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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長沙一女孩病亡,村民親手将她埋葬,29年後在四川“複活”

作者:曆來現實

2005年7月10日一大早,長沙市浏陽縣社港鎮晨光村村民徐杭平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他打開門一看,是一名陌生的中年婦女,她自我介紹說,自己叫周利珍,是鄰村北源村的。

徐杭平心想,這大清早的,與自己素不相識的人,急匆匆敲自家門是要做啥子?

正在他詫異的時候,中年婦女開口了:“你叫徐杭平嗎?你的姐姐徐蘇平現在還活着,在四川生活,并且已經成家,還有了孩子。”

聽到這個消息,徐杭平被震撼到無以複加。

為什麼要用“震撼”這個詞呢?因為自己的姐姐早已死去30年,怎麼可能會死而複生?這豈不是天大的玩笑?

1976年中秋節過後的某天晚上,窗外秋風瑟瑟,11歲的徐杭平和比自己大三歲的姐姐還有弟弟妹妹,一邊吃飯,一邊聽媽媽講故事。

1976年長沙一女孩病亡,村民親手将她埋葬,29年後在四川“複活”

正聽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姐姐徐蘇平突然頭一歪,倒在地上,手中的碗也“咣當”一聲掉落在地,摔了個粉碎。

媽媽急忙把姐姐抱起,隻見她渾身不停地抽搐,嘴裡還往外吐着白沫,雙眼翻白,面部表情也僵住了。

把媽媽急得一邊呼喚着女兒的名字,一邊掐她的人中。這時候爸爸徐春生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站在那裡束手無策。

媽媽哭着對丈夫吼道:“站着幹什麼,還不趕快去喊醫生?”

正當爸爸要出門的時候,徐杭平的叔叔和嬸嬸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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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嬸用手往徐蘇平鼻孔上一放,嚎啕大哭起來。她這麼一哭,把徐杭平母親哭清醒了,原來懷裡的徐蘇平四肢發軟,四肢停止了抽搐,已經沒有了呼吸。

媽媽用手摸摸女兒的胸口,發現心髒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跳動。

14歲的小姑娘,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齡,怎麼突然就死去了?

原來徐蘇平是個早産兒,生下的時候隻有5斤多,先天體質就不好。她出生時是六十年代初,自然災害還沒結束,不少老百姓還在餓肚子,根本沒有任何營養品可言,能活下去就不錯了,是以徐蘇平身體一直很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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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10歲時,又被診斷患有嚴重的“小勞症”(肺病)。在缺醫少藥的七十年代初的農村,孩子有病根本沒有錢去大醫院看,大多是去赤腳醫生那裡讨一點藥片,然後就是硬扛。

現在能輕松治療的病,在當時卻被奪去生命,一點都不奇怪。當時在田間地頭,荒郊野外,經常可以看到被丢棄的死嬰。

不管怎麼說,當時的農民也沒有什麼文化,缺乏醫療知識,徐春生夫婦确信自己的女兒已經死去。

看着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孩子一命歸西,母親抱着女兒的屍體悲痛欲絕,放聲大哭起來:“老天爺,我這是造了什麼孽,你要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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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杭平當時也懵懵懂懂,隻是以為姐姐睡着了,弟弟妹妹拽着姐姐的衣服,使勁搖晃,還不停呼喊着:“姐姐,姐姐,我要你陪我玩,你快醒啊。”

父親徐春生把赤腳醫生也喊了過來,他試探了一下鼻息,也摸了一下脈搏,歎着氣走開了。

就這樣,徐春生夫婦和徐杭平的叔叔、嬸嬸都深信不疑,确定小蘇平已經死去。

當時在中國農村還保留着這樣的風俗習慣,那就是沒有成年、沒有成家的女孩子夭折之後,死後不能享受大人的待遇,不能搞出殡什麼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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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經濟條件的局限,孩子死去後也買不起棺材,用草席或者塑膠布、小褥一裹,就埋到土裡,稱之為“軟埋”。

