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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韓戰場:軍後勤部長寫信給妻子要吃要穿,他是誰後來怎麼樣了

1950年11月4日下午,震撼了世界的長津湖戰役出現了少有的平靜。

這天上午,由柳潭裡撤退的

陸戰1師7團和5團,曆經4天3夜全部撤進了下碣隅裡,這讓陸戰1師形成了一個由8000多人扼守的防禦圈。

此時,圍攻這一帶美軍的9兵團20軍58師、59師和27軍79師,已經基本失去了戰鬥力,而預備隊26軍的76、77和88師還在趕赴長津湖的急行軍路上。

9兵團司令員宋時輪得到報告後,罵了一句湖南土話“娘媽的”,

揮拳将眼前的木闆擊得稀碎。

看着青筋暴起十分惱怒的司令員,參謀們大氣不敢出一聲,隻顧低頭撿着散落在地上的電報紙和鉛筆。

鎮靜下來後的宋時輪,指令26軍的3個師白天行軍,不惜一切代價,于5日晚之前趕到下碣隅裡,截住将繼續撤離的陸戰1師。

同時,宋時輪也急令各軍,務必趁戰鬥間隙搶運糧食。

因為大量的凍傷凍亡,除了衣着單薄之外主要是斷糧,戰士們隻要每天能吃上頓熱飯,哪怕是幾個洋芋,就會降低凍傷凍亡。

這時的20軍軍指,也是一番緊張的氣氛。

副軍長廖政國揮着獨臂大聲吩咐警衛員:“去把喻求清給我叫來。”

北韓戰場:軍後勤部長寫信給妻子要吃要穿,他是誰後來怎麼樣了

出國前的喻求清

失去了右臂的廖政國,外号“廖獨膀子”,是新四軍唯一打進上海近郊并炸掉了日軍虹橋機場的鐵血将領。

戰士的槍中有彈,肚子裡有糧,這是對後勤最起碼的要求。

而自長津湖戰役爆發後,美軍飛機卻切斷了後勤攻擊賴以支撐的鐵路和公路。

四面被圍的陸戰1師7團和5團,之是以能逃進下碣隅裡,後勤供應嚴重滞後是一個突出的原因。

一時間,部隊的許多指揮員的怨氣與不滿直指後勤供應,這讓廖政國不但十分惱火,也脾氣暴躁,以至于20軍後勤部長喻求清也盡量躲避着他。

時年37歲的喻求清,湖南省嶽陽人,7歲開始給村裡的地主放牛,一年下來僅有2元光洋的工錢,還時常吃不飽餓肚子。

1930年,17歲的喻求清加入中國共産黨,并參加了湘鄂贛的紅16軍獨立師。

1933年紅16軍整編為紅16師後,喻求清擔任第47團特務長,從此開始了軍隊後勤工作生涯,直至1949年3月擔任了人民解放軍20軍後勤部部長。

曆經南方3年遊擊戰争、皖南事變以及抗日戰争和解放戰争,喻求清雖然身上已是多處負傷,但卻謝絕了組織要其休養的關照,毅然參加了抗美援朝戰争。

出國後,喻求清于

11月25日在長津湖以西的南關湖,

給妻子寫了第一封家書。

喻求清的妻子叫白山,是20軍山東曲阜留守處醫療隊副隊長,身邊還有年幼的女兒喻

小青和還沒有斷奶的兒子

小岡。

喻求清在家書中寫道:

我們自山東到東北後,立即志願參加北韓戰鬥,此一舉動是非常光榮偉大的。

但又是最艱苦最複雜的,尤其是在遠離國家作戰将會碰到不能預見的困難,但我們是在困難中成長的,不管任何的困難都會在我們的決心面前遭到粉碎。這是完全有信心克服的。

同時也希望你将兩個小寶寶好好照顧和教育,這是革命的後代,自己的小孩,隻有自己來管對吧!

白山,我希望你記着我的話,我們努力吧,保衛祖國是我們的責任!

