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鄭州發生了不少大事兒。
先是好不容易熬過了三疫一澇的2021,2022開局又是疫情。
疫情未除,7.20暴雨調查報告又出了,一時間全國嘩然。
不過好在無論是天災還是人禍,現在都已經得到了解決。
疫情方面,從昨天中午12點開始,鄭州人民可以恢複正産生活秩序了,預計春節前全域能夠降為低風險地區。
暴雨後續影響方面,今天上午鄭州也迎來了新的代理市長。
在咱都在為暴雨帶走的生命默哀,為鄭州疫情治理速度贊歎的時候,沒成想“鄭州黑”又冒頭了。
鄭州:“地域黑”重災區
這位網友輕飄飄一個問題算是把6小時完成1200餘萬人核酸采樣的強大執行力和這麼多年GDP一步一步往上爬的過往成績全都否定了。
房叔作為個局外人,可能還得不服氣地辯駁兩句。
不過鄭州人已經不僅可以躺平任“黑”,還能整理個針對鄭州的“地域黑”問題大賞出來。
吸引力崩塌?
被黑麻了的鄭州人可能會回一句,我們原本不就是“屌絲之城”麼,哪來的吸引力?
鄭州當年被黑“屌絲之城”無非是因為窮。
1999年鄭州的GDP排在全國城市中排第32,這個成績在省會城市中無疑是中下遊了。
但河南的窮,其實是曆史的眼淚。
近代的中日戰争主戰場就在河南,接着1946年河南大饑荒,1975台風暴雨成災。河南省水庫相繼潰提,導緻一千多萬人受災,從此河南經濟一蹶不振,一直到本世紀初。
而且鄭州窮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
短短十幾年間,鄭州的城市GDP一步一步爬進全國二十強。
咱再看2021前三季度的城市GDP排名,鄭州保住了第16的排名,與第15長沙僅相差258億元。
為啥說“僅”呢?因為根據國務院調查組的最新認定,罕見暴雨給鄭州市帶來的直接經濟損失就達到了1200.6億元,還沒算三波疫情和罕見暴雨給人民生産帶來的長期間接損失。
客觀來講,去年前三季度的鄭州甚至有潛力超越長沙。
昨天鄭州最新釋出了2021年GDP總值,12691.02億元,同比增長4.7%。長沙的資料還沒釋出,咱可以等着看看這倆城市的角逐結果。
GDP發展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然而您随便上網搜一搜“提起鄭州你會想到啥”,一定還是繞不開“鄭州鄭州,天天挖溝”。
哪怕有曾經看不上鄭州,覺得鄭州亂,但最後真香了的本地網友現身說法,鄭州也還是“窮”。
鄭州人表示無能為力,遂憤而加入自黑大軍,與其反抗,不如“黑出特色”。
“鄭縣不配做省會”?
悲劇的是鄭州不僅在省外“招黑”,在省内也是被開封人、洛陽人嘲笑為“文化曆史窪地”,“小小縣城不配做省會”。
其實所謂“文化曆史窪地”,是因為鄭州不幸地被夾在了開封、洛陽中間。
曆史上鄭州也曾先後做過夏,商,鄭,韓的等政權的都城,有黃帝故裡,商城遺址等古迹。
但畢竟開封作為八朝古都,曾擔任河南省會幾百年,洛陽更是十三朝古都。
跟這兩座城市一比,鄭州就成了小透明。而且建國之前,鄭州還叫鄭縣,難怪這兩個地方的人不服氣。
可其實鄭州作為鄭縣的時間隻有不到30年,更是從清代末就通了平漢線(京廣鐵路前身之一),後成為兩條鐵路大動脈的交點。
适合修建鐵路是這座“火車拉來的城市”當年能夠競争省會的根本原因。
開封和洛陽的地形地質确實不适合大修鐵路。前者受黃河影響過大,對鐵路存在潛在風險;而後者境内山川丘陵交錯,地形複雜多樣,建造成本極高。
水路時代到陸路時代是必然的發展過程,古都的曆史文化當然要保護,可咱定省會畢竟要看未來的發展空間。
相較之下,鄭州不僅自然條件适合修建鐵路,位置也是腹地中的腹地,是絕佳的交通樞紐,也是以赢下了省會競争這一局。
1954年定省會之後,鄭州的首要任務就是擴大自己交通心髒的地位優勢。
在普通鐵路的巅峰年代裡,鄭州局發展成了全路第一大局,一度管轄中部地區鐵路,控制中國大部分交通命脈;鄭州站建成了全路第一大站,逢車必停。
進入高鐵時代後,鄭州更擁有目前為止唯一已成型的“米字型高鐵”。
不僅陸路交通看中了中原腹地的位置,國家還在鄭州規劃了全國唯一的國家級航空港區。
2015年鄭州機場還獲得了第五航權,而據房叔所知,截止目前國内擁有這一航權的城市隻有14座。
第五航權被稱作是“最具有經濟實質意義”的航權,白話來講就是航線上的飛機可以在經停地區/國家上下乘客、裝卸貨物。
以最早開通的“鄭—盧”航線為例,盧貨航執飛的貨機從始發國家起飛以後,都可以在鄭州機場集疏、調整貨物,而無需折返歐洲,最大限度地集散了三大洲物流貨物。
至此,鄭州不僅在陸、空上成為了國内的“交通心髒”,還劍指國際貨運樞紐。
而便捷的交通、發達的貨運、保稅倉後續又吸引來了富士康、蘋果、UPS、正威等世界500強,以及友嘉和華中冷鍊港、瑞弘源、美泰寶、菜鳥等近百家業界知名企業入駐航空港區。
咱現在很難再說得出“鄭縣不配做省會”了吧?
