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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她是相府庶女,五年來喜歡着太子,卻被賜婚于太子的弟弟

作者:阿塔塔妹妹

碧落國連續多日悶熱異常,這一日終于有所緩和,微風和煦吹動着月下的柳枝搖搖曳曳,空無一人的長街上,一個身着白衣的女子腳步匆匆的朝着長街盡頭走去。

故事:她是相府庶女,五年來喜歡着太子,卻被賜婚于太子的弟弟

來到邀月樓前,水落薰看着緊閉的大門,突然提氣腳尖一點,踩着那重檐飛躍上了頂樓,猶如一隻白色的燕尾蝶姿态優雅輕盈。

落地後,水落薰迫不及待的朝着那熟悉的房間走去,還未走進,就聽見房間裡傳來男子粗重和女子談話的聲音。

水落薰頓時停住了腳步,站在微敞的軒窗前,水落薰看見裡面薄紗重重在紅色的燭光中映照出一副旖旎香豔的畫面。

有細弱的對話聲從窗子的縫隙中飄了過來。

“爺,你當真舍得将她送給朔王為妃?”女子嬌柔妩媚的聲音在月色裡格外的魅惑。

“一個女人本宮有何不舍?當年本宮救她為的便是今日。”那男子說着隻手托着頭,慵懶的模樣撫弄身旁女子散落下的發絲。

“水相家的女兒也就她長的傾國傾城,送給朔王,爺可真是舍得。奴家可是知道,她對爺是癡心一片,嫁給朔王隻怕她未必肯啊?”那女子說着纖纖玉手落在男子好看的眉眼上摩挲。

那男子擡手将女子的手握在手心,唇角一抹邪魅的笑容展開。“正因她傾心與我,是以才會為我做任何事情。”男子很是笃定的樣子。

女子柔聲一笑,突然湊近了男子帶着女子的俏皮柔媚之色問道:“爺,她長的那麼美,爺難道就不曾動心?她的身子,爺可是得到了?”

男子眉頭微微一挑,将女子一把拉入了懷中,邪魅的聲音在溫柔的月色中散了出去:“就因為她長的太美,是以是這世上最好的毒藥。五年前,本宮救下她的時候就在她體内中了銷魂蠱,如果她與男子同房就會将蠱毒渡到男子體内,從此受本宮的控制。”

那女子微微一愣,随即恍然,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原來爺在五年前就為朔王準備好了這份大禮,爺真是英明。”

“本宮等了二十年,這個心頭大患,本宮勢必要除之後快,就算犧牲所有人也在所不惜!”男子的眼神突然變的兇惡起來,話語中帶着冷意。

女子突然打了個哆嗦,有些害怕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那男子感受到女子的害怕,突然揚唇一笑:“錦瑟,你和所有人都是一樣的。”陰測的聲音說着那男子将她壓在身下,瘋狂的掠奪起來。

窗外,水落薰緊緊的捂着嘴貼在牆壁上,身子不停的顫抖。今日一早聖旨将她賜婚于朔王遲淩陌為妃,她是好不容易從相府逃出來想告訴他這個消息的,卻沒想到竟意外的讓她聽到了這樣的話。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計謀,從五年前他救下他的那個時候開始,所有的情意,所有的溫柔都是假的,他騙了她。

水落薰捂着耳朵轉身一躍飛下高樓,月色下她的身影像一隻遊魂,轉瞬間消失在迷霧一般的月色裡。

三日後。

上京因為朔王的大婚,将京城街道鋪設成十裡紅妝,華美異常。

朔王府内,前來道賀的大臣還在前廳籌光交錯。而後院的洞房裡,水落薰一襲紅色的嫁衣端坐在喜榻上,一動不動,頭上的蓋頭将她的容貌遮住,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一陣繞鼻的香味徐徐傳來,眼前的蓋頭突然被人一把扯下。入眼的是一位身着豔麗的女子,滿臉的殺氣瞪視着水落薰。

“就是你這個狐媚子gouyin王爺,我聽說你不過是相府庶出的女兒,憑什麼可以做這朔王府的王妃?”安月茹怒氣騰騰,想起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要成為這裡的一府之主,她就覺得氣憤。

水落薰不發一語,視安月茹如空氣一般。安月茹見狀,突然瘋了一般撕扯着她頭上的鳳冠,一邊罵道:“你這個女人,怎麼不去死?為什麼要和我搶王爺,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金鑲玉的鳳冠被安月茹扯落在地上,水落薰一頭烏黑的發絲散落開來,更顯的她楚楚動人。一雙水靈的眸子無波無讕,然而表情卻木讷的像個玩偶。

安月茹見她一動不動,頓時氣急,平日裡獨寵慣了,嚣張跋扈的性子也日益見長。如今見水落薰這個樣子就像是在侮辱她一樣,内心的火氣更大,揚手一巴掌就打在水落薰粉嫩的臉頰上。

安月茹的力道頗大,水落薰倒在床上,唇角流下淡淡的血迹。

水落薰突然伸手擦了擦嘴角,坐直身子,仰頭看着安月茹問道:“姐姐,你知道什麼地方可以尋死嗎?”

安月茹吓得突然退了一步,臉色頓時一變看着水落薰像是在看個妖怪一樣。水落薰見她不回答,便站了起來,曳地的長裙在地上流動,朝着房門口走去。

夜哥哥,我終于如你所願嫁給了你的弟弟,你高興嗎?我原本是想為你完成你的心願再去死的,可是這裡有一個瘋女人,她那麼愛朔王,就像我那麼愛你一樣。我怎麼能讓她失去自己愛的人呢?

夜哥哥,你既然已經等了二十年,也不在乎多等幾年吧?水落薰擡頭突然看見不遠處一座高聳的閣樓,比起邀月樓更加的華麗。

水落薰的唇角一勾,突然運功提氣朝着那七星樓頂樓而去。追出來的安月茹看見水落薰的身影,頓時一愣,兩眼直直的看着那道紅色的影子飄入了七星樓上。

心若已死,活着又有什麼意義?她這一生被人欺辱,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是那個男人将她從地獄拉了回來,他教她寫字彈琴,教她防身的功夫,五年的歲月,她的生命裡隻剩下他。

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為的便是借她的身子除去他最恨的弟弟!

