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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行》:在白夜中穿梭,是救贖還是罪惡

作者:伊梓AC
《白夜行》:在白夜中穿梭,是救贖還是罪惡
《白夜行》:在白夜中穿梭,是救贖還是罪惡

從地理學意義上來講,“白夜”指的是北極圈以北或南極圈以南的極區在夏季的午夜時分依舊能看見太陽的一種自然現象。

盡管那時可以太陽的光亮得可以看見周圍的一切,給人以恍如隔世之感,但它依舊不是白天。

而在這本書中,所謂白夜,究竟指的是被剝奪了時間的夜晚,還是賜予了某種神秘的力量,将黑夜僞裝成了白晝呢?

而在白夜中行走的兩人,是自我救贖還是為了生存而播灑下罪惡之種呢?

《白夜行》:在白夜中穿梭,是救贖還是罪惡

“我隻想和你手牽手在陽光下行走。”聽起來輕而易舉的夢想,對于桐原亮司來說,卻是那麼遙不可及。

或許在最開始,他們的悲慘命運便已注定。

當他在一棟廢棄的大樓裡,在那個滿是灰塵的房間裡,看見父親在淩辱和踐踏他心中朦胧而又單純的美好時,暴怒湧上心頭,瘋狂和不理智充斥着他的大腦,他拿出那把美麗白花的剪刀深深地插進了父親的心髒。

他拼命地回想着曾經那位慈愛而又嚴肅的父親,但是眼前血腥殘酷的畫面又讓他絕望不已,他隻能被迫着接受現實。

從此,他隻能選擇在黑暗的通風管裡徘徊,在陰暗的邊緣沉淪。

表面上純潔美麗,如天使一般的雪穗,卻有着無法抹去的童年陰影,甚至因為童年的不幸,她這一生都與真正的光明無緣。

從她被親身母親作為交易對象賣給亮司父親的那一刻開始,她便心如死灰,宛如一具行屍走肉,甚至于,将靈魂出賣給了惡魔,變得冷血無情,但她也從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隻能用虛假的面具來掩蓋自己已被扭曲的靈魂。

從他們殺父弑母的那一刻起,他們兩人的命運就如藤蔓緊緊纏繞在一起。

他們同病相憐,像槍蝦和蝦虎魚一樣互利共生,在黑暗中互相扶持,成為了照亮彼此的白光。

他們甩開了道德的限制和良心的譴責,犯下了許多不可饒恕的罪過,隻為了能保護和救贖彼此脆弱不堪的靈魂。

對于桐原亮司來說,雪穗是他童年時期最純真的美好,是他願意付出一切去守護的人。

為了換回雪穗的光明,他殺了太多人,也玷污了衆多少女,欺騙了他人的感情。

但他對雪穗卻又并非是純粹的愛,裡面摻雜了愧疚與掙紮。

既包含着對父親曾犯下罪行的彌補與贖罪,也包含着違背内心去傷害他人的自責。

在内心的不斷折磨下,他最終選擇用那把曾經剪出白色紙花的剪刀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死來洗清雪穗的嫌疑。

而在雪穗看來,能夠在這個黑暗的社會中生存并紮根,已實屬不易。

她不敢去信賴和依靠任何人,因為就連最親密的母親都能出賣和放棄自己。

她也清楚地知道,從被作為商品交易的那一刻起,自己這一生,就已經喪失了夫妻的資格與權利。

她隻能用力的抱緊自己,不讓自己淪為命運玩弄的傀儡。當她看到亮司冰冷的躺在地上時,她冷漠地經過,不曾回過頭望他一次,如一隻漂浮在世間的白色幽靈,微弱而又渺小。

大概是從此刻起,她生命中唯一的光也消失了,再無人守護在她身旁,照亮她本就黯淡的人生,她就此墜入深淵。

盡管亮司和雪穗殺死了自己殘害自己的惡魔,獲得了生存的機會和權利,但這一切卻是以傷害無辜的人作為前提。

或許是不滿四處散播自己悲慘過去的藤村都子,或許是看不慣和害怕自己的好友江利子破繭重生後風頭日益超過自己,或許是為了懲戒和警告排斥自己的美佳,雪穗不擇手段地對她們施以報複和傷害,用一根無形的線控制着人形木偶,巧妙地掌控着他人的人生。

而亮司也竭力配合着雪穗犯下一樁樁惡性,讓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俨然成為了另一位惡魔。僅僅是為了自身的生存和秘密,他們打亂了他人原本一帆風順的生活節奏,讓無辜的人是以而終身活在陰影中,甚至剝奪了他人的生命。

這種建立在他人的痛苦和屈辱之上的生活,真的能過得安穩嗎?它換來的,也隻不過是暫時的苟且偷生。

最終,當真相的面紗被無情地揭開時,一切都顯得那麼殘酷,已經習慣在白夜中生活的兩人被迫接受陽光的審訊,沒有了黑夜的庇護,他們就如在微風中搖曳的燭火,随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盡管背負了多條人命,手上沾染鮮血,但亮司的良知卻也并未完全泯滅。

他自始至終的溫柔,都出于善良的本性。

他會在離開之前和自己的母親道别,會把電腦店留給自己的好友,會留下剪紙來祝福他的好友和他的女朋友。

雪穗也會悉心地囑托夏美。他們的遭遇,讓我們看到了人性的複雜多面,白中有黑,黑中有白,無情中蘊含着深情。

反觀書中的大部分人,不思進取,對生活毫無熱情和積極可言,腐化堕落,這也正是那個社會最真實的寫照。出生在這樣讓人絕望的時代,每個人的選擇都有或多或少的無奈,無論怎樣掙紮,都逃不開命運的魔爪。

我們痛惜的不僅是生命的消逝和生活本身所帶來的苦難,還有在那個社會中艱難生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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