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建于公元1257年的海龍囤,終于有了自己的首部長篇抒情史詩。
由孔學堂書局出版,京貴傳媒(北京)有限公司發行的《海龍囤》,是著名詩人姚輝花費長達兩年零五個月時間“精心建構”“苦心打磨”的一部抒情長詩巨制。全詩共五卷、四十餘個詩章、三百多個詩節、兩千餘行。
作為詩人,姚輝總能一次次地用“詩寫”給人們帶來“驚喜”和“驚奇”。無論是語言力、想象力,還是思想力、創造力,姚輝都頗受矚目。他一直在用他的方式拓展着“屬于他自己的詩的疆域”,尤其是他的抒情長詩,更“暴露”出“作為詩人”的他的“宏大圖謀”。
從20世紀90年代中期寫作《個人時事》開始,特别是21世紀以來,姚輝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投注在長詩的寫作上。
這一次,姚輝的詩,面對的是離自己家鄉不遠、坐落于黔北高原、遵義市西北三十餘公裡龍岩山上的一處土司城堡遺址——海龍囤。從選址初建到擴建到毀于兵燹,海龍囤在龍岩山的山巒之上聳立了725年,曆經唐、五代十國、宋、元、明朝五代更疊,是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産名錄》的遺迹,更是奇迹。
尼采說:“我走在命運為我規定的路上;雖然我并不願意走在這條路上,但是我除了滿腔悲憤地走在這條路上,别無選擇。”萬曆年間的楊應龍走在海龍囤上,走在命運和時代給他規劃的這條路上。而四百多年後,詩人姚輝也走在海龍囤上。他在雨中,在夕陽下,看到了一匹馬,一堆石頭,仿佛漢字中跳脫而出的精靈,幻化為詩歌的花朵。于是他在曆史高地上,仿佛與明代那一場驚心動魄的事件有了某種契合:經過多年浸淫的詩藝激情,凜冽而出,雕塑般站到面前。似若一聲聲無形的指令,責令他為這種蒼茫、滄桑、玄黃刻下“青銅般的銘文”……

貴州長詩素來以雄渾與粗粝交輝引人注目,在《海龍囤》中,貫通全詩的是粗粝的意象、圖騰化的意象:土地,馬,花,暴雨,雄雞,黑蟻,石頭,姓氏,野菊,戰争,囤寨,枸醬,酒,蘆笙,火,關卡,風,劍,龍,山河,血,山道,霧,花朵……這些高原常見的事物,這些與生死幾乎同構的事物,既是生活與曆史的,也是詩性觀照過的,為全詩帶來幾乎無法被時間所消化的硬度與銳度。
貴州長詩的譜系上,史詩占了一半以上的名單,在這片蒼莽的高原上,姚輝以他的抒情史詩的寫作,為中國當下長詩的寫作貢獻了傳承與眺望的胸襟、骨力,以他隐含的現代性的長詩努力,證明了貴州長詩寫作有着不歇的沖動。
為此,詩人李少君評論道:黔地多山、多險峻、多神巫、多詭異,也多傳奇,這些,恰好都在姚輝的詩裡得到了呈現。姚輝是資深詩人,近年卻激情澎湃,寫出了《海龍囤》這樣的神奇長詩。抒情與叙事,曆史與神話,幻想與夢境,試驗與現實,得到了和諧的統一,這是當代詩歌中難得的長篇佳作。
評論家徐敬亞更是盛情贊道:很多年沒讀到一首“堂堂正正”的史詩了。作為中國乃至亞洲儲存最完好的中世紀城堡遺址,血腥的海龍囤古戰場像一道沉重的謎題重壓着黔北的山巒。姚輝承接了這一詩寫使命。這首長詩寫得不迷幻,不做作,既有鳥瞰古今的胸懷,也有金石迸濺的修辭,全詩沉郁悲壯、氣定神凝。我說過“長詩是一條大魚”,在閱讀中我不時感到:這條大魚的每個小小鱗片也都閃動着彈跳之美。無論是相似的古堡題材,還是縱橫詩意的氣度,《海龍囤》足以比肩聶魯達的《馬丘·比丘高峰》。
是的,如果說公元1257年,海龍囤的問世,是中國曆史上的一個重大事件。764年後的今天,姚輝的長篇抒情史詩《海龍囤》的問世,無疑是中國,乃至世界長詩史上的一個重要事件。
來源:中國青年報用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