水落薰放眼腳下,一望無際的紅色如烈火一般,就像五年前她差點被燒死的那個夜裡,就讓所有的欺騙在這裡了結吧。

水落薰垂眸,突然見月下那道熟悉的身影朝着這邊而來。遲淩夜,這條命是你的,今夜我就将這條命還給你,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我們也不要在見了。

閉上眼,她落下了三日來第一滴淚,然後縱身一躍決然的跳下七星樓。砰的一聲重響,青石地面上頓時湧出許多的血迹将那火紅的嫁衣侵染。

“啊,不好了,王妃墜樓了。”丫鬟的一聲大呼,将甯靜的後院頓時攪起了一層波瀾。

聽到聲音的遲淩夜,疾步走了過去,見看見地面上被血迹浸染的水落薰,她緊閉着雙眼,如同安然睡了過去一般。

“主子。”跟在遲淩夜身邊的人突然一把拉住遲淩夜的胳膊對他搖搖頭。遲淩夜止住腳步,雙手緊握着。

圍觀的人群突然讓開一條路,一身喜服的遲淩陌得到消息匆匆趕了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遲淩陌的聲音帶着一絲的愠怒,環視着四周。

隻是無人敢上前回話,人人都渾身顫抖的低着頭,如臨大敵一般。

跟在遲淩陌身邊的淩江上前去,探了探水落薰的鼻息,眉頭一緊起身對着遲淩陌道:“王爺,王妃她已經……”

淩江的話說到一半,便聽身後傳來絲絲聲音。“唔~”躺在血泊裡的水落薰突然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然後扶着地費力的坐了起來。

睜開沉重的雙眼,水落薰覺得視線有些模糊,還未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水落薰便破口大罵起來:“你們這些混蛋,說我是神棍,我看你們是liumang。我若是能預知你們的未來,我還在這混……”

水落薰摸着自己的頭,一臉凄慘,她是現代的占蔔師,幾日前她給一個人算命,說他會發财,結果賠了。然後那人帶着一幫人砸了她的店不說,還抄起一個酒瓶子就砸到了她的頭上。

這人砸的是多麼用力啊,這頭跟從樓上跳下來摔得似的。水落薰抱怨完了,又揉了揉自己的頭,然後眨了眨眼睛,模糊的人影慢慢的變得清晰起來。

周圍的人個個奇裝異服,且用驚訝萬分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看。“奇怪……”水落薰嘟囔了一句,低頭卻看見自己坐在血泊裡,身上的嫁衣被血染得越發的紅豔。

頭又疼了起來,一些模糊的記憶閃現出來,水落薰,相府的九小姐,被當今太子遲淩夜欺騙萬念俱灰跳樓?

這是……水落薰突然擡頭環視了四周一眼,古代人!

“王…王妃,你沒事吧?”淩江感覺四周陰嗖嗖的,方才他探鼻息的時候,她的确是沒氣了,怎麼突然就活過來了?

水落薰的目光落在詢問自己的男人身上,盯着他看了兩眼後,水落薰突然兩眼一翻,暈倒在了地上。

“王妃。”淩江匆忙上前去再次去探她的鼻息。“王爺,王妃還活着。”淩江覺得不可思議,從這麼高的樓上跳下,竟然沒死。

遲淩陌上前,将水落薰抱起,冰冷的聲音道:“去請太醫。”撂下這句話,遲淩陌抱着水落薰大步離去。

2

水落薰發現自己身處一片迷霧之中,入眼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望不見盡頭。有女子細細的哭聲傳來,在迷霧中略顯凄涼。

“姑娘,你是誰,你為什麼哭啊?”水落薰在迷霧中胡亂的摸索,企圖找到哭聲的來源。

“心死了,活着便沒有意思了。我知道你想活着,我的身體給你,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她的聲音似近似遠,似夢如幻一般。

水落薰站在茫茫霧色中,不在去尋找,隻是認真的問道:“你說,隻要我能做到的。”

“替我好好的活着,看看那人的下場究竟會如何。”她的聲音變得輕柔,卻帶着一絲力道,像是恨意一般。

“好,我答應你。”水落薰應着,迷霧突然散去,一道強烈的光線慢慢的籠罩過來。

水落薰的眼皮的動了動,睜開眼,窗外耀眼的陽光折射進來,水落薰習慣性的眯了眯眼睛待适應了強光才睜開,入眼的是古色古香的床帳,繡着繁花蝶舞栩栩如生。

房間裡的擺設是清一色的古檀家具,牆壁上挂着書畫,架子上擺着的都是一些價值連城的玉器及瓷器,水晶垂簾随風微微蕩漾。

水落薰深吸一口氣想起方才的那個夢,那個和自己說話的人應該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吧?她也叫水落薰,真是一種奇妙的緣分。

既然答應了她,那麼從此刻開始她來自現代的占蔔師水落薰就要代替她好好的活着。

房門被人推開,一道绯色的身影端着湯藥掀開珠簾走了進來,看見轉醒的水落薰她高興的喊道:“小姐,你終于醒了?”說着将湯藥放在一旁的矮機上,抓着水落薰的手,一雙大大的眼睛裡噙着淚花。

水落薰認識她,她是原身唯一的朋友,從小到大陪着她的侍女,名叫玉京秋。

“秋兒,你不是在相府嗎,怎麼會在這裡?”水落薰記得原身本來就打算在新婚之夜尋死,是以沒有将她帶來王府,怕她受牽累。

玉京秋嘟着嘴,有些抱怨的說道:“小姐,你為什麼要将秋兒留在相府?你為什麼會從七星樓上掉下來?你的輕功明明都已經出神入化了,區區七星樓就能将你摔成這樣,秋兒可不信。”

水落薰想起,五年前遲淩夜救了她後,為了讓她不在受人欺負,是以教了她一些防身的武功,而她的輕功是邀月樓中最好的。

想到這裡,水落薰不禁在心中竊喜,她一個現代人隻在電視中見過那種飛檐走壁的功夫,沒想到來到古代,自己也會飛?改明一定要試一試才好!

