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支撐起深山孩子的希望

作者:卓凡的呼喚
支撐起深山孩子的希望

2021年11月7日與支月英合影于白洋村民小組

編者按

從11月5日到13日,江西日報社宜春分社著名記者鄒海斌先生,攜本人在奉新縣近距離接觸全國教書育人楷模、全國最美奮鬥者支月英。

走在澡下鎮通向大山深處的彎彎曲曲的路中,站在泥洋國小的舊址上,坐在白洋教學點的教室裡,海斌先生和我一次次地感動着,感慨着,感受着……

海斌先生和我,謹以此文獻給仍然辛勤耕耘在鄉村學校的李月英、王月英、吳月英、趙月英、陳月英們……

支月英回來了,支月英從北京回來了。

山裡人熟悉的身影,又一次匆匆地出現在泥洋村到白洋教學點那彎彎曲曲的山路上。

這位全國道德模範,深秋時節在人民大會堂受到上司同志親切的接見。

像以往一樣,在北京的幾天裡,支月英的心一直牽挂着白洋教學點,牽挂着那裡的七八個孩子。

11月7日,立冬。飄飄灑灑的冬雨裡,山高水冷風寒的奉新縣澡下鎮泥洋村白洋教學點到了。

離開白洋好幾天了,支老師想念着學生,學生也想念着支老師。長長的麻花辮、紅色的風衣一出現在教學點大門口,孩子們就歡呼着從教室裡跑了過來。

年紀小小的孩子,早已把思念寫在小紙條上:

“支老師,我好想你回來,你 hai you 幾天回來?”

“支老師,我天天想你。我一ding好好學習。”

“支老師,我們去niang三(仰山)打zheng(新冠疫苗),我都不ku;李智敏打zheng都ku了……”

展開一張又一張小紙條,念着念着,支月英的眼淚流了下來。

堅強

其實,支月英是一個堅強的女性。不信請看,從1980年到2021年,從正是豆蔻年華的19歲到步入花甲的61歲,從觀下村到泥洋村再到白洋村民小組,這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她總是風雨無阻地跋涉在長達幾十裡的山路上。

支月英是進賢人。支月英清楚地記得第一次進山的情景。那一年的夏天,她隻身一人來到泥洋國小教書。想想多少年過去了,而那時的她,正是如花的年齡。

從奉新坐班車來到終點站觀下村,司機對她說,從觀下去泥洋,還有20裡山路。支月英帶着簡單的行李,正在路邊不知所措時,一輛進山的拖拉機開了過來。

山路上,拖拉機冒着黑煙,有氣無力地爬着。砂石路九曲十八彎,這邊一個深坑,那邊一個大洞,不時揚起一陣陣沙塵。支月英站在拖拉機上,雙手緊緊扶住欄闆,不多時,衣服灰白了,頭發灰白了,骨頭都快被颠得散架了。

大山包裡,野草和雜樹叢中,一棟兩層的石頭房子出現了。這就是泥洋國小。

在來澡下之前,支月英想像過山區的偏遠和荒涼,但沒想到眼前的泥洋是如此偏遠和荒涼。

那晚,山腰有人家辦喜事,放電影,學校老師和村裡人全看電影去了,人生地不熟的支月英一個人待在房間裡。窗外山風呼嘯,林中鳥獸怪叫。

颠簸,疲憊,口渴。初來乍到,能喝的水在哪裡?那天剛好下了一場雨,雨水順着屋檐流下來。支月英找來杯子接雨水,一邊喝着雨水,一邊流着淚。一夜輾轉難眠,她在心裡想着:我要離開這裡,我要想辦法離開這裡。

清晨的雞鳴,喚醒了大山。支月英走出房間,剛下樓就有一群山裡孩子圍了過來。衣服破破爛爛,小臉上髒兮兮,隻有怯生生的眼神裡,充滿了對新來的老師的好奇。

孩子們顯得有些可憐的眼神,打動了支月英内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她早就聽說過,因為着山高路陡,因為着艱苦孤獨,泥洋的老師,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大都待不了多久。

