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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節當天上演雜技劇《呼叫4921》,黃宏:舍語言優勢拼動作創意

警察節當天上演雜技劇《呼叫4921》,黃宏:舍語言優勢拼動作創意
警察節當天上演雜技劇《呼叫4921》,黃宏:舍語言優勢拼動作創意

人物對談

昨天是第二個“中國人民警察節”。昨晚,由黃宏和李任擔任編劇、總導演的雜技劇《呼叫4921》在保利劇院上演,以此向人民警察緻敬。這部改編自真人事迹的雜技劇,得到現場觀衆的一緻認可,被邀請觀看表演的警察家屬表示,他們既為高難度的雜技技巧感到震撼,又被人物的真實情感和奉獻精神深深觸動。本報記者專訪黃宏,請他談談給雜技劇當編導的心得體會。還沉浸在創作狀态中的黃宏,一聊起這部特别的作品,興緻盎然,妙語連珠,言語中飽含着他對舞台藝術的熱愛和深思。

提出“禁言令”給自己出難題

記者:是什麼契機讓您選擇做一部雜技劇?

黃宏:緣分。起初與中國雜技團團長李馳考察文旅項目,計劃打造一個以警匪為主題的雜技表演秀,後來改做雜技劇,作為北京演藝集團的重點項目。2021年1月10日中國人民警察節誕生,這個消息對我們的創作是個啟發和動力。當時李馳在外地,視訊電話就确定下來,2022年1月10日,用這部劇為中國人民警察節一周年獻禮。于是,我叫上話劇《上甘嶺》導演李任,以及演員、編導吳俊達、黃兆函、張智雄、田鴿等共同參與,在去年話劇《上甘嶺》巡演的路上就開始創作劇本。李任、李馳都是非常有才華的年輕編導,李任對戲劇有自己的獨特認識,經驗豐富。李馳是長隆馬戲的創始人,有才氣有見識。我們三人組成創作核心,帶領戲劇編導、舞蹈編導、雜技編導組成了一個強大的主創團隊。在創作中,我們了解到了公安戰線英雄父子的感人事迹,使這部劇真正找準了方向。

記者:劇名中的“4921”有什麼特殊含義?

黃宏:這個戲的主人公,是特警隊隊長何平和他兒子青年警官何秒秒,他們父子的英雄形象展現了人民警察的奉獻犧牲精神。“4921”是他們父子的警号,同時也是年号,1949年新中國公安部成立,2021年中國人民警察節誕生。

記者:衆所周知,您是一位特别擅長語言表達的演員,但為什麼會選擇給一部幾乎沒有台詞的雜技劇擔任編導呢?

黃宏:雜技劇應該放棄語言表達,不然會“透風、漏雨”,不夠純粹。這次創作我首發“禁言令”,力争一句台詞都不用,逼迫大家想辦法。一要保持雜技的本體性,二要劇情簡單明了,表達準确。以往的戲劇創作離不開語言,突然放棄語言會增加很多困難,但也會增添創作者的陌生感,這種陌生感是藝術創作不可多得的感受,應加倍珍惜。

記者:通常一部舞台作品,都是編劇創作好了劇本,演員們按照劇本排練。但是雜技劇需要編劇根據演員們本身所擅長的節目來進行劇本創作,這個創作過程是不是很難?

黃宏:過去我們常說“量身定做”,用到雜技劇創作真是太合适不過了!但讓人糾結的是,即要量身又不能完全按着身材做。其實,創作雜技劇關鍵是策劃和創意,在這一點上我們抓的比較準,那就是用雜技表現特警,精彩與驚險結合,技能與力量碰撞。

雜技可以說是從頭頂到腳尖融進血液的功夫技巧,戲劇是從劇情到人物内心真摯的情感表達,二者要想有機結合在一起确實很難。雖說藝術是相通的,但兩種不同的藝術結合在一起,誰為主誰為輔反複提出,讓雜技演員用并不熟悉的表演方式呈現一件完美的藝術作品極其不容易。為此我們甚至産生過争執,求同存異,盡可能在不同之中尋找共同、尋找共通,那也許就是雜技劇的創新和突破。

我和李任、李馳建了個小群,随時溝通,許多想法是在後半夜敲定的,如英雄父子的人物設定,城市特大暴雨的情節設計,生日蛋糕的戲劇連接配接等,一點點積累,就像蓋房子,先把地基和四梁八柱建好,裝飾裝修就不愁了。先确立劇情,再挑選技巧為劇情服務,這一有效的順序是這次創作的心得。

利用多媒體把空中表演更新成“水中救人”

記者:您以前在雜技團工作過很長時間,對雜技很了解。其實雜技藝術并不太擅長叙事和抒情,是以大多數雜技劇更注重技術和技巧。但你們為什麼要創作這樣一部注重情節人物和情感的現實主義題材雜技劇呢?