“秋兒,我……”水落薰正想怎麼和玉京秋解釋,就聽一道淩厲的聲音從水晶珠簾後傳了過來:“那是她執意尋死。”說着修長的手指挑開簾子,月白色的身影映入水落薰的眼簾。

水落薰看着他的眼睛,眼前的男人生着一副如玉雕琢一般完美無瑕的五官,狹長的眸子閃着火花一般的顔色,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渾身上下散發着貴族氣質和無形的壓迫感。

隻是在看見他的那一刻,水落薰的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奇怪的畫面,面前的這個男人身着明黃色的龍袍,手中一柄長劍,貫穿了一個女人的心髒。

畫面一閃而逝,水落薰看不清那個被殺的女人,也看不清這個男人臉上的表情,水落薰隻覺得心驚,渾身發寒,匆忙移開了目光心卻跳的不安。

遲淩陌看着水落薰,突然一驚,方才那個片刻,她的眼睛由黑色突然變成了水藍色,一晃而逝的變化,卻收在他的眼底。

遲淩陌想起水落薰妖孽的傳聞,不由的有些懷疑,莫非自己方才是看錯了嗎?

“王爺。”玉京秋看見遲淩陌微微屈膝行了一禮。

遲淩陌回神,冷聲道:“出去。”

玉京秋的心一顫,忙低着頭,看了水落薰一眼,然後惴惴不安的退了出去,房門合上,室内一片靜逸。

水落薰還在奇怪自己方才看見的畫面,卻怎麼也弄不明白究竟是錯覺還是真的?按照常理說明黃色的龍袍是當今皇上才能穿的服飾,而遲淩陌隻是一個王爺,怎麼能穿龍袍呢?

正想着,遲淩陌卻突然近身,伸手扼住她的喉嚨,水落薰睜大了雙眼看着逼近眼前的男人,他的眼中帶着殺氣,水落薰看的清晰。

“你不是想尋死嗎?本王今日就成全你。”遲淩陌說着手中力道加大了一分,水落薰隻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倉惶間水落薰想起曾經遲淩夜教她的功夫,憑借着記憶,水落薰突然一掌朝着遲淩陌的胸前攻去。

遲淩陌側身一躲,扼住她喉嚨的手也跟着松開。站在床前,他睥睨而立看着眼前的女人,唇角微微一勾道:“果然是會些功夫的,怎麼,又不想死了嗎?”

水落薰撫着自己的脖子咳了兩聲,擡頭瞪了遲淩陌一眼,在心中暗罵,長的這麼好卻是個變-tai的,真是可惡。

“沒錯,姑奶奶我要好好活着。”水落薰大大咧咧的樣子,一雙水靈的眸子攝人心魄,五官精緻,說傾國傾城一點也不差。

遲淩陌聽着水落薰的話,不由的皺眉,這個女人自稱姑奶奶?真是活膩了!“說,你嫁入朔王府有什麼目的?”遲淩陌陰冷的眼神瞪着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讓水落薰的心打顫。

水落薰才剛醒,一些記憶還不甚清晰,聽着遲淩陌問這話,水落薰閉上眼睛,整理着還未來得及整理的思緒,慢慢的一些事情變得清晰起來。

遲淩夜讓她嫁入王府的目的就是為了用自己的身子來毒害遲淩陌,想到這,水落薰不由的為原身感到不值。

愛了五年的男人,卻都是欺騙。她可不是那個任由别人操控玩弄的水落薰,她向來是愛恨分明,行事果斷的人,從她活過來的那一日,她代替水落薰好好活着,同時也要讓那個害死水落薰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能讓太子忌憚成為敵人,且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殺死的人一定不是凡人。王爺,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水落薰側眸,一雙水靈的眼睛看着遲淩陌。

遲淩陌眉頭微挑,略有興趣的看着她。“你想和本王做什麼交易?”遲淩陌問道。

水落薰幽幽一笑,随意的靠在床檐上,一頭烏黑的發散在在肩上。“我幫王爺你除去太子,王爺你還我自由之身,如何?”水落薰眨眨眼,曆史書多少她也看過,雖然自己來到的這個朝代不被史書所記載。

但是争奪皇位這樣的事情她也早是爛熟于心,以前的水落薰不關心國事,心中隻有兒女情長。但現在的水落薰不同,她要自保,她要為水落薰報仇,就必須要借助強大的力量。

遲淩陌,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幫本王除去太子?這話你未免說的太過于放肆了一些,你是誰的人,你心中清楚不過。”遲淩陌嗤笑一聲,有些不屑于顧。

水落薰輕哼一聲回道:“王爺,想來你也知道我自殺的原因是為了太子。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女人是善變的動物,遲淩夜他對我不仁,那就休怪我對他不義。你眼前的水落薰,早已不是那個被人玩弄欺騙無知的水落薰了。從今日起,但凡欺騙我,耍弄我的人,我都會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

她一個從現代來的人,若是搞不定一個陰謀詭計的太子也未免太丢祖國的臉了。

遲淩陌微愣,他看着水落薰那陰沉的眸子,那說話的語氣,那散發出來的魅力,那種渾然天成的氣質是遲淩陌從來不曾見過的。

不得不說,遲淩夜送來了一顆好棋。這樣的女人,沒有男人會拒絕的!

