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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部隊:紅箭演習後宋建設的委屈,陳大山的私心和鄭源的和平病

作者:夜雨過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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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集講了紅箭演習之後到步兵快反配合訓練之間一年半中的人事,和顧秀婚姻情感。作為講述主角們重要人生經曆的兩集的觀後感,目測後者字數不會少,是以幹脆就分成兩篇發了。這篇說人事變化和看得見看不見的職場關系,以及高江情感狀态,在觀後感系列中的原标題是《王牌部隊觀後感系列第27-28集(大部分劇情)》。

紅箭演習的總結會在觀看海灣戰争的音像資料中完成,鄭源說讨論,結果隻有完全打配合的王天明發言。其他人,作為被批鬥對象的宋建設想發言而不得機會,作為關鍵人物的高粱都不用說話就有鄭源給他背書,是以這個所謂的演習總結更像是鄭源的一言堂。

不是說他說得不對,而是作為一次全軍各方都重視且也發現了嚴重問題的演習的總結會,既然采用了伊拉克慘敗投降的事例為證據來論證“上陣打不赢,一切等于零”的觀點,那麼給演習中的關鍵人物說話的機會,讓大家都來發表看法,在觀點的足夠陳述中總結經驗教訓,進而最高程度統一思想做好下一階段工作,這不是應該的嗎?

結果就他一個人說了個夠,除配合他的王天明,其他人都被取消了發言權。說起來,宋建設作為批判對象,且嘴皮子又利索,怕給了他“妖言惑衆”的機會,幹脆沒收他的話筒也就算了,但既然演習要立足于真正的戰争來發現并解決問題,那麼對于兩軍對壘之中出現的古今中外都堅決無法容忍的叛變投敵現象,該如何認識了解,自然是個需要攤開來好好讨論的問題。不然這是造成不同想法的人分裂對立的根源,因為他鄭源又怎麼知道全軍指戰員中隻有宋建設和夏林不認同高粱,其餘人都認同呢?

是以鄭源這連高粱都不讓他說話,直接以“這個連長的問題你們是要處分他還是獎勵他你們自己看着辦,但這個問題根本就不值一提”的一錘定音,還是李雲龍式個人英雄主義作風的表現。他不是笃信其他人都認同高粱,而是笃信其他人都對他鄭源堅信不疑。是以這次會議說是讨論,實際是訓示。(都訓示得這麼清楚了,誰還敢處分高?)

王牌部隊:紅箭演習後宋建設的委屈,陳大山的私心和鄭源的和平病
王牌部隊:紅箭演習後宋建設的委屈,陳大山的私心和鄭源的和平病

當然他對贅婿的偏愛,不光宋建設看出來了,咱們觀衆都看得眼睛起繭了。上兩集裡他私下裡當面提醒剛到720的高粱在得罪宋建設,看似不動聲色中立無比一切從大處着想,實際何嘗不是對高透底,給他撐腰的做法?有了他的态度撐腰,高也才能像早期的秦漢勇動不動想給兵背鍋一樣,膽大放心去做。不然以高的機靈勁(他畢竟不如秦漢勇心眼實),初來乍到就跟過去對自己有恩,還是自己上級的上級的宋建設對着幹,就是再想為老九連好,又怎麼可能?這是雞蛋碰石頭的愚蠢做法。

當然這樣的了解是建立在劇情邏輯相對可靠的基礎上,但如果按照前述籃球架上飛天裙的情節,那麼又得懷疑這是給高男主開金大腿,結果連累老丈人形象的結果了。

這位老丈人對這個準女婿也實在好得沒話說了,哪怕早就看出來他拼盡全力也隻是人群中的高個子——英雄,怎麼也趕不上脫離人群的傳說,也還是要極力給他出頭的機會。明明有更合适的人選,他也一定要把機會給贅婿。這讓贅婿怎麼好意思去指責人家夏林呢,不都是同個方式出來的嗎,誰又比誰高貴呢?

