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飯桌間答題行酒令 元武湖遊玩覽風景

賈琏一行在金陵遊玩，不覺已至午時，回至秦淮河畔賈琏望見一酒樓，名為津軒閣。指點說道：“天已至午，到此進餐。”大家跟随而進。酒樓夥計迎接安排座位。賈琏看着菜單道：咱嘗嘗淮揚菜，先來一個清煮蟹黃獅子頭、再來一個三絲敲魚，再來一個素的清炒筍尖。好了我點了三個，剩下由你們按照自己的胃口點吧！先是吳新登點了個鮮豆腐皮炒青蟹肉。其它跟随點了七八個俗菜。瞬間菜端上來，賈琏向夥計問道：“夥計！這上的是什麼菜？我們都是北方人，對南方菜系生疏。”夥計指着賈琏點的第一道菜道：“這叫清煮蟹黃獅子頭。”吳新登問道：“看色很鮮豔，聞起來也挺香。是怎樣做的？”夥計答道：“我隻是個跑趟端碗的，做菜是老師們的事，我沒做過。看到老師是這樣做的。備料是豬肋條肉、青菜心、蟹黃、紹酒、精鹽、味料、蔥姜汁、面粉等原料。先将豬肉刮淨、出骨去皮。再将肥肉和瘦肉分别細切和粗切成小塊狀。用酒、鹽、蔥、姜汁、面粉、蟹黃若幹拌勻，做成6個大肉圓，寓意是六順團圓的吉語。放入油鍋炸，使表面呈黃色。将剩餘蟹黃分别粘在肉圓上，放在湯裡，上籠蒸。再将切好的青菜心用熱油鍋煸至呈翠綠色取出。取沙鍋一隻，鍋底安放一塊熟肉皮，将煸好的青菜心倒入，再放入蒸好的獅子頭和蒸出的湯汁，上面用青菜葉子蓋好，蓋上鍋蓋，上火燒滾後，移小火上炖即成。各位食客，食用時将青菜葉用筷子扒開一邊，放上味料，就可享用了。”吳新登道：“什麼又是油炸、又是蒸、又是砂鍋炖的，這麼麻煩。來還是償償味道吧！”賈琏用匙舀了一匙湯，用嘴吹了一會熱氣，小口品嘗了一下道：“哼！湯鮮！”吳新登用筷子夾了一塊獅子頭嚼了幾下道：“肉肥而不膩，蟹黃鮮香，肥嫩異常。” 吳新登道：“有菜沒酒不成席，夥計你酒樓裡有啥好酒搬一壇來。”夥計連忙答道：“白酒有高粱燒，黃酒有女兒釀。”随賈琏南來的府人魁兒道：“白酒本地有什麼名酒。”吳新登道：“南方人一般愛喝茶，喝酒也多是黃酒。北方人愛喝酒，多是烈性白酒。白酒本地沒什麼名酒，隻有江北的高粱燒。就來一壇高粱燒吧！”夥計接着把碗擺開，揭封倒酒。大家捧碗喝酒，吳新登道：“我是個粗人，家也在北方，來這裡時間長了，跟這裡人也學了點東西。據說這高粱燒酒始于兩漢而興于唐宋，黃泥老窖、以高粱為主，少量小麥、大麥、豌豆為佐料，用曲發酵而成。”魁兒道：“品了口感覺酒味橫沖，香氣幽雅。跟京城賣的安樂燒鍋倒有一比。安樂燒鍋也曆史悠久，康熙年間，有名的釀酒作坊有十幾家，安樂燒鍋最負盛名。”賈琏道：“酒的主要特點是甘冽異常。”酒喝幾巡吳新登道：“幹端沒趣，弄個酒令。”魁兒道：“别搞些作詩詠賦的，怪别扭的。做個簡單的‘答題名’。”吳新登道：“行！換小杯。答上來的賞一杯，答不上來的罰兩杯。”向賈玘道：“你是官衙文人，你出個題。”賈玘道：“我先為樁，咱們輪轉。先命個題‘什麼美’。”指向賈琏道：“老兄你先說！”賈琏道：“美女觀花。”魁兒道：“過了！老爺進酒。”賈琏舉杯盡了一杯酒，賈玘道：“輪到我了，朝晚彩霞。”賈琏道：“好！有詩意，過了。該管家了！”吳新登道：“廷招驸馬。”魁兒道：“我說個最美的事，就是新婚燕爾。”賈玘道：“繼續往下說，老兄你說！”賈琏捋了捋胡須，稍微思考道：“會試中第。心裡是美的！”賈玘道：“算是吧！班師報捷。”賈琏道：“也是美事！”吳新登看輪到自己，仰頭苦想，半天未出，魁兒道：“管爺快說，說不出罰杯!”吳新登道：“确實想不出，喝杯酒比動腦筋苦想強，松快！還是來個省事的吧！”第一輪大家答上的各喝一杯，罰吳新登兩杯。賈玘道：“咱們第二輪。什麼醜，老兄還是你先說！”賈琏道：“苟媾被捉。”賈玘笑笑道：“老兄為何說這？過了。我答應一個東施效颦。”吳新登道：“這東施效颦是什麼意思？。”賈玘道：“就是說東村有一個最醜的一個女人。看到西村最漂亮的一個女人皺眉，更加漂亮，她也學西村的女人皺眉，結果更醜了。吳管家該你了！”吳新登道：“外露赤身。”魁兒道：“你說的是男人赤身還是女人赤身，俺覺得女人赤身還很漂亮呢！”