我有許多東西都放在王斌同志處,因物資不便帶,随身僅有一個背包,這熱水瓶手提皮包都未拿到,也輕快,一說就走,毫無顧慮。

今天較冷,筆一動就凍了,恕不能詳談。

在未收到我第二次來信之前,不要燒掉第一封信,要很好地保管。

一切隻有望你和我們兩個最親愛的孩子健康。

北韓戰場:軍後勤部長寫信給妻子要吃要穿,他是誰後來怎麼樣了

江南時期的喻求清(左)

作為廖政國的得力助手,20軍少彈斷糧缺衣,而且出現了大量的凍傷,喻求清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一會兒,喻求清走了進來:“廖副軍長,你找我。”

“喻求清,你不是天天躲着我嘛,我這個管後勤的副軍長偏偏就要找你這個這個後勤部長!”

“廖副軍長,我哪裡躲着你了,後勤供給實在惱火。”

廖政國火冒三丈地質問喻求清:

“兵沒有飯吃,槍沒有子彈,人沒有厚棉衣,177團1營6連整整125名戰士,活活凍死在陣地了,你說,這個仗怎麼打?啊!”

喻求清小心地解析說:“

東北軍區雖然撥給20軍糧100萬斤,炮彈7000多發,子彈14萬多發,手榴彈4萬枚,炸藥12000公斤,但這要從鴨綠江北岸運過來……現在,鐵路隻能通到江界了,江界到前川隻有礦山小鐵道,軍後勤在前川設立了轉運總站。

前川至龍水皮,可以通汽車……”

廖政國道;“那汽車呢?你倒是給我運呀!”

喻求清繼續解析道:“我們軍原有的45台卡車,都是繳獲的舊汽車,司機缺少夜間無照明駕駛的經驗,再加上敵機轟炸和翻車,能參加運輸的車輛所剩無幾了。我向兵團部又要了東北軍區的1個汽車連,負責這一段運輸。”

“哦。”廖政國點點頭,左手從口袋裡掏出一盒香煙。

喻求清抽出一枝香煙點上:“我們在龍水皮和直田裡設立了轉運站,乾慈介到新徳裡這一段要靠人力運輸,我們也臨時設了轉運站,直接由團、師運給一線部隊。”

不要這個站那個站的,我要部隊吃上飯,穿上棉衣,不再活活凍死

!”

喻求清訴苦道:“運輸線太長了,運輸工具缺乏,人力也不夠。”

“沒有困難的話,要我們這些人幹什麼?”一聽喻求清提困難,廖政國又來了火氣。

廖政國緩和了一下語氣: “打仗就是打後勤。軍警衛營交給你,再去把文工團組織起來,一定要打通乾慈介到新徳裡的運輸,保證一線作戰部隊的供給。”

喻求清當即答應:“隻要有了人,後勤部堅決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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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時期的喻求清

2公裡之外,設在一個寬大礦洞裡的20軍戰地醫院裡,文工團的女兵們正在不分晝夜地照顧着從前線擡下來的傷員。

20軍文工團第一批入朝僅有18名隊員,戲稱“十八羅漢”。

起初僅有兩名女隊員,一位是1942年參加新四軍的姚征人,另一位是參軍不滿一年唯一的大學生胡琳。戰鬥打響不久,胡琳升任護士隊隊長,姚征人擔任了指導員。

這時的廖政國,可以直接調動的人員,隻剩下這個護士隊了。

考慮到護士隊都是20歲左右的女孩子,廖政國交待通訊員:先讓胡琳和姚征人到附近的村子去找牛爬犁,這樣省力氣。

等走進一戶人家,看到牆上挂着的老式手提琴,姚征人不禁上前端詳起來。

北韓阿媽妮立即明白了什麼,摘下手提前送給了姚征人。

胡琳急了:“阿媽妮,我們需要牛爬犁。”

