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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手下名将丁普郎:頭斷了,身體還在戰鬥,被史書承認的勇猛

《山海經》曾記載:“刑天與帝至此争神,帝斷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操幹戚以舞。”大意是被黃帝斷首後的刑天以兩個乳頭為目,以肚臍為口,仍舊搏鬥。

自然,這是神話傳說,畢竟一個人斷首之後,怎麼可能繼續戰鬥?但《明史》卻記載一例 “無頭戰神”——丁普郎,而故事還要從元末農民起義、群雄逐鹿說起。

朱元璋手下名将丁普郎:頭斷了,身體還在戰鬥,被史書承認的勇猛

徐壽輝反元稱帝,丁普郎位列“四大金剛”

元末,為反抗蒙元對漢人的壓迫和奴役,紅巾軍兵分三路,北伐遠征,節節勝利,一路上擊潰無數元軍,北伐中路軍甚至攻破了元朝時期的上都(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區錫林郭勒盟正藍旗境内)。

要知道在中國古代曆史上,即使是在中原王朝鼎盛時期,也要傾盡國力出擊草原,但紅巾軍在缺乏充足的後勤補給的情況下,仍然一路凱歌,尤其是由關铎率領的中路軍直取上都,可謂是古代軍事上一大壯舉!

北方紅巾軍興起後,早已對元朝殘暴統治不滿的徐壽輝見時機一到,便在蕲州(今湖北蕲春)也以紅巾軍為号,發動起義。

朱元璋手下名将丁普郎:頭斷了,身體還在戰鬥,被史書承認的勇猛

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攻陷蕲春和黃州,擊敗威順王寬撒不花,并建都蕲水(今浠水),國号“天完”。

所謂“天完”:“大”字上加“一”即為“天”,“元”字上加“宀”是“完”,故“天完”就表示壓倒“大元”。

建立“天完”政權後,徐壽輝提出“摧富益貧”的口号,加上紅巾軍紀律嚴明——所到之處,不淫奸婦女、不燒殺搶掠,對百姓秋毫無犯,一時間得到廣大農民的擁護。

天完軍也是以迅速得到擴充,在鼎盛時期,甚至都發展到數百萬人。

徐壽輝上司的天完軍馳騁大江南北,其麾下自然是有許多能征善戰的将領,他們是徐壽輝的得力将軍,戰功赫赫。

朱元璋手下名将丁普郎:頭斷了,身體還在戰鬥,被史書承認的勇猛

就像劉備擁有“五虎上将”,徐壽輝有“四大金剛”——鄒普勝、丁普郎、趙普勝、傅友德。而被稱為“無頭戰神”的丁普郎就位列其中。

恩主徐壽輝被殺 丁普郎投奔朱元璋

随着“天完”政權勢力迅速擴大,原先參加起義的一些人開始蠢蠢欲動。

1356年正月,天完遷都漢陽,此時的徐壽輝受丞相倪文俊操縱,空有帝名,實則架空。倪文俊不僅僅想架空徐壽輝,更預謀着殺掉徐壽輝以降元。

但最終謀殺失敗,倪文俊逃到黃州(今湖北黃岡)後卻被自己的屬下陳友諒殺死,可此時實權仍未回到徐壽輝手中,而是為陳友諒所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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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友諒和倪文俊一樣,野心勃勃,想要獨攬大權、取代徐壽輝。在徐壽輝遷都龍興(今江西南昌)途中,在江州(今江西九江)設下伏兵,将徐壽輝左右部屬全部殺盡,并控制住他。

之後不久,陳友諒又暗中将徐壽輝的心腹大将一一除盡、自立為漢王。

正所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作為倪文俊部将時,陳友諒就曾做出落井下石之事,此刻權欲熏天的陳友諒不滿足于隻是統攬軍政大權的臣子,他無限膨脹的野心終于指向——弑主稱帝。

1360年,陳友諒以觀察地形為由誘騙徐壽輝至太平(今安徽當塗),其實他早已計謀好弑主之事,暗中設下伏兵,趁着天完軍采石之時,将徐壽輝殺死,自己登上皇位,國号漢。

朱元璋手下名将丁普郎:頭斷了,身體還在戰鬥,被史書承認的勇猛

雖然天完政權被陳友諒篡奪,但起義軍中不乏慷慨仗義之輩。

比如明玉珍直接與陳友諒斷絕來往,而對于丁普郎而言,昔日曾賞識并提拔自己為将軍的徐壽輝,竟被陳友諒謀權篡位,無法容忍,但陳友諒軍力雄厚,自己貿然出擊,無疑是以卵擊石,隻能謀劃其他辦法。

丁普郎聽說朱元璋待人仁厚,視将士為手足,不像陳友諒生性多疑,喜歡以權術操縱手下。于是他便和傅友德率領小孤山守軍一并投降于朱元璋。

正所謂“是金子到哪都會發光。”,投奔朱元璋後,能征善戰的丁普郎屢立戰功,但他并不想止步于此,因為自己心裡清楚:最想立下的功勞便是手刃叛徒陳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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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陽湖大戰陳友諒 丁普郎頭斷身不倒

“要想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愈加驕狂的陳友諒自恃兵力強大,又盡占江西、湖廣之地,便想率軍攻取應天府(今江蘇南京),卻輕信康茂才的信中“願做内應”,中了朱元璋的計。

等到陳友諒率水師東下至江東橋,才發現:不是使者所說的木橋,而是石橋!

