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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愛琳小說:情劫

作者:金色甘州

情劫

羊愛琳

法官面無表情但宏亮的聲音在肅穆,莊嚴,高大的審判廳上空回蕩:“張詩詩,女,30歲,因銀行卡惡意透支罪……”

詩詩做夢都沒想到,由于不能按時返還銀行透支款,作為被告法院以“惡意透支銀行卡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零四個月。

詩詩笑了!

在法警要帶她出審判庭的時刻,她擡頭向旁聽席的人看去,沒發現家人,更沒有自己所盼望的人在場。

羊愛琳小說:情劫

被押送到監獄宿舍裡看到還有其她幾個女子,她們都在看着她,詩詩無心去看那幾個人,走過來坐到指定給自己的床鋪上。聽到一個聲音說,“吆,挺清高的嘛,都進來了,還牛啥啊,”詩詩不由得苦笑着向說話的方向看去,一個披肩發,杏眉大眼,鼻直小嘴,隻是膚色小麥,也不失為一個美女子。她面帶嘲諷的表情看着詩詩,其她幾個也表情各異的盯着自己。

詩詩仍沒有說話,巨大的悲哀籠罩着她,因兩萬元人民币竟然失去兩年多的自由,同時也恨得咬牙切齒,但這又怪誰昵?怪自己?他?還是他?

此刻的她悲哀的沒了淚水,想着失去兩年多自由的日子,不由得顫抖了一下,縮着身子深深的低下了頭。

早晨在獄警的帶領下,女犯人們在院子裡做廣播操畢,回到教育室,由一個短發獄警講話:“已經觸犯了法律的人,才會到這裡,你們應該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給社會、家庭、和孩子帶來的惡劣影響,希望你們通過認真學習,深刻檢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積極改造,争取早日出獄。”

詩詩和一個高大魁梧身着短衣褲椰林圖案印花的男人在椰林裡手拉手漫步海邊,男人深情地看着她,詩詩突然丢開男人的手向前跑去,白色的紗裙在微風中飄逸靈動,長長的披肩發也随風揚起,男人後面追着,終于抓到了緊緊擁抱着詩詩,四目相對深情熱吻,突然,男人雙手掐住了詩詩的脖子,惡狠狠的看着詩詩說:“你去死吧,你去死吧,”詩詩覺得喘不上氣來,雙手抓住男人手想從脖子上扳下這雙手,極力掙紮中突然醒了,氣喘籲籲,滿身大汗。黑暗中,詩詩感到一雙幽暗的眼睛在注視着她。

每天晚上,看着窗外夜空中的月亮在浮動的雲層裡冷清地挂着,詩詩感到渾身寒冷,多年的感情付出,在兩萬元人民币前輕如鴻毛。

在一次朋友聚會上,詩詩花癡般地看着魁梧的安,穿着制服,威武霸氣,安在看到詩詩的一瞬間雙眸突然亮了一下,詩詩早已知道并認識安,也知道是某機關的上司,自己雖然年輕漂亮,但畢竟是做小買賣的個體戶,難有機會和安接觸,今天機緣巧合,詩詩對着安嫣然一笑,安微笑着點頭,兩人餐桌對面坐着,便有了頻頻的眼神交流,餐後有人提議去卡廳唱歌,因大家喝了酒,都拍手叫好。

唱着歌,陶醉在優美音樂和暧昧歌詞中的詩詩、安及等人極度放松,由剛開始的正規舞姿不知啥時變成了隻有在戀人之間的親密接觸舞,詩詩雙手套着安的脖子,身體感受着安的溫暖,頭貼着安的前胸,呼吸着對方的體味,極盡陶醉邁着二步舞的節奏!

自此,安與詩詩頻繁約會,詩詩離婚多年,情感自然真摯,而安有家室,有頭銜在身,不可能大方在世逍遙。

詩詩雖妖冶,但明顯讀書少了,做多年小生意,不免銅味氣重,但還是被詩詩的“野性”所吸引。

下班後回家的時間常常很晚,有時夜間偶然不回家,妻子問到,安便說機關有事,或有應酬或和朋友聚會,因安工作性質,安的解釋的滴水不漏,妻子便未再多問。

詩詩有房,約會倒也友善。

車在曠野戈壁奔跑着,安開着車,面部表情冷峻,詩詩座在副駕駛位上,看着安心裡踹踹不安,安猛然刹車,詩詩随着慣性向前沖去,頭差點被撞到前窗玻璃,詩詩大聲:“你想幹啥?”安英俊的臉怒氣沖沖,“你說幹啥?詩詩從沒見過安這樣發過脾氣,不禁有點害怕,眼淚汪汪地看着安,安說:“你哭啥?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倆的事,不能給人說,你為啥給你閨蜜說,現在好了,我老婆聽她朋友說後,昨晚和我鬧了一晚,我好不容易把老婆安頓好。在說,如果大家都知道我們的事,我怎麼在社會和機關上立足?”詩詩道:“你就知道你的社會地位,你的家庭,你的影響,那我算啥?我那麼愛你,我在你心中沒有一點地位嗎?老婆鬧又怎麼了,你可以離婚,和我結婚啊!”安冷酷地說,“我們隻能這樣了,其他的事,想都别想。”