“話說的很動聽,但是本王憑什麼相信你?”遲淩陌說着突然伸手用手指繞着她的長發随意的把玩。

水落薰眉頭輕蹙,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王爺若是一個男人,就敢于玩驚險刺激的遊戲。自古要成大事者,就敢于冒一切風險,而不是畏首畏尾,瞻前顧後。”

遲淩陌笑了笑,将手指上的發絲松開,然後端起一旁矮機上的湯藥遞給她道:“很好的激将法,但是你成功了。若是讓本王發現,你身在曹營心在漢,那麼就别怪本王翻臉不認人。”

水落薰暗自舒了一口氣,伸手接過遲淩陌遞來的湯藥。“王爺放心,我水落薰絕不會讓你失望的。”說着端起那碗湯藥一飲而盡。

“很好,本王的王妃,本王很期待你今後的表現。”遲淩陌說着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目光落在她的唇角處。

粉嫩的唇角上還留有她方才喝藥留下的藥汁,遲淩陌不知怎的,似是被她魅惑了一般突然俯身舌尖在她唇角一舔,像一個輕柔的吻,隻是片刻的功夫,遲淩陌便離開了她的唇,站起,拂袖離去。

待水落薰反應過來,遲淩陌早已不見了人影。水落薰狠狠的擦了擦唇角,一臉的嫌棄,這,這也太惡心了吧?

水落薰抱着頭,深呼吸一下,她一個現代人竟然被古人給輕薄了?真是豈有此理。

3

水落薰正在心中将那個變-tai的遲淩陌罵了千萬遍,突然一道戲虐的聲音從房間中傳了過來。

“王妃真是好大的魅力,看來想讓王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也是很快的事情。”一個身着王府侍女服飾的女子從簾子後走了過來。

“紫菱。”水落薰認得這個女子,她是邀月樓遲淩夜的人,而現在卻這個模樣出現在這裡,看來遲淩夜的勢力果然不容小觑。“主子派你來的?”水落薰笑着問她。

紫菱盈盈一笑,走到水落薰的面前,壓低了聲音道:“主子派我來協助你,他讓我轉告姑娘你,他已經查清你墜樓當日的事情。主子說會給你一個交待,讓你好好養傷。”

水落薰聽着紫菱的話,不由的一笑。給她一個交待?他遲淩夜除非自殺才能給她一個交待。

“那就替我謝過主子。”水落薰不動聲色,低垂着眼眸。她倒是要看看遲淩夜究竟要怎麼做?

看着紫菱離去,水落薰有些懷疑遲淩陌的能力究竟如何?他可知道府中有遲淩夜安排進來的細作?

但是想起方才遲淩陌輕薄她的事情,水落薰決定還是不告訴他了。若是連一個細作都發現不了,那麼她也沒必要和這樣無能的人合作了。

這麼想着,水落薰聳聳肩,躺在床上繼續養傷去了。

書房裡,淩江站在書案前,靜靜的等候遲淩陌的吩咐。遲淩陌坐在書案前,一手撫弄着眼前的密折,一手敲打着桌子。

見遲淩陌良久不說話,淩江憋不住問道:“王爺,娘娘究竟說了些什麼,讓你思量了這麼半天?”

遲淩陌翻開密折,折子上的内容是隻有他們母子兩人才知道的暗語,短短的一句話卻讓遲淩陌怎麼也想不明白。

“母妃讓我務必保護好水落薰,不能讓她有一絲的危險。”遲淩陌說着合上密折,揉了揉眉心。

淩江很是不解,低聲道:“可是王妃是太子的人,留在身邊王爺會有危險的。”

遲淩陌長歎一聲說道:“水落薰喜歡太子也不是什麼秘密了,當年太子将她從火下救了下來,還暗中教習她。太子從來不做無用之事,在說水落薰長的天姿國色,他将水落薰送給本王,絕對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淩江點點頭,很是贊同遲淩陌的說法。遲淩陌又道:“可是,水落薰卻要和本王做交易,她幫本王除去太子,本王放她自由。這倒是讓本王覺得有意思,究竟她說的是真還是假,本王也猜不透了。”

若換做平日他大可一不做二不休,讓水落薰永遠的消失,以免成為禍患。可是如今,自己避世的母妃突然傳話來讓他好好保護水落薰,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迫不得已的原因。

“那不如讓我們試一試王妃是不是真心投誠?”淩江建議道。

遲淩陌抿唇一笑,靠在椅背上随意而慵懶。“本王也是這麼想的,淩江,府中的細作臨時不要動,看一看本王的皇兄究竟要搞什麼把戲?”

“屬下明白。”淩江抱拳颔首,轉身退出了書房。

水落薰,能讓我母妃出面保你,究竟你有什麼價值?本王有些拭目以待了!遲淩陌笑着将那道密折運功摧毀,化作灰塵散去。

王府的沉香閣内,水落薰才昏昏睡去,就被一陣吵鬧的聲音吵醒,門外有女人尖銳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們給我滾開。”安月茹大罵着,一絲大家閨秀的舉止也沒有。

“安側妃,我們王妃正在休息,娘娘請回吧。”玉京秋低着頭擋在房門前,舉止得體有度,一看就是受過教養的。

安月茹怒急,那粗暴的脾氣上來不管不顧的就對着玉京秋動起了手來。一道清脆的耳光傳進水落薰的耳中,水落薰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記憶中洞房之夜,安月茹也曾這般打過水落薰。

水落薰臉上劃過一抹戾氣,當日的水落薰看在安玉茹如此鐘愛遲淩陌的份上,才改了主意,沒有為如遲淩夜的意,可是這個女人也未免太不識好歹了。

掀起被子,水落薰披了一件衣衫便出了房門,入眼處,玉京秋依舊不動的守在門前讓安月茹不得入内。

“秋兒,你沒事吧?”水落薰下了台階,拉着玉京秋的手,看見她白皙的小臉上一道清晰的五指印。

“小姐,秋兒沒事。”玉京秋搖搖頭對着水落薰微微一笑。

水落薰雙手緊握突然轉身,朝着安月茹甩手就是一巴掌。安月茹措手不及,摔倒在地上,唇角流下一抹鮮紅的血迹。

“你,你竟敢打我?”安月茹摸着自己火辣的臉頰指着水落薰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水落薰輕哼一聲,又朝安月茹的腹部狠狠的踢了一腳,罵道:“我不止打你,我還踢你呢。你一個側妃竟然也這麼嚣張,今日我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水落薰說着又是狠狠的一腳。

