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潇峰和他的塗鴉作品
塗鴉文化是标準的舶來品,在20世紀伴随着說唱、街舞等誇張時尚、充滿個性的元素傳入大陸。在許多人眼中,塗鴉叛逆又難以欣賞,但在另一部分人眼中,塗鴉是創作者的個性獨白,是一種美學,二者之間的争議至今仍然存在。
25歲的朱潇峰,是濟南的一名塗鴉愛好者。在他看來,如今的塗鴉正漸漸往新銳藝術上靠攏。對朱潇峰而言,塗鴉讓他釋放了壓力,認識到了新朋友,還幫他走出了雙向情感障礙的困局。
從愛好者到實作“興趣自由”
“初識塗鴉是在2015年。”朱潇峰至今還記得第一次看到現場塗鴉時的情形,當時他就讀于重慶的四川美術學院,由于專業課比較少,他經常去成都會友。在一次活動中,朱潇峰認識了塗鴉,“看到那些自由揮灑的缤紛色彩,聽到‘呲呲’的噴漆聲,我一下就被這種繪圖方式給驚豔到了。”由于有專業的美術功底,朱潇峰很快便融入了成都的塗鴉圈,并給自己起了藝名“Dean”。
2019年,朱潇峰畢業後來到濟南。剛到濟南的朱潇峰,在一家少兒教育訓練機構做課程研發,朋友很少,他更多的是在家自己玩塗鴉。
在一次線下活動中,朱潇峰終于找到“組織”,加入了一個全是塗鴉“高手”的QQ群。再後來,他逐漸在濟南塗鴉圈中嶄露頭角,并陸續接到一些商業活動的邀約,實作了“興趣自由”。
“從嚴格意義上講,街頭配電櫃、下水井蓋上的繪圖隻是簡單的彩繪、牆繪,并不屬于塗鴉範疇,塗鴉的篇幅一般比較大。按現行的面積收費,一幅塗鴉能賺幾千元,一年下來,‘外快’收入能有幾萬塊。”朱潇峰說。
不再隻顧個性想 讓更多人了解塗鴉
随着對塗鴉創作的深入了解,朱潇峰認識到,不能再隻顧個性,應該對塗鴉的藝術性進行更深層的研究。
朱潇峰拿出他設計的底稿和上色圖樣,“我們現在玩塗鴉的基本流程,就是在家用鉛筆設計文稿,然後反複填色試驗,等作品成熟後制作成貼紙分享給其他的塗鴉愛好者,有點類似之前的明信片。”他說:“如果實在手癢,就在家用畫闆噴塗,或者在室外在寬保鮮膜上塗。”
2018年,朱潇峰被診斷出患有雙向情感障礙,“當時醫生了解到我有塗鴉這個興趣愛好,就建議用這個愛好來代替藥物治療,并輔以不定期的心理輔導。現在我基本痊愈了,我覺得這是我和塗鴉的一種緣分。”
事實上,像朱潇峰一樣,有一定藝術水準且能“用愛好養活愛好”的人隻占少數,大部分塗鴉愛好者都是淺嘗辄止。據朱潇峰的了解,濟南塗鴉圈裡水準還不錯的人不會超過10個,大部分都是“票友”性質的愛好者。
主要原因在于塗鴉要求愛好者有相對較高的繪畫水準,這在藝術層面上對這個愛好進行了限定;其次,噴漆一罐20元,一幅作品要用差不多1000元的噴漆,從經濟層面上也“勸退”了一些人。
2021年夏天,朱潇峰參加了一個塗鴉活動,其首站位址位于濟南藝術設計職業學院。當時新黃河記者也随機采訪了多位路人,他們大多表示欣賞不了,也不了解這種繪畫風格,“不過看起來确實比原來的紅磚水泥好看很多。”受訪者表示。
雖然大部分人對這門藝術還比較陌生,但朱潇峰比較樂觀。“這些年,濟南城市發展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有活力,比如著名的打卡地經三緯三的愛心斑馬線,那實際上就是塗鴉的改良版,現在越來越多的人正在接納塗鴉。”他說:“就我參加活動的經驗來看,好多濟南人非常想了解塗鴉,隻是獲知途徑比較少,而這就是我未來想努力的方向。”
城管部門建議:塗鴉應與城市文化融合
長久以來,部分塗鴉愛好者堅持一個觀點,好看的塗鴉不應該被歸類為亂塗亂畫,即使不能稱其為藝術,也算是對城市的一種美化和裝飾。
對此,濟南市中區城管部門相關負責人在接受新黃河記者采訪時表示,塗鴉作品的好壞要放在整個街區布局和功能限定中來判定,當下濟南并沒有嚴格的法律法規對塗鴉進行明确規範,但公共設施誰設定誰有發言權;公共環境需要大家認可;塗鴉内容需要是正面的、需要有關部門對内容認可。嚴格意義上講,公共場合,哪怕是即将拆遷的區域,亂塗亂畫都是違規的。
該負責人建議,塗鴉文化當下在藝術核心上應當符合濟南積極擁抱年輕化的城市态度,塗鴉愛好者應該從擴充濟南城市文化發展的思路,學習外地治城先進經驗的角度,積極向城市管理部門獻言獻策,發展擴大自己的藝術圈層;同時要積極了解濟南城市文化,将塗鴉藝術融入濟南城市文化當中,使其符合大衆審美,将社會時尚與城市需求結合起來,與城市一起共同打造濟南的文化新标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