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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國中将聞妻犧牲,另娶他人,解放後“亡妻”找上門,破鏡重圓?

賀龍舉着兩把菜刀鬧革命的時候,廖漢生才剛剛五歲。

賀龍的革命隊伍紀律嚴明,又能為老百姓懲奸除惡,在湘西北一帶受到了年輕人的極大追捧。廖漢生的父親廖蘭湘,就是在賀龍帶領的獨立團,攻入桑植之後,加入到獨立團的。廖蘭湘是樵子灣曆史上為數不多的秀才,因為賀龍當時教育程度不高,是以邀請了廖蘭湘到隊伍中做些筆墨工作,大家也就尊稱廖蘭湘為“廖師爺”。

雖然這位廖師爺很受賀龍器重,但他并沒有把自己的家人帶到隊伍中來,而賀龍認識廖漢生,還是因為廖漢生自己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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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漢生和毛主席在交談

賀龍有次帶領隊伍經過樵子灣的時候,廖漢生正在和小夥伴在路邊玩耍,當時各路軍閥混戰,還有土匪盛行,是以大家看到帶槍的總是吓得要命。上一秒,廖漢生還在給小夥伴講那些當兵身後背着的,像唱戲的帶着的那個令箭,叫做“大令”,底下的士兵見到大令就跟見到長官是一樣的;下一秒,小夥伴們都被走過來的隊伍吓得跑遠了。

賀龍對于這種恐懼已經見怪不怪了,老百姓被那些有槍有權的欺壓多年了,見到槍就怕是正常的。可是他忽然注意到路旁的一個小娃娃,這個小娃娃沒有跟别人一樣躲藏起來,反而忽閃着一雙大眼睛看着他們從這裡經過,不由得感歎這個小娃娃膽色過人,是個幹大事的。賀龍走到這個小娃娃跟前,笑眯眯的問他:

“你是誰家的小孩子?膽子這麼大,敢看兵呀!”

這個小娃娃仍然是一臉淡定的回答道:

“我是廖家的。”

廖蘭湘在軍中極為低調,是以大家并不知道他的家在哪裡,更不知道他的兒子,是以一開始賀龍并沒有意識到這就是廖蘭湘的兒子,隻是誇了他一番就帶着隊伍離開了。但這個膽識過人的小娃娃,卻給賀龍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後來一番打聽後才知道,原來這就是廖蘭湘的兒子,不由得更加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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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龍元帥

當時湘西農村有定娃娃親的習俗,賀龍的二姐賀戊姐有個女兒肖艮艮,也應該定個娃娃親了,于是就托賀龍留意一下合适的人,當賀龍看到廖漢生之後,覺得這個孩子孺子可教,于是就把這兩個孩子介紹到了一起,廖漢生的娃娃親就這樣定下了。

可是那個年代裡充滿變數,在廖漢生十歲的那一年,廖蘭湘就因為疾病去世了。廖蘭湘一生清貧,去世之後也沒給自己的妻兒留下什麼财産,隻留下一個妻子帶着幾個孩子勉強度日。賀龍見此情景,對他們便十分照顧,還将廖漢生送到了桑植高小和常德省立二師附小去讀書。

因為父親的影響,是以從小廖漢生就對賀龍充滿了敬佩,敢用兩把菜刀鬧革命的賀龍,就是廖漢生心裡的大英雄。也正因如此,廖漢生從小到大,就始終對那些欺壓百姓的惡勢力充滿了恨意,他希望自己可以像賀龍一樣,為這些窮苦的老百姓做些事情才好。

13歲那年,賀龍将廖漢生送到了常德讀書,在常德,廖漢生不僅接受到了更好的教育,更是第一次聽說了什麼是共産黨,知道了什麼是共産主義,學習到了關于馬克思主義的知識,這更為廖漢生的革命道路奠定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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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期的廖漢生

1927年,賀龍參加了南昌起義,失敗之後,又根據黨中央的知識來到了湘西開展土地革命。也是這一年,17歲的廖漢生從學校畢業,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在這裡,廖漢生加入了當地由賀龍的大姐賀民英所上司的農民運動之中,還不斷地向更多人宣傳革命思想。

當時因為全國都在“白色恐怖”之中,為了支援賀龍的革命建設和推動湘西的革命發展,賀民英将自己的隊伍交給了賀龍,一起編在了紅軍隊伍當中。

1929年,賀龍建立了以桑鶴為中心的湘鄂邊蘇區,廖漢生被組織派到了長瑞鄉組織農民協會,不久就被推選為了桑植縣的蘇維埃代表,在縣農民協會和縣蘇維埃工作,從此走上了革命道路,開始了自己為共産主義事業奮鬥的一生。

