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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在“角落”的8500萬人,如何被科技“尋回”?

作者:阿克蘇市零距離

方瑜今年34歲。出生40天時,她被診斷為“手足徐動型腦癱”,運動神經系統癱瘓,不能站立,無法說話,雙手也不受控制。

在中國,與她情況相似的腦癱患者,超過600萬人。

李夢琪今年27歲。一歲多時,她被診斷為“先天性視網膜色素變性”,視神經開始萎縮。如今,她的視力隻有“一點微弱的光感”,除了分辨白天與黑夜,再難看到其他事物。

在中國,與她情況相似的視力障礙者,超過1700萬人。

張家骅今年39歲。23歲時,他遭遇了一場意外,導緻高位截癱。從那時起,本在讀建築學專業的他,開始了長年累月的複健和理療,徹底放棄了成為建築師的夢想。

在中國,與他情況相似的運動障礙者,超過2500萬人。

中國是全世界殘障人士口最多的國家。2019年,國務院釋出《新中國殘障人士權益保障70周年》白皮書。報告中顯示,像方瑜、李夢琪、張家骅這樣的殘障人士,全中國共有8500萬。到2050年,全國殘障人士總量預計将達到1.65億。

另外,中國還有2.64億老年人口。在這個萬物互聯的時代,他們很容易成為局外人。

失落的8500萬

好像在你我日常生活中,并不經常遇到殘障人士。他們的生活,是在隐秘的角落,以困難模式展開的。

腦癱患者方瑜,僅識字這件事,就卡了她十幾年。出于身體原因,她無法進入學校讀書。10歲那年,家人買了一台電視機,在沒有人教的情況下,她默默地記背電視裡的字詞讀音和寫法,一看就是三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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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瑜生活照。

直到有一天,方瑜用腳指着報紙,咿咿呀呀地說着什麼,母親才意識到,女兒已經自學了認字。時隔多年,母親再次提到那一刻的自豪,依然眼眶紅潤,聲音哽咽。

視力障礙者李夢琪,在6歲時就獨自去上海的一所盲人學校學習。在盲校,她學會了彈琵琶,還學會了鋼琴調音。但畢業後,她沒有進入樂團成為一位專業的琵琶演奏者,因為“看不到指揮,看不到樂譜,會增加很多難度,伴随很多問題”;她也沒有成為一名鋼琴調音師,因為這種工作往往需要上門服務,“簡單地坐地鐵兩點一線是可以,但如果天天都要去陌生的地方調音,這個對我來說太不現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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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夢琪生活照。

因意外高位截癱的張家骅,在受傷後陷入消沉。他的情緒常常突然變差,愛發脾氣,甚至還數次絕食。原本豐富的生活變得單調,就連使用電腦都需要指導自己年邁的父母代替自己去操作。可想而知,這樣的合作總是效率很低,難度很高。

每一個殘障人士,背後難免有本血與淚混合的日記,而其中大多數,并不像方瑜等人這樣為更多人所知。國家政策對殘障人士的幫扶工作逐年深入,已在很大程度上解決了許多殘障人士的生活顧慮。

在“十三五”期間,實作了“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殘障人士一個也不能少”的目标,成功幫助710萬農村貧困殘障人士脫貧,1076萬困難殘障人士被納入低保範圍。

但是,在8500萬這個龐大的數字面前,在殘障人士對正常融入社會生活的向往追求面前,與他們有關的社會公益事業,還有太多工作需要考慮和行動。

特殊人群的觸網之路

促進殘障人士全面發展和共同富裕,是國務院對“十四五”期間殘障人士事業提出的階段目标。

21世紀是科技蓬勃的時代,許多人通過網際網路創造價值,也收獲價值。某種意義上,網際網路也是幫助特殊人群掙脫身體束縛、突破環境障礙,與這個社會産生更多連接配接的“耳朵”“眼睛”和“義肢”。

近兩年,“網際網路+公益”的模式已逐漸滲透到各類志願助殘服務和助殘公益活動中,也有不少網際網路企業正在創造助力特殊人群便捷生活的社會價值,不斷嘗試用技術創新為特殊人群搭建網際網路之路,推動他們公平享受科技紅利。

比如,搜狗輸入法從2015年起就開始關注無障礙輸入,用産品創新為特殊群體打造便捷通向網絡世界的“鑰匙”,在“輸入”環節讓他們的上網之路更為順暢。

隐藏在“角落”的8500萬人,如何被科技“尋回”?
隐藏在“角落”的8500萬人,如何被科技“尋回”?

