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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視誰為身邊第一人才?

抗戰接連失利,蔣介石感慨“朱培德若尚在”,形勢必不如此惡劣

赤壁之敗,曹孟德曾慨歎:“郭奉孝在.不使孤至此”;1938年1月16日,疊經淞滬會戰之敗、南京陷落等打擊的蔣介石,亦有極相似之心情,在日記中寫道:

“餘自覺智能學識之欠缺,忍心耐力之不足,而又難得謀士铮友,為我籌策補過,以緻遭此困厄也。如益之尚在,或能免于此戰禍乎?”

朱培德,字益之。自1929年出任參謀本部參謀總長,再任軍委會辦公廳主任,至1937年2月突然去世,在中樞輔助蔣介石達8年之久。事實上,早在1932年,蔣曾将自己身邊幕僚,按“賢”、“才”等标準劃分為若幹層次,朱位居首位——蔣馮戰争中,蔣曾請朱“留京震懾”,代行總司令之職;中原大戰中,朱曾代蔣坐鎮南京,擘畫軍隊調配與後勤補給。如此種種,均可見信重、依賴之深。

具體到抗日事宜。1930年,朱曾在參謀本部元旦講話中展望,希望“以後大家總應該集中注意到外患的防備上去了”。但此後中央之整軍、集權措施,屢遭地方軍閥抵制乃至武力反抗,直至1936年6月,仍有兩廣軍閥與日寇勾結“北上抗日”謀圖軍事颠覆南京政府之事。朱遂隻得頻繁奔走于各派系之間,努力尋求和平解決沖突之機會,如1932年促成甯、粵合作;西安事變後,“幾乎每日在夜半時間去蔣宅與蔣夫人、宋子文等密商營救的方法。”

“九一八”後,蔣曾就具體抗日方略詢問朱。二人對話如下:朱:對日不外準備戰敗與先和而徐圖報仇兩途。蔣:固也。但戰敗則以全國殉職餘一人之曆史,先和則以餘一人之曆史為全國而犧牲。餘雖身敗名裂,但後世自有功罪之定論。隻要全國有希望,餘亦自願犧牲也。朱:職甚千萬公之此說。朱:雖然。餘惟恐國民之精神散漫,先和以後,仍不能卧薪嘗膽,則民族更形堕落,絕無複仇希望,餘之犧牲,成為徒然。是以不能決耳。

蔣介石視誰為身邊第一人才?

左:朱培德夫婦1920年合影;右:國軍一級上将朱培德(1889-1937)

朱長期秘密主持抗戰籌備工作,以緻蔣懷疑其突然去世與日本有關

由“準備戰敗與先和而徐圖報仇兩途”之言,不難窺見朱對抗日前景的估量。故自其入主參謀本部後,即集合智力,秘密緻力于中日态勢、抗日政策及建軍計劃之研究;且統籌物力,秘密規劃并構築華北、華東抗日前線之國防工事及交通線路;此外,整訓軍隊、組建德械師、聘請德國軍事顧問等事宜,亦由朱具體負責。

限于資料,蔣氏日記所言——“如益之尚在,或能免于此戰禍乎?”——頗為難解。所謂“免于此戰禍”,究系指具體戰事免于不利,抑或指中日暫免一戰,實難判斷。前者乃軍事問題,後者乃外交問題,差異甚大。唯蔣氏同時期之日記,亦有諸多自我檢討之處,或可作為“如益之尚在”的注腳。如1月10日,蔣寫道:“優柔寡斷,為餘對國内政策之大病。戒之勉之。”再如2月2日,蔣寫道:

“去年最大之失着,為美總統發表芝加哥演說召集九國會議時,不即退兵于蘇嘉陣地,而于精疲力盡之際,反再增兵堅持,竟使一敗塗地,無可收拾。若于此時自動撤退,則敵必至原有不駐兵區域嘉昆為止,而我實力得以儲存,随時可予敵反擊也。”

這段檢討,針對的是淞滬會戰。戰役期間,蔣因對政略(國際幹預)抱有過分期望,而在國聯會議期間,選擇犧牲合理戰略,結果造成國軍精銳傷亡慘重,而國際幹預亦毫無回報。這一教訓,大約正是蔣“智能學識之欠缺”所緻。

至于“忍心耐力之不足”,于蔣日記中亦可窺端倪。如2月18日,蔣寫道:“日來心境郁結,内憂甚于外患,且時起消極之念”。次日,又自我勉勵道:“餘今日之抗敵救國,亦猶諸葛武侯之所言,成敗利鈍在所不計,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1937年2月,抗戰全面爆發前夕,朱培德突然去世。據當日媒體報道,“蔣憑棺痛哭失聲”,挽聯并有“來日大難,萬端方待理,更誰共仔肩重負”之語。尤可注意者,朱去世後,蔣曾嚴重懷疑乃日本特務下毒暗害,故命戴笠密查其真實死因。該調查雖無結果,蔣的懷疑,卻可折射出朱培德在抗戰籌備工作中,居于何等重要的地位。其人雖逝于抗戰前夕,然對于抗戰勝利,誠有不可磨滅之功勳。

蔣介石視誰為身邊第一人才?

蔣介石在朱培德葬禮上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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