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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意外懷孕,父母不堪流言将其草草嫁人

作者:一渡空間

那個傻大姐嫁人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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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阿花幾乎是隔兩天就來我家一次,我們玩得狠的那陣子,阿花可以說是每天吃完晚飯就跑來找我玩。

但有一陣子,阿花突然像人間蒸發一樣,好幾個星期過去了,也不見她的蹤影。教室外面的草叢,也看不到她熟悉的身影。

我哥當時學業比較多,基本沒回家,是以沒辦法讓我哥幫忙問下阿花她哥。

而每次白天路過阿花家,也總是空蕩蕩沒人,晚上我則因為怕黑不敢去,是以那段時間,我對阿花去了哪裡一無所知。

奶奶讓我不用把這事放心上,說傻子哪裡會有感情,根本不會把你放在心上,忘記很正常。

但對于當時的我來說,玩伴是很重要的,更何況阿花曾經還舍命救過我,出于一種孩子的執着,我不相信。

是以有一次放學,趁着黑曜石的夜幕還沒降臨,我鼓足了勇氣,站在阿花家門口。

當時她家的大門半虛掩着,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屋内隻有老式的燈泡在發着微弱的光,燈泡的黃光與大廳中央莊嚴的火紅燭光交相輝映,寂靜又陰冷,看得我毛骨開始發汗。

站了大概5分鐘左右,沒有聽到聲音,也沒有看到半個人影,我準備離開了。

正當我準備悻悻離去時,突然聽到從阿花家後方小院傳來了幾聲嬉鬧聲。

那聲音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放慢腳步,貓一樣輕輕地繞過破落的石牆壁,走到了最靠近後院的那堵牆,躲在牆角。

我看見阿花(當時我确信自己的判斷)背對着我,貓着背蹲在地上,和另一個女孩子在玩沙子。

女孩意外懷孕,父母不堪流言将其草草嫁人

類似這種感覺

看到的一刹那,我可真是氣炸了。

果然,阿花把我忘了。

果然,大人們說的是真的,傻子哪裡會有感情。

我憤然離開。

後來,又經曆了差不多1周左右的時間,阿花在我心裡的影子漸漸淡漠下去,她又漸漸變成那個我在教室裡見到的隻會随地大小便的傻大姐。

我開始有了新的玩伴。

過了大概一個月左右,具體多久我也不記得了,反正在我當時的時間觀裡,這事兒過去了很久。

有天下午放學回來,我驚訝的發現阿花整個人灰頭土臉站在我家門口。

頭發比之前更亂更髒了些,有明顯抓過的痕迹,衣服又不知道是因為摔在哪裡,破了好幾個洞,頓時,我内心又升騰起一股氣。

阿花則若無其事沖着我傻呵呵的笑着,吞吞吐吐地說:上課,上課。

我沒好氣地說你還記得要上課啊,像你這樣的學生,早被老師退學了。

阿花依舊傻呵呵地笑着,擦擦嘴,準備過來拉我。

我退了一步,直接轉身進了屋。

阿花跟進來了,坐在我們上課的那間房間,開始拿起一本書,很乖巧的坐着準備上課。

玩畢竟是孩子的天性,看到這場景我好為人師的興緻馬上湧上心頭。

于是我們開始上課。

我發現這次很奇怪,但凡我不小心碰到阿花身體的某個部位,特别是肩膀或者大腿、肚子之類,她都會整個人顫抖一下,然後躲開,那一刹那臉會略過一絲痛苦的神情,随即又是經典的傻笑。

