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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她是相府庶女,五年来喜欢着太子,却被赐婚于太子的弟弟

作者:阿塔塔妹妹

碧落国连续多日闷热异常,这一日终于有所缓和,微风和煦吹动着月下的柳枝摇摇曳曳,空无一人的长街上,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脚步匆匆的朝着长街尽头走去。

故事:她是相府庶女,五年来喜欢着太子,却被赐婚于太子的弟弟

来到邀月楼前,水落薰看着紧闭的大门,突然提气脚尖一点,踩着那重檐飞跃上了顶楼,犹如一只白色的燕尾蝶姿态优雅轻盈。

落地后,水落薰迫不及待的朝着那熟悉的房间走去,还未走进,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男子粗重和女子谈话的声音。

水落薰顿时停住了脚步,站在微敞的轩窗前,水落薰看见里面薄纱重重在红色的烛光中映照出一副旖旎香艳的画面。

有细弱的对话声从窗子的缝隙中飘了过来。

“爷,你当真舍得将她送给朔王为妃?”女子娇柔妩媚的声音在月色里格外的魅惑。

“一个女人本宫有何不舍?当年本宫救她为的便是今日。”那男子说着只手托着头,慵懒的模样抚弄身旁女子散落下的发丝。

“水相家的女儿也就她长的倾国倾城,送给朔王,爷可真是舍得。奴家可是知道,她对爷是痴心一片,嫁给朔王只怕她未必肯啊?”那女子说着纤纤玉手落在男子好看的眉眼上摩挲。

那男子抬手将女子的手握在手心,唇角一抹邪魅的笑容展开。“正因她倾心与我,所以才会为我做任何事情。”男子很是笃定的样子。

女子柔声一笑,突然凑近了男子带着女子的俏皮柔媚之色问道:“爷,她长的那么美,爷难道就不曾动心?她的身子,爷可是得到了?”

男子眉头微微一挑,将女子一把拉入了怀中,邪魅的声音在温柔的月色中散了出去:“就因为她长的太美,所以是这世上最好的毒药。五年前,本宫救下她的时候就在她体内中了销魂蛊,如果她与男子同房就会将蛊毒渡到男子体内,从此受本宫的控制。”

那女子微微一愣,随即恍然,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原来爷在五年前就为朔王准备好了这份大礼,爷真是英明。”

“本宫等了二十年,这个心头大患,本宫势必要除之后快,就算牺牲所有人也在所不惜!”男子的眼神突然变的凶恶起来,话语中带着冷意。

女子突然打了个哆嗦,有些害怕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那男子感受到女子的害怕,突然扬唇一笑:“锦瑟,你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阴测的声音说着那男子将她压在身下,疯狂的掠夺起来。

窗外,水落薰紧紧的捂着嘴贴在墙壁上,身子不停的颤抖。今日一早圣旨将她赐婚于朔王迟凌陌为妃,她是好不容易从相府逃出来想告诉他这个消息的,却没想到竟意外的让她听到了这样的话。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从五年前他救下他的那个时候开始,所有的情意,所有的温柔都是假的,他骗了她。

水落薰捂着耳朵转身一跃飞下高楼,月色下她的身影像一只游魂,转瞬间消失在迷雾一般的月色里。

三日后。

上京因为朔王的大婚,将京城街道铺设成十里红妆,华美异常。

朔王府内,前来道贺的大臣还在前厅筹光交错。而后院的洞房里,水落薰一袭红色的嫁衣端坐在喜榻上,一动不动,头上的盖头将她的容貌遮住,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一阵绕鼻的香味徐徐传来,眼前的盖头突然被人一把扯下。入眼的是一位身着艳丽的女子,满脸的杀气瞪视着水落薰。

“就是你这个狐媚子gouyin王爷,我听说你不过是相府庶出的女儿,凭什么可以做这朔王府的王妃?”安月茹怒气腾腾,想起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要成为这里的一府之主,她就觉得气愤。

水落薰不发一语,视安月茹如空气一般。安月茹见状,突然疯了一般撕扯着她头上的凤冠,一边骂道:“你这个女人,怎么不去死?为什么要和我抢王爷,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金镶玉的凤冠被安月茹扯落在地上,水落薰一头乌黑的发丝散落开来,更显的她楚楚动人。一双水灵的眸子无波无谰,然而表情却木讷的像个玩偶。

安月茹见她一动不动,顿时气急,平日里独宠惯了,嚣张跋扈的性子也日益见长。如今见水落薰这个样子就像是在侮辱她一样,内心的火气更大,扬手一巴掌就打在水落薰粉嫩的脸颊上。

安月茹的力道颇大,水落薰倒在床上,唇角流下淡淡的血迹。

水落薰突然伸手擦了擦嘴角,坐直身子,仰头看着安月茹问道:“姐姐,你知道什么地方可以寻死吗?”

安月茹吓得突然退了一步,脸色顿时一变看着水落薰像是在看个妖怪一样。水落薰见她不回答,便站了起来,曳地的长裙在地上流动,朝着房门口走去。

夜哥哥,我终于如你所愿嫁给了你的弟弟,你高兴吗?我原本是想为你完成你的心愿再去死的,可是这里有一个疯女人,她那么爱朔王,就像我那么爱你一样。我怎么能让她失去自己爱的人呢?

夜哥哥,你既然已经等了二十年,也不在乎多等几年吧?水落薰抬头突然看见不远处一座高耸的阁楼,比起邀月楼更加的华丽。

水落薰的唇角一勾,突然运功提气朝着那七星楼顶楼而去。追出来的安月茹看见水落薰的身影,顿时一愣,两眼直直的看着那道红色的影子飘入了七星楼上。

心若已死,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她这一生被人欺辱,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那个男人将她从地狱拉了回来,他教她写字弹琴,教她防身的功夫,五年的岁月,她的生命里只剩下他。

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为的便是借她的身子除去他最恨的弟弟!

