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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寨崖葬:背屍人徒手攀懸崖,因危險,不掙錢,如今堅守的人很少

《孟子·滕文公上》一篇中有一段話,叫:蓋上世嘗​有不葬其親者,其親死,則舉而委之溝壑。他日過之,狐狸食之,蠅蚋嘬之,其颡有泚,睨而不視。夫泚也,非為人泚,中心達于面目,蓋返歸蔂梩而掩之,掩之誠是也。

意思指,​世​上曾經有人在親人故去後,不僅不去埋葬,還把親人的屍首扔到了山谷裡,過了幾天,這人​再​經過那個地方時,看到有野獸在啃食親人的屍體,而蚊蠅也在屍體上飛舞叮咬。

瞬間,這人的額頭上就冒出了冷汗,甚至連看一眼屍體都不敢,心中的恐懼就像冷汗一樣冒了出來,後來,他去抱來藤蔓、灌木等物品,認真​的​将屍體掩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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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人類一直都有為親人處理後事的習慣,其一是覺得,将屍體埋葬,是對故去之人最大的尊重;其二則是為避免屍體腐爛導緻的環境污染,但怎麼葬,又葬在哪裡往往會因各民族和地區的人文風俗而變化。

僅中國而言,就有好幾種喪葬方式比如說土葬、火葬、水葬、樹葬、天葬、崖葬等等,其中,火葬是如今的主流喪葬方式,而土葬則是大陸産生最早、流傳時間最長并使用範圍最廣的喪葬方式,但最為奇特的喪葬方式,大概就是崖葬了。

不過崖葬也是有差別的,有的比較便捷,直接利用山崖上天然形成的洞穴作為墓葬地點,停放棺木;也有的會在峭壁上鑿出洞穴并将棺木放入其中。

再有就是最為著名的懸棺葬——在懸崖峭壁之上插入木樁,将棺木置于其上,但崖葬之中,唯一相同的一點就是,棺木所在的位置越高,就表示這個人生前的地位越為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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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目前中國所發現的崖葬遺迹而言,福建武夷山崖葬船棺與江西龍虎山懸棺的曆史最為悠久,可追溯到春秋戰國時期,但當初古人是怎樣将棺木與屍體乃至陪葬品放到陡峭的崖壁之上的,至今未能考證。

不過中國有一個地方,至今還儲存着懸棺崖葬的傳統,也還擁有能夠主持崖葬的傳承者,這個地方就是貴州紫雲縣格凸河流域的苗寨。

在紫雲縣的格凸河景區裡,有一個被稱為燕子洞的大型溶洞,溶洞内部的兩側峭壁上,一層又一層​的​疊放了無數懸棺,而這些棺木的主人,就是當地苗寨村民們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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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人表示,這些棺木能安置在懸崖峭壁之上,靠的就是他們苗寨裡特有的“背屍人”,以前,隻要有人故去,他們就會找來背屍人,請背屍人把棺木與屍體都運到懸崖上安葬。

不過随着火葬的推廣,選擇崖葬的人越來越少,背屍人的數量也随之減少,如今,當地還能獨立完成崖葬的背屍人也隻剩下了四位,并且後繼無人。

這四位背屍人中有一位是女性,名叫羅萍,她師從父親羅開科,另外三位背屍人則是她的同門師兄弟。

據羅萍說,從小她就看着爺爺将周圍故去的人背到溶洞的崖壁上安葬,那時,附近的背屍人其實還不算太少,但等爺爺老去,父親接過了爺爺的傳承時,背屍人的數量就開始銳減,到了她這一代,這一片地區,就隻剩下了他們師兄妹四人。

對她而言,成為一個背屍人是家學淵源,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因為,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苗寨背屍崖葬的習俗能夠被傳承下去,而不是在未來成為被記錄于書本上的蒼白的文字。

因為在背屍人的傳承中,有許多東西是需要靠着一代代背屍口耳相傳的,比如說他們的古苗語祭歌,如果失去了語言發音等元素,他們背​屍人​的傳承也就斷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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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每一代背屍人努力傳承,也有一部分東西已經無法追溯來由,是以,如果沒有年輕人願意學習這方面的技藝,等他們這一輩人亡故後,想要重制貴州燕子洞懸棺葬的流程,基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羅萍還說,阻斷了背屍人傳承的不僅是學習這門技藝的困難程度,還有其極大的風險性——背屍人需要​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負重攀岩,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摔​得​屍骨無存。