地上的安月茹突然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臉色煞白,水落薰低頭卻突然看見她白色的裙子上慢慢滲出的血迹。

一旁的侍女突然大喊道:“呀,側妃這是……這是滑胎了。趕緊去請王爺,去請太醫啊。”

水落薰突然怔住,她看着安月茹被染紅的裙擺,片刻的失魂。“你,你懷了身孕幹嘛來找我麻煩,我可不是故意的。哎呀,你們趕緊送側妃回去,去找太醫來。”水落薰忙喚着一旁被吓傻的侍女。

侍女忙攙扶着已經暈過去的安月茹匆匆出了沉香閣。玉京秋不停的絞着手指有些不安的看着水落薰道:“小姐,怎麼辦,看這樣子安側妃的孩子好像保不住了。”

水落薰隻覺得頭大,她隻想為秋兒出口氣,卻不知道這個安月茹懷了孩子。這下可好弄巧成拙,若是讓遲淩陌知道自己殺了他的孩子,隻怕遲淩陌一定會殺了她的。

“沒事,秋兒你别怕。我們也不是故意的。”水落薰安慰着玉京秋,自己的确是無心之失,遲淩陌若是怪她,她也隻能受着。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水落薰坐在桌前喝着茶,心想讨債的人也該來了。正想着一道淩厲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水落薰,你給我滾出來。”

水落薰起身走到門前,看見遲淩陌鐵青的臉色,那狹長的眸子燃着火光似要将她吞噬進去一般。

“王爺是來興師問罪的?”水落薰站在門前看着那個怒火燃燒的男人。

遲淩陌此時大怒,身後跟着的人全都退避三舍,唯有淩江在身側候着。

水落薰深吸一口氣,邁步下了台階,迎上遲淩陌那雙欲圖吃人的眼眸:“王爺,我并不知道安月茹她懷了身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失去了孩子我也很難過,但安玉茹她就沒有錯嗎?她飛揚跋扈恃寵而驕,惹是生非,今日的事若論罪,王爺你和安月茹也有罪。”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害死了本王的孩子還這麼振振有詞。我看你是活夠了。”遲淩陌說着就想要伸手結束水落薰的性命,幸被一旁的淩江拉着勸道:“王爺,還請王爺三思。王妃的确不知安側妃懷有身孕,今日她的确是無心之失啊。”

遲淩陌想起自己母妃的那封密折,不由的散了掌上的内力,可心底的火他還無處消散,對着淩江道:“王妃行為失德,将她關入柴房,三日不可給她吃食,讓她好好檢討檢討。”

說着一揮衣袖,轉身憤然離去。

水落薰看着遲淩陌走遠舒了一口氣,擡眸看了看替她說話的淩江一眼,輕聲道:“多謝。”

淩江垂頭,很是謙恭的模樣,回道:“王妃,王爺隻是怒氣未消,等王爺消了氣,自然會放王妃回來的,還請王妃委屈幾日。”

水落薰笑了笑道:“他不殺了我,我已經謝天謝地了。畢竟我害死了他的孩子,柴房就柴房吧,我又不是沒住過。”說着低下頭,心中卻實在有些愧疚,畢竟是一個無辜的孩子,就這麼死在了她的手上,這種感覺很不好。

“小姐。”玉京秋在一旁含着淚珠喊道。

水落薰回頭對着她遞過一個安心的眼神說道:“秋兒,我沒事的,你要照顧好自己,别讓我擔心。”

玉京秋點點頭,雙眸中彌漫着水霧,消散不去。

淩江輕歎一聲做了個請道:“王妃請吧。”

水落薰擡頭看了看夜空中的明月,想着自己穿越的人生真是多姿多彩啊。隻是不知道以後等待着自己的命運會是什麼呢?

要不要給自己占蔔一挂?水落薰立即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自己蔔算的卦象從來沒有準過,否則也不會被人一酒瓶子砸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要是她真能預知别人和自己的未來,那就好了。水落薰胡亂的想着,跟着淩江來到了王府的柴房中。

書房内,遲淩陌扶着頭,心情有些低沉,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心中有些惋惜還有對水落薰的恨意,雖然明知道她是無意的,可是遲淩陌就是控制不住那種恨意。

更多的原因是因為他知道水落薰是太子的人,是以心中對她便多了一些抵觸,今日若非是淩江攔着他,他真的有可能殺了她。

母妃,究竟為什麼,你要讓我保護她呢?遲淩陌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讓心底煩亂的情緒慢慢消散。

4

“你說什麼,王爺沒有殺了那個女人而是将她關了起來?”聽風閣中,安月茹躺靠在床上,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盯着眼前自己的貼身侍女秋蟬。

秋蟬低着頭,手指不安的絞着腰間的系帶回道:“是,王爺隻是将王妃關在了柴房并吩咐三日不準給王妃吃食。”

安月茹眸光劃過一抹恨色,她白皙的手指緊緊攥着身上蓋着的錦被,一張好看的臉上因為滑胎氣色不是很好。“水落薰,你殺了我的孩子憑什麼還能活着?”安月茹咬着牙,突然擡頭對着秋蟬道:“你過來,我有事要你去做。”

秋蟬上前一步,湊耳過去,安月茹在她耳邊低語了幾聲,卻見秋蟬臉色頓時一變,有些驚慌的目光看着安月茹。

“娘娘,這……”秋蟬想說服安月茹改主意,可安月茹卻面色愠怒的打斷她:“按我說的去做,你放心,王爺若是追究,我會全力承擔的。”

秋蟬咬了咬唇,微微屈膝回道:“是。”說着行了一禮,轉身退出了房門。

柴房裡,水落薰已經被關了三日。遲淩陌說到做到,令人将柴房守的死死的,秋兒給她送吃食最終也是無果。

這三日裡,水落薰依照原主的記憶,修習内功,打坐練功倒是也不覺得怎麼餓。淩江擔心水落薰受不住,還偷偷給他送了些水,讓她撐過了這三天。

到了第四天,遲淩陌還沒有放她出來的意思。水落薰打坐也不管用了,她已經餓得有些頭暈眼花了。

水落薰窩在柴草堆裡,腳下還有一隻出來覓食的老鼠在她周圍叽叽喳喳。水落薰歎了一聲道:“哥們,我都餓了三天了,沒吃的你就别找了。”