水落薰放眼脚下,一望无际的红色如烈火一般,就像五年前她差点被烧死的那个夜里,就让所有的欺骗在这里了结吧。

水落薰垂眸,突然见月下那道熟悉的身影朝着这边而来。迟凌夜,这条命是你的,今夜我就将这条命还给你,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我们也不要在见了。

闭上眼,她落下了三日来第一滴泪,然后纵身一跃决然的跳下七星楼。砰的一声重响,青石地面上顿时涌出许多的血迹将那火红的嫁衣侵染。

“啊,不好了,王妃坠楼了。”丫鬟的一声大呼,将宁静的后院顿时搅起了一层波澜。

听到声音的迟凌夜,疾步走了过去,见看见地面上被血迹浸染的水落薰,她紧闭着双眼,如同安然睡了过去一般。

“主子。”跟在迟凌夜身边的人突然一把拉住迟凌夜的胳膊对他摇摇头。迟凌夜止住脚步,双手紧握着。

围观的人群突然让开一条路,一身喜服的迟凌陌得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迟凌陌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愠怒,环视着四周。

只是无人敢上前回话,人人都浑身颤抖的低着头,如临大敌一般。

跟在迟凌陌身边的凌江上前去,探了探水落薰的鼻息,眉头一紧起身对着迟凌陌道:“王爷,王妃她已经……”

凌江的话说到一半,便听身后传来丝丝声音。“唔~”躺在血泊里的水落薰突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扶着地费力的坐了起来。

睁开沉重的双眼,水落薰觉得视线有些模糊,还未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水落薰便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些混蛋,说我是神棍,我看你们是liumang。我若是能预知你们的未来,我还在这混……”

水落薰摸着自己的头,一脸凄惨,她是现代的占卜师,几日前她给一个人算命,说他会发财,结果赔了。然后那人带着一帮人砸了她的店不说,还抄起一个酒瓶子就砸到了她的头上。

这人砸的是多么用力啊,这头跟从楼上跳下来摔得似的。水落薰抱怨完了,又揉了揉自己的头,然后眨了眨眼睛,模糊的人影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

周围的人个个奇装异服,且用惊讶万分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看。“奇怪……”水落薰嘟囔了一句,低头却看见自己坐在血泊里,身上的嫁衣被血染得越发的红艳。

头又疼了起来,一些模糊的记忆闪现出来,水落薰,相府的九小姐,被当今太子迟凌夜欺骗万念俱灰跳楼?

这是……水落薰突然抬头环视了四周一眼,古代人!

“王…王妃,你没事吧?”凌江感觉四周阴嗖嗖的,方才他探鼻息的时候,她的确是没气了,怎么突然就活过来了?

水落薰的目光落在询问自己的男人身上,盯着他看了两眼后,水落薰突然两眼一翻,晕倒在了地上。

“王妃。”凌江匆忙上前去再次去探她的鼻息。“王爷,王妃还活着。”凌江觉得不可思议,从这么高的楼上跳下,竟然没死。

迟凌陌上前,将水落薰抱起,冰冷的声音道:“去请太医。”撂下这句话,迟凌陌抱着水落薰大步离去。

2

水落薰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迷雾之中,入眼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望不见尽头。有女子细细的哭声传来,在迷雾中略显凄凉。

“姑娘,你是谁,你为什么哭啊?”水落薰在迷雾中胡乱的摸索,企图找到哭声的来源。

“心死了,活着便没有意思了。我知道你想活着,我的身体给你,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她的声音似近似远,似梦如幻一般。

水落薰站在茫茫雾色中,不在去寻找,只是认真的问道:“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

“替我好好的活着,看看那人的下场究竟会如何。”她的声音变得轻柔,却带着一丝力道,像是恨意一般。

“好,我答应你。”水落薰应着,迷雾突然散去,一道强烈的光线慢慢的笼罩过来。

水落薰的眼皮的动了动,睁开眼,窗外耀眼的阳光折射进来,水落薰习惯性的眯了眯眼睛待适应了强光才睁开,入眼的是古色古香的床帐,绣着繁花蝶舞栩栩如生。

房间里的摆设是清一色的古檀家具,墙壁上挂着书画,架子上摆着的都是一些价值连城的玉器及瓷器,水晶垂帘随风微微荡漾。

水落薰深吸一口气想起方才的那个梦,那个和自己说话的人应该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吧?她也叫水落薰,真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既然答应了她,那么从此刻开始她来自现代的占卜师水落薰就要代替她好好的活着。

房门被人推开,一道绯色的身影端着汤药掀开珠帘走了进来,看见转醒的水落薰她高兴的喊道:“小姐,你终于醒了?”说着将汤药放在一旁的矮机上,抓着水落薰的手,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噙着泪花。

水落薰认识她,她是原身唯一的朋友,从小到大陪着她的侍女,名叫玉京秋。

“秋儿,你不是在相府吗,怎么会在这里?”水落薰记得原身本来就打算在新婚之夜寻死,所以没有将她带来王府,怕她受牵累。

玉京秋嘟着嘴,有些抱怨的说道:“小姐,你为什么要将秋儿留在相府?你为什么会从七星楼上掉下来?你的轻功明明都已经出神入化了,区区七星楼就能将你摔成这样,秋儿可不信。”

水落薰想起,五年前迟凌夜救了她后,为了让她不在受人欺负,所以教了她一些防身的武功,而她的轻功是邀月楼中最好的。

想到这里,水落薰不禁在心中窃喜,她一个现代人只在电视中见过那种飞檐走壁的功夫,没想到来到古代,自己也会飞?改明一定要试一试才好!

