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華松
随着城市和農村地區的各種網絡覆寫,越來越多的人選擇在農村家庭安裝攝像頭,主要目的是能夠實時觀察和監控留守老人的身體狀況,萬一發現不對勁,可以及時做出反應。與過去不同的是,孩子對老人的情況了解不多,因為很多老人的心态就是彙報好消息,不想讓孩子擔心。
這可不行,國慶節放假又回升了,我先買了兩台錄影機,寄回家,聯系上門安裝。安裝後,我很開心,甚至有點興奮,我随時随地都能看到家鄉的情況:父母都在做,午餐有幾道菜,晚餐爸爸沒喝過,雞沒進屋,鳥兒沒偷糧,野貓沒進我的雞窩, 我全神貫注。
每當父母路過時,我都會發現一個相對安靜的跨攝像頭和他們聊了幾句話,我真切地感受到了高科技産品滿足了我懷舊的重要角色,一個小小的相機,讓在廣州、廣東、我和湖北省皇崗的父母實作了無縫銜接,大大友善了我們的溝通和溝通。
但幾天後,我發現有些不對勁。
相機在一定程度上幹擾了父母的正常生活。曾幾何時,媽媽早上會在院子裡梳頭半個小時,穿得比較随意。
這些随意的變化反映了錄影機的初始功能——監控,錄影機作為技術控制工具和工具,用于監視我父母的任何行為,他們的日常生活被記錄在錄影機中,他們的雙手舉起,他們的喜怒哀樂,都在我和我哥哥的眼皮底下。他們必須在餘生中改變自己的習慣,并适當地糾正自己的生活方式。有了相機,父母變得不自然,不自由和不舒服。讓年老難得的人不自然地生活,沒有自由,沒有安逸,這顯然是一件非常殘酷的事情。
在這裡,我們看到老年人被現代技術所疏遠,老年人行為的建構和塑造過程。
相機經常讓她的母親失望,因為她對"想象力"的希望幾乎破滅了。自從安裝了攝像頭後,媽媽就會習慣性地在院子裡擡頭看攝像頭,甚至在鏡頭下呆上很久,她看了看,然後走路,然後看,再走路,媽媽一天中會重複這個動作很多次,她大概會想:"此時此刻, 我的大兒子,大女兒,第二個兒子,第二個兒媳婦,三個孫子都在看着我?"你會突然和我說話嗎?如果你說話,我不在這裡,那不好。是以我必須等到你和我說話。"
結果,媽媽一直在等待,一直在等待,我們沒有說話,沒有和她互動,因為我們都在忙着事情。換句話說,相機給了她一種幻覺和期待——她可以随時和我們交流,但我們不能辜負她的假設和期望。長期無望的希望,無疑會增加母親的失落感和匮乏感。
事實是,我們想要相機,而不是父母。請問,作為我們的孩子,真正陪伴他們多少?我們沒有空,我們很忙,是以我們選擇安裝攝像頭,但這是一個權宜之計,因為大多數人根本無法與父母住在一起并照顧家人。從表面上看,安裝相機是一種孝順的行為,但它真正反映了這樣一個事實,即長期以來我們沒有辦法做孝道,也沒有辦法為父母服務。
也就是說,相機在很大程度上滿足了我們宣傳和維護的"孝子"身份需求,但反證了長期以來我們很難做到孝順的事實。
甚至可能有一點:"我已經安裝了攝像頭,我可以看到家裡發生了什麼,我不必經常回家。"
顯然,這種觀點是危險的。
在我們與年邁的父母的關系中,金錢(寄錢回家)或許不是最重要的事情,真實而面對面的高品質陪伴,給他們更多的精神安慰,消除他們的孤獨感,才是最重要的。我們扪心自問,一年中有多少天真正和他們在一起?晚飯後,你和我媽媽手牽手走了多少次?你和爸爸談過多少次醉酒油漆?恐怕很少。這種真正的陪伴,多少攝像頭是無法替代的。
(作者為廣州大學社會學系副教授)
負責編輯:沈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