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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鎮兇殺慘案10年真相終于浮出水面,失足女被殺僅僅因為30塊錢

作者:陀螺儀電影

晚間古鎮弄堂裡,一女子身中數刀後倒在了閉塞的出租房裡,兇手在衆人抓捕下卻逃之夭夭,如人間蒸發般消失近10年。

這是一個失足女和20歲男子的真實案件,是情殺還是仇殺?激情殺人還是見财起意,昏暗出租房迸射的血漬早已幹涸,但我們終将撥開迷霧,窺見那欲望背後的唏噓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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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浔區妙境弄晚間

  • 南浔古鎮與妙境弄

地處江浙交界地帶的南浔古鎮是曆史名鎮,這裡每年都會吸引大量的遊客前來觀光,也是以帶動了外地務勞工數的增加和房地産的發展,毫不誇張地說,旅遊業使得南浔重煥生機。但相應地,房價增長帶來的住房困難變成了每一個來南浔打工的外地人都要面臨的問題,但好在,這裡還有個妙境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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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浔古鎮

南浔妙境弄是南浔古鎮中一個年代久遠的弄堂,因為房屋破敗,人口密集,整改難度大,房屋改建就暫時擱置了下來,可也正因如此,這裡的房價與别處相比要便宜一大截,成為了外出打工等經濟困難人員的首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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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這裡就呈現出了來自天南海北的外地務工者與當地居民共居的局面,給該區人口登記和管理工作造成了極大的負擔。此外,混雜處容易滋生“犯罪”,在2010至2011年間,妙境弄成為了“失足女”從事“非法交易”的主要場所之一。

  • 命案

2010年11月6日,晚間七點,南浔妙境弄開始熱鬧起來了,外出工作的人們陸陸續續地回到了家,樓上也傳來了乒乒乓乓的做飯聲,而那女子也要開始外出工作了。噓!這裡的“夜生活”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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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街女

擡頭望去,樓上是貧塞的出租房,天南海北的租客們共用着一個狹小且污漬橫生的廚房,誰是誰家的飯香已經分不出來了,飄在空中隻有刺鼻且廉價的油煙味,長久生活在這裡的人們早已經見怪不怪。

而那個穿着暴露,濃妝豔抹的女人此時正站在樓下那個寫着洗浴按摩的老式彩色燈牌“工位”前吸着廉價二手煙,看着面前低着頭心不在焉的男子,随口開口問道:“按摩麼?50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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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應下了,她像往常一樣,帶着“新朋友”踏過因承載人們重量而咯吱咯吱響的破舊木闆台階,走進了那扇屬于她的出租房門,從事着那不能為人所知的秘密非法交易。她是悲哀的,因為不久後,厄運就要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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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房門

“啊!”一聲凄厲的女人慘叫充斥着整座出租樓,聽得人毛骨悚然。

沒過多久,街道上就傳來了混亂的奔跑聲、交談聲,以及警車和救護車的鳴聲,任誰都看得出來,妙境堂出大事了。次日,湖州市警察局南浔區分區刑偵大隊出動,在轄區和妙境弄附近調查走訪。警員們個個面容肅重,整個堂裡也人心惶惶,老人摟着小孩緊守房門,不為别的,隻為昨晚的命案。

是的,命案。雖然在衆人幫助下,受害女子第一時間被送往醫院,但還是失血過多,過世了。女子的屍檢報告上有這樣一句醒目的話:“銳器刺破頸部血管緻失血性休克死亡。”也就是說兇手拿着鋒利的兇器刺破了女子頸部大動脈,造成其大量出血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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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人檢查報告

這起命案到底是情殺?仇殺?搶劫?還是激情殺人?種種因素影響下,南浔警方沒有第一時間破獲此案,緻使這場嚴重且惡劣的故意傷害緻人死亡的犯罪案一拖再拖,及至多年後,真相才水落石出。那麼兇手是誰?又因何逍遙法外數年才被抓捕歸案呢?那天傍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 迷霧

多年後,辦案刑警,時任浙江省湖州市警察局南浔分區副局長陳桂龍感慨道:“這個案子要是放在現在,30分鐘就能解決”。可事實上,這起案子卻用了整整10年。那麼,刑警在辦案過程中到底遇到了什麼難題呢?現在讓我們回到案發後第二天。

案件發生後次日,辦案刑警立刻就附近相關人員進行了調查和走訪,并檢視了案發地的監控,但很可惜,線索寥寥無幾。

首先,警察在排查當地人口時發現,該區人員身份混雜,人口流動頻繁、人口管理不及時,無法及時鎖定嫌疑人。其次,妙境弄當時處于未開發完全區,基礎設施并不完善,監控老舊,無法清晰成像。

