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狂風無情的呼呼刮着,路上的人們都紛紛把手伸進了口袋裡,脖子也縮進了高高的衣領裡。而有一位皮膚黑黑的,額頭上布滿了皺紋的老爺爺卻穿着簡樸的衣服,坐在紅亭子前,小心翼翼地在櫃台前擺弄着一些精緻的小玩意。
我和可可朝那座紅亭子走去,那位老爺爺似乎聽到了什麼,擡頭一看,便弓着背向我們走來。
他撫摸着台上的一個個紙風筝,咳了幾聲,說道:“要不買下幾個,這風筝是我自己做的呢,呵呵!”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老伯伯看着我猶豫的樣子,摸了摸他那長滿胡子的下巴,“小的20元,大的10元。”
“我帶了幾百,小風筝那麼精緻,我就買下一個小的吧。”我點點頭,對老伯伯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我便找起了自己心目中最好看的紙風筝。“呵呵,慢慢選,慢慢選。”老伯伯對着我們眯着眼睛笑着。“你們看這個十二生肖的怎麼樣?”我們搖搖頭。
“啊,這個我喜歡。”我輕輕地撫摸着一個老鷹模樣的紙風筝,它長着雙翼,雙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下方,嘴巴閃閃發光,那金黃的爪子十分鋒利,好似發現了獵物一般,高高的擡起。
老伯伯撓撓他那稀少的頭發,歪着嘴巴,聳聳肩,朝我吐了吐舌頭:“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喜歡這個!不錯,很有品味,那個……那個代表着兩個字,“雄、壯”。呵呵,就要這個嗎?”
我捅了捅可可,“象征主義?沒想到簡簡單單的風筝上也會有象征主義!哈哈!”老伯伯又歪着頭,皺着眉毛:“啥征義啊?那是什麼?”我和可可咧着嘴笑了起來,這老伯伯真幽默。
老伯伯先從老鷹模型的包裝中把那張薄薄的紙取了出來,再從小鐵盒中拿出兩根長短粗細都不一樣的木條。接着塗上膠水,小心翼翼地貼到老鷹的雙翼上。又将一根粗的木條貼到老鷹身上。“咔咔”,打孔器響了兩聲,粗木條兩邊便又多了兩個小洞口。老伯伯又從抽屜裡出細細長長的線,将老鷹舉到眼前,一雙眼睛瞪得又圓又大,好像要蹦出來貼到老鷹身上似的。老伯伯拿着線頭對準洞口,往前一伸,線便到了另一頭。再将對面的線拉長一點,對準第二個洞口又是一下,線便鑽過了這兩個洞。又是“嗖”的一聲,最後一個結打好了。
緊接着,老伯伯拿出一個木杆,又抽出一根吸管。也不知怎麼弄的,便将風筝系在了木杆上。他舉起長長的木杆,風筝在風中飛了起來,老鷹張開木條支着的翅膀,用力扇動着,尾巴上貼的彩帶在風中不停的抖動着。
老伯伯在空中揮了幾下,轉頭看向我,朝我“嘻嘻”地笑着:“好玩不?”
我接過風筝,微笑着說:“謝謝老伯伯,老伯伯的手真巧!”
老伯伯摸摸他那短而硬的小胡子,“謝謝,謝謝!”我拿着風筝,圍着老伯伯和他的紅亭子轉了起來。
在回家的路上,我将木杆向風迎面伸去。看着這“雄鷹”在狂風的咆哮下,仍然張着翅膀飛翔着,我不禁想起了在寒冷的北風下努力創造着色彩的老伯伯,想起了老伯伯那幽默風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