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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南讀書會,90後女作家掀起“年齡的飓風”

思南讀書會,90後女作家掀起“年齡的飓風”

1991年出生的宋阿曼與王占黑走上思南讀書會舞台,掀起一陣“年齡的飓風”,讓70後評論家張定浩成了名副其實的“前輩”。這場圍繞宋阿曼小說集《啊朋友再見》展開的漫談,由時間與記憶開啟。

《啊朋友再見》是宋阿曼的第二部小說集,收錄《西皮流水》《堤岸之間》《白噪音》《李垂青,2001》《啊朋友再見》5篇小說,其中《西皮流水》剛剛獲得第八屆“西湖·中國新銳文學獎”。談到書名《啊朋友再見》,宋阿曼表示,這首屬于父輩的流行音樂中,戰友同行的悲壯感曾深深打動她,“當代人的友情或愛情,從理想而言,多少都有些尋找同行者的感覺。”

思南讀書會,90後女作家掀起“年齡的飓風”

作為宋阿曼的同齡人,王占黑用“氛圍美人”形容她的閱讀感受——“氛圍美人不是一個特别具體的正臉,但放在一定氛圍,會帶來一種無可替代的美感。宋阿曼的寫作某種程度和‘氛圍美人’有一定契合。它非常空靈,有一種能讓人沉浸的魔力。可能因為她也寫詩,在寫作中不斷用詞語達到一種豐滿,在這個基礎上,人物、故事漸漸流淌出來。”

《啊朋友再見》中的5篇小說主人公注視并承受着生活的變化,用平靜的方式完成新的“冒險”。宋阿曼說,小說集每篇小說的人物,他們的年齡、地域、職業各不相同,有人懸垂于世紀末的學院邊角,在愛中涉險;有人驅車深入荒原,夜訪銀河,隻為親身感受柔軟與清潔的震撼;有人在浪漫消亡的年代将老式情誼打撈,甯願自我破碎,也要維護一份對天真的确信……她在寫作之前隐隐有個期待:無論是小說還是生活,美和寬闊是可能的。

在張定浩看來,詩人寫小說容易陷入抒情的誤區,其實詩人寫小說更重要的是詞語的準确,正如納博科夫所說,“一個作家需要一個詩人的精确和科學家的想象力。”宋阿曼的詩歌幹淨利落,帶有一種英姿勃發的感覺,她的小說同樣受到詩歌的滋養。

身為70後,如何看待90後寫作者?“不必用代際區分寫作者,網際網路時代,有才華的人不會被埋沒。他們不是被評論者注意到的,而是自然而然出現的。”張定浩分析,同為90後的王占黑與宋阿曼,寫作風格恰好互補。“王占黑的小說描寫的是周圍的世界,自己是往後退的;宋阿曼的小說更多是内在的,具有清楚的自我意識。閱讀前者,不用想着自己是誰,跟着故事往前走即可,因為它會不斷激發人的好奇心。閱讀後者,讀者始終會想着自己,它不停讓你停下反思。”

《啊朋友再見》腰封上有句話:“我由他們思考時間的形态,思考愛,思考一條河的幹涸與漲潮。從生活的潮湧中躍起,是一次明亮的自我寬解。”完成整部作品,宋阿曼才發現,其中多篇都在處理過去,“可能我懷念的并非過去的某個時間段,而是那段時間人所擁有的某種品格。”

以《李垂青,2001》為例,王占黑談到,小說的感覺仿佛是從遙遠的岸上回望曾經在河流中的一些人和事,模模糊糊,但又有強烈的感情。“一些光輝人物回憶過去自帶濾鏡。我的經驗是,叱咤風雲的校園詩人進入社會後,常常很快會迷失方向。其實‘曾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時此刻——你還在創作,是一個寫詩的人。現在成為一個更好的人,回望過去,就會更加完整和透徹。”張定浩說。

“我試圖用自然的時序和變化來表現時間的秘密。”宋阿曼解釋,從這個角度而言,寫作是回望、反刍、适應一時可能無法接受的事物的練習。“年輕時遇見一些大事常常處于‘眩暈’和木然的狀态。随着情感成熟度的增加,突然有勇氣面對逝去。生活不是寫作的目的,并不是為了寫作去生活,但生活的經曆會在不知不覺中觸發寫作。”

對此,王占黑有同感:“兩年多來,我一直反複做的寫作練習都和疫情發生的冬天有關。我通過寫作不斷反刍與咀嚼那段時間,在巨大的變化之下,經曆了什麼,想到了什麼,做了什麼。”

《啊朋友再見》與宋阿曼的第一本小說集《内陸島嶼》間隔三年,“與我的同齡人相比,我寫得很慢,篇與篇的空白很長。或許是用時間阻隔寫作慣性的一種方式——不因為讀者喜歡某一篇小說的風格和題材就重複下去。”她希望自己能精進,這個過程就如她在小說中寫下的一句話:“一直對生活維持思想。”

思南讀書會,90後女作家掀起“年齡的飓風”

“寫給遲來的喪失感,寫給不期而遇的重逢和不告而别的離去。抒寫青春的小說沒有刻意的痛,而有難得的從容,宋阿曼找到了自己的小說叙事。”上海文藝出版社副社長李偉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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