“秋儿,我……”水落薰正想怎么和玉京秋解释,就听一道凌厉的声音从水晶珠帘后传了过来:“那是她执意寻死。”说着修长的手指挑开帘子,月白色的身影映入水落薰的眼帘。

水落薰看着他的眼睛,眼前的男人生着一副如玉雕琢一般完美无瑕的五官,狭长的眸子闪着火花一般的颜色,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浑身上下散发着贵族气质和无形的压迫感。

只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水落薰的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奇怪的画面,面前的这个男人身着明黄色的龙袍,手中一柄长剑,贯穿了一个女人的心脏。

画面一闪而逝,水落薰看不清那个被杀的女人,也看不清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水落薰只觉得心惊,浑身发寒,匆忙移开了目光心却跳的不安。

迟凌陌看着水落薰,突然一惊,方才那个片刻,她的眼睛由黑色突然变成了水蓝色,一晃而逝的变化,却收在他的眼底。

迟凌陌想起水落薰妖孽的传闻,不由的有些怀疑,莫非自己方才是看错了吗?

“王爷。”玉京秋看见迟凌陌微微屈膝行了一礼。

迟凌陌回神,冷声道:“出去。”

玉京秋的心一颤,忙低着头,看了水落薰一眼,然后惴惴不安的退了出去,房门合上,室内一片静逸。

水落薰还在奇怪自己方才看见的画面,却怎么也弄不明白究竟是错觉还是真的?按照常理说明黄色的龙袍是当今皇上才能穿的服饰,而迟凌陌只是一个王爷,怎么能穿龙袍呢?

正想着,迟凌陌却突然近身,伸手扼住她的喉咙,水落薰睁大了双眼看着逼近眼前的男人,他的眼中带着杀气,水落薰看的清晰。

“你不是想寻死吗?本王今日就成全你。”迟凌陌说着手中力道加大了一分,水落薰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仓惶间水落薰想起曾经迟凌夜教她的功夫,凭借着记忆,水落薰突然一掌朝着迟凌陌的胸前攻去。

迟凌陌侧身一躲,扼住她喉咙的手也跟着松开。站在床前,他睥睨而立看着眼前的女人,唇角微微一勾道:“果然是会些功夫的,怎么,又不想死了吗?”

水落薰抚着自己的脖子咳了两声,抬头瞪了迟凌陌一眼,在心中暗骂,长的这么好却是个变-tai的,真是可恶。

“没错,姑奶奶我要好好活着。”水落薰大大咧咧的样子,一双水灵的眸子摄人心魄,五官精致,说倾国倾城一点也不差。

迟凌陌听着水落薰的话,不由的皱眉,这个女人自称姑奶奶?真是活腻了!“说,你嫁入朔王府有什么目的?”迟凌陌阴冷的眼神瞪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让水落薰的心打颤。

水落薰才刚醒,一些记忆还不甚清晰,听着迟凌陌问这话,水落薰闭上眼睛,整理着还未来得及整理的思绪,慢慢的一些事情变得清晰起来。

迟凌夜让她嫁入王府的目的就是为了用自己的身子来毒害迟凌陌,想到这,水落薰不由的为原身感到不值。

爱了五年的男人,却都是欺骗。她可不是那个任由别人操控玩弄的水落薰,她向来是爱恨分明,行事果断的人,从她活过来的那一日,她代替水落薰好好活着,同时也要让那个害死水落薰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能让太子忌惮成为敌人,且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杀死的人一定不是凡人。王爷,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水落薰侧眸,一双水灵的眼睛看着迟凌陌。

迟凌陌眉头微挑,略有兴趣的看着她。“你想和本王做什么交易?”迟凌陌问道。

水落薰幽幽一笑,随意的靠在床檐上,一头乌黑的发散在在肩上。“我帮王爷你除去太子,王爷你还我自由之身,如何?”水落薰眨眨眼,历史书多少她也看过,虽然自己来到的这个朝代不被史书所记载。

但是争夺皇位这样的事情她也早是烂熟于心,以前的水落薰不关心国事,心中只有儿女情长。但现在的水落薰不同,她要自保,她要为水落薰报仇,就必须要借助强大的力量。

迟凌陌,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帮本王除去太子?这话你未免说的太过于放肆了一些,你是谁的人,你心中清楚不过。”迟凌陌嗤笑一声,有些不屑于顾。

水落薰轻哼一声回道:“王爷,想来你也知道我自杀的原因是为了太子。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女人是善变的动物,迟凌夜他对我不仁,那就休怪我对他不义。你眼前的水落薰,早已不是那个被人玩弄欺骗无知的水落薰了。从今日起,但凡欺骗我,耍弄我的人,我都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一个从现代来的人,若是搞不定一个阴谋诡计的太子也未免太丢祖国的脸了。

迟凌陌微愣,他看着水落薰那阴沉的眸子,那说话的语气,那散发出来的魅力,那种浑然天成的气质是迟凌陌从来不曾见过的。

不得不说,迟凌夜送来了一颗好棋。这样的女人,没有男人会拒绝的!