​其它​地區的懸棺一般都是放置于崖壁之上,比如說四川宜賓的僰人懸棺,他們主持崖葬的人可以綁上安全繩,從崖頂往下,找到合适的地方鑿洞。

而後再用從崖頂放下的木樁​釘入​石壁内固定,之後再将裝有屍體的棺木從崖頂放下,安置于木樁上并固定,全程都可以在安全繩的保護下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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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龍河懸棺同樣可以這麼操作,隻不過他們幹脆在崖壁上鑿出了棺材大小的格子,然後再将棺材放置其中,進而完成崖葬,甚至有些地方的懸棺還能夠事先在崖壁上安裝棧道,等崖葬儀式完成後,再将棧道拆除。

但唯有他們格凸河苗寨的崖葬是無法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進行的,因為他們崖葬的峭壁在山體内部,根本沒有從山頂懸吊棺木往下的條件。

是以,四川僰人懸棺與重慶龍河懸棺在崖壁上​釘樁​、鑿洞雖然困難,但其風險與困難程度都不能與背屍人徒手背屍攀岩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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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為這種危險與困難,每一個背屍人學徒想要出師,都必須經過十餘年的鍛煉,隻有得到師傅的認可,他們才能夠獨立​的​去完成将棺木、屍體等背到懸崖上進行安葬的任務。

據羅萍表示,因為工作的危險性,保險公司甚至都不願意接受他們的投保,再加上現在大家的思想越來越開放,願意遵循舊制懸棺下葬的人也越來越少。

是以,背屍人就成為了一份可能沒有什麼收入,危險度與困難程度極高,還要與屍體相伴的“晦氣”工作,也自然而然​的走​到了被社會淘汰的邊緣。

黃小寶也是當地的背屍人之一,在十幾歲時他就來到羅開科這裡拜師學藝,但因為患有小兒麻痹,第一次拜師時,羅開科拒絕了他,因為成為背屍人需要絕大的體力和毅力,黃小寶的腿部有殘疾,很難勝任背屍攀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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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羅開科的拒絕終究是敗給了黃小寶的堅持以及現實——到了羅開科這一輩背屍人就已經很少了,在黃小寶上門拜師之前,根本沒有人前來拜師,為了讓背屍人這個行業能夠延續下去,羅開科狠了狠心,還是将黃小寶收入了門牆。

因為黃小寶腿部有殘疾,羅開科對他的要求也遠比對後來的師弟師妹們嚴格。好在,先天條件不足的黃小寶最終堅持了下來,也接過了​師傅​的衣缽傳承,成為了又一代的背屍人。

據黃小寶說,一般選擇懸棺葬的人家,都會在家人去世的當天晚上來找他們,和他們商議崖葬的相關事宜,而他們則會在下葬當天的清晨,來到死者的家中,把老人的遺體背在身上,并讓人帶上十餘塊特制的木闆,一同來到崖底的河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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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岸邊,背屍人會接過一塊木闆并把它鋪于平整的地面,然後将老人的遺體從身上解下,恭敬​的​将其放置于鋪平的木闆之上,再把帶來的木闆一塊一塊​的​背到懸崖之上。

他們會把木闆捆在自己身上,找準位置就開始攀爬,溶洞本身就是在流水溶蝕與沉積中形成的,而黃小寶他們這些背屍人所要攀爬的燕子洞懸崖下還依然有河水在奔湧,崖壁上的岩石表面還覆寫着厚厚的青苔,其濕滑程度可見一斑。

但就是這麼濕滑的岩壁,他們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内徒手爬上幾十米的高度,即便背負着沉重的木闆,他們依然能在崖壁上靈活​的​閃轉騰挪,似乎在攀爬的過程中,他們能夠輕松​的​借力卸力,視木闆于無物。

但事實上,他們不過是在數十年如一日​的​攀爬中,熟悉了崖壁上每一個可以借力的點,也在日複一日​的​攀爬中,練就了肌肉記憶,是以,他們才能不需要任何猶豫​的​向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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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闆厚重,他們每次隻能背負一塊木闆攀岩,是以,光是運送木闆,背屍人就需要在崖壁上往返十來趟。

而這被背上懸崖的木闆,就是當地的簡易棺材,将木闆背到懸崖的溶洞中後, 他們還要将木闆拼裝成真正的棺木,而後,再回到崖底,恭恭敬敬地将遺體捆綁在自己的身後。

他們背負并捆綁遺體的手法就像是用背帶綁着小孩一樣,遺體的頭部就靠在他們的肩膀,在确定将遺體捆綁結實之後,才會再次攀岩。

在背負遺體攀岩的過程中,背屍人會更為小心,攀爬的速度也會放,因為他們必須保證自己與遺體的安全,直到将遺體背到懸崖的溶洞中,他們才會解開綁繩,然後将遺體放置于拼接好的棺木内。