此外,妙境弄四通八達,小路蜿蜒,道路衆多,監控無法連貫地追蹤嫌疑人逃跑路線。最後,嫌疑人沒有犯罪前科,是以警方從案發現場采集的血液和生物檢材中無法鎖定嫌疑人身份。就這樣,在種種因素阻礙下,警方隻能從目擊者和鄰居中獲知嫌疑人的寥寥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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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事人石某口供

“我邊跑邊喊‘搶劫’、‘搶劫’然後就一直跟着那個男的跑……”

這是受害人樓下男子,石姓目擊者的口供。據他回憶,一聽見慘叫,他就趕緊出門檢視情況,可剛一出門就和匆忙下樓的兇手打了個照面。他問嫌疑人:“發生了什麼”,男子低着頭說:“沒事,沒事”,然後就快步跑出了屋外。

他見狀不對,立馬高喊搶劫!換下拖鞋後,就追着兇手就出了門。據悉,當時石某距離兇手僅10米,他親眼看見兇手穿過弄堂,向南從米廠跑過了垂拱橋,但因為兇手比較年輕,雙方體力差距比較大,無奈隻能眼睜睜看着男人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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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事人程某的口供

而另一邊,周圍鄰居趕緊跑上樓檢視被害人情況,當時被害人靠在床邊,尚有微弱的意識,她說:“我受傷了,流了很多血,快叫救護車”。

據鄰居程某事後回憶:“當時我扶着她,她流了很多血,剛扶她到樓梯旁,她就倒下了,随後救護車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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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境弄

令人難過的是,即使救護車快速趕來了,女子還是因為失血過多,過世了。就這樣,頂着巨大的壓力,南浔警方開始了不眠不休的追蹤。

從目擊者的口供中,警方獲知了幾條重要的線索。第一,男子能快速甩開當地居民石某,且在案發後快速逃走就表明他對此處十分熟悉,不是本地居民也應該是在這裡長期居住。第二,男子身高較小,約160。第三,兇手比較年輕,估計20歲左右。

就這樣,在石某人的協助下,警方模拟出了兇手畫像,并根據此畫像,在周圍轄區張貼了大量的懸賞公告,但很可惜,并沒有獲得什麼有用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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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模拟畫像

妙境弄居民對嫌疑人陌生,表示嫌疑人可能并非當地人口。而後,警方又從其年齡、面貌和身高等要素着手,推測兇手很有可能來自雲南、貴州、四川等地區,并在附近工廠上班。

就這樣,當地警方開始以妙境弄為中心向四周擴散,試圖排查條件相符的男子,但是幾個月過去了,符合條件的人越來越多,可案件卻遲遲無法推進。

事實上,這種如海底撈針般的舉動不僅耗費了警方大量的時間、精力,其自身也存在較大的弊端即妙境弄過河往北就是江蘇吳江。兩地間人口流動十分頻繁,流向不好确定,排查工作進展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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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進行排查工作

案情進展到這裡似乎就成了僵局,部分警方人員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之前對嫌疑人非本地人的推斷是否正确,因為此前就有目擊者表示嫌疑人衣着得體,似乎有一定的經濟能力。

那麼,兇手有沒有可能是本地居民呢?警方開始對本地有類似行為的前科人員進行排查,但很可惜依舊沒有什麼重大突破,案件難道就要成為一樁懸案了麼?

  • 重新開機

時間一晃來到了2020年。這十年裡,南浔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僅旅遊業得到了進一步發展,還獲得了衆多的榮譽稱号和遊客們的支援,可在南浔警方的心中仍然有一個過不去的坎,那就是妙境弄殺人案。即使專案組民警換了一批又一批,可大家對此案始終念念不忘,隻要有了新的偵察技術就開始想辦法利用其條件開展工作。

經過長時間的等待,南浔警方終于等來了“雲劍-2020”行動,妙境弄案件被重新提上日程。這一次,南浔警方依靠着十年來不斷搜集的資料,快速地鎖定破案思路,即人物刻畫,依靠傳統+新興科技,盡可能最大程度還原犯罪現場,并對可疑人員進行大規模排查和走訪。

經過仔細的線索梳理,警方确認嫌疑人就是雲貴川到湖州打工的務勞工員,并且很可能在妙境弄附近的木業、地闆加工工廠等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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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湖州市警察局南浔分區副局長陳桂龍

按照這樣的思路,辦案警方開始重點調查2010年,包括2009年雲貴川入湖州打勞工員,以及現在和過去都在湖州打工的外來務勞工員。之是以對這兩類人群進行重點排查是因為警方認為,若嫌疑人犯罪當晚就離開湖州的話,可能不知道被害人已死。外來務勞工員多是親戚紮堆,嫌疑人很有可能就此回來。