還有鄭源在團榮譽室訓斥忘戰的宋建設時,在義正辭嚴慷慨陳詞時仍舊不忘插入對高粱的安利(師圖書館列甯的《帝國主義論》有兩本,一本被高粱撕了我讓他賠了一本),真讓人歎息,如果不是當高的金大腿當到讓人忍無可忍,這會是一次多麼巧妙且成功的安利啊!不僅說明準女婿的勤奮好學,更說明自己身為軍長仍對理論和讀書時刻不忘,順便還有個愛護公共圖書物資的美名。可惜招數用得實在太老,觀衆已經相當敏感且反感,還再次連累自己大公無私的形象。真的,即使是本集裡思想跟不上趟兒的宋建設,也比他可愛多了。至少宋建設一片公心,就是委屈不平憤懑,都真實可信,比他這個時刻把偉光正擺在嘴上實則不動聲色中私心泛濫的軍長更讓人接受。

當然公平地說,也是角色形象和演員表演的原因。鄭源的形象就是傳統的兔家高層軍官形象,演員的表演幾乎沒有新的空間,前面嘗試過的軍中父女認親梗已經天雷滾滾,是以這個角色沒法再有更多發揮餘地。偏偏承擔的任務還特别重,開出去的金大腿一條一條又一條,于是被拖下水連累就成了很自然的事情。

而宋建設的形象鮮活就鮮活在他的成長軌迹相對完整,個性上的邏輯可靠性較高,演員表揚空間相對較大。有了前面禁閉室三人戲那樣的深度戲放在那裡,角色的内心就有了更多層次可以表現。一個角色的好壞,不在于他所持的價值觀是否符合主流是否利他是否正能量,而在于是否符合心理和情感發展規律,是否真實可信。是以宋建設在這次總結會上哪怕面對鄭源和王天明對他闆上釘釘的批判打壓,面對頂頭上司陳大山鐵青的臉色,依然吹胡子瞪眼,斜着眼睛力透紙背書寫“叛徒”二字并打個大叉,就說明在他的信念世界裡,高粱的叛徒行為才是最可惡的,而他的所作所為正如他在榮譽室對鄭源所說的,對和平年代真的沒有必要讓戰士們在演戲時還要流血犧牲的理念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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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具有上帝視角,他上過兩次戰場,出生入死身負重傷,也高舉紅旗屹立不倒;他目睹太多出生入死的戰士們的流血犧牲;他曾沖冠一怒做過英雄,也在心裡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英雄;他努力尋找平衡點,想要獲得一個方方面面綜合起來的最好。這些你能說他錯了嗎?其實并不能簡單地否定他,是吧?

王牌部隊:紅箭演習後宋建設的委屈,陳大山的私心和鄭源的和平病

而且六年前,肖長勝脫下軍裝時就曾說過目前部隊的備戰發展要讓位于經濟建設,部隊建設以改善基礎條件為主。在這種大背景下,本就擅長平衡和斡旋之術的宋建設看法跟其他人相左,不過是注意着重點不同,導緻目标方向不同。

要說他有錯漏,那就是過于沉醉目前,忘了與時俱進跟上大部隊。鄭源說他丢了血性,這話過了,也不真正了解他。當然他的所作所為表面上呈現出來确實就是這麼個丢了血性隻注重形式的情況,但實際上,真要人人有血性,那宋建設固然還可能跟同樣有血性的夏林意氣相投,卻很可能跟陳大山一樣容不下那時的720團唯一隊打仗有頭腦有思路的陸平凡了。

看陳大山的表現就知道了,這個人表面上看着跟鄭源秦漢勇一樣有血性,然而他血性背後的機靈勁都用在自身身上了,演習總結會還沒開就火速把能力不凡且在演習中大放光芒的陸平凡調走,絕了這個将要對自己造成威脅的隐患。相比較,宋建設一片公心,陸平凡再怎麼當面怼他背後笑他,他也容他到今天了,還能當面跟他直來直往。陳大山卻是眼見陸平凡就要冒頭,即刻下手拔除毒苗,真是搞宮鬥的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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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真是魔幻現實,如他所說陸平凡的毛病就是驕傲,誰是他上級他就跟誰處不好,那沒毛病的人為什麼要怕有毛病的人?還不是因為有毛病的是自己嘛。

再者,鄭源說驕傲不是毛病是優點,那陳大山倒是時刻瞧着他的臉色跟他保持一緻一點都不驕傲,那他怎麼又怎麼看待陳大山的呢?還不是雖然有點小差錯但還是容忍他并一路提攜了嘛。720團對演習弄虛作假形式主義的事情能搞這麼久,他陳大山這個師長難道就不負有上司責任?還不是鍋由宋建設夏林背,他還火速把跟自己嗆過且未來很可能要接着被他嗆的陸平凡弄走了嘛。

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說,其實鄭源知道陳大山的毛病,正如他其實了解宋建設不是沒有血性。是以他用丢了好槍不疼惜來教訓陳大山,卻還是同意陳所說的對于陸平凡的調走是“既然師部已經批了,軍部就不要攔了”,好槍丢了就丢了,另找一把就是。

是的,處在軍長的位置上,對這樣的人事調動确實可能覺得螺絲釘哪個都能用,是陸平凡還是秦漢勇都無所謂,但中間的差别就是對陳大山這種嫉賢妒能的小聰明的容忍與否。

他容忍了。

這就出現一個問題,既然曾經血灑疆場兩次上過戰場的宋建設的和平病都能犯得如此嚴重,他的上級陳大山不是更厲害?從愛護幹部的角度入手,作為軍長的他不是更該對陳大山好好監督耳提面命嗎,為什麼不盯着他改正錯誤,追回陸平凡?

