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婷婷
編輯 | Anita
每年春晚最緊張刺激的環節,要數零點報時了。
這是春晚中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全國人民都等待着喜迎新年的鐘聲準時敲響。
在鐘聲響起前的3分鐘,主持人需要把握好祝福語的節奏,保證鐘聲準時敲響,更有人将這3分鐘稱為“黑色3分鐘”。
今年,任魯豫就因其在倒計時3分鐘時肉眼可見的專業度被送上了熱搜,網友戲稱“撒貝甯嘴瓢,任魯豫眼瓢”。
“任魯豫眼瓢”說的是春晚零點倒數時刻,在撒貝甯等5位主持人輪流說完兩輪祝福後,距離零點時刻仍剩下55秒。
此時,主持人任魯豫從容地拿起了話筒,期間眼睛6次快速瞟向計時器,讓觀衆都不由替他捏一把汗。
他的面部表情始終淡定穩重,最後在零點時刻分毫不差地報時,被網友點贊為“卡點機器”。
之後的春晚幕後專訪中,任魯豫機智地回應:“以前經常有網友跟我說,你們的春晚一定不是直播,因為幾乎沒有差錯。”
現在任魯豫告訴大家:“我們是真直播。”
說起任魯豫與春晚的第一次“邂逅”,還要追溯到12年前的虎年春晚。
2010年春晚籌備期間,他雖然接到了主持人候選的例行通知,卻沒抱什麼希望。
他和新婚的妻子登上了去維也納的飛機,準備進行一場浪漫的蜜月之旅。
然而,剛下飛機的他,打開手機傻了眼。
一堆的資訊湧了進來:“恭喜你上春晚了,明天幾點到春晚報道?”“任魯豫,你在哪裡?”“回電!”措辭一句比一句緊迫。
春晚對于主持人來說,是一個多麼有誘惑力的舞台。他當即傳回售票處,忍痛花了4萬元,購買了僅剩一張的機票趕回北京。
那一年春晚,他的主要工作是站在舞台一側念賀電。
2018年,央視春晚推出全新的主持人陣容。
任魯豫第一次站到春晚主持人的C位上,并擔負起零點倒計時控場的重任。
晚會開場的時候,當任魯豫宏亮激昂的嗓音響起,瞬間将現場“定在了100度沸騰的狀态”。
臨近零點,前面的相聲表演一結束,導演告訴他們還有5分鐘的時間空缺,而之前準備好的預案最長的隻有3分鐘。
來不及對一遍主持詞,5位主持人匆匆站上了舞台。
他們一輪又一輪地說着祝福語,當康輝說完最後一句台詞的時候,接下來的倒計時時刻就是任魯豫一個人的戰場。
盡管心裡忐忑不安,他依然堅定地給自己打氣:“我一定能行!”
