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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首姜鵬飛企圖暴亂,我軍利用連襟關系假投誠,将其灌醉抓獲處決

1946年7月的哈爾濱正是一年中最為美麗的季節,哈爾濱市遼陽街1号林彪住所顯得格外忙碌,而這裡也是東北民主聯軍的指揮部所在地。

匪首姜鵬飛企圖暴亂,我軍利用連襟關系假投誠,将其灌醉抓獲處決

在東北民主聯軍的指揮部裡,民主聯軍司令員林彪站在大幅的作戰地圖前沉思,不利的軍事形勢令林彪壓力很大。

就在此時,東北民主聯軍保衛部部長汪金祥來到了東北民主聯軍的指揮部裡,他首先向東北民主聯軍副政治委員羅榮桓彙報了一個重要的情況:

大漢奸、大土匪頭子姜鵬飛意欲在哈爾濱市發動暴亂,時間大約是在八月份。

羅榮桓一聽大吃一驚,他知道哈爾濱對東北民主聯軍太重要了,因為哈爾濱事關東北民主聯軍的生死存亡。

讓我們穿越時光的隧道,回到1946年那個炮火連天的東北大地。

1946年5月四平保衛戰後,國民黨軍隊進攻的氣焰極盛,他們依靠大量的機械化部隊,優勢的兵力和裝備,不斷向北推進。

國民黨軍在白崇禧、杜聿明的指揮下,采取快速急進的方式,分3路北進,很快占領雙陽、梅河口、海龍、公主嶺,長春、農安、鄭家電、德惠,直逼松花江北岸的陶賴昭,嚴重威脅中共中央東北局所在地、北滿的最大城市哈爾濱。

哈爾濱,是坐落在松花江畔的北滿第一大城市,是中長,中東兩鐵路的交會處,背靠蘇聯,是出入北滿,通向蘇聯的重要門戶,具有極為重要的戰略地位。

在日本投降後,哈爾濱市内人口有80多萬,但是居民成分複雜,其中除了衆多的貧苦市民和遊民階層外,還有不少外籍人士。

據統計,當時有26個不同國籍的僑民10多萬人,有日僞軍政官員和逃亡地主8500多戶。

在日僞時期,哈爾濱是反蘇反共的前哨,更是日僞法西斯鎮壓革命、殘害革命者的魔窟。被稱為“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

以沙俄為主的外國人,在哈爾濱辦了許多外國教堂、商行、公司、餐廳和旅館。并有不少俄式建築。使哈爾濱帶上了濃厚的俄羅斯浮華氣息。

日僞時期,哈爾濱市有外國教堂寺院56座,反動會道門等封建迷信團體的道壇、會址250多處。可容納數百人的大賭場一座,西式舞廳10多個,大煙館120多處,大小旅館、客棧670多家,坐窯女3000多人,舞女、“女招待”,更是人數衆多。

所有這些,充分說明了哈爾濱是東北地區的殖民地半殖民地畸形發展的典型城市。

哈爾濱這種特殊的地理位置以及複雜的社會情況,使得社會極其不穩定,大量的土匪、強盜等聚內建堆,杜聿明将這些反動力量稱為地下軍,并說這些地下軍有20多萬人,而最主要的頭目便是姜鵬飛。

而杜聿明在動用國民黨正規部隊進行正面攻擊的同時,另一方面,準備雙管齊下,讓“地下軍”伺機發動暴亂,配合國民黨軍攻占哈爾濱,或者直接讓“地下軍”占領哈爾濱。

而東北民主聯軍占領哈爾濱後,嚴重的内憂外患,使東北民主聯軍保衛部部長汪金祥如坐針氈,當他獲得土匪頭子姜鵬飛意欲發動叛亂時,感覺事關重大,便立即來向東北民主聯軍的司令員林彪彙報。

但是汪金祥知道,林彪在看地圖時是不允許任何人打擾的,于是便向東北民主聯軍的副政治委員羅榮桓做了彙報,羅榮桓感到事關重大,他告訴汪金祥立即設法抓獲姜鵬飛以絕後患,這件事他随後會跟林彪說的。

那麼姜鵬飛到底何許人也,為何令王金祥如此擔憂和重視呢?