讓我更驚訝的是,有次我講到激動手不小心碰到她的胸部,阿花竟然“啊”的大叫了一聲,然後直接從椅子上跌倒地上。

我想到以前不管我如何抓她的手臂碰她,她都很樂意,也從不拒絕,這次卻如此生分,想到這些我開始有些生氣了。

阿花當然不知道我在生氣,她依舊自顧自在那邊玩,對我依舊百依百順,很聽話。

後來,阿花來找我玩,我就借口作業多把她打發回去了。

再後來,阿花就很少來了。

直到再也沒來。

有一天下午,我放學後路過阿花家門口,透過窗戶看到一個圓潤的身影,側着身躺在床上,(他們家有間房間的床直接放在窗戶旁邊,人躺在那邊隻要開着窗戶就可以被看到),由于那臉朝向了裡面,是以看不到臉,但我知道,那個人就是阿花。

女孩意外懷孕,父母不堪流言将其草草嫁人

這麼大白天的,竟然在睡覺,這顯然不像阿花的風格。

但由于長時間沒有聯系,外加我對阿花還有一絲悠悠的怨氣,便沒有跟她打招呼,直接走了。

不記得過了多久。我才聽村裡人說,阿花被外鄉人欺負了。

據說村裡有個砍柴的大爺,上個月一個禮拜五,在山頭看到阿花跟一個男人拉拉扯扯往山的另一頭走去,這位大爺當時并不知道阿花跟那個男人的關系,以為是相好便沒多想走開了。

女孩意外懷孕,父母不堪流言将其草草嫁人

差不多這種感覺

“那姑娘樂得很啊,我以為是相好”。後來大爺每次說起這事,開頭便是這句。

大家都說,阿花肯定是被那個男人拐回家玷污了。

“我瞅那肚子有幾個月了”村口的張大嬸煞有介事地說,實際上,我估計她根本沒看到,因為自從流言四起後,阿花就再也沒有出門溜達,也沒有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裡。

我則驚訝的發現,那個時間點,正好對上了阿花失蹤很久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口的時間。

阿花最後又是怎麼回的家裡,雖然臆斷紛紛,但其實沒有人知道,她家裡人對這事閉口不談,也很少露面。

我也再也沒見過他哥。

得知這一切的我,心裡泛起了一陣強烈的酸楚感,這種感覺如同潮水一樣,向我肆意湧來,有好幾天,我都不怎麼吃得下飯,一直想着這事。

我想如果當時能夠不要自己瞎猜,走過去看看,發現不是阿花,也許就會對她好一些。

我想如果當時能問問她失蹤那幾天去了哪裡,也許就會對她好一些。

我想如果我路過阿花家看到她在睡覺的那一天,能夠走進去,跟她說說話...

但,但沒有如果。

我時常夢到阿花替我挨了一棍,夢到阿花被欺負向我求助,夢到她圓圓的大眼睛裡流着晶瑩的淚珠,夢到她傻笑後露出的大門牙。

我沒有再見到阿花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對于一個農村女孩來說,貞潔是最重要的,而阿花,因為精神失常,就這麼随便被欺負了。

我問奶奶,那個欺負阿花的人會怎麼樣?

奶奶說,也不知道是誰,找不到了。

我又問,那阿花後面會怎麼樣?

奶奶說,一生毀掉了呗,得趕緊找個人嫁了,據說懷孕了。

我問,那要嫁誰啊

奶奶說,還有誰願意啊,估計就是另一個傻子吧。

後來,就真的聽說阿花懷孕了,為了避免名聲不好,她爸媽便草草地把她嫁給了村裡另一個精神失常的男人,一個外來打工的男人。

阿花結婚的時候,我在省城上國中。

後來聽奶奶說,因為不算什麼光彩事,是以男方家就簡單的接過去,沒有什麼儀式。

多年過去,我離開了村子,也再也沒有阿花的消息,他們家也仿佛沒存在過一般,突然就沒有了任何消息。

有時候清明節去靈堂,我會不敢看牌位,我怕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張熟悉的笑臉。

我時常在想,如果精神病就完全不會感到痛苦的話,那阿花,應該過得不算太糟。可當我腦海裡浮現阿花不顧一切維護家人朋友的畫面時,一陣酸楚和無力感又再次湧上心頭。

用故事,紀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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