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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本禹:一篇文章迅速成名,陳伯達要見上司都要通過他

引言

上世紀六十年代,時人所統稱的“王關戚”,是王力,關鋒和戚本禹這三個人,把戚本禹排在最後一個,關鋒是有異議的。

按照關鋒的意思,戚本禹應該排在他和王力之前。

戚本禹:一篇文章迅速成名,陳伯達要見上司都要通過他

一篇文章迅速成名

“對這種排名,關鋒并不贊成,在他們三個人裡面,雖然戚本禹的職務最低,資曆也是最淺;但在他得勢的時候,就連陳伯達要見上司,都要通過戚本禹”

——來源:“戚本禹沉浮錄”,《黨史博采》 2012年第12期,霞飛

在關鋒看來,實際的排名應該是“戚王關”,在我看來,關鋒的這種說法也是有着一定的道理,我也頗為贊同他的這種說法。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的時候,組織上重新審理“王關戚”的案件,其中,王力和關鋒并沒有被判刑;而戚本禹卻不一樣,他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八年。

1950年,19歲的戚本禹從北京勞動大學進修畢業後,去到秘書室當了一名見習秘書。

在秘書室,他一待就是十二年,做到了科長的職務。

1962年,此時已經31歲的戚本禹被調到辦公廳的内部刊物《群衆反映》,擔任主編。

1963年的時候,戚本禹寫了一篇《評李秀成自述——并同羅爾綱、梁岵廬、呂集義先生商榷》,這篇文章一經發表,立馬就引起了廣泛的争論。

閻長貴,關鋒的得意弟子,也是江的首任機要秘書。當戚本禹的成名作刊發的時候,這個26歲的年輕人還在大學的曆史系讀書。

我們來看看他是如何評價戚本禹的成名作,以及給他們那批青年曆史學子所帶來的影響。

“我開始知道戚本禹的大名是在1963年,當時我在大學曆史系讀書,那時他在《曆史研究》雜志發表了《評李秀成自述》,轟動了史學界。他的文章大氣磅礴、先聲奪人、文字華美,讀起來使人酣暢淋漓,使曆史系的青年學子佩服得五體投地。此後,凡見到他的文章,我一定仔細認真研讀。”

——來源:“閻長貴:我所知道的戚本禹”,《三聯生活周刊》2016年第19期

其實,早在1962年的年底時分,戚本禹就已開始着手構思寫《評李秀成自述》;那麼,他為何要寫這篇文章呢?

說來也簡單,他時刻關注着上司平常都閱讀什麼書籍,當時他就得知上司在看和太平天國相關的一些文章和書籍,其中就有一篇《李秀成自述》。

戚本禹:一篇文章迅速成名,陳伯達要見上司都要通過他

這個李秀成,留下了一個曆史之謎,就是他被湘軍俘虜後,寫下了約有萬字的“投降書”;但是,關于李秀成是“真降”還是“假降”,曆來都是争論不休的一個話題。

不過,史學界的主流想法是,李秀成當時是“詐降”,是一種儲存實力,亦或是争取曾國藩的一種手段。

戚本禹所寫的《評李秀成自述》,則是明明白白表明,他那就是直接的背叛、變節行為。

這是一篇學術性很強的文章,但是在這種學術性很強的文章裡面,戚本禹也引用了不少古詩詞,譬如“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這些引用也讓他的文章充滿了不少可讀性。

除了引用古詩詞之外,他這篇文章中的一些詞語,摒棄了不少枯燥乏味的專業名詞,而是有着不少形容力飽滿的句子。

譬如其中有這麼一句“詩詞化為長江的波濤,也洗不淨這一頁投降變節的可恥記錄”。

這也難怪,閻長貴他們這些青年讀者看過文章後,會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這一篇文章,也讓他的名聲大漲,這個之前在外人看來,隻具備一定文才的人,居然還有着紮實的理論水準。

33歲,開啟仕途的騰飛

1963年,這篇文章在《曆史研究》雜志上刊發,不過在刊發之前,戚本禹就去外地做實地調研去了。

去的地方是資訊閉塞的冀東農村,是以,他這篇文章所帶來的影響,戚本禹本人是在一個月以後,從農村調研回來才知道的。

對于戚本禹的觀點,有支援的,有反對的,總的來說,可以這麼簡單地來劃分:年輕人贊同支援他的比較多,反對的大多是史學界以及文化界的人,其中也不乏一些知名度高的人。

偉人對于他這篇文章給予了肯定的态度,并且鼓勵他再寫一篇文章。

于是,1964年的時候,戚本禹寫了第二篇文章《怎樣對待李秀成的變節行為》,這篇文章觀點更加犀利,所影射的人物也更多,是以帶來的影響也更大。

《光明日報》當時還特意做了一個統計調查:

第一個月收到各地寄來的59封信件,其中贊同戚本禹的有27封;等到第二個月的時候,來信76封,其中贊同者的數量上升到了58封。

——“戚本禹其人其事”,三聯生活周刊2016年第19期,丘濂

由此,戚本禹的觀點開始逐漸暫居上方,這就意味着,他開始在輿論方面,有着一定的影響力了。

到此,戚本禹才給自己的才華,找到了一個發揮的舞台。

戚本禹:一篇文章迅速成名,陳伯達要見上司都要通過他

而這一切,他等了差不多十二年,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成功是給時刻準備着的人。

顯而易見,此時的戚本禹正是屬于這種人,他“通曆史、文才好、善于揣測上意”,成功隻是一個時間問題罷了。

戚本禹憑借着兩篇文章名聲大噪,自然引起各方的注意,都想把這個“明日之星”轉會到自己的門下。

時任《紅旗》雜志總編輯的陳伯達,先下手為強,搶先一步把戚本禹給調到了《紅旗》雜志社。

進入《紅旗》雜志社的戚本禹,擔任曆史組的組長。

這可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組長,能在《紅旗》這種機關刊物裡面擔任組長,必須要有名氣,而且要具備紮實的理論水準。

而其中的“曆史組”更是一個重要的部門,這是因為偉人喜歡曆史,也愛研究曆史,自然也就對曆史組格外的看中。

這一年,是1964年,33歲的戚本禹,正式開啟了自己騰飛的仕途。

潮起終有潮落時

1966年5月23日,田家英離世後,戚本禹取而代之,一下成為機要人物,他的排名随後也在穆欣、姚文元等人之前。

這時候的戚本禹,他的行政級别也從秘書的十六級,一躍成為首長級别的人物。

“田家英死後,戚本禹取而代之......掌握機要大權,一下子變得炙手可熱勢絕倫......他觊觎着田家英的職務,當終于如願以償,取代了田家英,他的野心便猛然擴大了。”

——來源:《陳伯達傳》,葉永烈著。

從取代田家英地位的那一刻開始,也迎來了戚本禹最為活躍的時候。

從1966年的5月底開始,到1967年的一整年,這一年半多的時間内,戚本禹在各個場合進行了公開講話,多達120多次。

戚本禹:一篇文章迅速成名,陳伯達要見上司都要通過他

由于他的身材高大,一米八左右的身材,“戚大帥”這個稱呼也就由此傳開。

“伴随着地位和聲望的高漲,戚本禹的自我也日益膨脹起來”

——來源:“戚本禹其人其事”,三聯生活周刊2016年第19期,丘濂

戚本禹靠着兩篇文章起家,最後敗也敗在文章之上。

1967年的3月30日,一篇名為《評影片〈清宮秘史〉》的文章發表在《紅旗》雜志上。

要知道在那個年代,“兩刊一報”主導着全國的輿論方向,“一篇文章定生死”是絕不含糊的。

這篇署名“戚本禹”的文章一經刊發,把戚本禹本人的名望推上了又一個高峰,但是,不少從戰争年代烽火中走出來的老幹部,卻被寫下這篇文章的筆杆子,戳得鮮血淋漓。

有很多的文化學者也分析過戚本禹的人生曆程,其中,學者畢唐書的觀點,我個人是比較認可和贊同的。

“如果說戚本禹早期評價李秀成的文章還可能具有學術價值,那麼到了《評影片〈清宮秘史〉》,便沒有任何價值可言。隻是充分展示了什麼是暴力語言”

畢唐書所說的“暴力語言”,也就是:抓住一點,無限上綱,強詞奪理,裝腔作勢。

在這篇文章發表後的五個月,戚本禹親自把王力和關鋒送去了西山的别墅進行“檢讨”,這一天是8月26号,晚上時分。

而五個月後,戚本禹自己也被要求進行“檢讨”,這一年,是1968年的1月,這一年的戚本禹,即将年滿37歲。

如果從1963年,戚本禹發表《評李秀成自述》聲名鵲起算起的話,到1968年1月潮落時,他的人生隻高光了差不多五年時間。

而這接近五年的歲月,成了一個時代的烙印,也成了一代人,或許好,或許壞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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