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浮起一絲愧疚,陳小綿松開了手,面如沉水,“我,我沒有别的意思,我來到這裡也不過三個月,人生地不熟的,從前也隻能從他人口中知曉你,可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我覺得你并不是他們所說的憨憨傻傻,很多道理你都懂的。”
陳小綿目光炯炯:“你能聽懂我的話嗎?”
張臨抿了抿唇,點了一下頭,淡淡道:“天明說,我以前不是傻子,是後來發生變故才如此的,小時候我還會突然發瘋似的打人,必須定時服藥才能控制住,後來因為家裡沒錢,這藥就慢慢斷了,不過距離上次發瘋失控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也許這個病我已經好了一部分了。”
“你還會發瘋打人?”陳小綿笑說,“像你這種溫和性子,真看不出是會發瘋的。”
不過張臨護着自己時的樣子卻帥呆了。
通過這一串資訊,陳小綿也做了初步猜測,莫不是張家人這般不待見張臨,就是因為他自小犯病,藥費消耗過大?
反正張家兩老全部的希望都在三子張旭的身上,若真如他們期盼的那樣,張旭考取功名一路高升,那張臨是死是活好像真沒多大關系。
歎了口氣瞅了一眼傻漢子的衣裳,昨晚摸黑在溪水裡清洗了一下,今日晾幹了,可上門還是有沾過血迹的痕迹。
“阿臨,你昨天上山頂有獵到什麼獵物嗎?”
張臨想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眸一閃,“有,有一隻狐狸。”
“那太好了。”這樣就有張臨衣服上這麼多血漬的理由了,天已經大亮,下山的時間差不多了,“走,我們把那隻狐狸帶上,先回家。”
張家田地裡種植的蔬菜已經進入了下一階段,隻需一個人定時澆水除草即可,張梅因為張巧蓮的緣故,這些天沒有再去鎮上,于是就和張老爹下地幫忙去了,隻留張老娘在家照顧張旭的起居。
賣了田地得了銀子,家裡自然就吃上肉,喝上了酒。
每每餐桌擺上好的吃食,張老娘都要千叮萬囑:“阿旭啊,吃點肉,爹和娘就全指望你啦。”
張臨和她一天一夜未歸并未引起什麼軒然大波,當張老娘見着二人來的時候也沒說些關心的話,整隻眼睛全定在那隻毛色血紅的狐狸上。
“哼,今天總算是帶了個像樣的東西回來了。”張老娘一把奪過那隻已經死透了的紅狐,狐狸脖子上的血迹已經幹涸,皮毛完整,拿到鎮上少說也能有五兩銀子。
張老娘滿意的點了點頭,随後又撇着眼從上至下的打量了一番陳小綿。
突然被盯着直看,陳小綿咽了咽口水面色沉穩,猜不透這老婆子的心思。
“老二媳婦啊,反正你平時也沒什麼事幹,不如就把這狐皮剝了拿到鎮上賣掉去,你還從未去過集市吧,等會兒就讓阿臨帶你過去。”
在張老娘眼裡,這個撿來的兒媳婦還算得體,不跑不鬧,老實的很。
張梅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喜歡耍小心思,這陳小綿看的還挺安穩,眼下也隻能叫她辦事了。
陳小綿微微一怔,吞吞吐吐道:“啊?娘,這皮要我去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