姜鵬飛是全國著名的大漢奸、土匪頭子,又名姜鳳飛,于1901年出生于遼甯錦州,東北講武堂第7期生,曾任黑龍江省程志遠部團長。

“九·一八”事變後,他随程志遠投降日軍,參與圍剿抗日武裝,得到日僞信任,并于1933年到僞一種專科學校學習、畢業後被選派到日本陸軍大學深造兩年。曾受日本天皇接見,贈予一柄寶劍。

姜鵬飛當漢奸後,極力讨好日軍,他率部參與圍剿抗日武裝,他對情況非常熟悉,對抗日武裝的威脅極大,由于“戰功卓著”,是以得到日僞的信任。

姜鵬飛曆任僞滿奉天訓練學校教導隊總隊長、佳木斯第7管區少将參謀長。1940年,他被派到華北任僞綏靖總司令部部附,部府也就是副司令。

他後來又任唐山行營主任、冀東特别行政區長官等職。曾指揮汪僞軍和僞滿“鐵石部隊”,對冀東抗日根據地,反複進行慘絕人性的大掃蕩。

這裡面解釋一下什麼是“鐵石部隊”,所謂“鐵石部隊”實際上是一支部隊的總稱,這支部隊是僞軍裡面的精銳部隊,因為戰鬥力比較強,被稱為“鐵石部隊”。

“鐵石部隊”是一支建制較大、兵種較全、隸屬關系比較複雜的隊伍。總兵力約10000餘人,想當一個軍。

而姜鵬飛曾秉承日本指揮官的意志,指揮“鐵石部隊”制造了令人震驚的潘家峪慘案。

潘家峪位于河北省豐潤縣(今河北省唐山市豐潤區),這是抗日戰争時期中共上司的冀東抗日根據地之一,也是日軍“掃蕩”的重點地區。

1941年1月25日,姜鵬飛指揮“鐵石部隊”配合3000多名日軍包圍了潘家峪,逼迫全村1500多人集中在村邊西大坑。後又把村民驅趕至村中潘家大院,封鎖大院,用步槍、機槍射殺赤手空拳的村民,并放起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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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全村1700口人被殺1230人,其中婦女兒童658名,23戶人家被殺絕,全部财物被搶劫一空,96人受傷,1235戶房屋被燒毀。 這便是“潘家峪”慘案。

因為“潘家峪慘案”,使姜鵬飛臭名遠揚,冀東人民提起姜鵬飛這個血腥的名字,都切齒不已,恨不欲立殺而後快。

漢奸都會見風使舵,姜鵬飛更是如此,他在僞滿和華北時期,就和國民黨暗中往來、互相勾結。

在僞滿時期,他通過國民黨空軍姜廣仁和國民黨杜建時中将經常聯系,到了抗戰末期,這種勾結就變成了公開結合。

1945年日本侵略者投降前夕,蔣介石親手簽字委任姜鵬飛為“冀東挺進軍總指揮”。日本投降後,國民黨很快于1945年9月7日,委任他為“陸軍新編第27軍軍長”。并電令其火速退卻關外,盡量收容僞滿軍,迎接國民黨軍收複東北。

1945年12月,姜鵬飛遂由北平到錦州。1946年1月,他在錦州會見國民黨軍委會東北保安長官司令部長官杜聿明。

杜聿明一看姜鵬飛還有些用處,熱情接待了他,杜聿明告訴姜鵬飛:

現在國軍就要收複東北,需要各方仁人志士協力配合,姜兄“擔當後方擾亂,相繼占領哈爾濱。”

杜聿明是國民黨軍的實權派人物,得到杜聿明的肯定與交代後,姜鵬飛迅速到了哈爾濱,他親手拟定了“陸軍新編第27軍所屬各部隊接收東北要綱”,規定“收編舊東北軍、僞滿軍、潛伏口軍及地下武裝團體” (按所謂舊東北軍系指土匪而言)。

他又利用鄉親、朋友、舊幕僚等關系, 先發展了王捷、張福平、陶子清、姜鳳鳴等。接着又收編了左建堂(77師師長)、劉景山(80師師-長)、吳俊峰(82師師長)、王佐(83師師長)、李華堂(84師師長)、謝文東(85師師)等16個匪師。