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辦案警方在2020年5月一場對某木業加工廠的調查行動中發現了一對奇怪的兄弟。據加工廠從業人員表示,有一對龍姓兄弟就是在2010、2011年左右離開的,近兩年才回到南浔周邊務工。警方一聽到這個消息,登時警鈴大作,因為在前期摸排的名單中,龍姓兄弟就在這之中。

為了進一步鎖定犯罪嫌疑人,警方前往了龍姓兄弟的貴州老家。在了解二人家庭情況時,警方發現,龍姓兄弟還有一個姐姐。因家境貧困,母親早年改嫁後就中斷了聯系,而父親長年酗酒,脾氣暴躁,在一次鬥毆中意外身亡。可以說,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姐弟三人互相支撐長大的。

此外,警方還了解到,2011年,26歲的龍某(弟弟)從南浔回了貴州老家,呆了一段時間後去了廣西、溫州等地打工,近年來才又回南浔。可令警方不解的是,為什麼龍某的親戚都在南浔,可他卻偏偏要離開自己熟悉的地方反而獨自去陌生的地方打工呢?最後,警方在離開之前,采集了龍某家人的生物檢材。經過重重比對後,警方确認,龍某就是2010年妙境弄得犯罪兇手。

  • 抓捕

确定龍某是兇手後,警方火速制定了周密的抓捕活動,同時為了保證抓捕活動的萬無一失,決定于淩晨,犯人精神薄弱的情況下展開抓捕行動。就這樣,2020年6月3日淩晨,刑警40餘人闖入了龍某的出租屋,快速制服了犯罪嫌疑人,并将其逮捕歸案,由此妙境弄殺人案正式破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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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龍某行動

“我知道自己捅了人,每晚都睡不好覺,總是做噩夢。”

嫌疑人龍某在監獄留下了悔恨的淚水,并對妙境弄殺人供認不諱。在他的隻言片語中,我們終于了解到了那晚出租房的事實真相。就像我們知道的一樣,被害人帶着嫌疑人進了房門,從事了非法交易。在事情結束後,龍某準備離開,但是被害人卻拽着他不讓他走,聲稱除非再交30元。

被女人纏的煩了,龍某大力地甩開了女子,并抽出了随身攜帶的刀具,捅向了被害人。他表示,他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會那麼憤怒和激動,事情發生後,他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十分地後悔和害怕,是以連夜就逃離了南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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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龍某

  • 悲劇

真相水落石出,可我們卻不禁愕然,女子喪命,嫌疑人锒铛入獄,就隻是因為30塊錢?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事情真的如龍某所說的那樣簡單麼?

就目前的了解,我們可以看出龍某是一個懦弱、易怒且有暴力傾向的人,但是辦案警方在了解案情時,卻從龍某鄰居口中了解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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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某鄰居

龍某鄰居說:

“說龍某殺人,我信都不會信,因為他這人平時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性格比較内向,很少跟人起沖突。”

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樣一個看起來内向,溫柔的孩子在憤怒中殺死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呢?要探究一個犯罪嫌疑人的犯罪行為和犯罪心理,首先就要對其成長環境進行分析。

龍某人告訴警方,父親常見酗酒,動辄家暴母親,甚至很多次用菜刀抵住母親的脖子。父親去世後,因為家境不富裕,兄弟二人便開始了在外務工的生活,那一年他23歲。

工廠上班的日子很枯燥,龍某經常曠班,沉迷網吧遊戲,甚至在外面欠下了不少的錢。因為消極怠工,工廠沒多久就把他辭退了,而當時本來都要談婚論嫁的女朋友也跟他提出了分手。

在談到女朋友時,龍某說:

“她家要彩禮2萬,我家裡沒有錢,女朋友就跑了。”

警方聽到後反問:

“你确定女朋友是因為家裡窮,而不是因為你沉迷遊戲,不務正業而跟你分手的麼?”

龍某陷入了沉默。

古鎮兇殺慘案10年真相終于浮出水面,失足女被殺僅僅因為30塊錢

中國政法大學教授馬皚

對此,中國政法大學教授馬皚表示:“任何心理的形成都和成長環境有着直接的關系。把一個人想象成一棵樹,其中種子來源父母,土壤來自原生家庭,以及各種文化、教育因素,除此之外還要有一定的内驅力。”

挫折是懦夫的墳墓,是勇士的絆腳石。種子、土壤我們無法選擇,但是我們自己擁有成為什麼樣的人以及怎樣過完一生的選擇權。

到現在,龍某還是一味的以自己家庭的不幸來掩蓋自己的懦弱,将一切都歸結于自己的不幸和社會的不公,我認為這或許才是最大的悲哀。

最後,希望我們每個人都能做一名愛黨愛國,遵紀守法的中國好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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