難道我也要成為一個“逃兵”?黨員父親熱心村裡的公益事業、農婦母親樂善好施的善良基因,在支月英的身體裡生長:我要留下來,我要為農村孩子改變命運出一點力,我要帶着他們去看海。

支月英堅強起來。支月英留了下來。

這是一個沒有圍牆的深山國小。寒冬的夜晚,黃牛會用頭頂開教室的門,在裡面過夜。“隻要學校放幾天假,我回到學校,就會看到教室裡面好厚的牛糞。”支月英哭笑不得。

這是一個時常停電的深山國小。山上的木頭電線杆經不起大風大雨,經常會折斷,山裡一停電就漆黑一團。學校沒有煤油燈,支月英找來一隻碗,倒進一些煤油,照着山裡人的樣,用布條當燈芯,驅走黑暗,批改作業。

這是一個寂寞冷清的深山國小。夜晚貓頭鷹的叫聲,蜈蚣、毒蛇、老鼠的出沒,讓人不寒而栗……一天夜晚,支月英躺在床上,被幾隻山鼠攪得無法入睡。她隻好起身拉亮電燈,找來一根棍子放在床頭。還有一次,一條腕口粗的大蛇爬進了房間,支月英吓得心都快蹦出來了,死死地用被子裹緊身子,整夜不敢動彈。

因為小時候經曆過了貧困,因為理想是當一名人民教師,因為愛着大山和山裡的孩子們,支月英堅強着自己的堅強,一次次告别退縮,告别軟弱,告别彷徨。

山裡的國小,簡單,簡陋。支月英和老師們一起,辟出一塊場地,平整好後豎起籃球架,又搬來石頭砌起了乒乓球台,還挖了一個沙坑。生活單調的山裡孩子笑了,因為有了自己的樂園。

“剛來泥洋的時候,我是個走在山路上,連自己的影子都害怕的人。”從鎮裡到學校的幾十裡山路,兩邊樹木森森,人煙稀少。支月英在這條路上走過了一個又一個春,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秋,記不清肩挑手提了多少課本、教具、試卷。

她自己記得,在這條山路上,騎壞了6輛機車,但并不清楚,走爛了多少雙鞋子。

泥洋貧窮落後,有些孩子因交不起學費而辍學。支老師心裡難過,可拿不出辦法,因為她隻有微薄的工資。好在泥洋出産毛竹,于是隻要一有空,她就跟着當地人去山上搬運毛竹,掙的工錢一到手,轉身就給孩子當了學費。山裡的孩子八九歲才開始讀書,支月英領着個子高一點的勤工儉學,去山上搬運毛竹,掙的錢用來買書包、小獎品。

大山裡蟲子多,一隻硬殼蟲鑽進了支月英的耳朵,癢得難受。山裡缺醫少藥,蟲子雖然被折騰出來了,可耳朵裡經常隐隐作痛。教學任務壓在肩上,大山般沉重,她沒時間去山下的醫院看醫生,導緻那隻耳朵失去了聽力。

由于工作量大,日夜操心,她的血壓常年偏高,經常頭昏眼花,導緻視網膜出血,右眼看不清楚了……

在泥洋國小,在白洋教學點,“女漢子”支月英年複一年地站在三尺講台上,用行動诠釋着一位山鄉女教師的堅強。

堅守

春夏秋冬輪流轉,一年一年來複去,支月英無數次地走在從泥洋到白洋的山路上。

誰能夠計算出她走了多少路?誰能夠猜測出她驅走了多少内心的孤獨?41年就這麼過去了,41年裡,堅守成為了她的品格,堅守成為了她的精神。支月英,義無反顧地堅守在大山的深處。

在白洋教學點,她一個人要教一、二、三年級,複式教學,動靜搭配,一個年級“動”,‍‍一個年級就要“靜”。每次上課前,她都要細心備課,要不然會耽誤課程,影響教學進度。