為了剿滅各地的革命根據地,國民黨派出了大量兵力來絞殺這些工農力量,但由于國民黨軍隊所派出的兵力實在太多,賀龍當時上司的紅二軍團在戰鬥遭到了嚴重打擊,損失十分慘重。為了儲存力量,賀龍隻好帶領隊伍撤到桑鶴邊界。

考慮到當時的情況,賀龍并沒有将廖漢生帶走,而是囑咐他留下來,協助賀民英留下來和敵人打遊擊。但廖漢生留下來就要面臨一個問題:湖南一帶流行着

“婚禮前見面,婚後不相見”

的說法,當時跟着賀民英打遊擊的除了賀戊姐,還有廖漢生沒過門的未婚妻,肖艮艮。如果他們兩個不結婚就這樣在隊伍中相處的話,按照湖南的禮法這是不吉利的,他們的婚姻就很難到頭。這樣一來,為了能夠讓廖漢生和肖艮艮都在隊伍當中,為接下來的遊擊戰出份力,隻能匆忙地給廖漢生和肖艮艮舉辦婚禮。

婚禮之後的廖漢生和肖艮艮是一對實打實的患難夫妻,雖然這兩個出身在革命家庭的孩子沒見過面,但卻非常合得來,是以哪怕打遊擊的日子很是艱難,經常吃不好也睡不好,他們也很開心和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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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賀民英為原型的影視劇人物

當時國民黨軍隊對賀民英一行人還有賀龍的軍隊,實行圍追堵截,當他們被國民黨圍在山上的時候,擁有豐富作戰經驗的賀民英,鼓舞大家的士氣,硬是帶着人在冬天的山林裡熬了過去。後來,當賀龍和紅二軍團處境艱難的消息傳到了賀民英這裡時,賀民英還能制定作戰計劃,帶領着包括廖漢生在内的幾個青年,從臨縣的土豪鄉紳那裡,拿來了非常多的糧食彈藥等物品,連夜送到了賀龍那裡去,這讓廖漢生跟着她學到了不少東西。

廖漢生跟着賀民英不斷地配合賀龍,為湘西的革命事業做出巨大貢獻,還配合賀龍重新解放了桑植縣城。正是在解放桑植縣後,肖艮艮為廖漢生生下了他們的女兒——廖春蓮。

在湘鄂邊革命根據地初步形成之後,賀龍根據中央訓示,率領主力軍支援洪湖根據地。賀龍和紅二軍團的離開,讓國軍黨軍隊開始對賀民英上司的遊擊隊進行大力反撲,在一次國民黨反動派夜間偷襲當中,賀民英和賀戊姐犧牲在了敵人的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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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繼續支援湘鄂邊根據地的建設,廖漢生受命重組遊擊隊并擔任副大隊長。1933年7月,遊擊隊被編入紅三軍,廖漢生也成為了軍部書記員,并且在賀龍的推薦下成為共産黨員,在9月,廖漢生被調任為紅三軍第9師的政委。而後随着紅三軍和紅六軍的會師,紅二軍團番号恢複,廖漢生先後擔任了紅二軍團第六師的副政委和政委。

1935年,湘鄂川黔地區相繼發動反圍剿戰争,當時已經升為紅二軍團政治部組織部部長的廖漢生支援前線,代理了第四師政委的工作,而後在一次戰役當中因為追擊敵軍,導緻他中槍受傷。因為身體原因,廖漢生被重新調回紅二軍團的第六師擔任政治委員。

廖漢生才能出衆,在革命早期屬于不可多得的人才,是以職位調動非常頻繁。在這樣大的工作強度下,廖漢生就隻能将自己的妻女送回了母親身邊,拜托母親照顧他們。

1935年11月19日,紅二軍團的長征也要開始了,廖漢生作第六師的政委,自然是要跟随着大軍一起開始長征。當時第六師的駐地距離廖漢生的家裡并不太遠,隻有幾十裡地,一想到這幾年因為工作,沒有怎麼陪伴和照料自己的母親、妻子和孩子,再加上現在前途不明,廖漢生也想回家看看。但他是師政委,部隊出發前工作繁重,如果他也表現出情緒波動,對于隊伍來說不是好事,是以廖漢生強忍思念,沒有回家。

