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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合祠,花都罕见。先祖故事扑朔迷离,有些成谜,无人知晓

作者:花都人

钱春华

在赤坭镇石坑村张屋自然村,位于村中心地段的坤高张公祠堂是一座父子合祠,祠堂名称中的“高”,是指父亲张永高;“坤”,指儿子张德坤。

父子合祠,花都罕见。先祖故事扑朔迷离,有些成谜,无人知晓

祖上创业故事

据张年帮阿伯介绍,根据他们的八世祖法凤、法贤的墓葬资料推测,石坑村张氏族人的应该是从福建迁徙而来。何时到了广东,没有具体记载。只知道原籍福建的一位祖先因逃难来到了广东的永安,也就是今天的紫金县居住过。

大约在嘉庆至道光年间,张氏的十一世祖一家从紫金迁居来到花县。据说当时来的是三兄弟,名字分别是张上彩、张上捷、张上梅和他们的叔伯兄弟们。他们挑着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和叔叔的遗骨,第一站来到赤坭邹屋村东边的乌石南蛇岭。后来,三兄弟中,张上彩那支去了花东的东方,目前失联;张上梅那支,去了清远的石角民安村,现在还保持着来往;上捷这一支到了孙辈,迁到了赤坭镇石坑村张屋居住。

张上捷这支人初来时,住的是茅寮。他生了三个儿子,分别是永财、永高、永祯,永祯少亡。德乾、德坤是是张上捷第二子张永高公的两个儿子,为十三世祖。张德乾娶妻后,生有一子,名经相;张德坤娶妻毛氏,生了三个儿子,分别叫经秀(字西养)、经海(字北养)、经演(字南养)。

张德坤力气特别大,又能捱苦,为人厚道,从来不会算计人。他平时能挑四个粪桶去田里干活。正是因为他能力出众,勤劳肯干,石坑村才能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张德坤不仅盖了青砖屋住宅,还盖了坤高张公祠堂和三馀书院。

张德坤很重视孩子的教育,专门建了书院供孩子们读书,希望孩子们能读书明理。书院为什么取名“三馀”,即工作、睡觉、吃饭之余要用来学习。

关于张德坤发迹前还有两个故事。

一个是种芋头。有一次,田主准备种几亩地的芋头,请了张德坤干活。种芋头先要把地整成畦,每畦两边种,株距有规定,还要打芋笼,比做一般的农活要苦累费时。田主打算请多一些人来帮忙。厚道的张德坤却说自己一人就可以,用不着再请人了。第二天,他老早起来,打了几亩地的芋笼天才大亮。往田里担粪时,别人只能担两个桶,他却担了四个桶。田主高兴地说:“德坤,你最好同我做一世长工啦!。”

还有一个故事是接别人不做的活计。有一年,田里打出的谷子好多是秕谷,不够纳粮租。田主叫三江佬,因下田割谷的工钱少,没人愿意做。张德乾、张德坤却接了这个活,并获得了这块田地后面的长期耕种权,他们再也不用到处打散工了。为了离田地近一些,在一个好心人的帮助下,兄弟俩在一个叫“龙次窟”的地方搭茅寮安居。后来,他们才搬到了石坑村张屋建起屋来。起初只建了一间“三间二廊”的房子,用于自住,后来张德坤出资建造了坤高张公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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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高张公祠概貌

说起坤高张公祠的始建时间,据村人说,坤高张公祠在光绪二十九年(1903)建成,于光绪三十年(1904)重修。

据资料记载,祠堂坐北向南,三间两进,建筑为硬山顶,人字山墙,碌灰筒瓦。墙体外层青砖,内层泥砖,当地俗称“金包银”。石门额阴刻“坤高张公祠”。祠堂在2008年5月被公布为广州市花都区登记保护文物单位,现供村民喜庆宴席和祭祖之用。与其他祠堂相比,屋脊上没有精致华丽的灰塑,没有奢华的装饰,简朴实用。最显眼的,是祠堂门楣正上方有一幅“竹林七贤”的壁画。战乱年代,时常有匪患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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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土匪来村抢劫时,在祠堂放火,把祠堂的泥砖墙烧倒了。祠堂在重修时用了青砖,所以现在祠堂的墙面有明显的不同。

祠堂后堂有神主牌,摆着香案,香火台正中牌位上面写着:“张门堂上历代祖宗。”这个牌位是重新制作的,原来的牌位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遗失了。

