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記》第二十章：回撤準備

“快往上拉繩子！快！”時間過于緊迫，諸葛均代諸葛誕下令。底下的士卒一聽，人家是諸葛家的四爺，和我們的主帥是親哥們兒弟兄，聽誰的都行啊！于是，三五成幫的輪流着往上拉繩子，剛開始的時候，繩子很輕，但是拉了一會，繩子開始一緊，繃直了，像是拉住了什麼東西。就這樣，士卒也牽挂洞中的郭常将軍，是以手底下就加快了速度……

此時已時近中午，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入墓時間。今日隻得做罷，隻等郭常将軍被拉上來後，直接收兵了。

又過了一會兒，但是等待的心急，度日如年！

郭常将軍被拉了出來，隻見郭常将軍斜坐于竹筐之中，藤甲早已去除，不知所蹤。蔫頭耷拉腦，黑面鐵青，嘴唇向外翻着，牙齒早已不見一個，滿口的鮮血，可能由于洞底溫度低，風又大，是以鮮血有些已經凝固住了，胸前的内衫軟甲也已經被什麼東西撕個希爛，祼露的前胸，黑紮紮的胸毛，在凝固鮮血的作用下似刺猬的背脊，挺立如鋼錐。

再往下看，隻見郭常将軍的雙臂，早已被抓破，手臂上的衣服也是一绺一绺的，血肉模糊，肱二頭肌，肱三頭肌和白花花的臂骨，已然分離露出，雖是響晴白日，但是依舊給人陰森森之感，再看他的雙手，早已分不清哪裡是手掌，哪裡是指頭，更别說是指甲了。

有三隻指頭早已裂斷，慘相自不用多說，令在場的人毛骨悚然，無不驚駭。這些可還是久經殺場之人，平日戰敵殺寇，死人早已見得慣了。在戰場上，就連身首異處，都不能令在場的是以人的眼睛眨一下。可是，戰場是戰場，和此時不一樣，這就如同一個上司進入屠宰場莅臨視察指導工作一樣，即使是眼見着殺豬宰羊，豬再慘叫，羊再落淚，恐怕上司們也不會心生憐愛之情，時到中午，飯桌上如果沒有了大魚大肉，不見羊肚兒，豬腰子，你看上司拍桌子瞪眼不。就算是在地震現場看到被從廢墟下救出的血肉模糊的像血葫蘆一樣的人，上司笑出聲來，這都是常有的事情，鏡頭記錄着他們醜惡的嘴臉。更有甚者，在一次重走紅軍長征路線的黨性教育中，有極個别上司在觀看南京大屠殺電影《南京！南京！》的時候竟然笑出了聲音。

但是若把上司帶到槍決貪官的刑場，他們比誰尿的都快！

魯迅先生筆下的中國的那些看殺人的看客兒，無一不再诠釋着一個道理：殺人是别人的事，能夠幸災樂禍是自己上輩子修來的眼福。看客們在圍觀看殺人場景的時候，就像一群被人掐着脖子的鴨子，伸着頭兩眼呆滞的看着......

同樣是看殺人，情景雖類似，但是心情是天壤之别的。圍在郭常将軍周圍的士卒，看着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将軍，此時是這樣的慘相，都有幾個士卒吓得尿了褲子，這要是平常之輩，恐怕早已吓死過去了……

諸葛誕一見此種情況，心中倒吸一口涼氣，初戰就失利，傷亡兩員大将，再觀天色，已非最佳進穴時機，于是下令撤兵。

回到營帳，諸葛誕和四弟諸葛均認真的分析了失敗的原因，總結了慘敗的教訓。認為一是輕敵是最大的禍根，戰前沒有做充足的準備。二是探穴的書本經驗和實戰經驗還相差萬裡，需多加以實戰研習。想到的應對方法有二：

一是更多準備克妖避邪之物，要在軍中尋得具有實戰經驗的盜鬥之人；

二是在下探墓穴之前要讓打開的門與外界進行較長時間的空氣流通，使内外達到平衡，火是最能檢驗内外空氣的手法，如果墓内空氣稀薄，火無氧氣必滅，放置蠟燭是最為好的方法。既能告慰亡靈，又能檢驗氧氣。可謂一舉兩得。