徐蘇平當時才14歲,并且也沒有成家,是以喪事也不能大操大辦,必須連夜下葬。母親和嬸嬸眼含淚水,匆匆為女兒沐浴了一下,找了身稍微幹淨的衣服穿上。父親則出去通知了自己的本家,臨時找了幾塊木闆,找幾根釘子釘在一起,幾個人擡起徐杭平,輕輕地放在“棺材”裡,釘上蓋子。

在農村,有着這樣一個習慣,父母是不能給兒女送葬的。于是徐杭平的叔叔請來了幾個街坊鄰居,擡着徐蘇平的棺材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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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棺材的人是幾個中年漢子,都有把子力氣,徐蘇平本身還是久病纏身的少女,體重很輕,加之棺材也是簡易的,沒什麼重量,擡起來毫不費力。

在中國農村,女孩尤其是未成年的女孩是不能埋入祖墳的,是以徐蘇平隻能被随便找個無主的荒地埋下。

盡管沒有規定,但是按照慣例,埋葬的地方一般距離道路很遠。

因為埋葬的是一位年齡較大的孩子,幾個大漢心情多少有些沉重,同時還有幾分恐懼。如此一來,棺材就顯得有點沉重,大家的腳步也顯得有點淩亂。

逝者的父母也沒跟着,誰都不願意出太多力氣走很遠,都想就近找個地方将這孩子埋下。

于是大家一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在距離道路不遠處挖了個很淺的坑,将“棺材”放到坑裡,胡亂鏟了幾鍬土,草草将徐蘇平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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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差之後,幾個漢子就迅速轉身,快步如飛地往回走。

不管怎麼說,弟弟徐杭平當時已經11歲,對姐姐之死記憶深刻,而且他是親眼看着姐姐在母親懷裡停止呼吸,又親眼看着姐姐裝進棺材,還親眼目睹村裡的長輩将姐姐擡出家門。

時間回到開頭一幕的2005年,徐杭平開始怎麼也不敢相信,姐姐會“死而複生”。

在得到姐姐複活的消息後,他又找到了當時幫忙擡棺的人,逐個進行詢問,得到的是肯定答複:你姐姐是我們親手掩埋的,這個确定無疑。

疑惑之下,徐杭平就問這個叫周利珍的女子,你是從哪裡得到這樣的消息?說我姐姐沒有死,而且還在四川成家的?

原來,周利珍娘家是四川的,2005 年春節,幾年沒有回家的她回到老家四川探親。

春節探親過後,周利珍坐船踏上歸程。她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到哪裡都沒有陌生人,跟船上的乘客很快就打得火熱,擺起了龍門陣,很快就将大家的目光吸引過去。

這個時候,距離她不遠的一位七十多歲的老頭慢慢靠近到她身邊坐下,跟她聊了起來。

老頭家也是四川的,聽她是四川口音,也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打開了話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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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交談中,老頭得知周利珍婆家是湖南浏陽的,就問她:“知道不知道社港這地方?”

周利珍回答說:“我就是社港人。”

這時候,老人顯得有些興奮,他接着問道:“那你知道不知道30年前,你們社港有個女孩還沒有斷氣,就被人活埋了?”

聽了老頭的話,周利珍一頭霧水,因為不管誰家死了孩子,都不會聲張,都會悄悄掩埋,隻要不是發生在誰身邊,很少有人知情。

既然如此,這個外地來的他怎麼會“知情”,顯然是道聽途說,胡說八道的吧,周利珍便對他投去懷疑的目光,不太願意聽他講下去。

老頭卻并不理會,兀自繼續講下去。

老頭家是四川人,1976年,人到中年的他在浏陽社港一個鞭炮廠臨時打工,那天晚上他吃過晚飯閑着無聊,到社港的一個村子看電影。

那時候家裡還沒有電視,村民的生活非常單調,政府就安排放映隊到農村去,輪流在各村露天播放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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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放映結束,他經過一所學校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路邊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呻吟聲。他停住腳步,仔細傾聽,循着聲音來到一個小土堆旁,确定那聲音是從這裡發出的。

鬼呀!他有點毛骨悚然,轉身就想回去。可是走了幾步之後,他又忍不住停下腳步,世間哪裡來的什麼鬼,怎麼聽這也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如果自己就這樣離開的話,可能就會耽誤一個人的性命。