“话说的很动听,但是本王凭什么相信你?”迟凌陌说着突然伸手用手指绕着她的长发随意的把玩。

水落薰眉头轻蹙,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王爷若是一个男人,就敢于玩惊险刺激的游戏。自古要成大事者,就敢于冒一切风险,而不是畏首畏尾,瞻前顾后。”

迟凌陌笑了笑,将手指上的发丝松开,然后端起一旁矮机上的汤药递给她道:“很好的激将法,但是你成功了。若是让本王发现,你身在曹营心在汉,那么就别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水落薰暗自舒了一口气,伸手接过迟凌陌递来的汤药。“王爷放心,我水落薰绝不会让你失望的。”说着端起那碗汤药一饮而尽。

“很好,本王的王妃,本王很期待你今后的表现。”迟凌陌说着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目光落在她的唇角处。

粉嫩的唇角上还留有她方才喝药留下的药汁,迟凌陌不知怎的,似是被她魅惑了一般突然俯身舌尖在她唇角一舔,像一个轻柔的吻,只是片刻的功夫,迟凌陌便离开了她的唇,站起,拂袖离去。

待水落薰反应过来,迟凌陌早已不见了人影。水落薰狠狠的擦了擦唇角,一脸的嫌弃,这,这也太恶心了吧?

水落薰抱着头,深呼吸一下,她一个现代人竟然被古人给轻薄了?真是岂有此理。

3

水落薰正在心中将那个变-tai的迟凌陌骂了千万遍,突然一道戏虐的声音从房间中传了过来。

“王妃真是好大的魅力,看来想让王爷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也是很快的事情。”一个身着王府侍女服饰的女子从帘子后走了过来。

“紫菱。”水落薰认得这个女子,她是邀月楼迟凌夜的人,而现在却这个模样出现在这里,看来迟凌夜的势力果然不容小觑。“主子派你来的?”水落薰笑着问她。

紫菱盈盈一笑,走到水落薰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道:“主子派我来协助你,他让我转告姑娘你,他已经查清你坠楼当日的事情。主子说会给你一个交待,让你好好养伤。”

水落薰听着紫菱的话,不由的一笑。给她一个交待?他迟凌夜除非自杀才能给她一个交待。

“那就替我谢过主子。”水落薰不动声色,低垂着眼眸。她倒是要看看迟凌夜究竟要怎么做?

看着紫菱离去,水落薰有些怀疑迟凌陌的能力究竟如何?他可知道府中有迟凌夜安排进来的细作?

但是想起方才迟凌陌轻薄她的事情,水落薰决定还是不告诉他了。若是连一个细作都发现不了,那么她也没必要和这样无能的人合作了。

这么想着,水落薰耸耸肩,躺在床上继续养伤去了。

书房里,凌江站在书案前,静静的等候迟凌陌的吩咐。迟凌陌坐在书案前,一手抚弄着眼前的密折,一手敲打着桌子。

见迟凌陌良久不说话,凌江憋不住问道:“王爷,娘娘究竟说了些什么,让你思量了这么半天?”

迟凌陌翻开密折,折子上的内容是只有他们母子两人才知道的暗语,短短的一句话却让迟凌陌怎么也想不明白。

“母妃让我务必保护好水落薰,不能让她有一丝的危险。”迟凌陌说着合上密折,揉了揉眉心。

凌江很是不解,低声道:“可是王妃是太子的人,留在身边王爷会有危险的。”

迟凌陌长叹一声说道:“水落薰喜欢太子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当年太子将她从火下救了下来,还暗中教习她。太子从来不做无用之事,在说水落薰长的天姿国色,他将水落薰送给本王,绝对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凌江点点头,很是赞同迟凌陌的说法。迟凌陌又道:“可是,水落薰却要和本王做交易,她帮本王除去太子,本王放她自由。这倒是让本王觉得有意思,究竟她说的是真还是假,本王也猜不透了。”

若换做平日他大可一不做二不休,让水落薰永远的消失,以免成为祸患。可是如今,自己避世的母妃突然传话来让他好好保护水落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

“那不如让我们试一试王妃是不是真心投诚?”凌江建议道。

迟凌陌抿唇一笑,靠在椅背上随意而慵懒。“本王也是这么想的,凌江,府中的细作临时不要动,看一看本王的皇兄究竟要搞什么把戏?”

“属下明白。”凌江抱拳颔首,转身退出了书房。

水落薰,能让我母妃出面保你,究竟你有什么价值?本王有些拭目以待了!迟凌陌笑着将那道密折运功摧毁,化作灰尘散去。

王府的沉香阁内,水落薰才昏昏睡去,就被一阵吵闹的声音吵醒,门外有女人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给我滚开。”安月茹大骂着,一丝大家闺秀的举止也没有。

“安侧妃,我们王妃正在休息,娘娘请回吧。”玉京秋低着头挡在房门前,举止得体有度,一看就是受过教养的。

安月茹怒急,那粗暴的脾气上来不管不顾的就对着玉京秋动起了手来。一道清脆的耳光传进水落薰的耳中,水落薰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记忆中洞房之夜,安月茹也曾这般打过水落薰。

水落薰脸上划过一抹戾气,当日的水落薰看在安玉茹如此钟爱迟凌陌的份上,才改了主意,没有为如迟凌夜的意,可是这个女人也未免太不识好歹了。

掀起被子,水落薰披了一件衣衫便出了房门,入眼处,玉京秋依旧不动的守在门前让安月茹不得入内。

“秋儿,你没事吧?”水落薰下了台阶,拉着玉京秋的手,看见她白皙的小脸上一道清晰的五指印。

“小姐,秋儿没事。”玉京秋摇摇头对着水落薰微微一笑。

水落薰双手紧握突然转身,朝着安月茹甩手就是一巴掌。安月茹措手不及,摔倒在地上,唇角流下一抹鲜红的血迹。

“你,你竟敢打我?”安月茹摸着自己火辣的脸颊指着水落薰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水落薰轻哼一声,又朝安月茹的腹部狠狠的踢了一脚,骂道:“我不止打你,我还踢你呢。你一个侧妃竟然也这么嚣张,今日我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水落薰说着又是狠狠的一脚。