黃宏:我在沈陽軍區前進雜技團工作過19年,雖不是雜技演員,但對雜技并不陌生。20歲岀頭,我創作的第一個電影劇本《路遙》就是寫雜技演員的。以前的雜技演出,可以說是“全國雜技一台戲”,每個團基本都有綢吊、跳闆、扛杆、頂碗、空竹、鑽圈兒……節目大同小異。隻是看哪個團的拿手絕活技藝更高,除此之外沒有太多變化。我想這也是目前雜技界大膽突圍、創新劇作的一個原因。雜技當然要有技巧,可雜技劇不可技巧先行,劇情和技巧誰為誰服務?為了打好劇作的底子,創作之初我們就提出“四有”:有故事、有情感、有趣味、有智慧。當這“四有”建立起來了,就可以再加“一有”,那就是“有技巧”。前“四有”紮實了,後“一有”是錦上添花。雜技演員以往表演都是以“技”為主,這次對他們提出戲劇表達的要求,二者極為不同,在不同中如何尋找共通,作個比喻,南極和北極,從實體空間相差甚遠,但它們的冷是一緻的,一邊是企鵝,一邊是北極熊,我們首先考慮它們是否有共同的生存習慣。在實體距離上找藝術的反差,在藝術規律中尋求互補。猶如雜技與戲劇表演形式,無論是外在還是内涵,其目的是為打動觀衆,傳遞藝術之美。通過這部戲的排練,可以看到新一代雜技演員在表演上的很大提升,他們的接受力、表現力,尤其是毅力是值得其他藝術門類學習的。如果我們都有這種“十年磨一劍”的雜技精神,就不愁佳作力作的出現。

記者:《呼叫4921》中有很多令人印象深刻的段落,尤其是結尾表現“水中救人”的場景,非常有創意,既有戲劇性,但也沒有離開雜技本體。你們是怎麼想到用這樣的方式來表現呢?

黃宏:這個想法受到了多媒體和遮擋幕的啟發。自從我們找到第五場“暴風雨”的主題,就決定把第五場水災救援做足,讓現實主義題材作品閃光。去年的抗洪救災讓人印象深刻,于是我們就想到把空中節目“綢吊”做一個巨大改變,用遮擋幕把舞台夾窄,讓多媒體在紗幕上投上水光,呈現水井的樣式,這樣“空中表演”就變成了“水下救人”,“綢吊”動作的緩慢變成了力量,優美變成了憂傷,在舞美燈光多媒體音樂的配合下,形成生命的交響。各美其美,美美與共,大大提升了戲劇情節人物的情感溫度。

博采衆長創作老百姓愛看的主旋律

記者:去年您編劇、主演的話劇《上甘嶺》給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這次創作雜技劇,您也選擇了主旋律題材。如何把主旋律作品做好,吸引更多年輕觀衆,是整個文藝行業都非常關注和探索的問題,您對此有什麼心得和經驗呢?

黃宏:主旋律作品必須占據主要的觀衆份額,不然為什麼叫主旋律呢?但要做好很不容易。主旋律作品一定要有正确的思想導向,但不能靠說教,而是要用藝術感染人,潤物無聲,讓觀衆自己去感悟。《上甘嶺》和《呼叫4921》的共同表達是英勇和悲壯,散場後我聽到觀衆最多的評價是“震撼”,尤其是雜技劇,能達到這個效果是我們最初的追求。

記者:曲藝、獨幕喜劇、電影、話劇、雜技劇,您跨行很大很廣,是怎樣做到的?

黃宏:曲藝、獨幕喜劇、電影、話劇、雜技劇,您就直接說我是個“雜貨鋪”呗。其實隔行不隔山,藝術是相通的,有時副業也是為主業服務的,隻要用心學習,就會發現許多姊妹藝術的優點都可以互相借鑒。獨幕喜劇《超生遊擊隊》其中有曲藝的影子,電影《25個孩子一個爹》也是悲劇喜唱,話劇《上甘嶺》最傳神的一段是炊事班長老馬的那段山東快書,《呼叫4921》的創作也受到話劇《上甘嶺》的影響。借鑒不等于照搬,最重要的是找到最适合的方式,既不重複别人也不重複自己,拿出用心的作品,是對觀衆的尊重。

來源 北京晚報

記者 王潤

流程編輯 吳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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