腦癱患者方瑜就通過用腳趾控制輸入法的“點點輸入”,讓靈魂掙脫了身體禁锢,通過網絡交朋友、聊心得、看世界,還寫下了二十萬字的文學作品。

家人終于在她總不願意拉開窗簾的小屋裡,看到了跳動的生命力——“她跟以前不一樣了”。

視力障礙者李夢琪機緣巧合兼職了網際網路無障礙産品的評測工作,這份工作讓她堅信,科技可以改變未來。“科技産品對正常人來說可能隻是讓生活變得更好的工具,但對我們(殘障人士)的生活卻是颠覆性的改變。如果智能手機沒這麼普及,網絡技術沒這麼發達,我根本不敢想象自己能一個人在北京以接近正常人的方式獨立生活!”

輸入法的“視障輸入”模式,也幫助李夢琪擁有了跟明眼人使用同樣軟體的機會。這種同明眼人資訊對等的感受,讓她自信、開朗,生活充實。

對于運動功能高度受損的殘障人士及漸凍人群體,開發團隊推出“眼動輸入”,配合眼動儀等硬體裝置,讓大家通過移動眼睛就能操作電腦。

現在,高位截癱的張家骅不僅可以自己打字聊天,甚至還可以每天打數小時的遊戲,“以前脾氣很差,動不動就絕食,現在能自如接觸到網絡後就好很多,每天都有事做了。”

隐藏在“角落”的8500萬人,如何被科技“尋回”?

張家骅用眼睛在控制輸入。

過去我們常說,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産力。在這些特殊人群的世界中,科技可能不隻是生産力,更是生命力。網際網路公益的核心是以技術演進為驅動,而技術創新往往可以達到“助一人即助衆生”的效果。

正如,“點點輸入”是搜狗輸入法團隊看到方瑜的微網誌求助後研發并送給她的一份個人禮物。但是,現在“點點輸入”背景每天的活躍使用者有十萬餘人。一次面向一個人的定向技術開發,卻讓一個群體受益,這才是網際網路公益的價值所在。

隐藏在“角落”的8500萬人,如何被科技“尋回”?

點點輸入産品界面。

沒有人是一座孤島

英國詩人約翰·多恩在十六世紀曾寫道:沒有人是一座孤島,每個人都是大陸的一片。

這句話,後來成為社會學領域最基礎共識的生動描繪。社會全體休戚與共,幫助一個人就是幫助所有人;幫助他人,就是幫助我們自己。

衆行者遠,為了幫助更多有障人士及老年人通過網絡便捷表達自我,進一步與社會緊密連接配接,在中國殘障人士聯合會直屬中國殘障人士輔助器具中心指導下,騰訊旗下搜狗輸入法、深圳市資訊無障礙研究會、全國殘障人士用品開發供應總站近日發起“衆聲”無障礙輸入公益計劃,搭建起無障礙輸入開放平台,免費向全行業開放視障輸入、點點輸入、眼動輸入、長輩模式等多種技術解決方案,連同多家合作夥伴一起為特殊群體搭建網際網路溝通橋梁,幫助更廣泛的人群在數字世界中基于無障礙輸入暢言、暢行。

隐藏在“角落”的8500萬人,如何被科技“尋回”?

“衆聲”無障礙輸入公益計劃釋出現場。

“衆聲”計劃并非蜻蜓點水式的噱頭,不是要讓特殊人群和老年人短暫回歸我們視野,而是具有長期效用的“授人以漁”式援助。

目前,該公益計劃已聯合到深圳市資訊無障礙研究會、漢尼康科技、Tobii Dynavox、vivo等多家組織機構和科技企業,共同深入使用者,對特殊人群的需求和痛點進行紮實調研,以針對性持續優化無障礙體驗,幫助每一個人從數字化浪潮中獲益,有尊嚴、有夢想、有辦法的生活。

正如騰訊副總裁郄小虎在公益計劃釋出會上所說,“我們希望更多力量凝聚在一起,讓無障礙輸入更廣泛地應用,讓有障群體更平等順暢地表達,不僅能看到更大的世界,也能被更大的世界看到。”

這景象一如約翰·多恩所描繪的:大陸是渾然一片,沒有一塊可以缺少。

來源:“新華每日電訊”微信公号(ID:xhmrdxwx)

作者:程轶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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