自此，北派盜墓派就從這裡定下了規矩，每入一墓定要燃燭，燭火盛，則進無憂，燭火滅，則需留意。

兄弟倆商定，讓楠木蓋全抛開，放任出氣，進氣，内外相通達數日，再可下探墓穴。

一晃，兩日已過。第三日正值農曆初九，陽氣漸升，此時入穴，時機已備！于是帥軍又至。

此時的土坡之上，墓口處早已不再冒白黃之氣。

這次來，帶足了鎮妖避邪之物。例如

狗牙，生石灰，桃木劍，銅鏡，雞頭狗血等等，一應辟邪之物。

在這裡，我擇其重點說兩樣辟邪之物，因為這在後文中需要用到的。

第一：雞頭狗血。雞狗都是家養禽畜，但是在古人觀念中，它們的來曆非尋常動物可比。緯書《春秋運鬥樞》稱“玉衡星散為雞”，《春秋考異集》則謂“狗，鬥精之所生也”。如此秉賦，是與人們将它們身上的某些部份作為法寶用有直接聯系的。狗血作為辟惡破妖的法寶，《史記》中已有記載。秦始皇殺狗課四門以禦兇災便是一例。此後，殺狗塗血于門戶上，一直是民間辟除不祥或抵禦邪惡的基本方式之一。俗信又以為狗血雞頭是化解妖氣的最簡便辦法，特别是雄雞頭，黑狗血更具功效。倘遇上“妖人”使用法術，如剪紙為馬、撒豆成兵時，也可将狗血潑去，破其妖術。民俗中雞血與狗血共同使用以厭妖邪的現象也很普遍。

第二：桃木。桃木亦名“仙木”。是用途最為廣泛的伐邪制鬼材料。發揮桃木伐邪鎮鬼功能的方式：

1)桃核。截取桃樹上的枝杈，毋需加工，就是現成的鎮鬼物。

《莊子》上說，在家門口插上挑枝，兒童進門不害怕，鬼卻是以生畏卻步。此外，古人還用桃枝洗澡，以為可避邪氣。

2)桃木劍。這個應該是大家最熟的用途了用桃木削制的“捉鬼”或“斬鬼”的法寶，和“桃印符”、葦索等配套使用，這已是“牛鼻道人”之類手中的物事了，但取義源于古人笃信桃木有鎮鬼的神力。

還從軍中尋得幾名祖上就是看陰陽風水的後裔。

這次諸葛均已經和兄長商量過了，要親自探穴，雖說這事令諸葛誕一身擔憂，但是諸葛均一番慷慨陣詞之後，也令諸葛誕心中激蕩着盡忠之心，覺得諸葛均為家族榮耀而單身試險也是一種值得肯定的壯舉。

再次來到土坡，三角架還在，竹筐還在，唯獨不見昔人。不免心生感慨，但是此時并非抒發哀情之所，他們所面對的是一場硬仗，一場少不得流血的争鬥。是以所有人不再像第一次來得那樣匆忙。

而是再次推下圓形巨石，滾落到墓底，過了好些時候，才聽得兩聲巨響，一聲像是石碰石的聲音，想必是先前推入的巨石并未到達墓底，這次由于圓形巨石的強大沖力，兩想碰撞，共同跌落。又過了一會兒，巨石落地後傳來沉悶之響，久久蕩漾。又過了好一會兒，一股粉塵從洞口騰起，不難判斷，這是積于墓底的塵埃，不有千年也得有百年。

諸葛誕深知，此等塵埃也是足以置人一死的禍首。隻能慢慢地等塵埃落定，才命人靠近。

這次不再如上次般魯莽行事，而是先把一條狗放入懸筐之内，緩緩墜入洞中，指令手感精敏的士卒負責搖放辘轳。過了不短的時間，士卒來報：

“報！諸葛将軍懸筐已經落地。共深一九十九丈。”原來，郭常将軍下探墓穴之時，早已是到了墓穴底部，但是，由于下探過程之中早已絕氣身亡，無法再釋放鴿子傳遞信号，是以上面的士卒見不到鴿子，就一直在下放繩索。

“九十九丈！”諸葛誕默念，“這是何等的冤魂，需要用這重陽之數克制呀！此次探墓，定要損兵折将！為國盡忠之時到了！”心中所想，未及言明。

急令升筐，這一次快了很多。等到竹筐升至地面。但見黑狗無恙，氣息如常。隻是在竹筐底部沾染上了一些血漬，不知是兩日前郭林，郭常兩位将軍所留，還是今日新沾。若是今日新沾，這墓井底部應該有所傷者，可是，這深深的墓道底部，這個傷者又是人是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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