姜鵬飛先後通過日本人佐佐木義三、山内英雄、森明建等關系,發展了3萬6千多日寇殘餘。另在哈爾濱市内有1800名日本殘軍,準備待機。

姜鵬飛收編的這些力量雖然有十幾萬人,但是駐地分散,而且缺少統一的組織和協調,因為他的任務定為配合國民黨新1軍進占哈爾濱。為此,他還用各種手段拉攏了我軍的很多幹部充作内應。

然而對于國民黨軍準備攻占哈爾濱的作戰計劃,蔣介石沒有準許。一方面蔣介石得到了錯誤的情報,說東北有蘇聯的紅軍便衣隊,投鼠忌器,不敢全力進軍。另一方面,蔣介石也怕馬歇爾不高興,因為正是國共合作時期。

對于這些内幕,姜鵬飛當然不知道,他見國民黨軍遲遲不進攻哈爾濱,于是他決定自己單獨行動。并和軍統特務李明信勾結在一起。

當東北民主聯軍保衛部部長汪金祥通過内線得到這一情報後,感到事态極為嚴重,因為當時哈爾濱市人心浮動,社會秩序極為不穩。

而主力部隊已開赴前線,前方的戰鬥正在激烈進行中,而且形勢與東北民主聯軍不利,我哈爾濱市的兵力極少,如果姜鵬飛帶領土匪乘虛而入奪取哈爾濱,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

如果哈爾濱為敵所得,整個北滿根據地就要受到嚴重威脅,甚至可能會喪失。北滿不保,整個東北就将失掉。為了保衛哈爾濱,必須及時果斷地捕獲巨匪姜鵬飛。

東北民主聯軍保衛部部長汪金祥很快接到了林彪的指令:務必在姜鵬飛發動暴亂前将其抓獲。

說起王金祥,這可是我軍保衛戰線上的風雲人物,他于1907年出生,江西省弋陽縣人,1928年加入中共,後曆任贛東北省政府第一副主席兼省政治保衛局局長、閩浙贛省組織部部長、福建省政府副主席兼政治保衛局局長、中央蘇區國家政治保衛局偵察部部長、蘇區中央分局成員兼政治保衛局局長等職。

到達延安後,調入中央社會部任二室主任,長期從事情報工作,1946年1月任東北民主聯軍保衛部部長,他同時還兼任東北局社會部部長。

汪金祥知道要抓獲姜鵬飛,關鍵在于要準确掌握他的行蹤,如要掌握他的行蹤,就要派人打入他的内部,當時我方在姜鵬飛匪部有内線,但不是核心人物,很難掌握其準确行蹤。汪金祥認為當務之急是派人打入姜鵬飛的内部。

很快内線傳來一個重要的消息,證明了姜鵬飛以“做生意”的身份在哈市積極活動。哈爾濱的天泰客棧是姜活動的據點。而這個客棧的老闆就是姜鵬飛的第27軍參謀處長姜鳳鳴。這個姜鳳鳴據說是姜鵬飛的侄子。

匪首姜鵬飛企圖暴亂,我軍利用連襟關系假投誠,将其灌醉抓獲處決

就在這時,民主聯軍後勤部的佟科長找到王金祥彙報一個情況。

原來佟科長有一個連襟,名字就叫姜鳳鳴,但是兩人長期沒有聯系,最近突然頻繁上門拜訪,此人告訴佟科長:中央軍勢力強大,姜鵬飛已經接受蔣介石的委派來到哈爾濱,中央軍眼看就要攻占哈爾濱,他勸佟科長趕快投到中央軍一邊。

這個佟科長是老革命了,不僅革命意志堅強,而且很有鬥争經驗,面對姜鳳鳴的策反,他不露聲色,既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表示反對,而是選擇向王金祥報告。

汪金祥和北滿分局社會部長陳龍一商量,判斷這個姜鳳鳴肯定是姜鵬飛匪部的一個重要成員,正在敵人利用親戚關系接近我方人員,急于在我軍内部找到内應。

而事實也正是這樣,姜鵬飛雖然聚集了一批人,但是對我方的情況掌握并不多,他急于在我方内部安插内線,雖然他也安插了幾個,但都是普通幹部,掌握不了多少情況,是以盯上了東北民主聯軍後勤部的佟科長。

