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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春天裏的人。

住在春天裏的人。
住在春天裏的人。

文字 |「誰最中國」

圖片 |「誰最中國」

春天裡。

我知道,春天已經來了。

雖然我并不知道它确切是什麼時候來的。

或許是在一個清冷的落着雪的夜裡,

也或許是在一個溫暖的升起炊煙的清晨,

也或許是在無數個被我錯過的平凡的午後或是黃昏。

但我知道,它已經來了。

住在春天裏的人。

是南山梅花開的那一夜吧。

天上還落着大雪,空空的山谷裡,月光像一個詩人,用白雪做墨,東蘸一筆,西蘸一筆,悄悄地将那梅花也喚醒來。梅花一枝兩枝地點染開,白得空曠的這天地間,瞬時被星星點點的紅梅暈開,抹了點胭脂似的,有點醉人了。

冬天的紋路變得淡去,春的顔色也漸漸變得濃烈。

住在春天裏的人。

數數月曆,是六九天了,就連寒氣也變得溫柔起來。出門去看,河邊的柳樹也在不經意間冒起了小芽芽。總說春到人間,才發覺春确實是【到】人間來的。

住在春天裏的人。

你不知道它具體是哪個時刻到來的,但它便就是這樣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讓你手足無措,讓你無法克制,讓你驚喜慌張,也讓你怦然心動。這大概就是春最與衆不同的魔力。

住在春天裏的人。

我想,大概沒有一個人能夠拒絕春天。世間無限歡欣事,卻是沒有比春的早,更讓人歡喜的。

諸多美好的詞彙,也都是和春環環相扣。朝晖,春夕,茶山,新翠,綠波,桃花,春林,月出,春水……所見若是為春,心中自然也是百轉千回的春意蕩漾。

住在春天裏的人。

江南草長,雜花生樹,群莺亂飛。這是春色,也是春的先聲奪人。

中國的詩文慣常用賦比興,賦是排場,比是靈動,興是引子。春天,便就是一篇絕好的詩文,洋洋灑灑,從二月開始書寫;桃紅柳綠,春江水暖,靈動鮮活;意興勃發,逸趣橫生,四時的生命力都是從春引出。這樣的鮮活熱切,才是真正讓意義交還給生活。

住在春天裏的人。

張可久《人月圓·山中書事》中寫,山中何事,松花釀酒,春水煎茶。寥寥數語,便讓春的詩意從紙上流淌出來。

空山着春色,一身二月花。

如果可以,甘願一生住在春天裡。

住在春天裏的人。

春天實際是一個動詞。

聶魯達在《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中有一首寫到,“我要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在櫻桃樹上做的事情。”豔麗卻不輕佻,濃烈卻又讓人心動。這大概就是春天。

住在春天裏的人。

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裡柔情。春會催生浪漫的詩歌,也會催生蠢蠢欲動的愛情,還有對于豔陽春花的喜愛,對于平凡生命的熱切。

住在春天裏的人。

春天發生時,梅花,杏花,梨花,都将要漸次開放;江南,煙雨,垂柳,也都将要漸次繁盛。春水初生。那徐徐洇開的,不是一江春水,而是明媚的二月天,是人間生生不息的新的希望。

可見,春天确實是一個動詞。

住在春天裏的人。

沒有人能夠拒絕春天。因為人生的本質追尋是詩意,人就應該詩意地栖息在大地上。

人需要花花草草,需要春花秋月,需要一些無用之美,也需要在平凡的生活之中,留給自己一些真正的詩意。

住在春天裏的人。

曾看過這樣一句話,“溫柔的人在哪裡都能造出一個春天”,猛然便被擊中心弦。我想,大概就是因為他們内心本就住着一個春天,是以才溫柔,才詩意,才真正懂這人世間的美好,才能真正素面于心,不憂也不懼。

住在春天裏的人。

若是内心便有春天,則四時無風無雨,日日晴好,日日繁花。即便是在寒冬,也如同住在春天裡,無需去盼望着春天的來臨,也無需去傷懷春天的離去。

住在春天裡的人,便好似那山中人,松花釀酒,春水煎茶,平淡裡日日有一朵花開,便是寒冬臘月,内心亦有桃李春風。

住在春天裏的人。

是以,就住在春天裡吧。

因為,住在春天裡的人,日日皆是春天。

住在春天裏的人。

文字 | 清 子

攝影 | 華 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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