詩詩傷心欲絕,哭泣的樣子讓安心生憐憫,不由得擁吻詩詩,詩詩緊緊擁抱着安……

放羊的老頭趕着羊群,路過車,看到車身在不停地晃動,感到奇怪,用羊鞭子杆敲了一下,車突然安靜下來,剛走過去不遠,車又晃悠了起來,老頭一步三回頭的趕着羊群走遠了。

詩詩明顯感覺到安有意無意與自己疏遠了,有次安帶着詩詩和朋友們吃飯,期間詩詩去衛生間,安的一個同僚也跟着出來,用半醉的神态拉着詩詩的手:“美女,看哥們怎樣?”詩詩甩開他手走了。

安的飯局很多,有安慶的,不乏和上級的,當然帶的是正牌老婆,請安的人很多,有人還請不到安昵,有些飯局安覺得可帶詩詩參加的,偶然也帶,在幾次飯局中,都有上次拉詩詩手的那位,吃飯時常常看着詩詩,并要了詩詩的手機号碼。

其實,安早都看出同僚的心思,隻是佯裝不知,因為安對詩詩已厭倦了,正在想怎麼能找個理由或事由來擺脫詩詩,這正中下懷。

安的決絕,詩詩無可奈何,痛苦不堪,正好龐大的資訊、電話不斷,詩詩在怨恨中走近了龐然。詩詩明白,她隻不過是安和的龐紅罂粟,給生活點刺激罷了,但詩詩倒象是瘾君子,欲罷不能。

詩詩因母親病重,花費不少,服裝生意因她的疏于管理而不景氣。平日裡和朋友吃喝玩樂,沒攢下幾個錢,接到弟弟的電話,說母親查出消化道癌赴省級大醫院做手術治療,需要大筆醫療費,詩詩給安電話,要借兩萬元人民币,安在電話那頭說,自己和别人做生意虧了,暫沒錢,工資卡老婆管着,實在沒轍。詩詩和龐見面時,把自己母親病的事告訴了龐,龐說,兩萬沒有啊,自己買車剛還完貸款,詩詩又哭又鬧的,龐摔給了詩詩2000元人民币,要不要就這些。

詩詩向朋友、親戚借錢無果,去銀行貸款兩萬元人民币,和妹妹陪母親去省城醫院手術治療,手術費,麻醉費,化療費,藥費,護理費,床位費,給醫生的紅包等等,出院時幾乎用光,後續的化療費,治療費又是一大筆,妹妹和弟弟去湊吧。

詩詩從省城回來,店鋪又要漲價,索性把剩下的衣服盤給别人,退了店面。

眼看貸款時間到了,銀行的還貸資訊發來了幾次,詩詩急得整夜無眠,又給安發去資訊,安不回信,電話不接。龐信回了,電話裡訴苦,無法幫助詩詩。

給最好的閨蜜訴苦,借錢,閨蜜說我那有幾萬啊,我的情況你也知道,你和安、龐什麼關系我很清楚,他們就不能幫點你嗎?詩詩含淚搖頭,閨蜜罵道:“都是些什麼東西,禽獸不如!”

詩詩為此入獄。

諷刺過詩詩的小姣,看到詩詩情緒低落,常常垂眸抹淚,眼神發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心想,有誰會心甘情願地到這裡來呢?進來的每一個人都會有故事,這樣一個玲珑的女子經曆了怎樣的打擊,被打擊得如此憔悴不堪,對詩詩格外關注起來。有天在工房裡做工,突然聽到在自己旁邊的詩詩大叫一聲,小嬌轉頭看到縫紉機的針紮進了詩詩的左手食指,急忙幫助詩詩拔出針,同時血流如注,十指連心,詩詩痛的緊皺雙眉,表情痛苦,硬忍着的眼淚還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右手扶着左手,小嬌用布條壓住針眼,獄警讓小姣陪詩詩去監獄醫室裡消毒包紮了傷口,注射了預防“破傷風”的針劑,又給了點口服的消炎藥。

回到獄室,小姣給詩詩倒水,讓詩詩把藥吃上,扶她躺在床上,安慰詩詩:“你好好休息,手有傷不能沾水,我幫你洗臉,擰毛巾,打飯,洗碗,請一天假休息吧。”

詩詩感受到了小姣的溫暖,心裡挺感動的,竟然濕潤了雙眼。

詩詩和小姣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小姣知道了詩詩入獄的原因,為詩詩不值:“你真為這些狼心狗肺的男人付出了真情,他們在你困難的時候這麼不仗義,不得善終!”