地上的安月茹突然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脸色煞白,水落薰低头却突然看见她白色的裙子上慢慢渗出的血迹。

一旁的侍女突然大喊道:“呀,侧妃这是……这是滑胎了。赶紧去请王爷,去请太医啊。”

水落薰突然怔住,她看着安月茹被染红的裙摆,片刻的失魂。“你,你怀了身孕干嘛来找我麻烦,我可不是故意的。哎呀,你们赶紧送侧妃回去,去找太医来。”水落薰忙唤着一旁被吓傻的侍女。

侍女忙搀扶着已经晕过去的安月茹匆匆出了沉香阁。玉京秋不停的绞着手指有些不安的看着水落薰道:“小姐,怎么办,看这样子安侧妃的孩子好像保不住了。”

水落薰只觉得头大,她只想为秋儿出口气,却不知道这个安月茹怀了孩子。这下可好弄巧成拙,若是让迟凌陌知道自己杀了他的孩子,只怕迟凌陌一定会杀了她的。

“没事,秋儿你别怕。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水落薰安慰着玉京秋,自己的确是无心之失,迟凌陌若是怪她,她也只能受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水落薰坐在桌前喝着茶,心想讨债的人也该来了。正想着一道凌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水落薰,你给我滚出来。”

水落薰起身走到门前,看见迟凌陌铁青的脸色,那狭长的眸子燃着火光似要将她吞噬进去一般。

“王爷是来兴师问罪的?”水落薰站在门前看着那个怒火燃烧的男人。

迟凌陌此时大怒,身后跟着的人全都退避三舍,唯有凌江在身侧候着。

水落薰深吸一口气,迈步下了台阶,迎上迟凌陌那双欲图吃人的眼眸:“王爷,我并不知道安月茹她怀了身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失去了孩子我也很难过,但安玉茹她就没有错吗?她飞扬跋扈恃宠而骄,惹是生非,今日的事若论罪,王爷你和安月茹也有罪。”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死了本王的孩子还这么振振有词。我看你是活够了。”迟凌陌说着就想要伸手结束水落薰的性命,幸被一旁的凌江拉着劝道:“王爷,还请王爷三思。王妃的确不知安侧妃怀有身孕,今日她的确是无心之失啊。”

迟凌陌想起自己母妃的那封密折,不由的散了掌上的内力,可心底的火他还无处消散,对着凌江道:“王妃行为失德,将她关入柴房,三日不可给她吃食,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说着一挥衣袖,转身愤然离去。

水落薰看着迟凌陌走远舒了一口气,抬眸看了看替她说话的凌江一眼,轻声道:“多谢。”

凌江垂头,很是谦恭的模样,回道:“王妃,王爷只是怒气未消,等王爷消了气,自然会放王妃回来的,还请王妃委屈几日。”

水落薰笑了笑道:“他不杀了我,我已经谢天谢地了。毕竟我害死了他的孩子,柴房就柴房吧,我又不是没住过。”说着低下头,心中却实在有些愧疚,毕竟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就这么死在了她的手上,这种感觉很不好。

“小姐。”玉京秋在一旁含着泪珠喊道。

水落薰回头对着她递过一个安心的眼神说道:“秋儿,我没事的,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玉京秋点点头,双眸中弥漫着水雾,消散不去。

凌江轻叹一声做了个请道:“王妃请吧。”

水落薰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明月,想着自己穿越的人生真是多姿多彩啊。只是不知道以后等待着自己的命运会是什么呢?

要不要给自己占卜一挂?水落薰立即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自己卜算的卦象从来没有准过,否则也不会被人一酒瓶子砸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要是她真能预知别人和自己的未来,那就好了。水落薰胡乱的想着,跟着凌江来到了王府的柴房中。

书房内,迟凌陌扶着头,心情有些低沉,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心中有些惋惜还有对水落薰的恨意,虽然明知道她是无意的,可是迟凌陌就是控制不住那种恨意。

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水落薰是太子的人,所以心中对她便多了一些抵触,今日若非是凌江拦着他,他真的有可能杀了她。

母妃,究竟为什么,你要让我保护她呢?迟凌陌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让心底烦乱的情绪慢慢消散。

4

“你说什么,王爷没有杀了那个女人而是将她关了起来?”听风阁中,安月茹躺靠在床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盯着眼前自己的贴身侍女秋蝉。

秋蝉低着头,手指不安的绞着腰间的系带回道:“是,王爷只是将王妃关在了柴房并吩咐三日不准给王妃吃食。”

安月茹眸光划过一抹恨色,她白皙的手指紧紧攥着身上盖着的锦被,一张好看的脸上因为滑胎气色不是很好。“水落薰,你杀了我的孩子凭什么还能活着?”安月茹咬着牙,突然抬头对着秋蝉道:“你过来,我有事要你去做。”

秋蝉上前一步,凑耳过去,安月茹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声,却见秋蝉脸色顿时一变,有些惊慌的目光看着安月茹。

“娘娘,这……”秋蝉想说服安月茹改主意,可安月茹却面色愠怒的打断她:“按我说的去做,你放心,王爷若是追究,我会全力承担的。”