他拿起了話筒,不慌不忙保持面帶微笑從容淡定的狀态,一邊盯着時間,一邊大腦飛速地旋轉,嘴上還要四平八穩地說着适宜的祝福語。
當他動情地說完最後一次祝福語,帶領現場觀衆一起開始倒數迎接零點時刻,他知道“成了”。
從2018年—2022年,任魯豫已經連續5年站在央視春晚主持人的C位上,在除夕夜的零點時刻帶領全國人民分秒不差地迎來新年,也貢獻了“任魯豫救場”“黃金90秒”等經典時刻。
許多網友說,看任魯豫主持節目有一種安定感,看着不顯山不露水,卻總是最可靠的那一個。
而在任魯豫看來,他是一個很“拙”的人。
何以補拙?唯有勤奮。
就像《賣油翁》裡說的:“無他,唯手熟爾。”
直播安全大于天。每次直播前夕,他都會第一個來到現場,找一個安靜的角落,不跟周圍的人交流,讓自己處于忘我的狀态裡。
春晚直播也同樣如此。
在零點倒計時的時候,他這樣形容自己:周遭很熱鬧,是水要燒開了的狀态,而我的心裡好像吊着一根針,是很靜很靜的狀态。
直到零點的鐘聲“咚”地敲響,他才會一下回到現實當中。
在任魯豫目前的人生中,有過兩次重大的人生抉擇:
一次是大學畢業,留在河南電視台,開啟了他的電視生涯;
一次是25歲那年,放棄已有的輝煌成為一名北漂,成就了今天的“央視一哥”。
1977年,他出生于河南新鄉的一個普通家庭。因為父親是河南人,母親是山東人,于是兩個省份簡稱組合成他的名字“魯豫”。
父親是一名高中國文老師,從小就注重培養他的表達和朗誦能力。
1997年,在河南大學中文系讀大四的他來到河南電視台實習。
打水拖地、拿帶子、讀稿子、掐時長……隻要是鍛煉自己的活兒,他都搶着幹。
1997年2月19日,一代偉人鄧小平逝世。消息傳來,河南電視台第一時間編輯了一篇特稿《中州揮淚送小平》。
可是新聞播音員下午一點才能到崗,而從業人員需要提前計算稿件時長、編輯電視畫面。
這時,平日裡常常幫着掐時長讀稿件的任魯豫被推了上來。
經過很短的準備時間,這條13分鐘的稿件被這位實習生飽含深情地播了出來。
稿件播完的時候,他透過播音間的玻璃窗,看到編輯正摘下眼鏡,擦着眼淚。
當天晚上,他播送的這條新聞與播音員播送的一起被送到了台長面前。台長當即拍闆:“給他安排一次試鏡吧。”
最後正式播出的是他播送的版本。
憑本事留在河南電視台的任魯豫很快嶄露頭角,不僅主持了《河南新聞聯播》,還負責了河南電視台三十周年台慶晚會、河南電視台2000年、2001年春節聯歡晚會等重大節目。
任魯豫一時間風頭無兩。
連他陪母親去當地商場買衣服,周圍也能呼啦啦圍上來幾十号人,要一睹電視名人的風采。
然而,就在這個時刻,他卻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辭職去北京。
這個念頭并不是突然間蹦出來的。
2000年,他參加了北京電視台的主持人大賽,一舉拿下男子組第一名。北京電視台播音部的主任追出來,明确告訴他:“我們北京電視台要你,而且給編制。”
由于河南電視台規定大學畢業生至少要工作滿5年才能離開,出于守信的考慮,他婉拒了北京電視台。
2001年,中央電視台一檔節目的主持人檔期有問題,導演恰好是當年主持人大賽的評委,他就把魯豫借過來幫忙。
節目組對面正是中央電視台名聞遐迩的1号廳,當時正錄制着MTV音樂盛典。
任魯豫無意中走了進去,裡面殿堂級的舞台讓他歎為觀止,他脫口而出:“我一定要到這兒來,我要站在這個舞台上。”
心動,就在那一刻誕生了。
2002年,中央電視台西部頻道招聘,任魯豫頂着上司與家人的反對,辭掉了河南電視台的工作,面臨的是長達7個月的考察期。
第一次試鏡的時候,所有人拿到的是幾千字的專題稿,要求在沒有提詞器的情況下主持節目。
從地方電視台過來的主持人們紛紛叫苦:“沒有提詞器這哪行啊?”
西部頻道總監在一次談心中,語重心長地告訴他:
你知道為什麼地方上許多出色的主持人,到了央視就找不着感覺了嗎?因為他們不懂得歸零。他們不敢把以往的榮譽藏起來,跟一個大學畢業生一樣從頭開始。
這番話給了任魯豫很大的觸動,他決心“放下自尊心從頭再來”。
他曾在《春妮的周末時光》中講過一個故事。
央視某個新欄目開播,上司讓他把一人多高的花籃搬到台後邊去。
沒有推車,就他一個人來回搬運,等搬完人已經累虛脫了。“就這還得開心地去幹,畢竟人家讓你幹是看得起你。”
那段日子,他連睡覺都是蜷縮的狀态,因為心裡塞滿了不安與緊張。
最終,這場漫長的考試錄取了10名主持人,任魯豫排在第4位。
2010年,中央電視台開始實行頻道制。他被留在了收視率較低的戲曲音樂頻道,這讓他忍不住有些焦慮。
有一次,他做完一場幾個小時的直播,打開手機一條資訊都沒有,而之前,每次做完綜藝節目直播,手機都會被資訊擠爆。
這時一個朋友恰好打電話過來:“任魯豫,我在央視二套、三套怎麼都沒有看見你?你是不是從中央電視台辭職了?”
