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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山東泰山隊 22 歲小将郭田雨留洋葡超葡超升班馬球隊維澤拉隊,算是中國足球帶給球迷為數不多的好消息之一,而與以往不同的是,郭田雨的這次留洋不僅獲得了山東泰山俱樂部的官宣,中國足球隊也專門通過官方賬号釋出官宣公告,公告中,中國足球隊還對山東泰山俱樂部 “以為中國足球事業發展貢獻力量為己任” 表示了衷心的感謝,讓人分明感覺到泰山俱樂部與中國足協通力合作,不分彼此,互幫互助,砥砺前行的親密關系。

但就在整整 13 年前,事情還完全是另一個樣子。時間拉回到 2009 年 2 月,周海濱為留洋埃因霍溫和山東魯能俱樂部(更名後為山東泰山俱樂部)撕破臉,當魯能高層曾找到中國足協,希望他們不要為私下接觸第三方俱樂部的周海濱自由轉會國外開綠燈時,時任足協主席南勇卻給魯能俱樂部下達了 “必須放行” 的最後通牒。在當時這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外界普遍認為,中國足協與魯能俱樂部的蜜月期已經結束了。
說起山東魯能和中國足協關系,當真是說不清道不明,聯賽職業化近 30 年來,雙方似乎總是在相愛相殺,在某短時間内保持着近乎血濃于水的 “血緣親情” ,某短時間裡,雙方又似乎劍拔弩張、大有勢不兩立的态勢,但偏偏又無可奈何地牽扯着。而有關他們的江湖故事,一切還要從 2004 年中超元年的 “ G7 革命” 說起。
2004 年,當中國足協希望全新推出的中超聯賽能夠一掃此前陰霾時,卻發現中國足球職業聯賽已經爛到根兒上,黑哨周偉新不公判罰所導緻的國安罷賽事件,引發了中超 7 家俱樂部以實作政企分開、管辦分離為目标的 “ G7 革命” 。但是最終, “ G7 革命” 以失敗告終,主要原因則在于,以魯能為代表的國企背景俱樂部選擇力撐足協。值得一提的是,雖然 “ G7 革命” 沒有成功,但時任足協主席閻世铎還是下課了,謝亞龍和南勇搭班子一同管理中國足協,而 2009 年在謝亞龍離任後,南勇又接了他的班。
但是,南勇一上任後,就在周海濱的轉會上做出了不利于魯能的決定,這難免讓魯能俱樂部和山東球迷氣不過。更令人魯能俱樂部難堪的是,2011 年 12 月,央視《法治線上》節目首度披露了已經身陷囹圄的謝亞龍的案情,在采訪中謝亞龍承認收受山東魯能 20 萬,幫助魯能奪取 2006 賽季中超冠軍。雖然那一時期,中國足球是一個潛規則橫行,價值觀混亂的時代,但謝亞龍的供述還是讓堂堂的國企俱樂部山東魯能面子上過不去。
仿佛從那時起,山東魯能與中國足協關系就開始一路走冷,并愈發有惡化的趨勢:2012 賽季,魯能因聯賽成績不佳拒絕放行國腳,因而與足協産生激烈沖突,雖然最終魯能顧全大局放行己隊國腳和國奧球員,但雙方的沖突已經公開化;2014 賽季,雙方又在國腳召回問題上産生嚴重交惡;2015 賽季,時任魯能主帥庫卡與裁判發生沖突,甚至警方也介入此事,事後足協對庫卡停賽 7 個月,所幸魯能那一賽季勉強拿到亞冠資格,但是庫卡最終還是難逃下課命運。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随後很多年裡,魯能與中超裁判交惡的戲碼輪番上演:2017 賽季末,魯能争奪亞冠席位的關鍵時刻,沈寅豪吹掉魯能的進球引發巨大争議,事後山東球迷曾拉起橫幅聲讨沈寅豪。2019 賽季魯豫之戰,賽後魯能俱樂部聯合山東足協第一時間申訴當值主裁判傅明,而在場外,山東球迷曝光傅明論文涉嫌抄襲,也讓此事的影響 “破圈”,這件事情給傅明帶來了很大的影響,後期他也疑似被禁哨一段時間。時間來到 2020 賽季,京魯大戰主裁判沈寅豪的争議判罰,再次讓他成為山東球迷的衆矢之的,“論文查重門” 再次重演,不過從 2021 年和 2022 年的國際級裁判員名單來看,沈寅豪并沒有受到太多來自争議的影響。
魯能與足協關系已經僵了這麼多年,如今卻在郭田雨留洋的問題上,雙方的合作如此順暢和愉快,這的确令人感到有些意外。不過如果細心留意的話,你會發現雙方關系的緩和已經展現在很多方面:例如,上賽季泰山俱樂部幾乎沒有再對裁判的判罰提出申訴,盡管賽季中也偶有争議判罰,但俱樂部已不再采取與足協硬剛的強硬姿态;還有,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孫祥挖角徐新事件”,作為占理的一方,泰山俱樂部也沒有揪着這件事不放,甚至山東本地媒體對此事也少有報道,放在以前,這些都是很難想象的。
當然,凡事偶然中一定會有着必然。之前魯能敢于與足協正面硬剛,主要還是因為魯能俱樂部的第一大股東是山東電力,而山東電力又是享譽世界的大型企業、常年位列世界500強前列的國家電網的全資子公司,而國家電網又是中央直接管理的國有獨資企業,再加上在 2003 年至 2010 年長達 8 年的時間裡,魯能足球一直都是中國足球的中流砥柱,其穩定的投入,以及在青訓上的努力,為國字号的建設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也許他們和足協硬剛的底氣也正是來源于此。
不過 2020 年夏天,魯能成為第一家按照《中國足球改革發展總體方案》完成股改的中超俱樂部,随着擁有控股權的濟南文旅集團成為俱樂部的大股東,俱樂部的做事風格和方法,也悄然發生改變。作為一家由當地國資委直接控股的市屬一級企業,濟南文旅集團的做事風格和之前有着明顯的差別,在俱樂部股權架構、管理營運模式、資金籌集等方面,逐漸形成了央、省、地共建的獨特模式。而山東足球步入濟南文旅時代的第一任掌門人,正是濟南市體育局黨組成員、副局長、濟南奧體中心書記,以及濟南文旅濟南的副總經理吳志東。
盡管作為一家市屬國有企業,濟南文旅較之以前可以調控的資本可能少了一些,但俱樂部一系列行之有效的舉措,為此後泰山俱樂部的良性運轉奠定了堅實基礎。上賽季山東泰山隊加冕聯賽和杯賽 “雙冠王” ,成為中國職業足球 “後金元時代” 的新标杆,這恰恰證明了濟南文旅工作的成效。
顯然,無論對于中國足協還是山東泰山俱樂部而言,現在和彼此搞好關系,避免觸碰對方的敏感神經,互相幫助,彼此成就,都會讓他們在各自的工作中多了很多便利,少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而從長遠來看,雙方的合作也能讓整個中國足球受益匪淺,郭田雨的留洋應該隻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