秋蝉咬了咬唇,微微屈膝回道:“是。”说着行了一礼,转身退出了房门。

柴房里,水落薰已经被关了三日。迟凌陌说到做到,令人将柴房守的死死的,秋儿给她送吃食最终也是无果。

这三日里,水落薰依照原主的记忆,修习内功,打坐练功倒是也不觉得怎么饿。凌江担心水落薰受不住,还偷偷给他送了些水,让她撑过了这三天。

到了第四天,迟凌陌还没有放她出来的意思。水落薰打坐也不管用了,她已经饿得有些头晕眼花了。

水落薰窝在柴草堆里,脚下还有一只出来觅食的老鼠在她周围叽叽喳喳。水落薰叹了一声道:“哥们,我都饿了三天了,没吃的你就别找了。”

正说着,柴房的门被人打开,一个身着水蓝色衣裙的侍女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水落薰抬头,门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昏暗的柴房立即变得光亮起来。那个侍女的容颜也映照在水落薰的眼睛里。

彼此眼神对视的瞬间,水落薰的眼前突然闪现出一个画面,眼前的侍女行踪诡异避开人群将什么东西撒入了食盒之中。

画面一闪即逝,水落薰正诧异间那侍女将食盒放下,声音柔亮的说道:“王妃,奴婢是奉王爷之命给王妃送吃食的。”

水落薰回神,抬眸又扫了她一眼,那奇怪的画面没有再次出现。水落薰轻嗯一声,将那食盒拿起来,随意的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秋蝉低着头细声回道:“奴婢叫秋蝉。”

“没事了,你下去吧。”水落薰说着打开食盒,将饭菜摆在柴房里的桌上。秋蝉长舒一口气,然后微微一福对着水落薰行了一礼后走了出去。

房门再次被人锁上,柴房里的视线又变得暗淡。水落薰望着这个叫秋蝉的送来的饭菜,两个小菜一碗米饭。水落薰拿着筷子,脑海却在回忆自己看见的画面。

吱吱的声音从脚下传了过来,水落薰低头看着那只出来觅食的老鼠,脑海微微一转,笑了笑,然后用筷子夹了一块肉仍在地上。

地上的老鼠嗅到食物,爬了过去然后就开始美美的享用起来。水落薰一手撑着头,静静的看着地上的老鼠,只是片刻的功夫地上的老鼠突然发出一声紧蹙的叫声,然后双腿一蹬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地上。

水落薰突然站了起来,吸了一口冷气,目光落在桌上的饭菜上。想起自己看见的画面,水落薰只觉得不可思议。

来不及细想,水落薰将那饭菜放回食盒中,然后走到门前对着门外看守的人道:“你们去把凌江给我叫来。”

门外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人对着另外一个人点点头,另外那人便匆匆离去了。

不消一会的功夫,凌江就被请了过来。

“王妃,你找我?”凌江站在柴房里,打量着水落薰。三日未曾进食,她的气色看起来却并不是很差,容颜粉黛未施却依旧有倾城之色,一双美丽水灵的双眸让人不敢直视。

水落薰将食盒盖上,另外还将地上那只被毒死的老鼠扔到了食盒上递给凌江道:“拿去送给你们家王爷。”

凌江扶着鼻子轻咳了一声,接过食盒目光落在死去的老鼠身上,眉头微微一簇,然后又看见地上还有老鼠没有吃完的肉,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妃有什么话要属下转告给王爷吗?”凌江问道。

水落薰摆摆手道:“没有,他看见这只老鼠自然知道我要说什么。”

凌江表情一怔,偷偷扫了水落薰一眼,然后点头道:“是,属下知道了。”说着提着那只死老鼠的食盒出了柴房。

凌江来到书房,将那食盒放在迟凌陌的面前,迟凌陌看着食盒上还躺着一只死老鼠不禁眉头一皱,斥道:“凌江,你拿这个来做什么?”

“王爷,这是王妃让属下送给你的。”凌江站在书案前一本正经的模样。

迟凌陌听到王妃二字顿时脸色一变,拍着书案站了起来:“那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凌江耸耸肩指了指食盒上的老鼠道:“王妃说你看见这只老鼠自然知道。”

迟凌陌挥散心底的怒气,仔细思量了一番,将食盒打开,从袖中掏出一枚银针放在饭菜中试了一试,见银针变成黑色,迟凌陌的脸色也黑了起来。

“饭菜是安月茹送的?”迟凌陌抬头看着凌江。

凌江在来的时候已经询问了守门的人。“是安侧妃身边的侍女将饭菜送来的。”凌江如实回道。

迟凌陌冷哼一声,怒斥道:“水落薰说的没错,她果然是不知死活。”迟凌陌说着目光落在那只死去的老鼠的身上,突然笑出了声道:“那个女人倒是有趣,她是想告诉本王,如果在关着她,她的下场就会和这只老鼠一样。”

凌江也知晓水落薰的意思,心中不禁对她有些佩服。

迟凌陌将那只死老鼠扔到食盒中然后盖上盒子对着凌江道:“将那个女人放出来吧,另外将这些东西送给安月茹,告诉她,别在本王眼下自作聪明。”

“是,属下明白。”凌江说着拿起食盒退了出去。

水落薰料想的没错,迟凌陌果然将她放了出来。回到沉香阁后,水落薰立即让玉京秋亲自备了饭菜美美的吃了一顿,然后又舒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

这一次,水落薰要感谢安月茹的小聪明,否则自己还不知道要被关几日呢。说道感谢,水落薰突然想起自己看见奇怪画面的事情。

当初看见迟凌陌的时候她也看见了奇怪的画面,如今她因为看见的这些奇怪画面而救了自己一命。迟凌陌沉思间突然想起,五年前,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府中的三姐姐掉入池塘溺亡的事情。

当时的水落薰也是看见了三姐姐溺亡的画面才善意的劝三姐姐不要去池塘玩耍,就因为这句话,让水落薰遭受妖孽的诬陷。

府中人都说就是因为她的话才让三小姐坠塘溺亡的,因为三小姐的死,水夫人要将她烧死,幸被太子迟凌夜一句话保全下来。

现在想想,当时的水落薰是看见了三小姐的命运,才去规劝她的。这么说来,水落薰的确能看见别人的未来,能预知祸福?