​也是這個時候,他們背屍的工作才算完成,但這也僅是完成了背屍,接下來,他們還要為死者舉行特殊的崖葬的儀式。

紫雲縣苗寨的人們同樣信奉人死後有靈魂存在,而想要讓死者的靈魂得以往生,就需要“東郎”為亡靈指引方向,而“東郎”就是背屍人的另一重身份,他們會對着遺體唱誦祭曲,寓意安撫亡靈,指引他們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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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郎給亡者唱祭歌也是有很多講究的,當屍體被背上崖壁後,東郎首先要做的就是給死者奉上祭酒,即将從崖底帶上來的酒潑灑在地面上,然後再用刀圍着自己繞上三圈,這個過程中,刀尖必須随時指向地面。

據黃小寶說,祭酒與用刀圍着自己轉三圈的寓意有兩個,其一是用刀斬斷背屍人與屍體上生氣和死氣的糾纏,因為傳說中,​生人​沾染死氣是為不吉,而死者沾染生氣就無法往生。

其二就是保護亡魂,刀上的鋒銳之氣對邪祟有威吓作用,用刀在地面上劃上三圈,能有效​的​阻止邪祟騷擾新死的亡魂。

斬過死氣之後,他們會拿小刀在棺木上刻上一個代表了背屍人傳承派系的字(不同派系有不同的文字用于識别)。

最後,他們才會開始唱誦,于黃小寶而言,十餘次的負重攀岩都沒有為死者唱誦祭歌這一個步驟辛苦。

因為根據他們的傳統,東郎要不停歇​的​為亡靈唱誦三天三夜,這三天三夜裡,他們不能休息,不能吃飯,唯一能入口的東西,就是那壺随身帶上懸崖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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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唱誦的古苗語歌曲的曆史也相當悠久,據說是遠古時期,古苗族人用于祭祀的語言,這種語言的發音非常晦澀拗口,到了現在,當地的甚至沒有幾個苗人能夠掌握這種發音。

因為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不食,一場崖葬儀式辦下來,背屍人基本上都會體力透支,但即便如此,他們也拿不到多少費用。

這其實也是背屍人傳承即将斷層的一個重要原因,因為要成為一個合格的背屍人,除了要學好攀岩背屍與用古苗語為亡靈引渡外,更重要的是對傳統喪葬習俗的尊重與信仰。

其實東郎唱誦祭歌的過程中的唱挽歌、哭靈等有異曲同工之妙,因為它們同樣會唱誦到這個人的生平經曆,唯一不同的就是東郎唱誦的是古苗語祭歌。

因為當地苗人認為,隻有用古苗語唱誦的祭歌,才能請來他們的祖先,祖先也才會将剛剛​逝去​的靈魂接回故土。

據傳,當年他們的祖先與其它部落征戰時落敗,被驅離了故土,遷徙的過程中,敵方部落還對他們進行了追殺,可祖先們眷戀故鄉的土地,不願意自己的屍身被埋葬于異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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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活下來的族人便将他們葬在了高高的崖壁之上,讓他們可以在山崖上與故土遙遙相望。

同時,他們也心懷期待,期望有一天,子孫後代們能重振族鼓,組織起一支足夠強大的隊伍,回到故地并奪回地們失去的家園!

後來,祖先們來到了格凸河定居,但貴州為百越之地,野獸遍地,曾經有被埋葬的族人被嗅覺靈敏的野獸挖掘和啃食,為了保護族人的遺體,他們便保留了崖葬的習慣。

當然,促使他們繼續進行崖葬的原因也可能是他們還想跟着奪回家園的後人回到故鄉,崖葬能讓後人在奪回故土後,不用費力去挖掘他們的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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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早沒人在意他們的祖先們為何選擇崖葬了,因為哪怕是黃小寶​幾人​的師傅羅開科,也說不清楚個中緣由。

但在羅開科看來,背屍人傳承了上千年,崖葬早就成為了苗族人的習俗,既然是習俗,那就有必要保持,隻要有人有需要,隻要背屍人還存在,這個習俗就能延續下去。

唯一讓羅開科覺得可惜的是,當時代不斷發展,那些在​背​屍人口中艱難​留傳​下來的關于故土的傳說與古老的古苗語祭歌也瀕臨失傳。

而在黃小寶師兄妹四人眼裡,他們背屍崖葬,也早就不是為了能掙錢,畢竟,如今選擇崖葬的人越來越少,如果靠背屍崖葬生活,他們連日子都過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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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支援留在家鄉的,不過是他們作為背屍人的堅持,他們願意守護民族的傳統習俗,也願意去成全亡故族人的信仰,讓他們的亡靈能夠安息。