他開始迷茫和疑惑,自己當年是不是真的選錯了?
直到在一次去機場的路上,天氣非常寒冷,他乘坐的計程車的玻璃窗上彌漫着霧氣。
他不由得伸手拂去霧氣,一塊巨大的廣告牌出現在眼前,上面的四個大字“勿忘初心”,讓他一下醍醐灌頂。
那一刻,他找回了本心。
那就是最初對于這份職業和這個舞台的純粹的熱愛。
之後6年多的時間裡,他幾乎沒有主持過特别重要的節目,沒有登上過特别矚目的舞台。他也淡然處之,并付出最好的努力。
2016年,G20峰會主持彩排期間,白岩松、康輝和徐春妮都恰好有事不能參加。
于是,長達兩個月的時間裡,任魯豫一個人替3個人完成了上百場的彩排與審查,最後上場的卻不是他。
當别人替他不平的時候,他卻覺得不要把榮譽看得太重,這些經曆難道不是收獲嗎?
就像同僚李佳明說的:“不管是做大晚會還是小節目,任魯豫絕對會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他是把每一個機會都捧在手心裡的。”
2021年,任魯豫加入綜藝節目《你好生活》第三季。
網友戲言,“央視天團”繼尼格買提、撒貝甯、康輝等之後,又添了一名新成員。
這是他第一次參加真人秀。
一向以沉穩大方形象示人的任魯豫,在與小夥伴的互動中,終于隐藏不住自己的“真面目”。
做個飯也能搞事情。
先是任魯豫喊起了口号,一邊揉面一邊發出“咚咚咚”的敲擊聲,跟着撒貝甯、尼格買提和王冰冰紛紛用手裡的鍋碗瓢盆打起了節奏,一曲“廚房亂打秀”就這樣表演起來了。
除此之外,在節目中任魯豫還秀了一手的好廚藝,日常的擀面、家常菜手到擒來。
作為資深音樂節目主持人的他,還與郁可唯合唱了《知否知否》,還将《你好生活》中珍貴的片段剪輯成MV,錄制了歌曲《一葷一素》,深情款款的歌聲聽來分外動人心弦。
在《春妮的周末時光》中,他借一首《我變了,我沒變》來表達自己的心聲:
我變了,是因為我一直為了夢想在改變自己;我沒變,是因為我的夢想一直沒變。
一天宛如一年,一年宛如一天,任時光流轉,我還是我。
和頻頻上熱搜的“芳心縱火犯”撒貝甯不同,如今作為央視一哥的任魯豫鮮少上熱搜,謙遜的他面對開挂的人生無比低調。
作為一個70後,和同年齡段的幾位央視名嘴相比,任魯豫總是欠了一點運氣,在知名度上相差一截。
但像普通人一般沉浸在柴米油鹽中,在事業上沉穩,在生活上内斂,保持着獨有的樸素和從容,又何嘗不是另一種風景呢?
謙遜、可靠、穩健是很多人對任魯豫的初印象,但翻開“央視一哥”的故事,我們才發現這些不是他的全部。
從“草根”到“一哥”,任魯豫并非一鳴驚人。
踏實走過那些寂寂無名的歲月,最終自有歲月打賞。
作者:婷婷,讀者人物原創作者,兩娃媽媽,每天都在生活的雞零狗碎與詩和遠方中痛苦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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