由于埋得很淺,他輕輕扒拉幾下,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小“棺材”。“棺材”本身很潦草,釘得又敷衍,頂蓋甚至有幾公分的縫隙,他将手伸進去,用力一摳,将棺材蓋就揭開了。

他燃亮一根火柴,循着光亮看去,裡面是個小女孩。女孩顯然知覺尚存,看到光亮,她的眼睛微微睜開,頭部也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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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緊将女孩抱出去,背着女孩來到了鎮上,喂她喝水,給她看病取藥。在他的精心護理下,女孩的身體慢慢康複了。不久後,他帶着小女孩一起回到老家四川。

被男子帶走的這個小女孩,正是被埋葬的徐蘇平。

在老人的照料下,小蘇平長大成人。18歲那年,她在璧山一家幼稚園當了三年的老師,直到結婚。

目前,徐蘇平已和一名礦工結婚,生下了兒女,其中大兒子出生于1986年九月初九,起名為“重陽”。

當時這名中年男子為什麼不讓小女孩回到父母身邊?

在那個混亂的年代,他如果那樣做,可能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有關部門會對他進行審查,如果女孩家屬再反咬他猥亵,那就像今天扶老人一樣百口莫辯,難以自證清白。

即使如此,徐蘇平已經14歲,為什麼不主動要求回到親生父母身邊?

時代不一樣,孩子的智商也不同,現在的孩子七八歲就什麼都知道,那年代的孩子尤其是農村的孩子真的很“傻”,知識少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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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不排除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養父是個老光棍,沒娶上媳婦,想要個孩子,就将女孩“拐”帶回老家。

根據這個老頭的解釋,徐蘇平複蘇後認為父母是嫌棄自己,故意把自己活埋,是以被救之後,也不願意再見到父母。

老頭這麼多年沒有讓徐蘇平回老家認父母,這時候為什麼主動說出當年往事?

這也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為他畢竟也已經是年逾古稀的老人,人老了思維就會錯亂,不按常理出牌,我們也無法證明老人内心所想。

盡管老頭說得有鼻子有眼,周利珍也不大相信,因為活埋女孩的事她從來沒有聽說過,是以并沒有将老者的話太放在心上。

老頭卻很認真,臨别時,他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了徐蘇平的住址,遞給周利珍,希望她回去之後打聽一下,将紙條交給徐蘇平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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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利珍當時心想,如果這事是真的,你希望女兒跟親人團聚,自己直接去打聽得了,為什麼要讓中間人帶話?顯然是沒有太大的誠意。

于是周利珍覺得老人是神志不清,在那裡胡言亂語編故事,也就沒有太放在心上。

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她跟鄰居們聊天的時候随口說了這麼一嘴,有個老人驚呼:當年是有這事來着!三十年前,相鄰的晨光村有個女孩夭折了,被掩埋不久後棺材被打開,屍體不翼而飛。

直到此刻,周利珍才反應過來,老頭的叙述并非虛構,而是事實。

可是當她去包裡尋找那種紙條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給弄丢了。她努力回憶,也想不起來,隻記得上面好像有一個“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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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她還是來到晨光村,将消息告訴了徐杭平。

徐杭平聽到之後的第一反應當然是:“不可能!”當年他是親眼看着大家把姐姐裝進棺材的,人死不能複生,這是科學常識。

但是平靜下來之後,他又對周利珍的話,選擇了深信不疑。因為在姐姐的“頭七”,母親耐不住思念,去上墳給姐姐燒紙,回家後将父親叫到一邊,告訴他女兒的墳堆被扒開了,屍體不見蹤迹。

父親聽後大吃一驚,讓徐杭平的叔叔悄悄領着自己前往現場。到了墳地一看,确實如此,墳堆被刨開,棺材蓋子被揭了,裡面空空如也。

在農村人看來,孩子夭折本就是一件倒黴的事,他們不會對外聲張。而且孩子的屍體不見了,傳出去也比較丢人,他們更不願意讓人知道。

大家的第一反應是:“孩子屍體被野獸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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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社港鎮山林密布,野獸出沒,棺木掩埋的很淺,野獸嗅覺又很靈敏,不得不說,這個可能性很大。

可是隻要仔細推敲,這個說法很成問題。假如屍體被野獸拖走,怎麼會不見撕碎的衣服?即使衣服沒有撕碎,現場怎麼沒有野獸足迹,也沒有拖拽的痕迹?