“如果推理都是真的话,那么迟凌陌以后就是未来的皇上。这么说来,自己和迟凌陌坐交易是正确的。”水落薰自言自语对自己推测出来的事情很是兴奋。

想她在现代就是个神棍,没想到来到这个碧落国后竟有了这等本事,真是老天的恩赐。

“王妃是饿傻了吗,自言自语的嘀咕什么?”迟凌陌挑开帘子,看见眼前的画面顿时一愣,氤氲的水汽中,水落薰坐在木桶之中,散落的长发浸在水中,露出半截如雪的香肩。

迟凌陌保持着挑帘的动作,喉间动了动,却见水落薰突然回头,一双勾魂的美眸眨了眨,脸上的表情却淡定自若。

迟凌陌猛的将帘子放下背过身去斥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水落薰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颠倒是非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啊。“王爷,是我不知羞耻还是你不知羞耻,明明是你偷看我洗澡还恶人先告状,你有没有搞错?”

“你……”迟凌陌气结,想起他方才进门的时候打住了门前候着的侍女要说的话,就走了进来,他真不知道她在里面洗澡。

水落薰左顾右看,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忘了拿换洗的衣服,对着纱帘后的迟凌陌使唤道:“麻烦王爷将我的衣服给我送过来,谢谢。”

迟凌陌满脸黑线,在心中暗骂这个该死的女人。迟凌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旁木桌上的衣服,不情愿的拿了起来,然后随手一丢,衣服准确无误的落在木桶旁的衣架上。

水落薰又眨了眨眼叹了一句:“好俊的功夫。”说着拿起衣架上的毛巾擦了擦身子,然后抓起迟凌陌扔来的衣服换上。

5

“什么破衣服这么难穿?”水落薰嘟囔着,低着头摆弄着这繁琐的衣服,里衣外衣,又是系带又是飘带,将水落薰生生给绕晕了。

迟凌陌听到声音回头去,见水落薰挑开了帘子,可是看见她自己穿的衣服却让迟凌陌一怔随即笑了出来,修长的手指指着她,好看的眉眼上满是笑意。

水落薰暗自咬了咬牙,怒道:“你笑什么笑?”说着朝着门外喊道:“秋儿,你进来。”

水落薰喊了两声门外却没有动静。

迟凌陌无奈的耸耸肩走了过去,戏虐的笑道:“王妃竟然连衣服都不会穿,这话若是传出去,不知丢的是谁的脸啊?”

迟凌陌说着将她系错的带子解开,然后优雅的为她整理着身上的衣裙,将系带一根根系好。

水落薰一动不动的站着,低垂着头看迟凌陌手上的动作,他十指纤长,动作优雅,彼此不过一步之遥,水落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木香味,很是好闻。

系好最后一根带子,迟凌陌唇角微微一勾突然道:“本王第一次给女人穿衣服,你可真是有福。”

水落薰撇撇嘴抬头迎上他如星灿烂的双眸:“谢谢王爷的贵手帮我穿衣,此话若是传出去丢的肯定是王爷的脸。”水落薰俏皮一笑,旋身走到妆镜台前,用木梳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识好歹。”迟凌陌有些窝火,侧眸看着她安静梳弄头发的样子,镂空的雕花轩窗映照出一缕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彷如镀上了一层金辉色的光晕让迟凌陌顿时看的痴了。

水落薰透过铜镜看身后迟凌陌的表情,他双眼有些迷离之色,朦朦胧胧。水落薰收回视线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认真的打量自己的容貌。

原来水落薰生的这样好看,眉若远山,双眸水灵幽深像一片墨色的幽潭,小巧的鼻子,粉嫩水润的双唇,白皙嫩滑的脸颊。这样的容貌,让水落薰自己都觉得是鬼斧神工。

这样一颗耀眼的明珠,偏偏有人眼瞎不懂得珍惜,水落薰这一刻十分怀疑迟凌夜这个人的审美问题。

“王爷,你的魂被勾去了吗?”水落薰突的转头,对着失神的迟凌陌。

迟凌陌回神,脸上表情微微一变,转过身去。“记住你曾经说过的话,你若是做了什么对朔王府不利的事情,本王就会让你变成那只死老鼠。”撂下这句话,迟凌陌抬脚离去。

水落薰轻嗤一声看着迟凌陌离去的背影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水落薰想起方才迟凌陌的温柔,不禁摇了摇头。

安月茹收到迟凌陌让凌江送来的食盒,吓得脸色大变,心中虽然愤恨,但是迟凌陌已经放出警告,安月茹也不敢在贸然行动。

看着安月茹坐在花园里失魂落魄的样子,秋蝉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道:“娘娘,奴婢见你这几日气色不好,可是睡的不安稳?”

安月茹长叹一声,回道:“本宫夜夜都能梦到那个死去的孩子,他怪本宫没有护好他,让他枉死。”

秋蝉倒了一杯水递给安月茹道:“奴婢听紫菱说京城的妙法庵很是灵验,要不娘娘去那里给小公子祈福,好让他早登极乐?”