正說着,柴房的門被人打開,一個身着水藍色衣裙的侍女提着食盒走了進來。水落薰擡頭,門外的陽光照射進來,昏暗的柴房立即變得光亮起來。那個侍女的容顔也映照在水落薰的眼睛裡。

彼此眼神對視的瞬間,水落薰的眼前突然閃現出一個畫面,眼前的侍女行蹤詭異避開人群将什麼東西撒入了食盒之中。

畫面一閃即逝,水落薰正詫異間那侍女将食盒放下,聲音柔亮的說道:“王妃,奴婢是奉王爺之命給王妃送吃食的。”

水落薰回神,擡眸又掃了她一眼,那奇怪的畫面沒有再次出現。水落薰輕嗯一聲,将那食盒拿起來,随意的問了句:“你叫什麼名字?”

秋蟬低着頭細聲回道:“奴婢叫秋蟬。”

“沒事了,你下去吧。”水落薰說着打開食盒,将飯菜擺在柴房裡的桌上。秋蟬長舒一口氣,然後微微一福對着水落薰行了一禮後走了出去。

房門再次被人鎖上,柴房裡的視線又變得暗淡。水落薰望着這個叫秋蟬的送來的飯菜,兩個小菜一碗米飯。水落薰拿着筷子,腦海卻在回憶自己看見的畫面。

吱吱的聲音從腳下傳了過來,水落薰低頭看着那隻出來覓食的老鼠,腦海微微一轉,笑了笑,然後用筷子夾了一塊肉仍在地上。

地上的老鼠嗅到食物,爬了過去然後就開始美美的享用起來。水落薰一手撐着頭,靜靜的看着地上的老鼠,隻是片刻的功夫地上的老鼠突然發出一聲緊蹙的叫聲,然後雙腿一蹬一動不動的躺在了地上。

水落薰突然站了起來,吸了一口冷氣,目光落在桌上的飯菜上。想起自己看見的畫面,水落薰隻覺得不可思議。

來不及細想,水落薰将那飯菜放回食盒中,然後走到門前對着門外看守的人道:“你們去把淩江給我叫來。”

門外的兩個人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然後其中一人對着另外一個人點點頭,另外那人便匆匆離去了。

不消一會的功夫,淩江就被請了過來。

“王妃,你找我?”淩江站在柴房裡,打量着水落薰。三日未曾進食,她的氣色看起來卻并不是很差,容顔粉黛未施卻依舊有傾城之色,一雙美麗水靈的雙眸讓人不敢直視。

水落薰将食盒蓋上,另外還将地上那隻被毒死的老鼠扔到了食盒上遞給淩江道:“拿去送給你們家王爺。”

淩江扶着鼻子輕咳了一聲,接過食盒目光落在死去的老鼠身上,眉頭微微一簇,然後又看見地上還有老鼠沒有吃完的肉,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妃有什麼話要屬下轉告給王爺嗎?”淩江問道。

水落薰擺擺手道:“沒有,他看見這隻老鼠自然知道我要說什麼。”

淩江表情一怔,偷偷掃了水落薰一眼,然後點頭道:“是,屬下知道了。”說着提着那隻死老鼠的食盒出了柴房。

淩江來到書房,将那食盒放在遲淩陌的面前,遲淩陌看着食盒上還躺着一隻死老鼠不禁眉頭一皺,斥道:“淩江,你拿這個來做什麼?”

“王爺,這是王妃讓屬下送給你的。”淩江站在書案前一本正經的模樣。

遲淩陌聽到王妃二字頓時臉色一變,拍着書案站了起來:“那個女人又在搞什麼鬼?”

淩江聳聳肩指了指食盒上的老鼠道:“王妃說你看見這隻老鼠自然知道。”

遲淩陌揮散心底的怒氣,仔細思量了一番,将食盒打開,從袖中掏出一枚銀針放在飯菜中試了一試,見銀針變成黑色,遲淩陌的臉色也黑了起來。

“飯菜是安月茹送的?”遲淩陌擡頭看着淩江。

淩江在來的時候已經詢問了守門的人。“是安側妃身邊的侍女将飯菜送來的。”淩江如實回道。

遲淩陌冷哼一聲,怒斥道:“水落薰說的沒錯,她果然是不知死活。”遲淩陌說着目光落在那隻死去的老鼠的身上,突然笑出了聲道:“那個女人倒是有趣,她是想告訴本王,如果在關着她,她的下場就會和這隻老鼠一樣。”

淩江也知曉水落薰的意思,心中不禁對她有些佩服。

遲淩陌将那隻死老鼠扔到食盒中然後蓋上盒子對着淩江道:“将那個女人放出來吧,另外将這些東西送給安月茹,告訴她,别在本王眼下自作聰明。”

“是,屬下明白。”淩江說着拿起食盒退了出去。

水落薰料想的沒錯,遲淩陌果然将她放了出來。回到沉香閣後,水落薰立即讓玉京秋親自備了飯菜美美的吃了一頓,然後又舒服的泡了一個熱水澡。

這一次,水落薰要感謝安月茹的小聰明,否則自己還不知道要被關幾日呢。說道感謝,水落薰突然想起自己看見奇怪畫面的事情。

當初看見遲淩陌的時候她也看見了奇怪的畫面,如今她因為看見的這些奇怪畫面而救了自己一命。遲淩陌沉思間突然想起,五年前,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府中的三姐姐掉入池塘溺亡的事情。

當時的水落薰也是看見了三姐姐溺亡的畫面才善意的勸三姐姐不要去池塘玩耍,就因為這句話,讓水落薰遭受妖孽的誣陷。

府中人都說就是因為她的話才讓三小姐墜塘溺亡的,因為三小姐的死,水夫人要将她燒死,幸被太子遲淩夜一句話保全下來。

現在想想,當時的水落薰是看見了三小姐的命運,才去規勸她的。這麼說來,水落薰的确能看見别人的未來,能預知禍福?