羊愛琳小說:情劫

小姣告訴詩詩,自己從小到大學習成績很好,但因父母都是殘障人士,家裡貧窮,無法供自己繼續上大學,高中還沒畢業,就辍學打工去了,供弟弟上學,弟弟學習成績也非常優異,她打工所得基本供弟弟大學畢業,現在有了工作并結婚成家。當時給弟媳的禮錢就是婆家給自己的禮錢。小嬌原本和同級的一個男同學情投意合,隻因拿不出父母索要的高額聘禮,含淚分手了。現在的丈夫就因父母索要聘禮太多,十萬元人民币,非常氣憤,限制小嬌回娘家,家務一點不幹,喝酒後非打即罵,所欠借債禮錢要還,又有了孩子,家裡實在困難,孩子的奶粉有時都供不上。無奈把孩子交給婆婆帶,婆婆也因小嬌娘家索要禮錢太多,對她不但态度不好,而且也不關心她,眼看日子過不下去,央求婆婆幫自己帶孩子,承諾掙到錢給婆婆發工資。向弟弟借了點錢,開了家常小餐館,早起晚睡,所用食材親自去市場買,自己掌勺,做的飯菜味美色香,量大實惠,客源越來越多,忙的不可開交。誰知丈夫背叛自己,在外面有了人,有一次帶着相好的回家,氣得她和丈夫大打出手,女人怎麼能打得過男人呢?帶傷給公婆告狀,公公不吭氣,婆婆說小嬌:“還不是你一天隻管你的餐館,不關心自己的男人,再說男人嘛,都這樣,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就過去了嗎,”丈夫變本加厲,幹脆把那女的直接帶回家裡住,打過幾次惡架後,小嬌傷痕累累,夫妻感情惡化,以後也懶的去管了。

餐館經營得好,吃客多,小嬌感覺自己太累,孩子也顧不上關心,便請了面點師,炒菜師傅和服務員,自己當起了老闆,但食材還是親自采購。餐館裡人來人往,小姣姿色靓,服務态度好,認識的人也很多,常來吃飯的人中有人不乏向小姣抛媚眼的,小姣便真真假假的和她們開着玩笑,吆,有本事就晚上來,别光嘴上的功夫,果真晚上有人約小姣,小姣沒了家庭溫暖,和丈夫分居很長時間了,也就恣意瘋狂起來。

有天收到一個資訊,是個文人雅士,常在小姣餐館裡用餐,也是熟識的,約她夕陽西下之時踏青賞牡丹,小姣如約而至,在牡丹園裡聽雅士講牡丹仙子下凡的典故,看着各色牡丹開的豔麗富貴,小姣不由得敬仰武則天。

後來,小姣的張狂人人皆知,小姣心裡有了複仇的快感。和不同類型,不同職業,不同年齡的男人睡,心裡數着,睡夠一百個。

丈夫知道後揪着她的頭發,猛烈在牆上撞擊,罵道:“你這不要臉的臭婊子,給老子戴綠帽子,”她也不甘示弱,長指甲把丈夫抓成了花臉,但最終還是敗下陣來,被打的皮開肉綻,無法活動,被娘家人送去住院治療,因不願花去過多的住院費用,治療幾天還沒完全好,出院了。

小姣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想就此收手。但此時的她對性的需求和報複的快感,象有了毒瘾,不能自拔。

小姣丈夫自己先背叛了老婆,沒想到為此妻子堕落到如此這般。對妻子的行為厭惡之極,恨之入骨,想了幾天,想不出對策。

晚上她看到妻子出去了,便躲躲藏藏地跟蹤着,看着妻子進了飯店大廳,然後上樓去了。恨得咬牙切齒,想沖進去抓住他們,但他忍住了,不忍也沒辦法,不知妻子上了幾樓?到了哪間客房?跟蹤了一段時間,掌握了一定規律。

說來也巧,丈夫知道小姣晚上要和某人約會的這天,正好是他和小嬌的結婚紀念日,他買了一個金戒指和一盆鮮花送給小嬌說要慶祝,小嬌覺得奇怪,幾年不曾交流的人突然會有這出表現,是要忏悔嗎?也沒多想,就在自家餐館炒了幾個精美的小菜,喝了幾杯酒,丈夫說自己錯了,對不起小嬌,以後要努力做個好丈夫。中午休息前,往小姣的喝水杯子裡加了大量的睡眠藥,小姣在安眠藥的作用下,睡得很死,丈夫把一種藥抹在小姣的乳頭上。

第二天小姣得知和自己秘密約會的上司死了,死在了家裡,大驚失色。他怎麼死了?