再說了,當時棺材蓋子放在一邊。

棺材雖然非常簡陋,蓋子是用五寸長的釘子釘着,除非雙手協力才會打開。

野獸是單爪行動的,不會跟人那樣雙手協調用力,怎麼會那麼利索地打開,又把蓋子放到一邊?

根據野獸的習性,他們在荒郊野外發現屍體,完全可以當場吃掉,不會把屍體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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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一沒有血迹,二沒有衣服碎片,三沒有任何痕迹。徐杭平不由得相信了周利珍的話。因為姐姐當年夭折和墳茔被挖開的事,父母沒有對外聲張,村裡人知道的并不多,周利珍與自己家無親無故,即便是聽說,也不可能拿自家這種幾十年前的傷心事來消遣自己。

如果是胡編亂造,她不會得到分文的回報,隻會招緻自己的報複,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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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百人百性,周利珍會不會為了嘩衆取寵而說謊?

為了慎重起見,徐杭平聯系記者,并在他們協助下請來了測謊專家和心理咨詢師,對周利珍進行了催眠和測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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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利珍在被催眠的狀态下,對輪船上的事進行了回憶,專家在一旁對她進行了見證,發現她連細節都講得非常清楚,記憶力的表現比醒着的時候“優異”的多。

經過仔細推敲,專家認為周利珍沒有撒謊。徐杭平也由此認為周利珍所述是實,于是他就到公安機關報案,希望他們協助找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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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報案,浏陽市警察局非常重視,他們登門拜訪了周利珍,幫她進行回憶,最後确認位址是璧山縣,而那個老頭姓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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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2月31日上午,浏陽市警察局的幹警跟着徐杭平的侄子徐天勇來到璧山縣警察局戶籍科。

科長牟章餘聽說來意之後,熱情接待了他們。牟科長按照徐天勇提供的線索,先後将“重陽”和“徐蘇平”的名字分别輸進人口查詢系統。

遺憾的是,系統顯示沒有相關記錄。

牟科長表示,由于目前戶籍查找系統隻能通過名字查詢,是以如果不能準确提供被查找人的名字,系統将無法提供幫助。

根據牟科長分析,徐蘇平被救活後可能已不再使用原名,而她的兒子“重陽”這個名字也不排除是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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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璧山縣團壩鄉的洪姓人較多,公安建議徐天勇到那裡去找找。當日下午,記者陪同徐天勇找到了璧山縣大路鎮團壩村。

該村村支書胡正興表示,村裡的洪姓居民不是很多,沒有符合他們所說條件的居民。

至此,查找姐姐的線索完全中斷了。

對此,徐杭平認為,周利珍沒有找到那張紙條,隻是憑記憶寫出位址,也可能是地名搞錯了。

根據分析,名字後面是個“山”應該不會錯,隻是前面部分記錯了。

而且,這個地名可能在重慶,也可能是在四川,畢竟周利珍也已經50多歲,記憶也不是那麼準。

因為地名不能确定,提供的資訊有限,徐杭平至今還沒有實作他的夙願。

1976年長沙一女孩病亡,村民親手将她埋葬,29年後在四川“複活”

徐杭平的侄子徐天勇說,姑媽被“埋”時已14歲,已經懂事了,爸爸有讓她回家認親的想法,姑媽有權利知道家裡人正在找她。

徐杭平也表示,父母當時并沒有“嫌棄”、“放棄”姐姐,家裡為了治姐姐的病,已經竭盡了全力,現在老家的日子過得不錯,他在村裡蓋起了一棟三層小樓,會耐心等着姐姐的回歸。

雖然生活富裕起來了,徐杭平思念姐姐的心,在這些年來始終都沒有改變。他堅信現在的徐蘇平一定還活着,也希望她在有生之年能跟親人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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