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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翔,圓圈裡看正義

作者:漢康雜談

柏拉圖,正義不僅本身值得追求, 其結果也往往合乎欲求。一種正當的技藝不僅有其獨特的追求, 也能帶來附随的好處

人們常說“但行好事, 莫問前程”, 通常的情況是,為了好事去努力, 也就有可能得到所附随的前程。但如果“隻為前程, 無所謂好事”, 很可能既無好事, 又無前程。

《納尼亞傳奇》作者劉易斯:行為有自然結果和非自然結果, 追逐自然結果非常道德, 而如果追逐的是非自然結果, 那就非常的不道德。

是以, 寫作帶來名聲, 沒有什麼不道德, 但名聲隻是寫作的附随結果, 而非自然結果, 不能為了名聲而去寫作, 否則不僅不道德, 也使得寫作不再成為一種獨特的技藝。

我們很容易對他人的動機作出惡意的評價, 嚴于律他、寬于律己是人之本性。批評他人可以讓我們輕易地掩蓋自己的道德醜陋, 從容地逃避自己的道德責任。

丘吉爾說:“沒有最終的成功, 也沒有緻命的失敗, 最可貴的是繼續前進的勇氣。”

正義如完美的圓一般并非人之主觀設計, 而是客觀自在的, 是以我們對正義會心存敬畏。身居高位者會知道權力有其邊界, 不會以黑為白, 以惡為善, 也不會自居真理的代表, 自高到認為可以憑借一己之力在人間建立天堂; 下級官吏也不會唯唯諾諾, 有堅守初心的道德勇氣, 可以抵制執行不正義的指令, 即便身不由己,也可以“把槍口擡高一厘米”。至于普羅大衆, 我們會尊重權力的擁有者, 即便我們發出批評, 也是本着最大的善意, 希望他們能夠秉公行義, 不負群眾所托。批評不自由, 則贊美無意義。

德國詩人荷爾德林的一句名言:往往是那些善良的願望, 把人類帶入了人間地獄。

如若命運之手将我們推向特殊的時刻, 願我們能有我們期待中那般勇敢。

她從小就生活在北京, 擁有很多人這一生都無法擁有的東西, 是以她隻能前行。我有一個朋友也說, 居住在北京就意味着責任, 因為我們擁有了太多其他地域所無法想象的便利, 是以我們必須對這個國家負有更大的責任。

以上是羅翔《圓圈正義》的摘抄。

我從來沒在書中看到這麼多引用他人的作者,或者說,引用了但是老老實實标注出來的作者,真的,很實誠。

認識羅翔是在b站。那個時候“狂徒張三”的名氣應該更大一些。

當時隻覺得,羅翔是一個,怎麼說呢,有點風趣的法學老師。沒想到是根正苗紅的受過專業法學訓練的法大教授。

直到讀了他的作品,才意識到,他不僅僅是會講課而已。講專業知識深入淺出,聊人生哲理淺顯易懂。而且對自己有極高的道德要求。那點欣賞慢慢就轉成了敬仰。

之前我對碼字嗤之以鼻。一個臭寫字的,有什麼好神氣的?老子就不喜歡著書立說。

是那個老子。

他看到周王朝越來越衰敗,就離開故土,準備出函谷關去四處雲遊。把守函谷關的長官尹喜很敬佩老子,

聽說他來到函谷關,非常高興。可是當他知道老子要出關去雲遊,又覺得很可惜,就想設法留住老子。于是,尹喜就對老子說:“先生想出關也可以,但是得留下一部著作。”

老子被逼無奈就在函谷關住了幾天。幾天後,他交給尹喜一篇五千字左右的著作,然後就騎着大青牛走了。

自此,《道德經》傳世。

蘊含思想如此豐盛,文筆如此流暢,也不過五千餘言。

真傳一句話。

像那些洋洋灑灑幾萬字的,十幾萬字的,幾十萬字的,都不過是廢話堆出來的。

直到自己開始動筆。

難啊。

講得深了,沒人讀。講得淺了,又覺得不過瘾。

想做到“一鞭一條痕,一掌一捆血”,奈何功力差太遠。

索性,就寫自己想寫的,能提點一個人,那就提點一個人。

一曆耳根,永為道種。隻要有人看過文章,在關鍵的時候,就可能記起裡面的一兩句話。能記得住,能用得上,那我就很是心滿意足了。

再聊回羅翔。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以他的道德标準和粉絲基數,所面臨的壓力肯定遠大于我。

如他在書中所說,

我們立于大雪彌漫、濃霧障眼的山口, 我們隻能偶爾瞥見未必正确的路徑。我們待在那兒不動, 就會被凍死; 若是誤入歧途, 就會摔得粉身碎骨。我們無法确知是否有一條正确的道路。我們該怎麼做呢? “你們當剛強壯膽”, 往最好處努力, 不要說謊, 我們要睜大雙眼, 昂起頭顱, 走好腳下的路, 不管它通向何方。如果死神終結了一切, 我們也拿它沒辦法。如果事情不是這樣, 那就以大丈夫氣概坦然走進下一幕, 無論它是什麼樣子, 不要做巧舌之辯, 也不要掩飾自己的真面目。

祝願羅翔,也勉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