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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照初人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照初人

《明月》|文:王凡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照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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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努力想使自己圓滿起來,像明月。坐在房間裡的我,面對明月,心裡一直閃爍着不可名狀的想緒,那思緒就像稍縱即逝的流星,讓你本以為天空中明明滅滅的星光,一擡眼竟仿佛是恍惚着的粒粒珍珠。

當然,珍珠是沒有的,半空中僅有一輪明月,它像一顆巨大的眼睛,隐藏着幽秘的光芒,讓人在安靜之中,有着說不出的驚悸,我的靈魂常常懾于這近乎強悍的光芒。

一位哲人說過,當一個人沉醉在一個幻像之中,他就會把這幻像的模糊的情味,當作真實的灑。一年前的我,在和今晚近乎一樣幽秘的夜,就着一輪明月,我頭差點被酒操縱着成為哲人所說中的境界。

那次喝酒的人很多,我本來是作為一名湊熱鬧的,可不知是什麼力量使我自己在那夜成為一名“随落的酒徒”。真的很奇怪,人往往原先的願望是出于對娛樂的渴望,但最後卻使它成為自己痛苦的一部分。那夜的月光很好,像一層輕紗罩在每一個紅光滿面的人的身上,我們好似都被一種神秘的力量驅動,自動成為酒的俘虜。

如果說每一個人都想成為像李白那樣的酒仙,鬥酒入懷,對天狂吟,揮毫成詩,潑墨成篇,那是對酒的亵渎,也是對明月的不尊敬,雖然我自己也很愛寫詩。但我們偏偏這樣做了,當然,我與其它人的心境有所不同,别人喝酒是為了求醉,而我喝酒是為了要從别種的醉酒中清醒過來,當我的灑杯空了的時候,我就讓它空着,但當它半滿的時候,我卻恨它半滿。

那夜的明月是否很圓,我已經忘了,在醉意朦胧中,我突然發覺那月光古老而有層次,“百物靜觀皆自得”,假如每個人都能凝神觀照,對聯物物類類也和你一樣自有一番月光的情趣,你會覺得它們都沒有不能圓滿的願望。我記得當時我時我說了一句:“給我明月,我将向黑夜挑戰”,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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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頭痛欲裂,從那以後,我對月光隐隐有了震懾之意,懊惱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但我想忘記是自由的一種形式,就像今夜當月落到心靈深處的時候,我就變得十分安靜了,更何況,人在明月中總是愛自憐自艾的,特别是心情不好之人,更易犯錯,“對影成三人”也罷,“起舞弄清影”也罷,都不需要裝模做态,皆是心有感觸而發。

閉上雙眼,唐人張若虛那華燦的《春江花月夜》總如潮頭撲岸般湧至“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這些濕潤的詩句會沁入你幹澀的心胸,讓你感受自已淡忘了的激動,禁不住那心靈上一;一卷一卷湧來的微吟和那絲絲縷縷的迷惘惆怅。脫去了歲月沉重的外殼,你的心跳和月光中的詩的節奏重疊、撞擊,你也許會像少年一樣诘問: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照初人,人生代代無窮已,煤月年年隻相似”,慨歎人生苦短,年年易逝,仿佛這世人不再關注的憂患話題又擺在你的面前,讓你不禁要重複一遍又一遍這古老的疑惑,宇宙是什麼,人生是什麼?千萬莫要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世界進入了多彩的年代,時代前進的步伐一日千裡,喧器紛亂中,明月仿佛也受到了沾染、不再像以前一樣明亮。杜鵑啼血“不知歸去,不如歸去”但你卻茫然不知走向何方,路歸何處,可是,不管白天黑夜,誰的心靈不再流浪呢?但唯有這片月色還可讓你醒着做一聲夢,帶着自己的手,牽着自己的魂,谛聽自己,确認自己。

時代的變遷也許使月光和詩篇都淹沒在燈光華彩裡,田園風光在陶淵明的世界裡才能重制,也許明天注定來臨,昨夜西風雕碧樹,獨上高樓,卻望不清天涯路。縱使你想“文化載道”,也是舉步維艱,總也彌合不了語言的斷裂,浸潤不了思維的枯索。但我想,隻要在明月裡淘洗自身,在永久流動的時間裡,逝去的隻是靈魂的軀殼,留下純潔的心靈,在明月下做一番小憩,明天的路,步子會邁得更穩更有力。

因為,在沒有明月的日子裡,除了通過黑夜的道路,我們不能到達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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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筆名:王凡。喜歡詩歌、散文、随筆的文字形式,不擅長編排、設定人物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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