三年級有一篇課文,題目是《大自然的聲音》。支老師帶着孩子們走出教室,把課堂搬進了大自然。路過小溪時,她會問‍‍:“你們聽到了什麼聲音嗎?”孩子們回答:“聽到了流水的聲音。”仰頭聽鳥叫,貼耳聽蟲鳴……支月英領着孩子們,在大山裡一邊玩耍,一邊學習。

一天‍‍的課上下來,嗓子啞了,身體累了,咽喉炎、聲帶結節、雙腿靜脈曲張……她“光榮”地患有鄉村教師的各種職業病,甲狀腺功能也在減退。

白洋教學點隻有一到三年級,有一個孩子卻在支月英身邊待了6年。‍‍

那一年,一個村民牽着孩子來到支月英身邊,不好意思地開口說道:“支老師,我要出去打工,我這個小孩沒地方放。”支月英一看,說道:“不行,太小了‍‍哦,你下個學期再來‍‍。”

下個學期,村民真帶着孩子又來了。支月英打開戶口本一看,孩子才3歲半。“老師,你說了叫我這個時候來的。”為了一句随口說出的話,支月英把孩子留了下來。

支月英又當媽媽,又當老師,把3歲半的孩子帶在身邊,吃飯、穿衣、睡覺、讀書,樣樣操心,事事都管。

劉雪梅已經10歲了,雙手還沒摸過課本,雙腳還沒進過校門。原來,是女孩的奶奶怕孫女在學校受欺負,說什麼也不讓她讀書。

上學的路上,一個孩子也不能少!支月英上門去做奶奶的工作,話不投機半句多,連水也沒喝上一口。第二次上門,奶奶愛理不理的,弄得好不尴尬。支月英沒有放棄,第三次再去,好說歹說奶奶勉強答應了,但提了一個要求:她要去學校“陪讀”。于是,支月英的教室裡,多了一個女娃,順帶多了一個老人。

一周時間很快過去了,雪梅在同學們中間有說有笑,打打鬧鬧,好不快樂。支月英問奶奶:“你看,你孫女在這裡讀書,多快活啊!你還擔心她受欺負嗎?”“放心了,放心了,有支老師在,我一百個放心。”奶奶的座位,從此在班上撤掉了。雪梅在支老師的悉心幫助下,成績一天比一天好,後來還考上了高中。

彭小紅是從泥洋國小走出去的第一個大學生。小時候,她活潑調皮,像隻泥猴子,經常睡懶覺、不交作業。但她有一個特點,凡事喜歡問個為什麼,喜歡的事情能堅持做下去。

“你喜歡什麼?”“我喜歡大海。”“山的那邊就是大海,那裡有數不清的美麗貝殼……你要好好讀書,就有機會去看大海。”

支老師的眼睛每天緊盯着彭小紅,終于幫助她改掉了不良習慣,“泥猴子”變成了乖孩子,後來考上大學,還拿到了碩士學位。

支月英喜歡這樣一句話:“教育就是一棵樹搖動另一棵樹,一朵雲推動另一朵雲,一個靈魂召喚另一個靈魂。”41年裡,支月英教過的1000多名山裡孩子,告别大山,奔向山外,52名學生考上了大學。

漫長的41年裡,走在同一條山路上,站在小小的三尺講台,支月英也曾有過片刻的猶豫、短暫的動搖,記得媽媽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來到泥洋看望女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勸她離開那裡。

從觀下到泥洋的山路邊,有一座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修築的老愚公水庫,壩體上鑿着8個大字:“愚公移山,改造中國。”每次走在山路上,看着那8個大字,精、氣、神就湧上了支月英的心頭:愚公能移山,我怎麼就不能堅守在山上?