“如果推理都是真的話,那麼遲淩陌以後就是未來的皇上。這麼說來,自己和遲淩陌坐交易是正确的。”水落薰自言自語對自己推測出來的事情很是興奮。

想她在現代就是個神棍,沒想到來到這個碧落國後竟有了這等本事,真是老天的恩賜。

“王妃是餓傻了嗎,自言自語的嘀咕什麼?”遲淩陌挑開簾子,看見眼前的畫面頓時一愣,氤氲的水汽中,水落薰坐在木桶之中,散落的長發浸在水中,露出半截如雪的香肩。

遲淩陌保持着挑簾的動作,喉間動了動,卻見水落薰突然回頭,一雙勾魂的美眸眨了眨,臉上的表情卻淡定自若。

遲淩陌猛的将簾子放下背過身去斥道:“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水落薰這才反應過來,這個男人颠倒是非的功夫真是爐火純青啊。“王爺,是我不知羞恥還是你不知羞恥,明明是你偷看我洗澡還惡人先告狀,你有沒有搞錯?”

“你……”遲淩陌氣結,想起他方才進門的時候打住了門前候着的侍女要說的話,就走了進來,他真不知道她在裡面洗澡。

水落薰左顧右看,看了看才發現自己忘了拿換洗的衣服,對着紗簾後的遲淩陌使喚道:“麻煩王爺将我的衣服給我送過來,謝謝。”

遲淩陌滿臉黑線,在心中暗罵這個該死的女人。遲淩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旁木桌上的衣服,不情願的拿了起來,然後随手一丢,衣服準确無誤的落在木桶旁的衣架上。

水落薰又眨了眨眼歎了一句:“好俊的功夫。”說着拿起衣架上的毛巾擦了擦身子,然後抓起遲淩陌扔來的衣服換上。

5

“什麼破衣服這麼難穿?”水落薰嘟囔着,低着頭擺弄着這繁瑣的衣服,裡衣外衣,又是系帶又是飄帶,将水落薰生生給繞暈了。

遲淩陌聽到聲音回頭去,見水落薰挑開了簾子,可是看見她自己穿的衣服卻讓遲淩陌一怔随即笑了出來,修長的手指指着她,好看的眉眼上滿是笑意。

水落薰暗自咬了咬牙,怒道:“你笑什麼笑?”說着朝着門外喊道:“秋兒,你進來。”

水落薰喊了兩聲門外卻沒有動靜。

遲淩陌無奈的聳聳肩走了過去,戲虐的笑道:“王妃竟然連衣服都不會穿,這話若是傳出去,不知丢的是誰的臉啊?”

遲淩陌說着将她系錯的帶子解開,然後優雅的為她整理着身上的衣裙,将系帶一根根系好。

水落薰一動不動的站着,低垂着頭看遲淩陌手上的動作,他十指纖長,動作優雅,彼此不過一步之遙,水落薰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沉木香味,很是好聞。

系好最後一根帶子,遲淩陌唇角微微一勾突然道:“本王第一次給女人穿衣服,你可真是有福。”

水落薰撇撇嘴擡頭迎上他如星燦爛的雙眸:“謝謝王爺的貴手幫我穿衣,此話若是傳出去丢的肯定是王爺的臉。”水落薰俏皮一笑,旋身走到妝鏡台前,用木梳梳理着自己的長發。

“你這個女人真是不識好歹。”遲淩陌有些窩火,側眸看着她安靜梳弄頭發的樣子,镂空的雕花軒窗映照出一縷陽光打在她的身上,彷如鍍上了一層金輝色的光暈讓遲淩陌頓時看的癡了。

水落薰透過銅鏡看身後遲淩陌的表情,他雙眼有些迷離之色,朦朦胧胧。水落薰收回視線望着銅鏡中的自己,這是她第一次這樣認真的打量自己的容貌。

原來水落薰生的這樣好看,眉若遠山,雙眸水靈幽深像一片墨色的幽潭,小巧的鼻子,粉嫩水潤的雙唇,白皙嫩滑的臉頰。這樣的容貌,讓水落薰自己都覺得是鬼斧神工。

這樣一顆耀眼的明珠,偏偏有人眼瞎不懂得珍惜,水落薰這一刻十分懷疑遲淩夜這個人的審美問題。

“王爺,你的魂被勾去了嗎?”水落薰突的轉頭,對着失神的遲淩陌。

遲淩陌回神,臉上表情微微一變,轉過身去。“記住你曾經說過的話,你若是做了什麼對朔王府不利的事情,本王就會讓你變成那隻死老鼠。”撂下這句話,遲淩陌擡腳離去。

水落薰輕嗤一聲看着遲淩陌離去的背影道:“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水落薰想起方才遲淩陌的溫柔,不禁搖了搖頭。

安月茹收到遲淩陌讓淩江送來的食盒,吓得臉色大變,心中雖然憤恨,但是遲淩陌已經放出警告,安月茹也不敢在貿然行動。

看着安月茹坐在花園裡失魂落魄的樣子,秋蟬小心翼翼的走過去道:“娘娘,奴婢見你這幾日氣色不好,可是睡的不安穩?”

安月茹長歎一聲,回道:“本宮夜夜都能夢到那個死去的孩子,他怪本宮沒有護好他,讓他枉死。”

秋蟬倒了一杯水遞給安月茹道:“奴婢聽紫菱說京城的妙法庵很是靈驗,要不娘娘去那裡給小公子祈福,好讓他早登極樂?”