鄭州的“王炸”和永遠的“鄭州黑”
一些本地網友對鄭州發展的評價是:“一手爛牌,打出王炸”。
大夥兒提到的最重要的一次“王炸”就是引來富士康的入駐,富士康來到鄭州的2010-2011被稱作鄭州經濟的拐點。
但當年引富士康來鄭也沒少被“黑”。
其實2007年富士康剛剛考慮前往内地的時候還是個香饽饽,成都、重慶、太原、武漢、天津都曾争搶。當年的省商務廳外資管理處長曾直言,富士康對鄭州沒啥興趣。
但到了2010年金融危機沖擊了沿海制造業,富士康遭遇了訂單縮水、勞工漲薪,以及2010年驚心動魄的“10連跳”之後,基本就隻剩下鄭州還肯開出優厚的“嫁妝”。
這麼看起來,富士康當年真的如“鄭州黑”說的那樣,是沿海和其他城市不要的,被鄭州撿了。
可房叔得說,國内經濟發展總有先後,富士康或許已不适合2010年的深圳,但對2010年的鄭州來說是絕對的利大于弊。
富士康剛來的時候,滿足招工條件的勞工在本地小廠子的平均工資在700-800,而富士康開出了950,算上加班費,一個人基本收入1800-2500元左右。
但當富士康每年給30萬河南人提供了工作崗位,“鄭州黑”又要說這就是裝手機的“血汗工廠”、“低端産業”。
可要叔說,富士康可遠遠不隻是帶來了工作,更是搬來了與其配套的上下遊企業,帶來了鄭州最缺乏的前沿工業體系,為其他電子資訊企業來鄭州落戶打開了大門。
既然有“産業低端”的質疑,鄭州就以另一手“王炸”回敬。
那就是鄭東新區。
當地政府要這片區域徹底和“鄭州黑”嘴裡的“窮、低端”劃清界限,大手筆地劃出了115平方公裡(實際後來又被擴建),要請全世界最好的建築師規劃競标。
當然您也能想到這麼一個以“偷井蓋”、“挖大溝”聞名的城市突然“高大上”一把能收獲多少國内外的非議。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鄭東新區都被嘲笑“鬼城”,盡管這是任何新區發展的必經過程。
但就像一些本地網友所說的,新區規劃的貢獻絕不僅在于城市治理和為市民提供更好的住宅,最重要的是作為最高端的名片為鄭州招商引資。
政府運作下,鄭東新區成功吸引各類金融機構226家,多家外資銀行,12家全國性銀行省級分行,20餘家保險機構以及本地法人金融機構均彙聚于此。還有丹尼斯、大商等大型商業企業進駐東區,以及各類型高端服務業、高端汽車零售店、高端休閑餐飲娛樂業等入駐。
靠着這張名片,鄭州終于有了彙集金融和科技研發的高端産業區。
鄭東新區對省内外财力、資源、人口的強大虹吸作用直接展現在了房價上。
不過“鄭州黑”永遠有話說,這也能來罵一句“吸血省會”。
但咱平心而論,誰也攔不住人往高處走不是?
不是鄭州還有北上廣深,在省内為年輕人們提供一個不必遠赴他鄉、觸手可及的新一線城市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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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叔說,有些“鄭州黑”可能是本地人,真真正正在提意見。
畢竟哪座城市沒有點問題?鄭州大量人口帶來的交通擁堵、“地獄級别”的聯考難度、本土教育資源不足也的确還未解決。
但有些“鄭州黑”,就像開頭那個早早唱衰鄭州未來的網友一樣,非要拿着鄭州跟北上廣深比收入和資源,跟杭州比網際網路,跟昆明青島比環境,跟長沙成都比美食。
那房叔想問,哪座城市這麼比一圈兒下來能不挨罵?
或許就像本地網友們所說,到底對鄭州作何評價,不必去看所謂“高端人士”千篇一律的批判,願意留在這裡的人越來越好的小日子才是鄭州最貼切的評價。
您看好鄭州的未來嗎?評論區跟大夥兒讨論一下。
來源:搜狐焦點@房叔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