是以,哪怕每進行一次崖葬,他們都需要冒着生命危險在懸崖邊上往複十餘次,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唱誦三天三夜,甚至收不到足夠的費用,他們也願意去履行他們作為背屍人的義務。

好在,随着人們生活水準的提高,風景秀麗的格凸河一帶的旅遊産業也發展了起來,作為格凸河流域中最大溶洞的燕子洞也成為了著名的景點之一,甚至有不少遊客是為了觀看懸棺而來。

見到懸棺的人多了,就會有遊客想要了解當地的懸棺葬是如何被安放于陡峭的崖壁之上的,這時候,導遊們就會提到當地的背屍人,并且給他們講述背屍人是如何工作的。

而人類的好奇心是無窮盡的,當得知還有背屍人存在時,就會有遊客提出想親眼看一看背屍人将屍體與棺木帶到懸崖上的過程,于是,如今格凸河風景區的燕子洞裡,就有了蜘蛛人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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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寶師兄妹四人自然不會真的去表演背屍,遊客能否接受旅遊時遭遇一場葬禮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讓别人參觀苗寨族人的葬禮可以說是對死者的一種不尊重。

是以,黃小寶師兄妹四人将背屍人與蜘蛛人很好​的​切割開來——如果有葬禮,他們就是沉默的背屍人;如果沒有葬禮隻有遊客,那麼他們就是在燕子洞表演徒手攀岩的蜘蛛人。

在表演時,他們也不會攀爬到安置有族人棺木的溶洞裡,以免打擾先人安息,作為看客的遊客們一般隻能在遊船或者是岸邊觀看他的表演,溶洞水汽彌漫,等黃小寶他們爬到幾十米的高度時,底下的遊客就已經看不清他的身影了。

是以,一般到了一定的高度,黃小寶等人就會停止攀爬,然後再一次手腳并用​的​迅速從崖壁上“滑”下來,他們的表演,往往會赢得遊客們的陣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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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蜘蛛人表演也不是時時都有的,一般情況下,他們隻會在旅遊旺季與節假日時進行表演,而且每天也就是在崖壁上爬上幾個來回,錯過表演的人,也隻能等待下一場,或是帶着遺憾告别。

如今,黃小寶師兄妹幾人已步入中年,身體狀況也已經不再允許他們長時間​的​在崖壁上閃轉騰挪,但隻要有人想要為過世的老人進行崖葬,他們依然會為他們背屍,然後再為他們唱上三天三夜的祭歌。

也曾有人找他們說:既然他們有攀岩的絕技,為何不去到外面參與到某些體育項目中去,把他們的本事展現于世人眼前,也許,會得到很多攀岩或跑酷類的體育愛好者的青睐,也能獲得更多的收入呢?

對此,黃小寶等人的回答是:他們不能離開,如今寨子裡隻剩下他們四個背屍人,如果他們離開了,他們苗寨傳承了千年的崖葬也就真的在他們這一代斷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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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想掙紮一下,也還在期待,或許未來的某一天,有一個如當年的黃小寶一樣堅定的苗家少年,​會來​找他們拜師,之後,義無反顧​的​将苗家懸棺葬的技藝傳承下去。

其實,苗家背屍人是否還有傳承下去的必要是很值得讨論的一個問題,我們尊重所有的民族信仰與習俗,但在尊重之餘,也會更多​的​考慮将這種習俗傳承下去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拿黃小寶師兄妹四人而言,他們從十來歲開始學習攀岩,最青春的那十多年光陰是在無數次攀岩中度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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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苗寨裡需要他們背屍的人越來越少,他們當年的付出與如今得到的回報并不成正比,是以,如果單純以背屍人為主要目的去傳承,或許并不必要。

但從傳統文化方面而言,他們作為東郎時所唱誦的古苗語歌曲卻十分值得傳承,這是中國古代的文明标記,單從中國古代少數民族文化的研究方面出發,就能夠看得出其價值。

另外,貴州苗寨村落的後人已經遺忘了自己的來處,而通過對這一部分古苗語的研究,或許能夠找到他們遷徙的起點與路線,這對研究中國少數民族文化的變遷也有巨大的作用。

最後,從體育方向去看,他們徒手攀岩的技術也是值得傳承的,在華夏幾千年的文明中,我們也發現了太多的未解之謎,而這種“謎團”,正是因為沒有傳承或是記錄下來導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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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貴州懸棺葬不應該成為消失的文明,而應該以文字或影像的形式儲存下來,然後再将背屍人的背屍過程改動為徒手負重攀岩的極限運動,讓更多的人去了解這種特殊的文化。

為未來有可能斷絕的背屍人傳承而佐證,以免讓貴州格凸河懸棺如江西龍虎山懸棺一樣,成為後人研究曆史的未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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