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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奇男子袁克文,袁世凱之子,一生俱是傳奇

作者:葦說曆史
一個衆星捧月的貴族子弟,從绮羅庭院的大宅門裡走出來了,他為笙歌巷陌裡的女孩子們流連忘返,隻因為自己想活得簡單。他将自己雲水生涯裡殘餘的閑逸心思,全部缱绻在一片青花粉彩之間,消受着一片孤寒之中難得的溫暖…… 在陰晴不定的政治氣候中,曆史患有一種選擇性的失憶症。“京華名士”袁克文,就曾經這樣被遺忘和錯過了——他留給我們的印象是如此模糊,以至于隻有少數人粗略地注意到:他是某一個時代行将結束時掩面沉沒的舊日王孫。 ——王銘葦
民國奇男子袁克文,袁世凱之子,一生俱是傳奇

袁克文(1890—1931),字寒雲,河南項城人。原民國大總統袁世凱次子。生于北韓漢城,其生母是北韓王妃之妹金氏。其三子是美國著名的實體學家袁家骝。他自幼天資聰穎,熟讀四書五經,深受袁世凱喜愛。

15歲時就學于天津北洋客籍學堂,其父還遍請社會名師來家為其授課,袁克文受益非淺,在填詞、作詩、書法、繪畫等各方面顯示出很深的造詣。他一生愛好廣泛,除喜好詩詞歌賦外,還極喜收藏字畫、古玩等,并酷愛昆曲和平劇藝術,是享譽南北的著名票友。他生于官宦人家,卻對政治毫無興趣,每天都過着詩酒歡歌、風流快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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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凱、袁克定父子熱衷帝制,袁克文冷眼旁觀。他寫了一首詩《感遇》:“乍着微綿強自勝,陰晴向晚未分明。南回寒雁掩孤月,西去驕風黯九城。隙駒留身争一瞬,蜇聲催夢欲三更。絕憐高處多風雨,莫到瓊樓最高層。”正是各方的解讀,使得袁克文名聲大噪。

袁克定把風流倜傥、多才多藝的袁克文當作潛在的競争對手。于是曆史上的一幕重制:時人把袁克文看作曹植,把其父袁世凱比拟為曹操,袁克定自然是陷害弟弟的曹丕了。

1912年袁克文避至上海。他主動造訪黃金榮,給黃金榮帶去的見面禮是10枚英國人鑄造的黃金紀念币——袁世凱請英商專門造的,用來紀念他成為大總統。袁克文加入了青幫,輩分比黃金榮、杜月笙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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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京津泸,誰人不識寒雲主人的名号?

他書畫精通,年方二十已是一代書法名家,求字的人曾開出一字八千的天價,不可一世的大帥張宗昌為得其一聯,不惜站在門房捧酒肅立通宵;他愛唱戲,獨愛京戲昆曲,每有“寒雲主人客串”的告示打出來,戲院子定是坐無虛席;他愛收藏,常一擲千金呼号百萬,唐人絕本《洛神賦》、宋代精品《風塵三俠圖》都曾是他案上的把玩之物;他詩詞俱佳,常“一夜數十首,廣為井邊人誦”;他喜打牌,著《雀譜》;喜集郵,寫《說郵》;集古錢,有《錢簡》,弟子俞逸芬稱其“戲玩之精無所不包,又獨得精髓,所著皆豐。收藏一事極盡精神,搜羅之廣博,考證之精審,皆足自成一統”;他住的宅子有“小故宮”之稱,所藏頗多,曾經富可敵國;他才情高絕又天性風流,枕邊有過數不清的美人紅顔,可這個偎紅依翠的民國柳永又嚴謹端肅,即便在青樓吃花酒也不失禮儀從不随意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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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克文确實是民國時期的一個奇人,經曆非常傳奇,對于我來說,印象最深的有三件事。

一是袁克文去世後,北京城有上千妓女自覺自願身穿孝服為他送行。二是袁克文留下一句千古絕唱“絕憐高處多風雨,莫到瓊樓最上層”。三是袁克文生了一個特别優秀的兒子袁家骝,美籍華裔實體學家,兒媳吳健雄号稱“實體女王”,是居裡夫人的學生。

袁克文寫字有其獨到之處,就是可以不用桌子,把紙懸空,由人拉住兩端,他揮毫淋漓,筆筆有力,而紙無損,為一般的書家所難做到。寫小字更為奇妙,因他終日吞吐煙霞,懶于起身,他便仰卧在床上,一手拿紙,一手執筆,憑空書寫。寫完再看,字型娟秀,絕無歪斜走樣之弊。朋友們看了,無不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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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上海的各種小報紛紛請他寫報頭,有些小說也請他題簽。一次,一個叫陶寒翠的以其《民國豔史》請他題寫封面,他一揮而就。後來小說出版送給他一冊,他一覽之餘,才大為懊悔,原來書中大罵其父袁世凱,從此他再也不敢輕易應酬了。

在他錢袋最緊的時候,從不向那些政壇上的過客們伸手、張嘴。當時的“東北王”張作霖和山東督軍張宗昌都曾經聘他做進階參議或顧問之類的官員。當然,不過借重他的資格和名氣,并非要他做什麼事,但都被他一一回絕——二爺不伺候!

一般人可能不相信,袁克文哪裡會窮到這個地步,需要賣字維持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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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也是,袁世凱死後由其盟兄徐世昌主持分家,每個兒子各分十二萬元,除了現金之外,還有十根金條、若幹股票、房産。袁克文因從小過繼給沈氏,是以一人分得雙份的遺産,大可優哉遊哉。其實不然,袁克文的家産大部分掌握在其妻劉梅真手裡,劉怕他揮霍成性,錢财到手不花光不甘心,是以為了以後子孫的生計起見,把持着錢财,不給他花。袁克文不過有名無實而已,隻好做點兒“副業”使手頭寬裕一些。

1931年正月,袁克文染上了猩紅熱。他短暫的一生,就像一場猩紅熱。在猩紅的戲台幕布上,中宵拔劍為起舞,誓搗黃龍一醉呼。戲台的大幕緩緩合攏。3月22日,猩紅熱還沒痊愈,這位風月盟主就去會了一次舊相好,可謂“躺着風流,抵死纏綿”。回家後舊病複發,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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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袁克文最後一程,自發組織起來的僧尼道士達4000多人,另一支自發的隊伍是上千妓女,她們發系白頭繩、胸戴袁克文頭像徽章,統一裝束。在出殡的隊伍中,因為僧道和妓女的出現,搶了前來公祭的徐世昌、于右任、周瘦鵑等名流的風頭。

生前風流,死後仍導演這麼一出戲,42歲的袁寒雲,不枉潇灑走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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