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女士被她兒子打了,視訊上說因為沒有洗手就去抱孩子,後來從口角引發到動手。從中國傳統角度說,一個兒子把母親打的傷痕累累是不可想象的。辜女士是離婚的,但是沒有離家,她說是為了給兒子守着這個房子。可是并沒有得到兒子的認同。辜女士兒子說,不管哪一棟房子,隻要是我的名字,你想過戶還是賣掉我都配合,言外之意是,我不要你的錢,也不要你的房子,就是要跟你斷絕母子親情。要把兒子告到法院的辜女士忽然沒有了氣焰,隻是喃喃的說,怎麼他打了我,他還那麼委屈。
這個視訊裡并沒有說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隻是裡面有個情節,辜女士所有的娘家人都跑去興師問罪。我想在辜女士離婚的時候,大抵也會是這樣吧,她跟前夫離婚不離家的這些年,又會是什麼樣子。我想一個孩子整日陷在争吵的環境裡,暴力似乎是他用來對抗恐懼的唯一途徑。
曾經有一個男孩子說,我無法控制體内的暴躁情緒,特别當我認為對方辜負了我的時候,我會特别煩躁,總是無法自控的用暴力解決問題。我覺得那就是一種傷害,我需要用這種方式去阻擋這種傷害的延續。

我們在生活中有很多時候情緒難以自控,總感覺應該是“這件事”引爆了我的不快樂,是“這件事”讓我惶恐不安,是“這個人”讓我感到憤怒,其實很多不安是來自于背後的故事,是曾經的經曆沒有被照顧好,所形成的傷痕被殘留到體内,成了記憶碎片,當後期一旦出現問題,并被記憶喚醒的時候,就會重塑曾經的悲傷,而點燃憤怒不可自控。
一本心理學書籍中說過一個小故事:一個小男孩親眼目睹了911恐怖襲擊,看到很多人從大樓上跳下來,孩子的父親害怕他被驚吓到,帶着孩子去做療愈。心理咨詢師讓孩子畫一幅圖檔,孩子畫的是一棟大樓和一些從樓上跳下來的人,以及一個彈簧床。心理咨詢師問他為什麼會有一個彈簧床,孩子說,有床可以接住他們。這是一種自我療愈,就是記憶進入大腦的系統後,會靠自己的想象力進行自愈,把一段殘酷的畫面變得完美。
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有效的将自己身體内的記憶去除掉,就像那個喜歡用武力解決事情的男孩,很明顯他的身體記憶了曾經很多的不如意,比如父親對他的暴力,他一不小心就會遭到拳腳相加,整個童年都在一個恐懼的狀态中長大,是以當他一旦遭遇讓自己感到恐懼的事情,比如他認為的背叛或者失去都成了他恐懼的一部分,這時候就會出現童年時的記憶碎片,在那一瞬間會被整合,是以暴力也就産生了。
很多人的憤怒都是緣于恐懼的,對曾經的經曆出現恐懼,為了讓自己消除這種恐懼,就會想用暴力打碎這一切,這就是創傷後的應激障礙,容易出現的易怒和緊張情緒。
我不知道辜女士的兒子他的童年是怎麼渡過的,父母離婚絕不可能是一件愉快的事兒。而母親的離婚不離家,很可能在後期的日子給他帶來仍舊是無休止的争吵。辜女士一直認為她是為兒子在守着這個房子,那麼她所有的不如意必然以“我是在為你”這樣的姿态出現的。這個孩子到底背負了多少本不屬于他的壓力,我們不得而知,隻不過我們所有人隻能看到這個打人的現象出現。
大多人存在着一些被傷害的碎片,隻不過平時并不經常在大腦中出現,可是一旦出現了刺激性意識,這些碎片就會凸現出來,人就在那一瞬間出現不可控因素,而導緻傷害。
我們都需要找到自己恐懼的那個點的,明确的知道究竟是什麼讓我們産生了這個創傷,隻有清晰的找到對應的問題,才有轉變的可能。就像目睹911整個過程的那個男孩,悲傷已經發生,如果不能更改,那麼轉換自己的一種思維方式,至少保證自己不再繼續受到傷害。
心理學的名詞叫“療愈”,佛法叫“修行”。其實不論哪一種稱謂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我的治愈,因為痛苦是可以産生“輪回”的,總讓人情不自禁陷入其中。我們經常會感覺總是在自己身上發生相類似的事情,換了一個人依然痛苦,換了一個工作環境,依然會走到曾經類似的環境中去。總是讓自己在失敗和失去中掙紮,你怎麼努力都無法獲得你所期待的樣子。是以看到自己,并能夠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才是最重要的。否則這種“輪回”會無休止的演變下去,讓人一生都很難擺脫掉。當我們一旦跳出這個圈層,再轉頭看,就會發現原來曾經的那種痛苦隻不過是“這樣”而已。是以看到自己的過去,才是解決現在的唯一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