見阿媽妮聽不懂,胡琳伸出兩隻手裝成牛角的樣子,又彎腰學起牛“哞哞”的叫聲,阿媽妮邊捧腹大笑邊頻頻點頭,爽快地借出了藏在屋後樹林裡的牛爬犁。

胡琳高興之餘,伸手比劃着還需要幾輛牛爬犁,阿媽妮當即又聯系到了8輛牛爬犁。

正當幾人還在傳回的路上時,全部凍傷在死鷹嶺陣地的

59師60多名傷員也送到了軍戰地醫院。

女護士陳永麗一聽說送來的全是凍傷,轉身跑進附近的樹林撿來一些幹松樹枝,可還沒點着便聽到了其它女兵的抽泣聲。

陳永麗上前一看,凍得直挺挺的傷員,有的一動帽子耳朵掉下來,有的一脫掉鞋子腳指頭也倒了出來,有的因凍得打顫已經咬破了嘴唇。

這時,一名渾身顫抖的小戰士被擡進來。

陳永麗點着松枝後趕忙跑過去,小心翼翼用剪刀挑開硬邦邦的膠鞋,然後解開棉衣将小戰士的雙腳放進了隻隔着白襯衫的懷裡。

旁邊一名被炸掉了一條腿等在後送的戰士,曾聽過陳永麗唱歌:“小陳護士,你唱首歌吧,你唱完歌,凍昏的小戰士就醒來了。”

新中國成立後,陳永麗就讀的大學的外文課換成了俄語,在半個多學期的時間裡,陳永麗不但掌握了簡單的口語,還學會了許多蘇聯經典歌曲。

一條小路曲曲彎彎細又長,一直通往迷霧的遠方,

我要沿着這條細長的小路,跟着我的夫妻上戰場……

隻有16歲的陳永麗抱着小戰士冰冷的雙腳,輕聲唱起了這首蘇聯衛國戰争時期著名軍歌《小路》,能歌善舞的女兵們也跟着哼唱起來:

他在冒着槍林彈雨的危險,實在叫我心中挂牽

我要變成一隻伶俐的小鳥,立刻飛到夫妻的身邊……

這時,胡琳、姚征人和阿媽妮也趕到了坑洞裡。看到眼前十分感人的一幕,姚征人揮手拉起小提琴伴奏,胡琳也含着眼淚加入了歌唱:

在這大雪紛紛飛舞的早晨,戰鬥還在殘酷地進行,

我要勇敢地為他包紮傷口,從那炮火中把他救出來……

唱着唱着,慢慢有了意識的小戰士蠕動了幾下幹裂的嘴唇,一名女兵急忙上前喂了幾勺開水。

沒過多久,恢複了意識的小戰士,這才看清自己的雙腳伸在眼前皮膚白皙、面頰粉紅的陳永麗的懷裡,眼淚頓時奪目而出。

當天的夜裡,胡琳和姚征人帶領護士隊和阿媽妮架着9輛牛爬犁,拉着自新德裡運來的糧食來到了廣城嶺前時,喻求清指揮軍警衛營已經開出了一條便道。

卸完牛車後的女兵們,不由分說和警衛營的人一樣,各自扛起一小袋糧食朝1726米的廣城嶺爬去。

已經幾天幾夜沒有休息的女兵們,再加上年少體弱,不一會兒,有的累倒,有的咯血,有的流淚。

背着一大袋糧食的喻求清,邊走邊鼓勵道:“不要停,停下來會凍僵的,繼續前進。”

喻求清将一位暈倒女兵的糧袋扛到自己的肩上,走到另一位流淚的女兵面前:“小鬼,不哭,堅強一些,跟我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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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求清和妻子白山

看着胡子拉碴拄着木棍像是一位老人的喻求清,流淚的女兵猛地站起身來,一等爬到山頂,眼睛一閉,抱着糧袋翻身滑下了山坡。

山坡下的喻求清,借着光亮看着紛紛抱着糧袋滑下廣城嶺的女兵們,禁不住唏噓不已,淚流滿面。

喻求清身經百戰,即便是最艱難的國内

南方3年遊擊戰争,也沒有如此艱苦。

12月10日,陸戰1師撤離黃草嶺地區後,僅剩下不到200人戰鬥力的20軍奉命撤出了戰鬥,

喻求清這才長長地緩了一口氣。

等将部隊的傷員全部收治,已是1951年的元月2日。

這一天,從國内前方留守處通化來到北韓的吳正平,恰好帶來了白山的回信後,

喻求清當即寫了回信:

我們在北韓的确過了個新年。這個年過得很有趣,遍地是白雪,也遍地是白山,出門就可以看到,這是很好吧!