可另一邊,肖艮艮和廖漢生的母親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自己的家人,一聽說有紅軍駐紮在幾十裡外的地方,就翻山越嶺走了幾十裡的路,趕來紅軍駐地,想看看廖漢生在不在這裡。在這樣的情境之下,廖漢生再次見到了自己的妻子肖艮艮和母親,但誰也沒想到,這一别,他們夫妻的緣分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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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交通不便,消息傳遞也不友善,廖漢生自從跟随大部隊轉移到了延安之後,就再也沒能和家裡取得聯系,思念家人的廖漢生隻能向來到延安的老鄉打聽消息,誰知道後來竟然有人說,國民黨知道了肖艮艮是“赤匪婆”,抓走後殘忍殺害了。廖漢生一開始無法相信這個消息,可後來連肖艮艮的弟弟肖慶雲也這麼說,廖漢生才無奈地接受這個噩耗,大哭一場。

兒女情長是一部分,工作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在等待妻子消息的這幾年裡,廖漢生把所有的心血全部放在了工作上。可以說,廖漢生當師政委的這三年,是紅二軍團最艱苦的三年。從長征開始到長征結束,廖漢生和紅二軍團的戰士們一起吃遍了各種苦,好不容易在延安這個地方紮住了腳,抗日戰争開始了。

随着紅軍改編成為八路軍,廖漢生也成為了八路軍120師716團的團政委,協助先後兩任團長參與抗戰。1937年,廖漢生和當時716團的團長賀炳炎,帶領全團跟随120師東渡黃河,收複山西省甯武縣城。當廖漢生和戰士們走進城内時,驚呆了:

城内遍地都是被日軍殘忍殺害的老百姓,或者身首異處,或者肢體殘缺,大家死法都不相同,但是每一具屍體都在控訴着日軍毫無人性的暴行。

為了能夠保衛活着的百姓,為了給慘死在日軍倒下的亡魂報仇,在随後的雁門關伏擊戰當中,廖漢生和賀炳炎率領着716團所有戰士,高喊着

“為甯武百姓報仇”

的口号,迎着敵人的炮火和刺刀奮勇殺敵,最終痛擊敵寇,取得戰争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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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軍120師縱橫戰場,不辱使命,雁門關伏擊戰

在此後的抗戰當中,廖漢生更是積極配合賀炳炎,帶領716團的戰士們全力出擊,從山西一路殺到冀中平原,讓716團的代号“亞六團”的威名,在冀中平原的大地上傳揚開來,使敵人聞風喪膽。

而廖漢生聽到了肖艮艮的弟弟肖慶雲帶來妻子的消息,也正是在這個時期。當時抗戰任務艱巨,廖漢生仍要帶領着716團的兄弟上陣拼殺,即使心中再難過,也不能把情緒外露,隻能強裝鎮定,強忍内心深處的痛苦和崩潰。

賀龍看着廖漢生孤孤單單一個人,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廖漢生是他看着長大的,這一路征戰沙場有多兇險隻有他知道,男子漢大丈夫征戰沙場為的就是保家衛國,可現在一回頭發現家沒了,誰能接受?現在又是整天和日本鬼子拿刀槍搏命的時候,回到後方歇息一下,連個關心他的人都沒有,這怎麼能讓賀龍放心呢?于是賀龍便和妻子薛明商議,請薛明為廖漢生再留意一個對象。

薛明想來想去,就選中了當時在中央政治研究室工作的白林。白林原名叫做楊白琳,是當時中央軍委秘書長楊尚昆的妹妹,楊家也算得上是“當代楊家将”,滿門忠烈,家裡前前後後出來了十幾個投身革命的戰士,楊白琳就是其中一個。她是1938年來到延安的,去了抗日軍政大學等學校學習,後來被配置設定到了中央政治研究室工作,為了和自己大名鼎鼎的三個哥哥楊闇公、楊尚昆、楊白冰差別開來,才去掉了自己的姓,改名叫做白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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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漢生與妻子白林

等到薛明介紹他倆認識時,見到面的兩個人不由得大笑起來,原來,廖漢生和白林之間還有一段奇遇:中央直屬機關和軍委直屬機關曾經舉辦了一場足球比賽,廖漢生就是中央直屬機關隊的控球後衛。廖漢生這個後衛的一腳球,原本是為了把對方的球從自己的球門口踢走,誰知道用力過猛,不僅飛出場外,還砸傷了場邊看球的一位女觀衆,而這位女觀衆就是白林。

當時廖漢生就趕緊過去不停道歉,還把白林送到了醫務室。

有了這次經曆,廖漢生和白林的關系便更加融洽,但白林還是沒有辦法确定自己要不要和廖漢生在一起,思來想去,她給當時廖漢生的上司彭真打了一個電話,彭真接到電話後明白了白林的意思,不忙不疊地給白林打包票:

“廖漢生,革命的好同志呀!打仗勇敢,在黨校學習成績優秀,現在當組織教育科長幹得很不錯,難得的好同志!”