大山沉默,深山有情。山裡人的淳樸、厚道與善良,給了支月英堅守的力量。

有一次,支月英生病高燒不退,上完課後筋疲力盡,癱在床上。這時,窗外響起腳步聲。她掙紮着爬起來一看,原來是一名學生的母親端着一碗面條走了過來,面條上面擱着3個白嫩的雞蛋。

還有一次患感冒,講完課後,她就趴在講台上休息。一個孩子在她身邊輕輕地說,支老師好冷哦!十幾個孩子就脫下外套,你一件,我一件,悄悄地蓋在了她的背上。

支月英患有聲帶結節,話說多了聲音就會沙啞。‍‍懂事的孩子們說:“支老師,你不要說話了,你布置點作業給我們,你就看着我們做。”

白洋的村民們也時不時給支老師送蛋、送肉、送新鮮蔬菜。他們商量,今天你送,明天我送,後天他送,‍‍讓老師每天都吃上新鮮菜。‍‍

支月英當了14年民辦教師,1994年轉為公辦教師。按理說,在山裡堅守了10多年,這時可以提提要求,可以申請調到山下面教書,可她仍然選擇了堅守在大山裡。

看到支月英在山上教書又苦又累,老公瞞着她找關系,托人情,把她調到了山下的學校。“我走了,泥洋的孩子怎麼辦?”在山下的學校,支月英想着想着,哭了起來,第二天一轉身就重返了泥洋。

歲月在流逝,山鄉在巨變。随着學生數量的逐年減少,泥洋國小到2012年就沒有了學生,結束了自己的使命。

這次,組織上準備調她到澡下的學校去教書。“媽媽這回終于可以下山了。”女兒支娟露出了笑容。

白洋村民小組更遠更偏,撤掉那裡的教學點,也擺上了議事桌。

“教學點如果撤了,我們的小孩讀書就要走好遠的路。”白洋村民小組的十幾個農民聯名寫信,提出請支老師去他們那裡工作。于是,支月英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選擇了白洋。

從泥洋到白洋,10幾裡山路,别人往山外走,支月英卻往更深的山裡鑽。白洋教學點終于保住了,支月英成了白洋教學點曆史上的第一位公辦老師。

土坯房裡上課,漏風漏雨。一天深夜風雨大作,支月英急忙跑到教室裡,把學生攤在課桌上的書本收拾好,而自己房間裡的被子卻被雨水淋濕了。

白洋教學點校舍納入建立工程,支老師一邊借農戶家給學生上課,一邊為施勞工員買菜做飯。當泥巴房變成了嶄新的教學樓,支月英專門設計了一個校徽,圖案是三棵綠樹和一隻飛鴿。她說,三棵樹寓意着大山,希望孩子們能像鴿子一樣飛出大山。

從2012年到眼下,在白洋教學點,支月英堅守了11個春秋。人的一生中,能有幾個11年啊!

堅持

山還是那座山,水還是那道水,路還是那條路,人還是那個人。

從彎彎曲曲的山路,支月英走進了北京;從三尺講台,支月英登上了人民大會堂的領獎台。然而,無論走得有多遠,無論站得有多高,她還是回到了白洋,她還是站在了三尺講台。

全國模範教師、全國各行業傑出的女人、全國優秀共産黨員、全國教書育人楷模、全國最美奮鬥者、全國道德模範……榮譽等身的支月英說,我還是大山裡的人,我就是那個鄉村女教師。

踏遍青山人未老,風景這邊獨好。2015年5月,支月英年滿55歲,按規定可以申請退休。因為是國小特級教師,也可以60歲退休。支月英的選擇是:繼續堅持在白洋。

支月英是全國人大代表、全國模範教師,要經常參加一些會議和教育訓練。每一次離開白洋,每一次離開孩子們,她都會陷入到深深的思念當中。

請看她的朋友圈:

“8月1月放假,離開學校20多天。回到大山深處的白洋,感覺真好,回家的感覺。”

“9月21日,同小同僚一塊上學校,山裡的中秋節簡簡單單,蘿蔔白菜都吃出燕窩的味。”

“跟孩子們在一起,是我最快樂的時光。”

……

偏遠山區缺少師資,有時隻能在當地招聘一些代課老師。支月英的一些學生,也陸續加入到代課老師的行列。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願望,就是像支老師一樣,支撐起大山的希望。

