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冰,本名劉高舉,另有筆名岱海,中國詩歌學會會員。1988年開始發表文學作品,曾獲《解放軍報》忠誠衛士征文獎,《法制日報》報告文學征文獎,《内蒙古日報》報告文學征文獎,内蒙古地區首屆“天鵝杯”小小說征文獎,作品入選各種選本,出版有詩集《低吟的蒼茫》,現居北京。
有時會想起一些事
遙遠而零碎
其實也不是多麼刻骨銘心
卻頑強地藏在歲月的深處
有頭有尾的少
除了一些片斷
完整的過程已無法複原
隻是為了讓我會心地一笑
即便是那些久遠的痛
愈合的傷口依舊醒目
我也不再耿耿于懷
人生的高度足以放下所有
快樂與失意
這些埋在心靈深處的往事
現在就是我久别的親人
溫度遠勝于當下的生活
一個人的蒼茫
我從鷹翅的伸展中讀到了蒼茫
我從一粒青稞的飽滿裡讀到了蒼茫
我從一匹馬的馳騁中讀到了蒼茫
我從一座敖包,一塊瑪尼石上讀到了蒼茫
我更是從河流的走向,風的堅硬中讀到了蒼茫
在一個人的蒼茫裡,有時候
一滴水,一朵花也是蒼茫
隻是青藏高原從來不說自己就是蒼茫
蒼天般的阿拉善也不說自己就是蒼茫
無邊的蒼茫裡
我不知道自己是微觀還是宏觀
其實,蒼茫
從來就不在我的視線裡
無名花
在草原上,許多花
并沒有漂亮的名字
也無需刻意的關注
就那麼肆意地盛開着
有春風,有晨露,有陽光
芬芳就會燦爛到遼闊
這些小如拇指或者酒樽的花朵
這些朝霞裡盛滿風情的花朵
這些無需栽培與修飾的花朵
樸實的讓我除了親切
高貴的讓我除了贊歎
再也找不到其他可以選擇的修辭
而我就是這草原上
衆多無名花中的一朵
随遇而安地一直生活到現在
打鐵鋪,在等待一匹馬的到來
許多年沒有聽到打鐵聲了
在喀什噶爾老城
一間鐵匠鋪爐火正旺
電氣錘節奏均勻
火鉗口中的鐵在反複尋找
自己恰當的位置
阿布都克裡木兄弟在認真把一塊鐵
鍛造成自己溫暖的生活
而打好的馬掌
被擺放在展示台前
靜待一匹馬的到來
讓我擁抱這場遲到的大雪
陰沉的天空下
我們都在等待一場雪的到來
紛飛的雪花不說話
悄悄撲在我的臉上痛哭
然後在起伏的原野上起伏着
此刻一匹馬站在雪地上
望着遠方白茫茫的山脊
我喊一聲,馬沒有回應
鬃毛上的雪落到了地上
寂靜把一場大雪壓在了夜色裡
還有一匹馬對馳騁的向往
現在雪已沒過了我的腳踝
風在剔我的肋骨
我把雪擁抱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多麼希望一場雪後
大地的悲傷就可治愈
包括那些黑色的痛
一隻錨躺在公園裡
一隻錨平靜地躺在公園一角
是因為傷病被放在這裡
還是為了凸顯這座城市依山傍海的特點
黝黑的鐵泛着曾經滄海的光澤
沉默中與大地一樣厚重
高大的榕樹
頭頂上飛舞着彩蝶的花草
以及小河裡有節奏搖橹的聲音
這些公園裡必備的景緻
對一隻身在其中
經曆過驚濤駭浪的錨沒有任何意義
就是往來的行人
即使停下悠閑或匆匆的腳步
也并不了解一隻錨聽不到海浪的悲傷
唯有我一個人,對一塊
浸透了鹽味的鐵發生了興趣
一隻遠離大海的錨
孤獨讓沉默變得異常深刻
隻有一棵樹的山梁
樹是風景
山梁也是風景
其實他們彼此就是風景
遠處的雪線是多餘的
閑逛的雲朵也是多餘的
此刻的我,也是多餘的
唯有寂寞與空曠
不多餘
我多想在故鄉的風中坐下來
多想在故鄉的風中坐下來
這是近幾年才有的想法
并不是因為漂泊的勞累
也不是因為在歲月的流年中
有了更多人生的資本與坦然
隻是因為思想空落的厲害
隻要坐下來
就會有草香、花香、麥粒香
撲面而來
這些摻雜着泥土味的香
讓我踏實、親切、安靜
其實 風并沒有故鄉
隻是因為我的回望與駐足
我的故鄉也就成了風的故鄉
宏燈詩話推出活躍在當代詩壇的詩人作品,歡迎指導批評;您的轉發是最好的鼓勵!
詩特刊 | 年度·宏燈詩話·精選詩歌100首及《年度最佳詩歌30首》釋出
過目難忘詩歌 | 80首正式釋出:排名不分先後
詩特刊專号 |《宏燈詩話·頭條詩人推薦100位詩人》正式釋出
詩特刊專号 |《宏燈詩話·推薦佳作精選100首》正式釋出
詩歌 | 活躍在當今詩壇部分詩人代表作品(二十二),陸續更新中
誠邀您關注宏燈詩話,并加入中國詩歌圈——宏燈詩話選稿圈。與您一同讀好詩,選好詩!
(此處已添加圈子卡片,請到今日頭條用戶端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