這真是一個送上門來的好機會,汪金祥和陳龍決定利用姜鳳鳴這條線打進去,讓佟科長假投誠,以便接觸大匪首姜鵬飛,使偵查工作走上由外線轉入内線的新階段。并對佟科長如何通過姜鳳鳴取得姜鵬飛信任及如何與我方聯系等等,都做了周密安排。

佟科長按照事先的布置,采取半推半就和隐而不發的态度。示意要見姜鵬飛,才能最後下決心,誘使姜鳳鳴自動給安排一個定居的機會。

沒過幾天,姜鳳鳴約佟到一家商行,并說姜鵬飛會親自與他談。佟科長到達商行後見到了姜鵬飛,佟科長說這個是性命攸關的大事,搞得不好就要掉腦袋,并表現出猶豫不決的樣子。

這個姜鵬飛急于求功,他看佟科長猶豫不決,便對他說現在國民黨軍強大,而自己手下有不少人,如果發動暴亂,肯定能夠成功。

佟科長激将道:“要知道東北民主聯軍有十多萬人,不知道姜司令能有多少人與之對抗?”

姜鵬飛一聽,便曆數下屬十六個師師長的名字,将他的所有實力大大炫耀了一番。

佟科長又說:“這是一件大事,如果沒有蔣委員長的訓示,即使我們幹成了,國民政府也不會給我們加官進爵。”

姜鵬飛矜持地說道:“老弟,你放心,我的委任狀是蔣委員長親自委任的,改日可以将委任狀拿給你看。”

佟科長說道:“沒有看到委任狀,我心裡還是不放心,不過既然姜司令這麼看得氣我,小弟願意追随左右,但是我的能力有限,恐怕力不從心,難以完成大任,還望軍座多多栽培。”

姜鵬飛見佟科長這樣說非常高興,當即許以軍械處長的職位相許,然後他便交代任務說:

“你一定要多搜集情報,多多籌措經費, 還要在民主聯軍中拉攏失意的軍官,最好是策反那些抗聯的舊人,到時候就可以通過他把武裝帶過來。現在事情刻不容緩,三天以後聽你消息!”

佟科長馬上把情況向汪金祥和陳龍做了彙報,汪金祥和陳龍兩人分析,這個姜鵬飛并沒有完全信任佟科長,姜鵬飛這麼做明顯是要他立個投名狀。

但這也說明敵人急于在我軍内部擴大力量,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在敵人内部多安插我們的人,汪金祥和陳龍商量後,決定派偵察隊長趙鼎同志,以失意的團長身份打進去。

這麼做有一定的風險,萬一姜鵬飛知道趙鼎的真實身份,那麼佟科長和趙鼎都會有性命危險,但是汪金祥和陳龍對我軍的保密工作有信心,而且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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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龍特地找趙鼎談話,講了這次任務的危險性,趙鼎表示一切服從組織安排。

轉眼就到了第三天的早上,姜鵬飛派姜鳳鳴找佟科長接頭,佟科長見到姜鳳鳴後首先訴說了一大堆困難,要姜鳳鳴轉告姜鵬飛體諒他的處境。

然後佟科長拿出十塊大洋,算是“初次獻禮”,姜鳳鳴看着區區十元大洋,心中很不滿意,他告誡佟科長不要腳踩兩隻船,一定要破釜沉舟不給自己留後路,把手上掌握的經費、物資統統拿出來。

接着姜鳳鳴問他可物色到什麼合适的人選,這時佟科長欲擒故縱地回答道:

“我倒是物色到了一個對象,這個人姓趙,早年曾在抗聯當過團長,但是現在被貶為參謀。是以他很不滿意,一直想另找出路。但是人家當過團長,沉着謹慎得很。沒有十分地把握,他肯冒險投到這邊來嗎!”