當時的廖漢生因為黨中央的安排,在進入中央黨校學習之後,先後擔任了二部、四部組織教育科長。因為當時兩個人都算是在後方工作,相處時間還比較長,是以感情升溫也快,再加上有了彭真的肯定,白林也是十分放心,願意和廖漢生結為革命伴侶。

1943年10月9日,在一衆好友的見證下,廖漢生和白林結為夫妻。當時廖漢生的老戰友谷志标,将自己的一間窯洞騰出來給他們做了婚房。因為賀龍在前線,是以薛明和彭真、張潔清夫婦作為廖漢生的家人,楊尚昆、李伯钊夫婦和王若飛、李佩芝夫婦作為白林的家人,就在這間小小的窯洞裡,大家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頓飯,一起祝福了這小兩口的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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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僅僅三天,廖漢生和白林夫婦就因為工作的需要,一個去了中央黨校四部,一個去了中央政治研究室,開始了他們之間聚少離多的日子。

随着解放戰争的進一步推進,在他們結婚後的第二年,廖漢生就被派到了前線。廖漢生在解放戰争時期,先後帶領了晉綏軍區第一縱隊、西北野戰軍第一縱隊、第一軍,參加了保衛延安、轉戰陝北、解放西北等重要戰役,立下了赫赫戰功。

在廖漢生配合老夥伴賀炳炎,帶領西北野戰軍一縱隊的時候,還發生過一個小插曲,讓已經三十多歲的廖漢生被賀龍訓得眼淚都出來了。

當時的西北野戰軍是由原先賀龍上司的隊伍改編而來,按理來說,即使是隊伍改編,也應該由原來的上司來擔任司令,可是由于1946年胡宗南算清25萬大軍進攻延安時,賀龍已經在晉北作戰,一時間根本來不及做人員調整。情況危急,為了守衛延安,彭德懷臨危受命,成為了西北野戰軍的司令員。

西北野戰軍大多都是賀龍的舊部,雖然戰場之上一切行動聽指揮,但是因為跟着賀龍作戰多年,是以大多數人已經習慣了賀龍的指揮風格。偏偏彭德懷和賀龍并不一樣,尤其是賀龍性格比較溫和,而彭德懷是出了名的暴脾氣,一言不合就能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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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懷和毛主席

當時廖漢生和賀炳炎率領的第一縱奉命進攻榆林,但戰場形勢不容樂觀,先是一縱兩天都沒拿下榆林,接着得到情報胡宗南已派36師當做援軍向榆林而來,為了避免腹背受敵,造成不必要的犧牲,廖漢生隻好指令士兵們撤回來。

任務還沒完成,廖漢生在指揮部急得團團轉想辦法,可還沒出個結果,電話就過來了。廖漢生剛拿起來電話,還沒開口就被彭德懷罵的狗血淋頭:

“兵慫慫一個,将慫慫一窩,你們把賀龍的臉都給丢光了!”

廖漢生知道彭德懷脾氣不好,隻得耐心跟他解釋前線的情況,希望他能了解自己的決定。可是沒想到彭德懷一句話也聽不進去,罵的廖漢生火氣不斷往上漲,最後兩個人甚至在電話裡吵了起來,氣得廖漢生直接摔了電話:

“今天就要你看看賀龍的兵是什麼樣的!”

說着廖漢生就召集了警衛連直接往榆林趕,非要讓野戰軍司令部看看一縱有沒有慫兵。賀炳炎聽到消息後,也是急忙拉着一個營往廖漢生的戰場趕,最終,在廖漢生和賀炳炎的互相配合下,擊退了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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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初,賀炳炎(前蹲)與廖漢生(右站立者)等在攻占的敵堡合影

雖然最後一縱還是順利完成了任務,但軍中對彭德懷的意見也越來越大,不少将領直言無法接受彭德懷的指揮方式,這也太受打擊了。賀龍把這樣的情況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總想着找一個機會能夠協調一下他們之間的沖突,畢竟彭德懷脾氣雖然有些不好,但是向來能力過人,野戰軍當中也沒有什麼壞心思的人,大家都是為了國家,隻是磨合的不太好。

賀龍還沒找到機會,新的麻煩又來了。當時的西府戰鬥當中,雖然西北野戰軍在彭德懷的帶領下,殲敵兩萬多人,可是有個别縱沒有完全聽指揮,導緻蒙受了不該有的損失。見此情形,賀龍隻好匆忙奔赴前線,主持會議。

會議之上,彭德懷首先批評了一縱在此前的戰鬥當中,不小心走錯路,耽誤了時間。但其實是彭德懷越級指揮導緻了問題的出現,這就讓本來心裡就有氣的廖漢生十分不滿,直接站起來喊到:

“你直接越過兩級指揮,給團裡下指令。如果你不信任我們縱隊上司,那直接把我們都取消掉吧,你直接去指揮團!”