安月茹握着秋蝉递来的茶杯眸光一闪,点了点头道:“也好。”

次日,安月茹就回禀了迟凌陌,迟凌陌念及她失去孩子心情不好遂答应了她的请求。

安月茹从迟凌陌的书房出来路过花园的时候,却与水落薰不期而遇。盛夏酷暑,花园里阴凉,水落薰来此避避暑,却见安月茹从对面走了过来。

两人视线相交,水落薰在看见她双眸的瞬间,突然眼前又出现了奇怪的画面。水落薰看见带有佛字的厢房里,安月茹和一个男人在那里缠绵。

画面又是一闪而逝,水落薰垂着头,脑海思绪万千,画面中的男人分明不是迟凌陌。

“水落薰,你这个女人害死我的孩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安月茹看见她脾气顿时就上来了。作为安将军的独女,安月茹从小就嚣张跋扈,嫁给迟凌陌后又得迟凌陌宠爱更加无法无天。

水落薰微微挑眉,看着安月茹笑了笑:“或许你应该感谢我,谁知你的孩子是不是王爷的?”

安月茹微愣,待反应过来后像炸毛的狮子指着水落薰道:“你什么意思?”

水落薰也不知道自己看见的东西究竟有几分的真实性,她这么一说不过是想看看安月茹的反应,安月茹没有表情出惊慌而是愤怒,那就说明她没有出轨,那自己为什么会看见安月茹在佛寺和男人缠绵的画面呢?

“娘娘息怒,咱们还要去妙法庵给小公子祈福呢,还是不要耽搁了。”秋蝉在一旁拉着安月茹的衣袖劝道。

安月茹气怒不止的瞪着水落薰,说道:“等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和秋蝉打算离去。

水落薰听到秋蝉的话,突然灵光一现,转身喊住安月茹:“等等。”

安月茹停了脚步回头看着水落薰,水落薰道:“你最好别去妙法庵,我怕你会后悔。”

“神经病”安月茹骂了一句,趾高气昂的携着秋蝉离去。

一旁的玉京秋不解的看着水落薰问道:“小姐,你为什么要让安侧妃不要去妙法庵?”

水落薰看着安月茹的身影淹没在花丛中,收回视线轻叹一声:“我好意提醒,她既然不信,那就不能怪我了。”

安月茹这么爱迟凌陌是不可能给迟凌陌戴绿帽子的,然而自己却看见这么一副画面,说明什么?

直觉告诉水落薰,安月茹此行一定会出事。她方才已经提醒过她,也算是做到仁至义尽了。

水落薰不在多想,和玉京秋一同回了沉香阁小憩。

安月茹带着秋蝉及王府的侍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京城十里外的妙法庵。来到寺院里,安月茹在大厅中颂经祈福,大堂的檀香熏得她有些头晕,便在主持的带领下去了后院的厢房休息片刻。

房间里燃着清淡的沉香,袅袅香雾里安月茹觉得自己很是舒服,房门推开,安月茹有些迷离的双眼看着来人。

“王爷。”安月茹的脸上露出喜色,迷离的眼睛泛着桃光一般的色彩。那人将房门关上,突然将安月茹拦腰抱起朝着厢房里那张床榻上走上。

朔王府内,凌江拿着一封信笺脚步匆匆的去了迟凌陌的书房。迟凌陌此时正坐在窗前认真的翻阅手下从各地送来的密折。

“王爷,这是方才有人托人送来的,说是十万火急。”凌江说着将那封密封的信笺递给迟凌陌。

迟凌陌抬头,接过凌江递来的信撕开,却见白色的信笺上只有三个大字:妙法庵。

看见这三个字,迟凌陌突然站了起来。“凌江,立即备马。”迟凌陌说着匆匆出了书房。

半柱香后迟凌陌带着凌江以一些隐卫来到了妙法庵,见秋蝉在后院守着,迟凌陌问道:“你们家主子呢?”

秋蝉上前低着头道:“主子身子不适正在厢房里休息。”

迟凌陌环顾了四周一眼,见安月茹带来的侍卫都在后院门前守着,只有秋蝉在院子里,一丝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

“带本王过去。”迟凌陌说道。

秋蝉匆忙引着迟凌陌来到后院里的一间厢房前,迟凌陌走了过去,一手推开房门入眼的便是一副香艳旖旎的画面,男女粗喘娇吟的声音毫无阻碍的传了出去。

跟在迟凌陌身边的秋蝉和凌江都看见了这幅画面,两个人的脸上俱是一脸惊讶,表情凝结,愣在原地。

迟凌陌的身上散出一股寒气,却听一声巨响,迟凌陌的掌风朝着那压在安月茹身上的男人袭去,那男人被强大的掌力震得摔倒在地上砸坏了房中的桌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安月茹的的神智慢慢的醒了过来,她侧头看着站在房门口的迟凌陌等人,又看着地上一丝不挂的男人和自己如今的样子突然大叫了一声,用薄被盖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角落里哭了起来。

“说,你是谁?”迟凌陌脚踩着地上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迟凌陌双眸的火焰甚是清晰。

那男人笑了笑,唇角的血不停的流淌。“朔王爷,我与阿茹早就情投意合,她怀的孩子也是我的,她根本就不爱你。”

安月茹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大喊道:“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阿茹,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若不认识我怎么会和我在这里缠绵。若是我强迫你,你怎么不喊人来抓我?”那男人说的头头是道。

安月茹满脸泪痕跪倒在床榻上对着迟凌陌哭喊道:“王爷,不是这样的。我将她当做了你,才会和他……王爷我没有背叛你。”

地上的男人气息变得微弱起来:“阿茹,为了你死我也愿……”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完,那人便咽了气。

“不,不是这样的。王爷,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安月茹不停的哭诉,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是水落薰,一定是她害我的。她说我如果来妙法庵会后悔的,一定是她。王爷,你如果不信可以问秋蝉。”

书名【王妃是神棍】

转载自公众号【超儒文苑】(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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