是以啊,革别人的命一臉正氣義正辭嚴,輪到革自己親近的人的命就草草了之,不僅草草了之,還各種方式容忍、保護,甚至培植,這種革命不徹底的風氣在他身上得以傳承并且被發揚光大,也是和平病的深刻表現,以及魔幻現實主義的呈現了。

其信徒高粱就學得精髓,上手九連連長後即刻以“恢複老九連渣子本色”的名義,把自己兩個親信姜衛兵牛滿倉從别的地方弄來。對此秦漢勇言聽計從。這何嘗又不是新的一個陳大山和鄭源的組合雛形?

是以這些人來來回回,也還是在一種氣氛一個價值觀裡來回震蕩,不同的隻是誰亦步亦趨緊跟步伐,誰不小心走了神掉了隊而已。

至于老九連的“渣子本色”究竟有沒有讓直把杭州作汴州的九連起死回生,這隻能是“劇情說有,咱就當有”的狀态了。吐槽,高粱既然如此信心滿滿把這倆老兵弄來可以喚醒九連的戰鬥本色,為啥不花點小精力把過程講一下說服到位?就這麼讓觀衆自行領會,也太偷懶且自信了吧?這個做法對高粱這個人物的創作又起了反作用,還牽連了秦漢勇和鄭源。反正本路人觀衆是雲裡霧裡,不明白這倆人怎麼就讓九連重新成為九連了。隻能歸結為高有樣學樣,開始拉個人勢力了。

後面對上同是頂替别人被上級直接安插下來負責通信的夏林時,姜和牛在高身邊的表現,更證明了這一點,一個好漢三個幫。

(這兩集的另一部分内容是角色們的情感。高江的情感發展上還是虛不受補,亂補傷身的狀态。前面顧江分手後江經過幾年的平複接受了高,卻又不主動等着高繼續舔狗,這可以了解為她内心需要如此,喜歡重複體驗被追求被呵護的感覺,因為小時候的匮乏。但高舔狗當着當着居然學了聰明有了追求,從行動上當到了口頭上,說得天花亂墜非你不可,實際卻翅膀硬了想在愛情中體驗一把自尊了。他把“堅持不要臉”的五字真言教給顧一野,就把顧一野的傲嬌和自尊學了去,這是替代顧讓江繼續崇拜地愛嗎?

本來隻是想要随口吐槽一下,但寫到這裡忽然發現似乎的确如此。高在江面前的表現,除了嘴皮子依舊抹了蜜一樣甜之外,行動上卻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學乖了。傲嬌,端着,這兩樣原本顧一野的風格被他上手了,而且後面貌似還取得了成效,江流着熱淚執筆寫下詩和遠方給他看的樣子,的确與跟顧一野交往的時候類似。

要真隻是這樣也不錯,雙男主對照組的設定本就是讓性格迥異的兩個人向着對方發展,可是追到江的辦公室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助攻炮灰男“扔出去”的霸總行徑跟籃球架和飛天裙又有什麼差別呢?還是一樣的用力過猛和雷人好伐?

兩個人都傲嬌卻都想讓對方放下傲嬌,這就隻能比賽着折磨觀衆了。這段軍旅愛情真的很出戲,比秦漢勇與趙紅櫻因為糙漢的不懂溫柔,和夏林與韓春雨因為猛男的過于自尊,而引發的兩樁血案要沒說服力多了。

秦趙之間因為秦忙于工作,忽略了趙和她的小産,原因除了秦是糙漢難以體會女人的細膩心思之外,也有秦趙原本是戰友,從戰友變成夫妻,對對方的要求自然就變了,但秦一時還不能轉變和适應有關。而且都是上過戰場見過生死的軍人,很可能在秦心目中,小産就跟受個傷沒差別。生死都見過,眼下一個小傷就受不了,這不是作嘛?是以這種類型格的軍人夫妻,起個沖突不用明說,大家都很好腦補完整。

