳理一下她的故事。

在題目上,我用了暗娼這個詞,因為林萍在生命的最後階段,在異國他鄉的法國巴黎,是靠出賣自己的身體為生的。她在自己租住的房子裡,把一個東方女性的肉體,以不公開的、非法的方式,出賣給外國人,換取一點可憐的鈔票。

當然,林萍一開始并不是一個暗娼,走到這一步,有非常曲折坎坷的遭遇,非常值得我們同情。

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最後的結局,很大程度上是她自己造成的。

她太不切合實際,太不認識自己,也把一切想得太簡單和過于美好。心存幻想,蒙蔽了她的眼睛。她誤把一條“毒蛇”——販賣人口的楊小甯,當做了自己締結跨國婚姻,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對象。結果,一步步走進陷阱。

林萍是夏英傑在玉南日報當記者時的同僚,應該說也有着出衆的外表,是許多年輕男子趨之若鹜的對象。感覺作者設計林萍這個人物,一部分原因是推動故事情節的發展——宋英傑和自己的原生家庭之間,以及宋英傑和宋一坤之間,需要這樣一位傳話人,來成就他們的愛情。

并且,林萍也成功充當了這樣一個角色。是以,林萍是夏英傑的同僚,也是夏英傑的朋友。盡管兩人的交情跟夏英傑與江薇的朋友之情有很大差距。畢竟,林萍在必要的時候曾經給了夏英傑需要的幫助。

書中林萍第一次出場,是夏英傑愛上了宋一坤,一個人在機關較高價的電梯大廈想心事時聽到外面的嘈雜聲。那正是一位處長的公子愛上了林萍,卻被林萍冷冷拒絕,低聲下氣、失魂落魄哀求林萍之時。結果被夏英傑不小心撞破,男子窘迫地匆忙離開。

林萍的文化水準并不太高,能寫幾句沒有什麼格調的歪詩,還讓夏英傑修改。其實她連英語也說不好,這注定她出國後無法交流,無法工作,結局不會太好。她妄想憑借參加電視台舉辦的“玉南小姐”競選活動拿到冠軍改變命運。又覺得萬一自己成了冠軍跟一個處長的兒子太屈才了。

然後,林萍憑着非正常手段——應該是出賣自己的色相,真的成了“玉南小姐”競選活動的冠軍,而且拿到了在上世紀九十年代看起來頗為可觀的八萬元冠軍獎金。

因為電視台組織了十名選美大賽小姐北京三日遊的活動。頭腦簡單,說得不客氣點有點愚蠢的林萍,在歌舞廳認識了從法國來的楊小甯,便幻想通過嫁給這位法國華僑出國改變命運,卻不知楊小甯居心叵測另有目的。後來的情況是,楊小甯睡了她的人,騙了她十萬塊錢,又把她賣給緬甸軍方做妓女,最終導緻她走上不歸路,客死他鄉,香消玉殒。

當然,出國之前,對于這種情況,她毫不自知,還美滋滋、樂陶陶地帶上“男朋友”,坐飛機去海南找夏英傑要顯擺一番,還以為自己的路線走對頭了。真應了那句“人家把自己賣了,還幫别人數錢”的傻樣。

其實,像她這樣的女人,男人一眼就看透了。宋一坤說:“尤其是女人,靠别人禮節性的尊重,半文不值,擺出多少潇灑也是花架子。”就連和她并不熟悉的葉紅軍也說:“這類傻大姐,運氣好的不多,似乎他們是生物鍊的一部分,正好迎合食肉動物的需要。”睡了她又賣了她的楊小甯,提到她也是一臉的鄙夷:“我相信林萍那身騷肉要比她的人格值錢得多,她的人格,最多也就值半個法郎。”

做着出國夢的林萍,和其它兩個少女一起,被楊小甯賣到金三角地區一個叫“色拉”的村子,被軍方強暴,再賣給曼谷的妓院,再從莫斯科偷渡到英國曼徹斯特,完全被黑社會控制以賣淫為生。落到這步田地,有社會的原因,有遇人不淑,但最關鍵是她自身的原因,她既沒有自知之明,也沒有知人之明,最後隻能像牲口一樣被反複轉賣。

可是,林萍直到夏英傑在國外發現她之前,仍然堅強地活着。最後一次轉賣,是她自己賣了自己,她盼着掙了錢回國去,沒有人知道自己悲慘和肮髒的過去,她仍然可以虛榮而又體面地開始自己新的生活。這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但是,由于夏英傑的朋友之義,一定要救她出火坑。這時候,林萍是驚恐和絕望的——怕夏英傑洩露她不堪的過去。當葉紅軍和夏英傑通過努力終于能把她救出來時,林萍似乎被扯下了最後一塊遮羞布,面子、裡子都沒有了,無法面對自己的朋友,回國似乎也無法面對自己的家人,隻能從異國他鄉的高樓一躍而下,結束自己悲慘的生命,也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對比夏英傑的能耐和幸福,反觀自己悲慘的現實,到最後,林萍還是終于明白了,“傻瓜走到天邊也是傻瓜,怎麼裝洋也得漏出幾根傻尾巴。”想想當初到海南找夏英傑顯擺,她内心一定有深深地懊悔和苦澀。

從林萍的遭遇,許多年輕愛做夢的美麗女子,一定可以得到一些啟發。多少漂亮的女孩子,幻想遇到自己的白馬王子,通過嫁入豪門改變命運,把婚姻作為跳闆,或者抱着更多不切實際的幻想。其實,無數豪門或者明星的婚姻已經給我們做出了最好的注解。該是你的,别人拿不走;不是你的,給了你也拿不住。

習近平總書記說,“幸福都是奮鬥出來的”,是以每個人都應該“撸起袖子加油幹”。一味貪圖安逸,貪圖享受,貪圖不勞而獲,隻能是癡人說夢,最終怕還要自食惡果。

天上不會掉餡餅,還得時刻警惕掉下來的鐵餅砸到自己。

求人不如求己,自己才是改變一切的根源。每個人,都應該做自己命運的舵手,把人生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們為林萍悲哀,紅顔薄命,一聲歎息。願更多的人,從林萍身上得到啟發,看清方向,走好自己的人生路。

責編:王芳 遠岫 若谷

作者簡介

左德浩:暗娼林萍

左德浩,微信名飲茶洗心,中學進階教師,河南省骨幹教師,河南省青作協會員,南陽市作家協會會員,卧龍區諸葛亮文化協會會員,任職于南陽市第十一國小,喜歡讀書思考,行走紅塵,靜觀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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