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唐,回到那盛世榮光,回到那有夢的地方,如果有一個朝代讓我們向往,那一定是唐朝!
強漢、盛唐、平安宋,能夠讓曆史可圈可點的也就是這三個朝代了。
李唐是當時真正的世界霸主,它可以雄視天下,秒殺世界任何一個國家,橫跨亞歐,絕對的王者風範。
誰成想後來竟敗于自己的疏忽大意。
在李淳風、袁天罡的名作《推背圖》第八象——辛末,中有這樣的谶語:
欃(chan)槍血中土 破賊還為賊
朵朵李花飛 帝曰遷大吉
頌曰:
天子蒙塵馬首東 居然三傑踞關中
孤軍一注安社稷 内外能收手臂功
開元盛世之後,随着而來的就是藩鎮弄權,軍閥格局。

這種局面随着安史之亂,朝廷已經失去了對天下的控制權。如同周朝被各諸侯國分食一樣,沒有了主權。
藩鎮,在中國曆史上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小題目。開始不過是唐朝中末期盤踞在今河北及其鄰近地方幾個搞山頭的小屌絲而已。
沒想到它發展到最後竟成了颠覆一個王朝的因素。
這主要與安史之亂有關系。
安史之亂後其黨羽紛紛投降朝廷,可朝廷連年戰争沒精力和财力收編、調整他們,既然沒錢給他們,就讓他們各自為政吧!結果養虎為患。
肅宗、代宗兩位皇帝為了穩定社會、安撫人心,順勢将那些投降過來的叛軍将領任命為節度使,接受原來安祿山與史思明的地盤。
這樣藩鎮割據的局面就一步步形成了。
藩鎮就像一顆顆“毒瘤”,吞噬着健康的機體。藩鎮之間互相糾纏,不向朝廷貢賦稅,不受更代,得意時稱王稱帝,糾紛時互相殘殺。
朝廷對此無可奈何,隻能聽之任之由他們折騰。
學者範文瀾先生說:“節度使在其地域,可以指揮軍事,管理财政,甚至該地區用人大權,亦在節度使掌握,于是便形成‘藩鎮’。
而且唐代邊疆節度使逐漸擢用武人,于是形成一種軍人割據。本意在中央集權,而演變所極,卻成為尾大不掉。”
大曆十四年(公元779年)五月37歲的李适繼位,是為唐德宗。
唐德宗深知藩鎮割據之害。面對“天下盡裂于方鎮”的局面,這位懷着雄心壯志,帶着滿腔熱忱的新皇帝,以光複大唐為目标,将精力放在了削藩上。
欃槍血中土 破賊還為賊
德宗皇帝即位的第二年,便派出11位黜陟使分巡天下。
河北黜陟使發現魏博節度使田悅領兵7萬餘人,便下令裁軍,一下子裁減了4萬多人。
次年,河北成德鎮節度使李寶臣辭世,其子李惟嶽上表請求繼承節度使之位,德宗一口回絕。
至此,四方節度使明白了這位新君的意圖--削藩。
但是可悲的是,德宗雖然有雄心壯志,可缺乏能夠掌控天下的軍隊,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傲視群雄,掣肘天下,一切都是白給。
德宗采取的方式是借此削彼,這讓各藩鎮之間看清楚了一點隻有聯合抗命,否則會被各個擊破。
于是他們互相提倡“合縱”“連橫”的戰略,以對付長安的皇室。
畢竟他們得來的權勢是自己長期努力的結果,誰動他們的奶酪,就給誰拼命。
節度使們開始聯合,以對付朝廷。此時的主要力量有李惟嶽,就是那個想“接班”,德宗沒有答應的那個,可我的地盤我做主,朝廷雖然不同意,可那是人家的地盤啊!
另外魏博節度使田悅、淄青節度使李正己和山南節度使梁崇義。
充滿壯志豪情的德宗,為了落實這一國策,也征調了萬人的隊伍進行武力削藩。
開始時,淄青、魏博兵敗徐州彭城,李惟嶽被部将所殺。朝廷軍隊連連取勝。
可德宗賞罰不明,再加上借藩鎮打藩鎮,引發了諸多沖突,一些本為朝廷所用的藩鎮力量竟然紛紛倒向了叛軍一邊。
這些藩鎮頭頭腦腦們開始變本加厲,紛紛稱王稱霸。
建中三年(公元782年)十一月,盧龍節度使朱滔自稱翼王、成德王武俊稱趙王、淄青李納稱齊王、魏博田悅稱魏王,這四鎮尊朱滔為盟主,聯合對抗朝廷。
而接下來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奉命前去平叛的淮西節度使李希烈竟然加入了他們的隊伍,自稱建興王。這是什麼節奏啊!要把大“糖”忽悠瘸了。
戰火從河北蔓延到了河南,整個中原地區卷入戰火。
《推背圖》中的“欃槍血中土”,一語成谶。
“欃槍”是彗星的别稱,意喻邪惡勢力。指叛亂、動亂。
建中四年十月,叛軍攻入長安,德宗倉皇逃出長安,避難奉天。
叛軍擁立朱滔的哥哥原泾原主帥朱泚為王,稱“大秦帝”,年号應天,聯合其他叛亂勢力聯合攻打奉天。
這是要實實在在的造反了!
危難中,朔方節度使李懷光率5萬大軍前來勤王救駕,成功擊退叛軍。
但是面對這個救駕有功的李懷光,德宗又一次犯了賞罰不均的錯誤,由于沒有對李懷光以禮相待,反而聽信讒言對李懷光避而不見,還命其前往收複長安。
心懷不滿了李懷光也揭竿而起,成了叛軍,又應了那句“破賊還為賊”了。
總的來說,德宗缺少帝王之術,沒有駕馭時局的能力,才導緻自己方針失誤。沒法的德宗李适隻好再次逃亡,躲到山南西道的梁州。
至此,李希烈、朱泚、李懷光便成了“居然三傑踞關中”的“三傑”。
就在李唐江山命懸一線之時,被迫一再逃亡的德宗,迎來了救星--神策大将軍李晟。
李晟,字良器,十八歲投至名将王忠嗣帳下,因武藝超群,得“萬人敵”的綽号。
安史之亂後,李晟多次率兵擊退吐蕃進攻。成為與郭子儀、李光弼齊名的大唐中興名将。
李晟像是所有叛軍的克星一樣,僅用三天就收複了京師長安,慌不擇路的朱泚被部将所殺,沒有金剛鑽别攬瓷器活,還稱“大秦帝”,結果杯具了。
德宗得以重返長安,結束了颠沛流離的逃亡生活。
盧龍節度使朱滔和王武俊鬧起了沖突,在王武俊和澤潞節度使李抱真聯合攻打下敗退,不久因病離世;因不滿德宗賞罰的李懷光被渾瑊、馬燧、韓遊環等諸軍圍攻下,兵敗自殺;剩下的李希烈接連兵敗,被部将陳仙奇殺死,叛軍投降。
一場鬧得人仰馬翻的藩鎮之禍,終于消停了。
而在《推背圖》中所說的“朵朵李花飛,帝曰遷大吉”“李花”一是指李家王朝,随後又指李懷光、李抱真、李希烈,及後來一軍定乾坤的李晟等人。
而李晟也确實達到了“孤軍一注安社稷,内外能收手臂功”的戰績。
如果德宗按照當初削藩的路子走下去,乘此東風,銳意進取,一定會再現輝煌,可經過這一番折騰,德宗竟然被磨服氣了,對于獲得的大好形勢沒有再進一步展開行動,結果又回到老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