而夏韓之間夏本就因為韓喜歡過高而有點挂懷,再加上因高的原因導緻自己降職,就更加介意,也很好了解他為什麼一定要在韓面前勝過高一次。韓其實并不在意,但夏這種血性型英雄就是會這樣了解,這也很好了解。

是以這兩對的嘎吱與磨叽都還在軍旅情的範疇内,高江就屬于都市倫理愛情劇的範疇了,非常出戲。高在這兩集裡還承擔了顧一野在小飛面前的背書人一職,雖說這個背書人不可或缺,否則沒法幫到顧,但對高一不小心也補過了頭,直接賽過顧一野變成小飛的幹爹了,小飛對高對顧的态度天上地下,就發力過猛了。

而且小飛的性格是這樣的叛逆這也出乎意料。一般缺失父愛由母親帶大,八九歲的孩子通常斯文膽小怯懦,因為缺乏父性形象供模仿學習。顧一野在過去幾年裡探親次數應該也不多,小飛居然是這樣的性格不太符合常理。而且阿秀對顧一野感激有加,把結婚一起生活都說成是報恩了,為什麼對孩子的教育會是如此沒有存在感,也是相當令人迷惑。

了解這樣處理是為了拓展顧一野和小飛父子情的可發展空間,可還是不要發力過猛吧,一看就是套路的劇情,讓觀衆有種被敷衍感,太程式化。)

最後必須再提一下宋建設這個角色及其表演,非常吸引人。總結會上的宋建設,徐洪浩通過不斷吞咽的喉結、緊抿的嘴角和橫斜的視線、略顯急促的呼吸來表現他内心的憤慨和不服,而不是一般受了批評的人不管真心還是故作姿态的羞愧和無地自容,或者自我批評。

這種憤慨和不服中還有一種不容忽視的委屈,非常真實,很擊中人。這種委屈感讓觀衆自然會猜想他的出發點其實并非隻是個人利益,他隻是如處理打豬事件時一樣,在平衡各方面關系,運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将整體利益最大化,兢兢業業地“經營”着720團。

王牌部隊:紅箭演習後宋建設的委屈,陳大山的私心和鄭源的和平病
王牌部隊:紅箭演習後宋建設的委屈,陳大山的私心和鄭源的和平病

瞧這委屈氣憤的小表情,宋二黃的眼睛裡有種特别的傲嬌,有點可愛

當然他也并非全無私心,将自己的個人前途與720團的前景和全團那麼多人的命運綁在一起共同發展,正是他口中“夙興夜寐如履薄冰,何處不戰場”的生涯發展寫照。古來君子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縱然有先後有輕重,但把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結合在一起,大家小家一起扛,豈不更是誠意滿滿?

鄭源問他以前是戰鬥英雄,在戰場上充滿了血性,很想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這個問題明擺着是給他一個賣慘的機會,隻要他能将上兩集裡挖高粱時的口才施展出一半就能過關。但宋建設說“沒什麼想法,服從組織安排”。

王牌部隊:紅箭演習後宋建設的委屈,陳大山的私心和鄭源的和平病

他不為自己的私心和個人前途辯解,生扛了。但在公心——忠誠——上,他的委屈讓他必須說話,于是他盡情表達了自己對國家和部隊的情感,也說明了自己的理念——和平年代沒必要冒着流血犧牲的危險,來讓那些上過戰場九死一生的老兵和來自偏遠山溝想要改變自身命運的年輕人,為一次普通的演習拼命。

這種想法與其說是如鄭源批評他的愚蠢和幼稚,不如說他看到了那些普通士兵的想法和内心,想要體恤他們才做的方向調整。他的站位其實比處理打豬事件時更貼近基層,更代表普通士兵的訴求與利益,以緻方向偏離,跟上層失去了共識。

是以個人覺得這個時候的宋建設内心其實比顧高新兵時的他要更有愛一些,不再那麼高高在上了。當然,說我的大段文字是對他的辯解和鳴不平,我也不否認。一件事情本就極少可能隻有一個單純的動機,宋建設之是以是這樣的不是那樣的,就在于他是個把多種動機多種利益結合處理得比較全面的一個人。他的才能其實比陸平凡顧一野他們在軍事上的文武全才更全面,是個真正面向全社會的複合型人才,幹個國企老總或者機關機關上司絕對會非常出色,方方面面應有盡有井井有條。

對,我就是很喜歡這樣的宋建設。可惜陸平凡就這麼調走了,戲份太少。這兩人在角色形象和表演上都是配角中的最佳。為中生代老戲骨的能力和水準點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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