這個姜鳳鳴一聽,便大力吹噓姜鵬飛的實力,并說“事情一定能成功”。然而佟科長隻是冷眼相看,顯得不相信他的話。

這個姜鳳鳴也沒有多少腦子,他便神秘兮兮地告訴佟科長:“軍統局派來的軍參謀長張東坡到了哈爾濱。”

佟科長見此便說道:“老兄,實話告訴你,據我看,趙團長這個人不見掌櫃是不攤盤子的。他的級别比我高,我隻是一個小科長,人家根本沒把我看在眼裡,再談下去也無濟于事。”

“這個好辦,那我就請姜軍長和他見見面好了。”姜鳳鳴急不暇待地答道。

“如果姜軍長願談,就得快點。”老佟若有其事地說道:“聽說最近要調老趙到鄉下去。談晚了可能錯過機會,我這番功夫也算白費啦!”

佟科長如此一說,可急壞了姜鳳鳴,他對佟科長說這就去請示姜鵬飛,讓佟科長等他的消息。

當天下午,姜鳳鳴就傳來話說:“姜鵬飛約‘趙團長’當天晚上在天泰客棧見面詳談。”

佟科長當即将情況報告了汪金祥,汪金祥分析:

從姜鵬飛決定立見‘趙團長’這一點來看,可以斷定,軍參謀長張東坡可能是帶着行動指令來哈爾濱的。看來是蔣介石催得緊,而姜鵬飛着急了,于是他才敢于進一步暴露自己。”

就在這時,呼蘭縣警察局截獲了姜鵬飛發出的十号密令,這個密令是姜鵬飛于1946年8月18日發出的,這個指令要求李華堂、謝文東、左建堂匪部集結蜚克圖,劉昨非匪部集結阿城。劉松坡匪部集結哈爾濱市近郊,劉景山匪部集結松花江北,吳俊峰匪部集結太平莊,向哈爾濱采取包圍态勢。

從這個十号指令來看,敵人已經箭拔弓張,準備行動了。

王金祥當機立斷,決定利用會面的機會,當場執行逮捕,并讓陳龍同志具體指揮抓捕行動。

當天晚上,老佟按照約定領着“趙團長”來到了天泰客棧,姜鳳鳴将兩人引上了二樓,對他們說讓他們稍等,他這就去接姜鵬飛,姜鳳鳴說完就坐着汽車走了。

當時在天泰客棧的外面埋伏着我方的人員,但是這些人員由于是初次執行任務,當他們看見姜鵬飛的汽車回來時,想當然認為姜鵬飛已到,于是沒有接到行動暗号便闖進客棧,準備抓捕姜鵬飛。

幸好這一莽撞的行動被事先安排在樓下的偵查員及時發現制止,并沒有驚動樓上的敵人。我方判斷姜鵬飛不會再來了,便終止了這次行動。

事後才知道,這個姜鵬飛也留了一手,他其實早就來到了天泰客棧,并躲在樓上的套房裡面,看看我方有沒有埋伏,雖然我方行動有失誤,但是姜鵬飛并沒有發現異常。

佟科長和“趙團長”等了一會兒,姜鵬飛走了出來,他和“趙團長”相談甚歡,最後他對“趙團長”說道:

“好啊,趙團長,一言為定,到時你把部隊拉過來!”

“趙團長”表示:“一定,一定,還望軍座以後多多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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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鵬飛雖說有狡猾的一面,但是面對我軍的特勞工員,則表現得非常愚蠢和幼稚,這當然也是他的反動本質決定的。

到了第三天,佟科長去找姜鳳鳴,通過談話得知姜鵬飛并沒有生意,兩人約定第二天晚上仍在天泰客棧接頭,然後到光複飯店吃飯,正式發委任狀,商議軍機,姜鵬飛回到光複客棧參加歡迎佟科長和“趙團長”入夥的晚宴。

光複飯店設在島外一條僻靜的街道上,敵人之是以選擇這個飯店的原因,是因為這個飯店位置比較隐蔽,而且飯店不算太大,不引人注目。

陳龍得到消息後,在第二天的下午,就在樓上樓下,店内店外布置了我方的人員,有的扮成倒茶的,有的扮做跑堂的,有的在外面扮做賣煙的。

到了晚上天色将黑時,佟科長和“趙團長”準時到達飯店參加晚宴,隻見店内燈火輝煌,樓下座無虛席,樓上是聚會處, 兩張大圓桌已經坐滿了姜鵬飛所請的客人。

過了不一會兒,姜鵬飛姗姗來遲,但是軍參謀長張東坡卻借故未來。

酒過數巡之後,姜鵬飛已經喝多了,但是并沒有喝倒,站歪歪斜斜地站了起來,舌頭直打卷地說道:“我們進駐哈爾濱就在最近幾天,諸位立功的時候到了!”

