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作霖家境貧寒,肯定是上不起私塾的,看到村裡别的孩子都能上學讀書,張作霖感到新奇和羨慕。他每每在放豬時路過學堂,聽到私塾裡傳來的讀書聲和私塾先生教書時那長長的有韻有味的誦讀,心裡就癢癢。他們家沒有錢交學費,怎麼辦呢?他就把豬扔在一大片草地上,自己飛快地跑回來,搬幾塊磚墊在私塾窗外,聽課堂上私塾先生講課。老是偷聽,有時聽不清先生在講什麼,張作霖覺得總這樣不行,他的小腦瓜一動,計上心來,他故意手扒窗棂,踹翻自己腳下的磚頭,咕咚一聲,栽到窗下。
私塾先生楊秀才發現了張作霖,楊秀才很吃驚他在窗外墊磚聽課的舉動,問他願意念書嗎?張作霖沒有正面答複先生的問題,隻說了兩個字:“沒錢。”看着張作霖這副聰明伶俐的模樣,楊秀才心生幾分憐憫,對張作霖說:“你來上學吧,我不收你的錢。”
别人家的孩子上私塾都交了學費,隻有張作霖一分錢學費不用交就進了學堂。雖然張作霖隻在這裡學了半年,但是,如果真交學費,這半年的學費張家也是交不起的。張作霖為了能和其他孩子一樣,學習到知識,确實是動了點小心思換來了學習機會。
張作霖雖然隻在楊先生的私塾裡讀過半年書,但對他的這位啟蒙老師卻一直十分尊重。張作霖發迹後,感念師生舊誼,又特地将楊秀才請到奉天,在張府成立私塾館,讓楊秀才做其子張學良、張學銘幾兄弟的啟蒙先生。
張作霖在小時候就有很多鬼點子。一次,張作霖見媽媽站在窗前落淚,便過去問媽媽為何傷心,在張作霖再三追問下,媽媽才說:“借鄰居老王家兩吊錢已經半年了,答應月底還人家,錢還沒着落呢。”張作霖看着母親說:“娘,債我來還。”“孩子,你這麼小,靠什麼還饑荒啊?”他娘擦了擦淚說。“娘,您就放心吧,我自有辦法。”張作霖果斷地答應母親,他一聲不吭地出門了。
其實,張作霖也不知道怎麼來替母親還這個債。他走出家門,向老王家走去。走到老王家門口,往院裡看了一眼,隻見房門緊鎖,院裡沒人。在大門外,老王家的大肥豬正趴在地上曬太陽呢。他三轉兩轉,不知不覺來到了村邊的水泡子邊。他順手撿起個石子往水裡扔去。聽着石子落水發出的“咚”的聲音,他擰緊的眉頭舒展開來。他一個高兒從地上蹦起來,一邊拍着屁股上的土,一邊往村裡跑。一直跑到老王家門口,看到那大肥豬還在。他一見四下沒人,趕着那口豬到了河泡子。張作霖四下看看,一見沒人,就把豬攆下水,又用石頭拼命打,直把豬攆到河中間,張作霖才沖着村裡大吵大嚷起來:“豬落水了,豬落水了!”村裡人聞聲都跑來了,老王也在其中,一看是自家的豬落水了,急得直跺腳,不停地念叨:“完了,完了!”張作霖見大夥都圍攏過來了,他不聲不響地把外套一脫,跳進水裡,不一會兒就遊到肥豬的旁邊,用手奮力揪着豬耳朵往岸邊拽,大家夥兒也一起連拉帶拽把他和肥豬拖上來。老王一看自家豬得救了,高興地拍着張作霖的腦袋:“好孩子,真是好孩子!”當晚,王家媳婦來到張作霖家,對着王氏連聲感謝:“謝謝你家三兒救了我家那口大肥豬,妹子你欠我家那兩吊錢就不用還了。”摸不着頭腦的王氏仔細一問,才知道張作霖将老王家肥豬偷偷趕到水泡子深處,又将豬救起,這才讓老王家感激不盡,将欠的錢一筆勾銷。
應該說,這是張作霖在少年時代表現出的智慧,盡管是帶着狡詐與不光彩,但他用他的小伎倆幫助了他這個家。
少年時期的張作霖在鄉鄰的眼中,就是一個不願安分守己的頑皮孩子,鬼點子特别多。從另一個角度看,也算是一個孩子的小智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