廖小英就是其中的一位,當了12年代課老師。剛去白洋教學點的時候,她什麼也不懂,“支老師要我把每一個學生裝進自己的心裡,把每一個學生當成自己的弟弟和妹妹,用心去呵護”。

每次走在從泥洋通往白洋的路上,廖小英都心裡發麻,聽到貓頭鷹或是野獸的叫聲,都會吓得大喊大叫。可每次一想到支老師,她就有了堅持下去的勇氣。

“當時在澡下,跟我這樣的代課老師有五六個,都是支老師的學生,有劉建華、彭小華、彭香英,我的老公塗光明也是代課老師,還有支老師的女兒支娟。”廖小英說。

青山長青,綠水常流,薪火相傳。支月英的接力棒,在一代又一代學生的手中往下傳遞。

去年,白洋教學點又來了一個新老師——20歲的定向師範生胡祖濤。祖濤沒想到這裡這麼偏遠,從内心感到孤獨。支月英鼓勵他說,既然來到了這裡,就要熱愛這裡。

“支老師既是我的同僚,也可以說是我的奶奶,是我學習的榜樣。”

“有些孩子懶,不聽話,也不愛學習,我有點難以堅持,支老師就要我多去和孩子接觸,多在一起玩耍,多和學生的父母溝通。”

澡下學校有5個教學點。今年5月,校長洪疇平擔心支月英退休後,教學點會更缺人。支月英找到洪疇平說,退休了,我也還是回白洋繼續幹。洪疇平關心她的待遇,支月英說:“不談錢,我離不開白洋,離不開白洋的學生。”

支月英退休後,支娟很希望媽媽能幫一幫自己,因為孩子在讀國中,學習很緊張,可媽媽的心思全部在山上。沒有辦法,她隻好帶着女兒住到了媽媽家。

宜春全市目前還有1028個鄉村教學點,如何為鄉村教師解決一些實際問題,一直是全國人大代表支月英的心事。她熱心地為鄉村教師奔走,呼籲全社會關注鄉村教育。眼下,全市實施的鄉村教師“八個一工程”,正溫暖着鄉村教師的身心。市裡還出台相關政策,規定在鄉村學校任教滿25年且仍在鄉村學校任教的教師,評聘職稱可走綠色通道,不受崗位職數的限制。

白洋的學生更新去隔壁的仰山學校讀書,要到塅上村搭公交,很不友善,支月英就去找縣公交公司協商。現在,白洋已經有了定制公交,孩子們在家門口就可坐車去上學了。

白洋的40多盞太陽能路燈老化不亮了,支月英請來愛心人士維修改造,讓路燈重新亮了起來。她還和村民一起去河裡挑沙子,拆破牆,砌圍牆,治理髒亂差。

澡下學校辦公桌破舊,支月英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動員朋友買來了40多套嶄新的辦公桌。慕名而來的湖北愛心人士,向澡下學校捐贈了3萬元愛心款;湖南愛心人士,向澡下學校20名學生捐款1.3萬元,還捐贈了大型影印機、籃球、排球、足球、口罩等。

革命者永遠是年輕。支月英馬不停蹄地忙碌着。她參加了“中國好人”宣讀團、勞模志願團,抗擊疫情、扶貧助學的隊伍裡,經常閃現出她的身影。

在奉新1642平方公裡的土地上,支月英從“支姐姐”變成了“支媽媽”“支奶奶”,默默地奉獻了41個美好的年華,把一茬又一茬山裡孩子送出了大山。

奉新,一個多好的名字。支月英,是大山的女兒,是奉新的女兒。奉獻,成了支月英生命的需要,成了支月英生活的組成。像支月英那樣熱愛山鄉、奉獻山鄉,成為奉新、成為宜春、成為江西教育界的口号。我們蜿蜒奔騰的贛江的兩岸,有多少像支月英一樣的人,在支撐着農村孩子的希望!

支撐起深山孩子的希望

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