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一堆枯枝爛葉下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
突然一支手伸出地面,拔開枯枝爛葉,掙紮着露出一顆頂着塵土枯葉,一頭蓬亂短發的腦袋。
滿臉塵土,一雙驚恐的眼睛四處張望。
确定四下無人,一頓胡亂掙紮,從地底下爬了出來一個人。小小的身軀,少年模樣。
緊接着少年跪在地上拼命的刨身下的浮土……
天開始放亮,白色的日光落在創土的少年身上。
少年的臉流淌着汗珠,汗濕的頭發一縷縷貼在臉上。
身下己創出一個坑,坑裡已見一個少女的上身。
“小菊姐!小菊姐!”小武底聲的喊着。用力把小菊往上托,靠在土坑邊上。
任小武怎樣呼喚,小菊一點反應都沒有,臉色煞白,像睡着了一樣,安詳的躺在那。
小武擡頭望向四周,周圍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天空霧蒙蒙的,太陽像一盤月亮挂在天邊。
她們在一個山坡上,周圍都是連綿起伏的山巒。
小菊姐的身軀很冷,很僵硬。
手指就像雞爪一樣冰冷僵硬。
小武用口哈氣,用手使勁揉搓。
她想等太陽再升高點,氣溫再高點,小菊姐可能會醒來。
小武一邊把紙皮墊在小菊背後,一邊幫小菊活動手腳。
太陽已經有點刺眼了,霧似乎也薄了點。氣溫也暖了些。
可是小菊姐的皮膚卻出現了一塊塊淤青。
手上,臉上,越來越多,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小武心裡升起無限恐懼,她往後退,不知該往山上退,還是該往山下退。
她看看太陽,看看小菊姐,看看周圍。突然她發瘋了似的沖過去,把創出的浮土往小菊姐身上創過去……
小武找了幾塊石頭磊在小菊姐的墳前。
小武看了看上山的路和下山的路。
在上山的路上有一片踩踏過的痕迹。一些折斷過的枝葉在一上午的陽光照射下有些蔫蔫的。
小武尋着這些痕迹終于找到一條路,人迹罕至的路。小武躲在路邊觀察了半天也沒見一個人路過。
小武撿了些枯樹枝,然後用石頭砸斷了一些藤條,給自己紮了一個帽子。
再用藤條捆了一些幹樹枝,再找了一根粗點的幹樹枝做拐棍。背着一梱柴向太陽升起的方向走去。
因為她的家就是向着太陽的方向坐落。
“太陽都曬到屁股了還不起床”這是大人們常說的一句話。
太陽升起的方向一定能找到人家。
小武背着一捆柴翻過了幾個山頭,這一些路上她希望遇見人,又怕遇見人。
一路緊趕慢趕,連水都不敢去找來喝。因為她要在太陽下山前找到村莊,找到人家,起碼要運離深山。
外公說,深山老林有狐妖,狼,甚至有老虎。
如果走夜路有人搭你肩膀,千萬不要回頭。那是狼搭你肩膀,你一回頭,狼一口就咬斷你脖子。
還有黑白無常,他們一黑一白戴一頂高高的尖尖的帽子,專門到陽間來索人命的。
還有閻王,不知道長啥樣,倒是戲文裡的黑臉,紅臉挺可怕的。
聽說鬼是沒有腳的……
太陽已經下山了,天也暗下來了。
翻了幾個山頭,地勢似乎越來越低。下山的路平緩了許多。
這一路胡思亂想,分不清是汗還是冷汗。
“汪汪,汪汪……”
小武似乎聽到狗叫。小武的心“咯噔一下”。
真的是狗叫聲。
小武的的“砰砰直跳”一陣狂喜湧上心頭。渾身的疲累一掃而光,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汪汪”的犬吠聲越來越清亮,而且不止一隻。它們就像歌聲一樣優美,響徹整個夜空。天空藍灰藍灰的,有幾顆星星。
尋着犬吠的方向望去,幾點燈光點綴着夜幕下的山村,分不清哪是樹,哪是房子。
小武隻顧看遠處,不覺來到一個草垛前。人差點撞上去。
……
未完待續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意外。
人物名勻為化名。
這個開頭的腹稿打得太久了,也有一些事擾着,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