公安介入,根據監控錄像看到了小姣和死者前後進入了一間客房,兩小時後,小嬌出了客房回家了,然後男人也回家了,把小嬌傳訊到派出所,審問了半天,得不出個是以然,放小姣回家。最後的結論是:某種疾病猝死。

某天,丈夫得意洋洋,在醉酒狀态下,說出了間接害死人的惡行,小姣驚駭萬分,說要到警察局告丈夫,丈夫說:“告去,我們是共犯,雙雙進監獄吧,看孩子誰管?”氣的小姣扇了丈夫一個耳光,丈夫趁酒勁,拳打腳踢,把小姣打得遍體鱗傷,鮮血淋漓,小姣無力地躺在牆角昏睡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小姣醒了,她在迷糊中仇恨的拿起剁肉刀,把醉睡很死丈夫的生殖器割了下來,丈夫感到痛時,看到身下一攤血,小姣手提菜刀和他的根,看着他笑,便殺豬般的嚎叫起來。

自首後的小嬌說出了“約會人”的死亡秘密,丈夫被判死刑,小嬌因不知情,但有傷害罪,被判十年。

聽着小姣訴說的詩詩感到毛骨悚然,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但看到淚流滿面的小姣,也傷感地流下了眼淚。

兩人都感到走錯了路,詩詩說:“我們真的錯了,什麼都要靠自己的努力,活得有自尊,”小姣也說:“唉,我對不起父母,對不起孩子啊,要努力改造,重新做人,可我罪孽深重,刑期長,”“我們觸犯了國法,就安心改造,認真學習,彌補知識的不足,出去後做一個有獨立思考精神的人,自食其力的人。”兩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數年後,“紅棗深加工集團”被評為當地優質企業,所産的紅棗茶,紅棗飲料,紅棗糕,紅棗泥,紅棗罐頭,幹焦棗等紅棗深加工産品深受國内外客戶的青睐,定單不斷,産品源源不斷的運往世界各地,大江南北。

《世紀報》記者前去采訪,見到了集團老總,是一個質樸,但不失優雅的中年女士,她面對鏡頭沉着地說:“我是詩詩,對一個走過彎路的人來說,實幹加勤奮,做出健康的有機保健食品,有益于人們的身體健康,延年益壽,就是我的心願。”

回到棗園的詩詩,安詳地看着滿園的棗林,感慨萬分,女人的名字并不是弱者,也并不是依附者,隻要有想法就幹起來,困難可以克服,用心做企業,做良心企業,就一定會成功。

詩詩對身邊的副手說:“書包,衣服,書都放車上了吧?”副手說:“是,”“好的,我們去西鄉鎮看孩子們去吧,”剛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就聽到有熟悉的聲音喊自己的名字,“詩詩,詩詩,”詩詩轉過頭去,心頭一熱,果然是你,詩詩和小嬌擁抱一會,兩人都擦着的淚水。“走,和我們一起去看孩子們。”

車在路上走着,小嬌說自己在監獄裡學習了很多知識和道理,尤其學習并熟悉了“單人徒手心肺複蘇”可救人技術,熟練掌握口對口人工呼吸,胸外按壓,并反複在人體模型上操作。

在一次上課的過程中,教官突然大汗淋漓,面色蒼白,按着前胸倒下,小嬌根據所學知識,聽呼吸,按頸動脈判斷教官是心髒驟停,便實施了“徒手心肺複蘇”,幾個輪回,将教官的呼吸、心跳恢複了,為醫生搶救教官赢得了時機,使教官起死回生。使得她立了一功,被減刑了。

再後來,機緣巧合,一獄犯又因心跳驟停,被小嬌心肺複蘇成功,小嬌再次減了刑,加上小嬌平日裡,學習認真,認真改造,忏悔自己的嚴重錯誤,被評為改造先進個人,是以提前出獄了。

詩詩為小嬌高興說:“你有什麼打算嗎?”小嬌說:“婆婆不讓進家門,也不讓見兒子,兒子多年沒見,我去學校看他,兒子不理我,”說着流下了傷心的淚水。詩詩說:“你先到我這裡幹吧,從最基層的裝箱工幹起,相信你一定會幹到會管理,讓兒子重新認識你,”小嬌接過詩詩遞過來的紙巾說“謝謝你!詩詩,我會的,”詩詩點點頭,握住了小嬌的手,兩人的眼神流露出堅毅的目光。

車在鄉間的小路向村莊駛去,漸漸融入綠色的海洋!

羊愛琳小說:情劫

(作者簡介:羊愛琳,一個喜歡寫作的醫生,張掖市作協會員,在《張掖日報》,《甘泉》,《棗林》,《臨澤文苑》及網絡平台發表多篇散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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