見此情形,賀龍趕緊站起來批評廖漢生,直言彭德懷是司令,戰場之上,彭德懷的話就是指令,身為軍人就必須執行。

其實無論是賀龍還是和賀龍一同前來的林伯渠,都十分了解彭德懷,雖然彭德懷脾氣暴,但是他是真的愛兵惜兵,才能過人,而彭德懷之是以對下屬進行嚴厲批評,其實不僅僅是為了讓他們取得勝利,更是希望他們能夠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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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後,賀龍不僅嚴厲批評了賀炳炎,更是直接拿煙袋敲了廖漢生的頭,毫不客氣地對他破口大罵,希望他們能知道戰場之上,必須要服從指揮,這樣才能互相配合,不僅僅是為了取得勝利,更是要減少不必要的犧牲。

因為廖漢生和賀龍之間的關系,是以賀龍也是毫不客氣,直接将這個30多歲的漢子當着衆人的面罵哭了。

廖漢生曆經沙場多年,雖然性格有些耿直,但是并不是是非不分。被賀龍教訓之後,也想明白了彭德懷的一番用心良苦,明白了這件事上自己做得不對,就和賀炳炎一起去找彭德懷準備做個自我檢讨。

彭德懷直接哈哈大笑,免了兩人的檢讨,直言自己欣賞廖漢生和賀炳炎的痛快,戰場之上有摩擦是難免的,反而這樣擺在明面上說出來,才更利于接下來的互相配合。甚至在後來新中國成立後,彭德懷被任命為國防部長時,點名要廖漢生去給自己做副手,要他做國防副部長。

彭德懷的灑脫反而讓廖漢生兩人有些不好意思,但廖漢生自此以後,更是認真執行彭德懷的指令,學習彭德懷的用兵之處,不斷審視自身,自我檢討,成為了西北野戰軍當中的主力,為新中國的解放做出巨大貢獻。

随着新中國的解放,廖漢生也結束了到處征戰的日子,能夠和妻子白林一起陪伴自己的兒女成長,對于廖漢生來說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可是造化弄人,在廖漢生帶着一家人在青海搞建設時,賀龍的一封信打破了這一家人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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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艮艮沒有死!

當年她的确被國民黨反動派的勢力抓走了,原本也确實是要殺掉她的,可是,桑植縣的縣長沒那麼大的膽子。當時賀龍的威名震懾在整個湘西,肖艮艮是賀龍的親外甥女,要是就這麼将肖艮艮給殺了,縣長也怕哪天賀龍突然殺回來。思來想去,就把肖艮艮給賣了,幾經轉手,肖艮艮成了現在丈夫的妻子。

直到全國解放之後,肖艮艮才從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的舅舅賀龍已經在四川當上大官了,抱着試一試的想法,肖艮艮給賀龍寫了一封信。賀龍在得知這個好消息之後,又驚又喜,趕忙給廖漢生寄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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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時的廖漢生回到家鄉

在見過賀龍之後,肖艮艮被送往西甯與廖漢生見面,一别十五載,曾經的恩愛夫妻都有了自己的家庭,過去的時光再也回不去了。廖漢生和肖艮艮看到彼此都好,也都松了一口氣,兩人沉默了許久之後,隻寒暄了幾句,再也無話。

最終,肖艮艮回到了家鄉,回到了自己的丈夫身邊,也回到了自己的生活當中。

肖艮艮被找到之後,他們唯一的女兒廖春蓮也來到了青海,面對這個自己從沒有陪伴過的女兒,廖漢生的愧疚有多重不言而喻。但在面對女兒請求父親給自己在城裡找一個工作時,廖漢生還是拒絕了,他手中的權力,不是為他自己和家人謀福利的,是為了造福百姓。

就這樣,廖漢生再次見到了這一生最讓他愧疚的兩個女人,因為他對于黨和人民的堅守,讓他沒有辦法選擇用手中的權力去補償任何一個人,隻能永遠帶着這一份愧疚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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