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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愛菊 / 作品《留得往事成回味》(鄒魯文學社384期)

作者:A鄒城
王愛菊 / 作品《留得往事成回味》(鄒魯文學社384期)

留得往事成回味

文/王愛菊 (山東鄒城)

一過元旦,進了臘月,過年的味道愈來愈濃厚了。走在街上,隻見越來越多的人大兜小兜的忙着,也許受到了人們“忙年”的感染,我也喜滋滋的思忖着家裡還需要添置些什麼,今年的的春節主題要不要來點與往年不一樣的“創意”呢?想到這些,心裡蠻興奮,腳步不知不覺也加快了。

剛進門,兒子揚了揚手中的購物袋,眼睛俏皮地望着我。孩子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舉動,這一定跟我有關系。

我好奇的湊上前,順手接過來。呵!一件焦糖色的雙面羊剪絨外套,還是今冬最新版。兒子一邊表揚自己,一邊催我快試試,看看合身不。我心裡暗自高興兒子的懂事且暖心,嘴裡卻還裝着在嗔怪他:媽的衣服多着呢,亂花錢幹啥。兒子嘻嘻笑着:媽媽忘了,從小到大,每到春節都是您給我買新衣服,不管經濟條件怎樣。現在我長大了,掙錢了,今後咱們都穿新衣服過年。

是呀!作為上世紀七十年代初出生的我,當時的家庭經濟條件差,每家每戶也就是勉強糊口度日,更何況我家裡兄妹多,我又排行居中,别說平時,就是過年穿件稍微算做新衣的話,也是母親趁夜裡在煤油燈下熬夜,剪改姐姐穿過的舊衣,再手工縫制添加一圈卷邊,算是過年的新衣了。

有一天,為了過年能穿上新衣,為了不在撿姐姐穿剩的,趁母親去隊裡幹活,我翻箱倒櫃,翻出了一塊母親壓箱底的布料,說黃不黃說白不白的顔色,又厚又硬挺粗糙的那種。我偷偷撫摸着,再怎麼說,也是一塊新的布料。如果央求母親染上我喜歡的紅色,做成新衣過年,一定會引來同伴們羨慕的目光。我癡癡傻傻的想着,偷偷把布料藏在被褥下,把我倒騰翻亂的箱子胡亂的恢複一下,忐忑着等母親下工回來。

就是這麼渴望的新衣,也沒能如願所償,當母親接過我手中的布料,并沒有訓斥我,而是愛憐的望着我渴望的眼神,囑咐道:這塊布是準備染成紅色的,想着姐姐們大了,先做給姐姐們穿,等再過些年,娘一定給你做件新的。娘許諾着。我眼淚打着轉,可憐而又委屈,我再不願意撿姐姐們穿過的漏了。娘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不過在那個經濟相對匮乏的年代,孩子們多,娘也是沒辦法呀。直到我成家後,自己獨當一面了,才了解當年娘的難處。就這樣,我渴望的新衣,在那個春節也沒能穿上。

上世紀八十年代,農村耕地承包到戶,那時我已十多歲了。那個年代家家戶戶靠天吃飯,面朝黃土背朝天,家裡收入還不是富裕。農田裡秋收已基本忙完,每到周末,我們幾個小夥伴們便相約去撈花生和地瓜,晾幹後賣掉,換點收入都歸我們私有。那時的周末不像現在,沒有什麼遊樂場,公園啥的,撈地瓜、撈花生就成了農家孩子放飛自我,自由快樂的一項樂事,還能攢點私房錢。

真正的一件春節新衣,是在鎮集市上買的。當時我撈花生、撈地瓜賣的錢,也就隻夠買一件上衣,娘知道了就和父親商量,馬上要過年了,要不去賣點花生,給妮買一身新衣吧!就這樣,父親用地排車拉着花生和我出了門。那是第一次随父親去鎮上趕集,我得到了夢寐以求的過年新衣,一件紅色的口袋上繡有小鹿圖案的上衣,一條草綠色的褲子,還有一雙姨娘親手縫制的紅黑格子相間的棉布鞋。

又過去了多少年,農村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們除種地外,可以自主創新、自主經營,收入有了增加,再過年時新衣是一定要買的。有一年父親用自行車馱着我去城裡建立的南開發區,買了一身心儀的衣服,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走進城市,看到了更加色彩斑斓的衣飾世界,一排排時新的滑雪服,帽子圍脖,彩色的頭飾…人們在讨價還價,個個喜笑顔開,真是讓我眼花缭亂。

現如今,穿着兒子買的新衣,心裡感慨頗多。大集體的年代,家家戶戶差不多,溫飽是人們追求的目标。現在,衣食住行發生了巨大變化,人們開始追求時尚生活,從“一衣多季”到“一季多衣”,不但服裝的花色,品牌繁多,更着重展現個性修養,審美意識,綠色環保及保健功能。展示新時代科技創新的魅力。穿新衣已不單單是春節的奢望,喜歡了就買,穿舊了就換。就連向災區捐的衣服都是九成新以上的。你看,多姿多彩的服裝,已經成為人們生活中最靓麗的風景。

不知何時,室内暗了下來,我走到前窗,萬家燈火闌珊,大街小巷的裝飾布局也一日日不同,精創的路燈圖案折射出特有的小城文化,這是我們渴盼的又一個春節,這熱烈的氛圍為經曆疫情的人們一個新的盼待,22年春節前的冬夜,我不禁喜從心來,年近了!

作者簡介:

王愛菊 / 作品《留得往事成回味》(鄒魯文學社384期)

作者:夕顔,本名,王愛菊,山東濟甯鄒城人,自由撰稿人,濟甯市作家協會會員,濟甯市散文學會會員,濟甯市詩詞楹聯學會會員,[鄒魯文學社]創始人之一,編審。詩觀:以詩寄語,靈動生活的點滴。

(本期主審:于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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