看了你的信我也得到了不少安慰和溫暖,一方面是你和小青小岡都很好,另方面是你說自己思想上比較純淨了,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大的收獲。

部隊現正在休整,但西線捷報頻傳,志願軍已越過了三八線以南,敵人已大舉退卻,戰争的不斷勝利更鼓舞了我們最後消滅北韓美軍的決心,我們隻有努力工作來争取最後勝利,這是完全可能的。

我認為上司上固然是比較亂,但隻要大家齊心合力團結一緻努力工作,上司上雖然亂一點這個漏洞是可以補足的,希望你可以提供意見,作為上司上的參考。這也是應該的,對吧!

這次傷亡很大,必須很快補充,并盡快培養連隊衛生員。從衛生團選出一百餘人再為其補充三百多人,準備在通化成立一個大隊,王彤和你、金紅三人負責進行二個月突擊教育,主要是包紮、止血、固定、護理,經過二個月教育後即配置設定到連隊實習。

但我們也考慮到王彤有三個孩子,小宏小章可放在事先串通的人所,但小好就必須帶來。你呢,小青是沒有問題,小岡固然可以斷奶,但陶玉華(白山的戰友)能否負擔撫養之責也必須考慮,是以我認為可以帶來,你看如何請考慮。

如果陶能擔負小岡的責任,你到通化來,小岡放在毛部長處也可以,但需再三叮囑。

除你和王彤外,是否還可抽出幾個可以擔負中隊一級的骨幹(或作為教員也好),此為最好,請與毛部長商讨一下如何。

這封出國的第二封信,喻求清除了談工作,就是動員妻子能夠去通化,擔任戰場上繼續的連隊衛生院的教育訓練工作。

北韓戰場:軍後勤部長寫信給妻子要吃要穿,他是誰後來怎麼樣了

喻求清寫給白山的信

1951年的元月10日,等一切工作有了個眉目後,喻求清這才想起了又冷又餓的自己,于是在柳潭裡寫下了第三封家書,托當天回國的紀洪濤帶給了妻子白山:

(一)毛棉衣已壞的不能穿了,可否給我一件背心。

(二)此間一應東西都難買到,看那裡是否能買到一些還可吃的東西帶來。牙刷肥皂也沒有了,請帶一把牙刷兩塊洗衣肥皂給我。

一切再見,願你和小孩都健康,并轉代我和小青小岡問個好吧!

此緻敬禮!

此時,志願軍的第三次戰役已經結束,第四次戰役即将打響,經曆了二次戰役慘烈的喻求清仿佛已經預感到了什麼,信中竟用了“一切再見”和“此緻敬禮”的字眼。

而當白山再次收到來自北韓寫着自己名字的書信時,竟是20軍後勤部副部長戚銘渠告知喻求清犧牲經過的信。

原來,20軍沒有參加自

1月25日到4月21日的第四次戰役,而是參加了自4月22日到6月10日的第五次戰役。

五次戰役分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的4月22日到29日期間, 志願軍正面戰場的11個軍消滅聯合國一部後,将其

主力趕到了

漢城

及北漢江和昭陽江以南地區。

4月30日,正當志願軍回撤之際,聯合國軍趁機開始了大規模的反擊,一時間戰役的局勢急轉而下。

5月12日夜,喻求清帶領戚銘渠趕到了部隊集結地楊口時,20軍将作戰會議和後勤會議分别推遲到了13日和14日夜裡。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5月13日,喻求清在副軍長