吳新登道：“别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赤身，在大街上就是醜，不好看。不然你現在扒光了，到街上跑一圈。”賈玘對魁兒道：“過了，過了，該你了！”魁兒道：“追打家門。講的是一個人，整天吃喝嫖賭，把分家時給的産業全敗壞光了。老婆孩子吃了上頓沒下頓，老婆勸他改了吧，正經度日。他不聽勸，反把老婆打了頓。老婆一看這個日子沒法過了，就帶着孩子回娘家。剛開始自己湊和度日，時間一長沒吃沒喝過不下去了，就去找媳婦，想帶她們回家。在嶽母家吃飯時，全家人勸他回去後痛改前非，老實度日。這人不但不聽反而牛氣十足，全家十分生氣。小甥子看不下去，就把這人打出了家門。你說這個人做這樣的事丢醜不丢醜？”賈玘道：“都喝過了，大家都喝一杯。下一道是：什麼香？”賈琏道：“西母帳床”賈玘道：“過了，我答是楊妃錦囊。”吳新登道：“桂花瓊漿。”魁兒道：“芝麻油坊！”吳新登道：“這個喝法跟作詩行酒差不多，改個喝法。”賈琏道：“你說個喝法！” 賈玘道：“猜謎！來！還是我先喝坐樁。”自己斟酒先飲一杯道：“一個小姑娘，穿身黃衣裳，你要招惹她，立馬來一槍。”仍是賈琏先猜，賈琏道：“不用說是穆桂英！” 賈玘道：“是一種動物！”賈琏道：“黃色的東西！黃牛？” 賈玘道：“小點會飛的！” 賈琏道：“瓢蟲！”搖搖頭道：“不像，瓢蟲不紮人？”想了半天沒想出來自罰兩杯。下面輪到魁兒，賈玘道：“青青蛇兒滿地爬，蛇兒遍身開白花，瓜兒長長茸毛生，老君裝藥愛用它。” 魁兒道：“滿地爬，開白花，茸毛生。是冬瓜！” 賈玘道：“不對！再想想裝藥用它。”魁兒根本就不知道老君是誰，幹啥的？”吭唧半天也沒猜出來，罰兩杯。賈玘道：“輪到我了，我自己出題肯定會猜。我喝一杯意思意思，輪下一個。”自飲一杯出題道。“ 小小花兒爬籬笆，張開嘴巴不說話，紅紫白藍樣樣有，個個都像小喇叭。”向吳登新道：“吳管家該你了。”吳登新也是沒答上來。魁兒道：“先罰兩杯，再揭謎底。”吳登新喝完賈玘道：“二哥的謎底是黃蜂，魁兒的謎底是葫蘆，吳管家的謎底是牽牛花。”吳登新道：“賈先生出題有問題！” 賈玘反問道：“你說有啥問題？”吳登新道：“牽牛花都是長在地裡，你說爬在籬笆上。怎麼能讓人猜得出？那得罰你一杯酒！” 賈玘道：“你沒見過牽牛花長在黃瓜架、豆角架上的？” 魁兒道：“這個法不好玩，改個法。劃拳！”随後魁兒打樁從他那裡打周劃起拳來。劃過一周後結果吳新登的戰績是兩勝一負。罰喝一杯。後該魁兒坐樁打了一周，就這樣輪番坐樁打周。酒樓内傳出了六六、十個全呀、七魁首呀、四喜來财呀、八大仙呀、三桃園呀... ...的吆呵聲。聲震鼓耳、播揚四外。行路之人都回首察望。在大家醉酣揮拳、酒興高亢之際，時至未時。賈玘道：“時已不早，還須别處遊玩，酒到此為止吧。”

飯後登舫，順秦淮河東行。吳新登道：“在吃酒時想不起什麼美，這一路走來到處都美。兩岸的樓舍，是第一美，你看這沿河兩列，到處都是桂殿蘭宮、玉樓金閣。從春樓裡傳來歌聲是第二美。這清脆的歌聲經過周圍建築的回折，水面再一傳遞。侬音清婉，娓娓動聽、餘音遞遠。兩邊的人流中，有多少美人佳麗，這是第三美。你看她們衣着華麗、粉妝玉琢、如花似玉。”魁兒道：“我的大人！你今天就在酒這方面沾點便宜吧！”說話間舫至玄武湖釁。玄武湖古名桑泊湖，距今已有兩千多年的人文曆史，最早可追溯至先秦時期。六朝時直接與長江相通，湖中可以成為水軍訓練場所。明代洪武年初玄武湖成為貯存全國人口、田畝檔案的“黃冊庫”所在地。清初因避康熙帝玄烨名諱，改玄武湖為元武湖。現成為人們休閑耍玩之所。元武湖，波光粼粼 、浮光閃銀、湖光山色、美不勝收。湖釁垂柳枝絲依依、水杉參天、鐘山倒影、疊鋪鏡面。湖光景色，幽雅氣象、湖心島洲、 棋盤布張、遊船似葉、琵琶聲揚。賈玘道：“這裡元武湖與京城的昆明湖那個美？”賈琏道：“各有千秋，元武湖東，北枕紫金山，西靠明城牆，是自然樸素自然的美。京城昆明湖東為紫禁城。北為萬壽山，西為西山所擁抱。山前修廊建墅，形成了一種塑造的堂皇的美。”他們走廊賞閣，遊遍了湖心五洲。已至申時，乘舫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