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的前聯考失利後的某個晚上，我從工地上歸來，懷着疲憊、悲傷的心情，寫下了下面這段文字。今天翻出來，依然品到一股苦澀與悲涼......
文：火山
轉眼間，已經有個把月沒有提筆了。手似乎有些生疏，腦子也似乎遲純了起來。
整天與水泥、磚頭打交道，繁忙的勞動使我放棄了許多喜愛的東西：日記、畫畫都撂了下來。忙是真的忙，但沒覺得特别地累，也許身體早已麻木了，隻是精神上有些疲倦。一旦閑下來，更願意一個人躲到角落裡，安靜地沉思、回憶。
我還是想念學校裡的生活啊！
想同學們，想那張破了洞的課桌，還有牆上那塊的裂了縫的的黑闆，想東北角熱鬧的小操場，想念食堂裡冒出的蒸騰熱氣，想念學校裡的一切的一切。
但，這些都離我遠去了，自聯考結束之後。
或許，我真的不該再抱什麼幻想了。唉，一步之差啊。難道一步之差，果真讓人有這麼大的差距嗎？我不敢面對失敗的現實，不敢想我那缥缈的希望了。
算了。希望本是憑空添加的，也就無所謂有無。
自知事以來，不知已消去了多少個無端滋生的希望。起初，尚為她熱烈地奔走，然而挫折多了，也就成了無端地失望，慢慢淡忘了。現在想想自己缥缈的“畫家夢”，不免嘲弄起自己來。
回憶總是讓人沉淪。即使偶爾也會漾起一絲苦楚的笑靥，但接下去，是更為綿長的空虛和無盡的迷惘。過去的終究已經過去，更難的是如何面對活生生的現實。我還能做些什麼呢？現在的我，猶如一隻沙漠裡行走的孤狼，忍受着狂風烈日的撕咬，懷着一顆死寂心，孑孑地走着......
夜是沉靜的，我的心卻一刻不能沉靜下來。
我想，倘若人生還能有第二次選擇，我定然不肯再踏上這條艱難的路。一個人，能有幾個15年？我已揮霍去了一個15年，這如金子般的時光，人生中最絢麗、最應快樂的時光。而我，卻一直生活在痛苦和無限的悲傷之中。這是怎樣的15年啊！也許，我本不應選擇這條藝術之路，明知它會有許多曲折與坎坷。我想，我并不缺乏藝術的天分，隻是在這個幹旱的季節裡，沒有一塊适合我生長的土壤，哪怕是那麼一小撮，一小撮僅能維持我希望的土壤。
該失去的都失去了，該得到的呢？
躲在黑暗的角落裡，聆聽着自己沉重的呼息。窗外深厚的夜色裡，不時傳來的一兩聲低沉的狗叫。
唉，這深沉的夜啊，這綿長的夜......
關于理想
追趕太陽的是我
卻不曾想過
太陽也會墜落
于是，夜夜守着那輪明月
怕她也會消瘦、毀滅
終于有一天
太陽不見了，月亮也躲進了銀河
我的天堂裡
卻
着了火
壹點号火山畫與話
作者：鄭燦軍，筆名：火山。好散文及油畫創作，文章散見于《東方煙草報》、《東方文學》、《大運河文學》、齊魯壹點等媒體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