于是客人們又搶着向姜鵬飛祝酒,姜鵬飛漸漸站不穩了,他看了看佟科長和“趙團長”說道:

“二位身在‘聯軍’、心附黨國,委座示準二位晉升。”

姜鵬飛說到這兒,随即掏出蓋着朱紅大印的委任狀,當衆晃了晃,雙手遞給老佟和老趙說道:

“諸位,為趙團長榮任我師長,佟科長榮任我軍械處長,幹杯!”

佟科長與“趙團長”站起來敬酒,很快便将姜鵬飛灌醉。

看着已經喝醉的姜鵬飛以及一衆土匪,“趙團長”對邊上的跑堂使了一個眼色,頓時,十幾個執行人員從外面閃電般地闖進來,雖然一衆土匪帶着槍,但是都喝得暈暈乎乎的,連槍還沒有拿出來便被全部拿下。

聚會的匪首匪徒們全部就擒,而姜鵬飛這個惡貫滿盈的大土匪、大漢奸終于落入了人民的法網。

而在同時,我方人員包圍了姜鵬飛的秘密據點天泰客棧,此處案犯同樣無一漏網。

雖然我方大獲全勝,但是卻沒有抓到關鍵人物—敵軍的參謀長張東坡,于是陳龍指令:連夜進行全市搜捕!原來這個有經驗的軍統特務,在聚會的當晚他感覺眼皮直跳,就裝病藏到一家醫院去了。

過了幾天,張東坡感覺風頭過去了,他感覺哈爾濱并非久留之地,于是偕幾個親信,準備從三棵樹車站化妝乘車逃跑。

對于這一行動,我方内線很快偵知,于是東北局社會部派出和他打過交道的胡震同志等在那裡,當場将他們抓了回來。

我方抓到姜鵬飛後進行連夜突審,這個家夥在我方強大的壓力下,将所有知道的統統交代了,特别是他交代了李明信的情況。

這個李明信原來是日本間諜,日本投降後投靠國民黨當上了軍統局“東北敵後工作委員會”的特務。

此人自封為皇帝,并且已經做好了龍袍,自封了娘娘。操縱道徒數千人,準備于8月28日淩晨,配合姜鵬飛在香坊、太平橋一帶舉行暴亂。

此時離預定的暴亂時間隻有一天多了,王金祥下令務必在暴亂之前抓住李明信,陳龍馬上組織力量抓捕,結果李明信的皇冠未及加頂,雙手就被戴上了手铐。被騙的道徒紛紛瓦解并自首登記。

1946年9月9日,哈爾濱市軍政機關和群衆團體,組織了特别法庭,對姜鵬飛、李明信等人進行了公開審判。出席公審的各界代表有400餘人。

各界被騙被害者紛紛起來控訴。被騙者楊奎武控訴說,他和他父親不願參加叛亂,但被威脅說,不參加暴動,待占領哈爾濱後,全家會被砍殺一光。受害者李鳳英控訴李明信誘奸她和五個姐妹時說:

“我們不順從,他則說是老母娘娘的指令,不然白日化為膿血,逼得我們沒有辦法”。

經過人民群衆的控訴和一緻要求,姜鵬飛和李明信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随着正義的槍聲響起,姜鵬飛、李明信等一衆匪首被槍決。

匪首姜鵬飛企圖暴亂,我軍利用連襟關系假投誠,将其灌醉抓獲處決

《東北日報》連日以醒目标題報道姜鵬飛等的罪行、被捕、 公審等情況和消息。我公安機關,對姜鵬飛案作了全面分析和總結,進一步推動了東北鋤奸剿匪鬥争的深入發展。

匪首姜鵬飛企圖暴亂,我軍利用連襟關系假投誠,将其灌醉抓獲處決。對于這次勝利,林彪非常高興,專門表揚了參戰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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