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史
二、與恩師左光鬥的生死奇緣
▲史可法化裝私入诏獄探恩師
11.東林六君子慘遭閹黨殺害
雖然在魏忠賢及其爪牙許顯純的指使下，對楊漣、左光鬥等人用盡了酷刑，但他們六位硬漢子就是不承認他們接受了熊廷弼的賄賂。本來，懲辦這六個人是經過皇上點了頭的，就這樣将他們處決，在皇上那兒交差完全沒有問題。但是，朝野的輿論太大了！比如，左光鬥的家鄉已經為左光鬥募集了數千兩銀子，如果“贓款”一旦繳足，則必須把左光鬥放出去。但是左光鬥現在已被打得不成人形，在如此激昂的民氣之下，如果被人看見那種慘狀，豈不要激出民變？
而且，遠在遼東的東閣大學士，兵部尚書兼督師孫承宗，在魏忠賢驅逐楊漣、趙南星、高攀龍等大臣之後不久，正好西巡至薊州、昌平兩地。他報請十一月十四日返京祝賀萬壽節，并入朝向聖上面奏機宜。孫承宗功高權重，譽滿朝野。這次要面見皇上，實際上是要向皇上面奏魏忠賢的罪行，是為了清君側，鏟除埋在皇帝身邊的這顆炸彈。魏忠賢感到事情不妙，他必須快刀斬亂麻，及早逼出口供。就是問不出口供，也要趕快想辦法除掉這六個人，再也不能放虎歸山。
▲東林六君子和一群閹黨
與此同時，左光鬥在诏獄裡也在反複考慮：他們六人被捕下獄，說他們接受了熊廷弼的賄賂，明擺着是無中生有。看來，這是魏忠賢對他們的恣意陷害，而且不把他們置于死地是決不會甘休的。他們應該如何應對目前的這種局面呢？
一種應付方法是，無論他們如何嚴刑逼供，他們都不會承認罪名。但是，這樣硬撐下去，他們肯定是不會甘休的。他們會更加變本加厲，用各種酷刑将他們活活折磨死。當然，死了并不足惜，但是，外面的人誰也不知道他們這些人到哪裡去了，更不會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
另一種應付方法是，先退讓一步，暫時把強加在他們頭上的罪名承認下來。
到了這一步，全案就會移送刑部，由刑部進一步對此案依法審理。到那時，說不定還可以保住其中一些人的性命，到時再來翻供洗刷自己，洗刷大家，再來和他們進行較量。這樣做雖然暫時壞了自己的名聲，但是至少可以保證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最終事情總會弄清楚的。
他們在獄中進行了秘密協商。起先楊漣等人堅持決不妥協，但最後經過反複讨論，還是同意采取後面一種方案。于是幾位大臣一起認了罪，承認了魏忠賢等對他們的誣陷。但是他們這樣做，其實是鑄下了一個大錯，因為魏忠賢盼望的就是這樣一個結果。
魏忠賢得到他們認罪的消息後不禁大喜，他立即授意許顯純：
“好了，隻要有了口供，立即處死，不要再拖了。”
天啟五年七月庚午[ 二十四日，即1625年8月26日]，楊漣、左光鬥再次受到最近以來最嚴厲的全刑，兩人又一次被打得皮開肉綻，人事不省。到了深夜，獄卒葉文仲等人把楊漣、左光鬥、魏大中在獄中秘密處決。被害的還有周朝瑞和袁化中，但不知他們被害時，與楊漣、左光鬥、魏大中是同一時間，還是略有先後。
大概是為了遮人耳目計，這時還留着一個顧大章沒有處死。他們把半死不活的顧大章移送刑部訊辦，後來，楊漣等人在鎮撫司監獄如何受刑、如何被害，就是由顧大章透露出來，這一冤案才始為外人所知。不過，顧大章最後也難逃一死。因為天啟帝最後仍要把他移回诏獄再審，顧大章實在是怕再回那個地方，幹脆上吊自殺，求得解脫。
楊漣、左光鬥、魏大中，袁化中、周朝瑞、顧大章等六人後來被人們尊稱為東林六君子。他們死後，由于天熱，又在獄中擺放多日，屍體都嚴重腐爛了，根本分不出誰是誰。隻是左光鬥身上系有史可法的腰帶，才被人認出來，被草草安葬于京郊，後來又移葬回家鄉桐城。
▲崇祯年代左光鬥移葬在家鄉桐城
與東林六君子一案相應的還有個東林後七君子案。一年後，魏忠賢又下令逮捕缪昌期、周順昌、周起元、周宗建、黃尊素、李應升、高攀龍等七名大臣，其中缪昌期、周順昌、周宗建、黃尊素、李應升、周起元六人都冤死在诏獄，高攀龍則在被捕之前寫好遺表，整好衣冠，毅然自沉水池，以身殉道。
文中部分照片系從網上下載下傳，在此對原作者表示感謝！
編輯：毛 秘《白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