廖政國處明确了二階段的任務後,留下

戚銘渠等着開會,自己連夜傳回了後勤部宿營地布置任務。

20軍後勤部宿營地在竹谷裡,這一帶曾被聯合軍曾占領過,其撤離之前埋下了大量的地雷。

廖政國叮囑

喻求清:“小心地雷!”而急着回去布置任務的喻求清,還是連夜驅車上了路。

路上碰到了志願軍後勤部四分部,四分部的首長也提醒

廖政國:“路上不時有地雷炸響。”

打仗就是打後勤。無論如何,必須讓戰士們槍裡有彈,肚子裡有糧,二次戰役給喻求清的教訓太深刻了。

執意傳回宿營地的喻求清急忙提醒駕駛員戴技群,到竹谷裡時開慢點。

同時,也調整了座位的坐法,警衛員坐到了右前方的副駕駛位置,自己坐到了後排的右後方,通訊員則緊挨自己坐在了後排的左後方。

戴技群一路小心翼翼,可當開下公路右轉進入山嶺小公路時,突然觸到了一枚地雷,警衛員當場犧牲,喻求清的臀部被炸開了一尺多長的口子,戴技群和通訊員也被抛出數丈外一時昏厥。

等附近宿營地的朱副部長和醫務科長聞聲趕來,一番緊急救治之後,戴技群和通訊員雖然活了過來,但喻求清卻因傷過重,于當夜十一時左右犧牲。

5月14日下午,得知消息的戚銘渠,不顧敵機轟炸趕到現場時,喻求清已經成殓,身邊的遺物僅有一隻已經炸掉了槍柄的左輪手槍。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喻求清不幸犧牲的消息震驚了整個20軍。

軍長兼政委

張翼翔當即指令軍組織部長:“一定給

喻求清部長

開個追悼會!你去現場,代表軍首長好好講個話。”

末了,

張翼翔又加了一句:“即便是敵人轟炸,這個追悼會也要開!”

北韓戰場:軍後勤部長寫信給妻子要吃要穿,他是誰後來怎麼樣了

戚銘渠寫給白山的信

喻求清的犧牲地緊鄰昭陽江,一江之隔的南岸就是聯合國軍的陣地,失去喻求清這位正師級幹部,

張翼翔十分憤怒,竟一時忘記了白天開追悼會的危險。

5月15日上午,冒着美機轟炸和隔江的炮擊,喻求清的追悼會在今天的南韓楊口郡楊口邑竹谷裡如期舉行。

戚銘渠和軍後勤部宿營地的人員悉數參加,直至軍組織部部長講完話,才将喻求清的遺體後運到了金城山陽裡處暫存。

喻求清犧牲後,按照志願軍9兵團部的統一規定,喻求清遠在湖南老家的祖父和父母,得到了相當于500斤大米的撫恤金。

這一年的10月16日,戚銘渠接到白山自8月13日發出的信之後,當即書信一封,說喻求清的烈屬證和已經沒了槍把的左輪手槍,交日後回國的後勤部的幹部孫紹策轉交給白山。

信中,戚銘渠詳細說明了喻求清犧牲前後的經過,并說因為敵機轟炸甚兇,三八線離鴨綠江很遠,軍事上十分緊張,運輸也困難,等有機會再将其骸運送回國。

好在,喻求清在北韓戰場上的書信,白山不但一封沒有燒掉,還完好如初地儲存到了至今。

這些信,連同那把沒了槍把的左輪手槍,已經成了白山以及子孫們對喻求清烈士永遠的懷念。

因為種種原因,喻求清烈士的遺骸至今仍在北韓,而白山和她的子孫們雖有一些遺憾,但卻覺得十分光榮。

喻求清的孫子喻峰,在懷念祖父的文章裡,這樣講道:

北韓的無數次的戰鬥中,又有多少戰死他鄉的烈士呢?當一個軍人浴血沙場的時候,他無暇顧及身後的千頭萬緒,一份祖國和親人的牽挂可以讓逝者安息,也讓每一個生者心中不再哭泣,這也許是對犧牲者最好的紀念吧。

英雄血染北韓雪,雪中盡埋英烈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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