原來朱元璋早已料到陳友諒打算聯合張士誠合攻應天府,便提前指令康茂才寫一封詐降信,送給陳友諒,誘騙他輕易進軍。

康茂才在信中告訴陳友諒,“自己鎮守江東木橋”,等送信使者傳回後,立即将木橋改為石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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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驕狂的陳友諒看到此信後欣喜若狂、急切進軍,結果在龍灣(今江蘇南京城郊)大敗,一路逃竄,最後逃到江州才擺脫追兵。

朱元璋乘勝追擊,一路西進,連下數城,實力大大增強。自負的陳友諒看着自己日益減少的疆土,心中十分惱火,于是制造了數百輛戰艦。

這些戰艦雖說是船,但卻如同樓一樣,高達幾十米,分為三層,樓上樓下互相聽不到彼此說話。

另外其面積之大,不僅可以容納大批軍隊,而且還可以開設走馬棚。每艘船均塗上紅漆,要知道古代紅漆的原料價格十分昂貴,可見陳友諒打算孤注一擲、決一死戰!

朱元璋手下名将丁普郎:頭斷了,身體還在戰鬥,被史書承認的勇猛

1363年陳友諒率60萬水師進攻洪都(今江西南昌)。面對窒息般的壓力,身為朱元璋麾下的将領丁普郎不退反進,因為他知道:

這也許是畢生唯一機會,同時這也将是今生最後一次機會!沒有絲毫猶豫,即便知道此次交鋒危險重重,勝算渺茫,丁普郎仍毅然率軍馳援洪都。

農曆己醜年七月某日的早晨,本是盛夏萬物生長的季節,但康郎山天地間充斥的不是生機勃勃的氣息,而是大戰一觸即發的緊張與焦灼。

全軍集結後,丁普郎親自排兵布陣,面對來勢洶洶的陳軍,全軍将士在丁普郎的指揮下,奮力而戰,擊落陳軍幾十艘船隻,陳軍倉皇而逃,光是溺死的都數不勝數,一時間,丁軍優勢明顯,處于主導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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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奈陳軍無論是從軍隊數量,還是船隻數量和裝備上都遠勝于丁普郎的部隊。很快陳軍就發現:丁普郎的屬官張志雄所率水軍船上的桅杆斷了,于是立即調動幾艘船前去進攻。

被團團包圍、無法行進的張志雄看着身邊的士兵一個個死去,他明白:眼下這個局面無法逆天改命,再這樣下去,敵軍定要将我生擒,大丈夫甯可戰死沙場,也絕不束手就擒!于是他拔劍自刎。

但康郎山的厮殺才剛剛開始。戰鬥從辰時一直持續到午時,丁普郎身邊的士兵一個個倒下,鮮血染紅了草地和河流。

身先士卒的丁普郎已經中了十餘處傷,但他還在戰鬥!因為他知道:隻要一直戰鬥,就能延緩陳友諒大軍進攻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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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堅挺不倒,才能為援軍争取更多的時間。此刻,他隻有一個信念:打赢這場戰争,擊敗陳友諒,為死去的恩主、兄弟和将士們報仇雪恨!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丁普郎已經漸漸無法清晰地感覺世界,敵軍士兵一個接一個前來厮殺,而與自己相同軍服的将士已經所剩無幾,自己身上的疼痛也逐漸消退。

更準确講,是麻木,手中的武器不知殺死多少敵軍,但戰鬥并沒有停止,自己要繼續戰鬥!

無奈雙方軍隊人數相差懸殊,丁普郎最後被斷首,但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雖然丁普郎被斬首,但他的身體卻屹立不倒、手中仍握着兵器,似乎依然要戰鬥。

朱元璋手下名将丁普郎:頭斷了,身體還在戰鬥,被史書承認的勇猛

久經沙場的士兵都為之詫異,實在令人駭然,甚至敵軍将士無比敬畏地高呼,“神!”

這确實匪夷所思,對于那些刀劍相碰的士兵而言,即使再骁勇的将軍,也是人,并非刀劍不入、水火不侵。可今日所見此景,簡直難以置信,明明丁普郎已經被斬首,可為何他的身體好像還要戰鬥?

關于史書中記載丁普郎的事迹,我們會不禁聯想到一個“人”——《山海經》中的刑天。晉朝大詩人陶淵明大加贊賞刑天永不妥協的精神,有詩曰:

“刑天舞幹戚,猛志固常在。”而朱元璋麾下的猛将丁普郎就是這樣的永不妥協、決不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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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陽湖水戰大獲全勝 追贈丁普郎濟陽郡公

随後的戰鬥中,朱元璋率二十萬水軍抵達康郎山,得知消息的陳友諒也不再圍攻南昌,東出鄱陽湖迎戰。

這場中世紀規模最大的水戰就在鄱陽湖拉開帷幕。雙方交戰數日,朱元璋采用火攻重創陳軍,随後的朱軍不斷進攻、愈戰愈勇、士氣大振!

另一邊陳軍則相反,屢戰屢敗、形勢愈發不利,最終,陳友諒在突圍中敗死。至此,這場生死決戰以朱元璋的完全勝利而告終。

朱元璋手下名将丁普郎:頭斷了,身體還在戰鬥,被史書承認的勇猛

鄱陽湖大戰是中國曆史上自赤壁之戰後又一以少勝多的典型戰例,勝利背後的原因有許多,其中之一就是像丁普郎這樣的将士浴血奮戰、決不妥協。

大明王朝建立後,朱元璋追贈丁普郎柱國上将軍,并追封他為濟陽郡公。

明初大學士宋濂在《火燒木寨古風》中稱贊丁普郎,“立國英雄汗馬多,至今惟把丁公數。”

明史也将丁普郎斷首身不倒的奇異事迹記錄在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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