安月茹握着秋蟬遞來的茶杯眸光一閃,點了點頭道:“也好。”

次日,安月茹就回禀了遲淩陌,遲淩陌念及她失去孩子心情不好遂答應了她的請求。

安月茹從遲淩陌的書房出來路過花園的時候,卻與水落薰不期而遇。盛夏酷暑,花園裡陰涼,水落薰來此避避暑,卻見安月茹從對面走了過來。

兩人視線相交,水落薰在看見她雙眸的瞬間,突然眼前又出現了奇怪的畫面。水落薰看見帶有佛字的廂房裡,安月茹和一個男人在那裡纏綿。

畫面又是一閃而逝,水落薰垂着頭,腦海思緒萬千,畫面中的男人分明不是遲淩陌。

“水落薰,你這個女人害死我的孩子,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安月茹看見她脾氣頓時就上來了。作為安将軍的獨女,安月茹從小就嚣張跋扈,嫁給遲淩陌後又得遲淩陌寵愛更加無法無天。

水落薰微微挑眉,看着安月茹笑了笑:“或許你應該感謝我,誰知你的孩子是不是王爺的?”

安月茹微愣,待反應過來後像炸毛的獅子指着水落薰道:“你什麼意思?”

水落薰也不知道自己看見的東西究竟有幾分的真實性,她這麼一說不過是想看看安月茹的反應,安月茹沒有表情出驚慌而是憤怒,那就說明她沒有出軌,那自己為什麼會看見安月茹在佛寺和男人纏綿的畫面呢?

“娘娘息怒,咱們還要去妙法庵給小公子祈福呢,還是不要耽擱了。”秋蟬在一旁拉着安月茹的衣袖勸道。

安月茹氣怒不止的瞪着水落薰,說道:“等我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說着和秋蟬打算離去。

水落薰聽到秋蟬的話,突然靈光一現,轉身喊住安月茹:“等等。”

安月茹停了腳步回頭看着水落薰,水落薰道:“你最好别去妙法庵,我怕你會後悔。”

“神經病”安月茹罵了一句,趾高氣昂的攜着秋蟬離去。

一旁的玉京秋不解的看着水落薰問道:“小姐,你為什麼要讓安側妃不要去妙法庵?”

水落薰看着安月茹的身影淹沒在花叢中,收回視線輕歎一聲:“我好意提醒,她既然不信,那就不能怪我了。”

安月茹這麼愛遲淩陌是不可能給遲淩陌戴綠帽子的,然而自己卻看見這麼一副畫面,說明什麼?

直覺告訴水落薰,安月茹此行一定會出事。她方才已經提醒過她,也算是做到仁至義盡了。

水落薰不在多想,和玉京秋一同回了沉香閣小憩。

安月茹帶着秋蟬及王府的侍衛,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京城十裡外的妙法庵。來到寺院裡,安月茹在大廳中頌經祈福,大堂的檀香熏得她有些頭暈,便在主持的帶領下去了後院的廂房休息片刻。

房間裡燃着清淡的沉香,袅袅香霧裡安月茹覺得自己很是舒服,房門推開,安月茹有些迷離的雙眼看着來人。

“王爺。”安月茹的臉上露出喜色,迷離的眼睛泛着桃光一般的色彩。那人将房門關上,突然将安月茹攔腰抱起朝着廂房裡那張床榻上走上。

朔王府内,淩江拿着一封信箋腳步匆匆的去了遲淩陌的書房。遲淩陌此時正坐在窗前認真的翻閱手下從各地送來的密折。

“王爺,這是方才有人托人送來的,說是十萬火急。”淩江說着将那封密封的信箋遞給遲淩陌。

遲淩陌擡頭,接過淩江遞來的信撕開,卻見白色的信箋上隻有三個大字:妙法庵。

看見這三個字,遲淩陌突然站了起來。“淩江,立即備馬。”遲淩陌說着匆匆出了書房。

半柱香後遲淩陌帶着淩江以一些隐衛來到了妙法庵,見秋蟬在後院守着,遲淩陌問道:“你們家主子呢?”

秋蟬上前低着頭道:“主子身子不适正在廂房裡休息。”

遲淩陌環顧了四周一眼,見安月茹帶來的侍衛都在後院門前守着,隻有秋蟬在院子裡,一絲不好的念頭湧上心頭。

“帶本王過去。”遲淩陌說道。

秋蟬匆忙引着遲淩陌來到後院裡的一間廂房前,遲淩陌走了過去,一手推開房門入眼的便是一副香豔旖旎的畫面,男女粗喘嬌吟的聲音毫無阻礙的傳了出去。

跟在遲淩陌身邊的秋蟬和淩江都看見了這幅畫面,兩個人的臉上俱是一臉驚訝,表情凝結,愣在原地。

遲淩陌的身上散出一股寒氣,卻聽一聲巨響,遲淩陌的掌風朝着那壓在安月茹身上的男人襲去,那男人被強大的掌力震得摔倒在地上砸壞了房中的桌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安月茹的的神智慢慢的醒了過來,她側頭看着站在房門口的遲淩陌等人,又看着地上一絲不挂的男人和自己如今的樣子突然大叫了一聲,用薄被蓋着自己的身體蜷縮在角落裡哭了起來。

“說,你是誰?”遲淩陌腳踩着地上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遲淩陌雙眸的火焰甚是清晰。

那男人笑了笑,唇角的血不停的流淌。“朔王爺,我與阿茹早就情投意合,她懷的孩子也是我的,她根本就不愛你。”

安月茹聽見那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大喊道:“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阿茹,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若不認識我怎麼會和我在這裡纏綿。若是我強迫你,你怎麼不喊人來抓我?”那男人說的頭頭是道。

安月茹滿臉淚痕跪倒在床榻上對着遲淩陌哭喊道:“王爺,不是這樣的。我将她當做了你,才會和他……王爺我沒有背叛你。”

地上的男人氣息變得微弱起來:“阿茹,為了你死我也願……”最後一個字沒有說完,那人便咽了氣。

“不,不是這樣的。王爺,我是冤枉的,我沒有。”安月茹不停的哭訴,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是水落薰,一定是她害我的。她說我如果來妙法庵會後悔的,一定是她。王爺,你如果不信可以問秋蟬。”

書名【王妃是神棍】

轉載自公衆号【超儒文苑】(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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