三馀书室始建年代不详,估计是与坤高张公祠同年代建造。该建筑坐东北朝西南,也是硬山顶人字山墙,碌灰筒瓦,墙体“金包银”,门额阴刻“三馀书室”。村里原来还有两座炮楼,一座位于村南部,土改时分给村民,后被村民建了民房,另一座在20世纪50年代大炼钢铁时被拆除。

张德坤的第三子张经演(南养)比较有经商头脑,他除了种地,还先后开过榨油坊、酿酒坊。有了余钱以后,他出资兴建了金垫家塾,门楣上方专门绘了一幅《踏雪寻梅》,希望子孙们能够读书明理,吃得了苦。

石坑村一直保持着清明祭祖、太公分猪肉、重阳敬老的习俗,根据每年的收成,由村里牵头,为村民举行规模不同的活动。该村主要宗族活动为清明祭祖,清明节当天组织村民到清远石角民安村拜祭大太公,第二天拜祭立村太公,之后再到祠堂进行宗族聚餐。

家族旧事

多年以来,石坑村的张氏后人只以种田为生,生活平淡。但在十六世时,张家发生过一场变故,至今成谜。据说,第十六世祖张道和曾给自己的亲哥哥张道扬写过一封绝交信,而且用的是红笔,绝交的态度非常决绝。族人都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大事。写完、送达绝交信以后,张道和就带着家人离村出走了,再也不曾回到过村里。

张道和曾在法国人开的广西梧州硫酸厂任过厂长。他的儿子十七世祖张春廷在贵州生活,生了七个儿子。有人说张春廷担任过重庆日报社的总编,但此消息未经核实。1948年,张春廷的两个弟弟回村里探亲,但只过了几个小时就走了,后来听说去了台湾。

有一年,村里来了土匪抢劫,双方混战中,村民打死了一个土匪。土匪在逃离村里时,扬言要来报复全村人。为了避祸,十几名青年连夜出村,到南洋婆罗洲务工为生。

其中有一位叫张仁德的青年,他先是跟着外国人学英文,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到了香港,又学习无线电技术,这门技术主要用于飞机落地时进行电路检查。他曾在广州民航局工作,抗日战争时期曾任广西桂林社会服务处处长。

1949年11月9日,香港启德机场发生轰动中外的香港中航公司驾机起义,张仁德参与起义回国。他带了十多人到北京机场去打工,没文化的当杂工,提行李、扫地、做饭。有文化的,学得一技之长,做维修工。

张仁德的侄子毕业于北京航空大学,20世纪60年代被分配到上海安亭仪表厂,曾任总工程师、厂长,现在80多岁了,5年前还回村里探亲。

“我爱你在心”

村里还有一个名人,她就是广东最早开办聋哑学校的张颖仪。她出生于1916年,幼年丧母,家境清贫。九岁时左脚出现跛行(大概是小儿麻痹症),后落下终身残疾。1937年7月,她在香港飞利女子中学初中毕业后,进入香港真铎启聪聋哑学校师范班学习两年。1939年,她以优异成绩毕业,留校任教。1941年至1945年,在广州、花县等地,任聋童家庭教师及国民小学教师。

1946年2月,张颖仪在自己的住处广州惠爱东路(今中山五路)昌兴街挂牌办起私立启聪聋哑学校,招收聋哑儿童入学。这是广东最早的聋哑学校,开办时只有学童五人。由于张颖仪工作刻苦,对聋童耐心施教,学校声誉日隆。几个月后,学生增至20人,并得到家长捐助的经费。以后,学生人数不断增加,原有校舍不够用,于是租用文明路65号的二、三楼做校舍。

经过两年努力,学校继续发展,办学更有成绩,受到社会及家长的赞誉。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广州国民政府面临崩溃,时局动荡,人心涣散,货币贬值,学校经费拮据;政府又没有给学校经费补助,员工纷纷离退,另谋职业,学童陆续辍学,学校面临停办的厄运,但张颖仪仍坚定地把学校办下去。

1951年,广州市人民政府对面临困境的私立启聪聋哑学校实行保护政策,给予经济补助。1952年,市政府又拨款购置了南华西路同德里10号房产,交给启聪聋哑学校使用。

1956年8月,广州市政府将私立启聪聋哑学校改为公办的“广州市聋哑学校”,校长和教职员工全部留用,全部经费由市教育局拨给。面对这一历史转变,张颖仪感到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真正重视特殊教育,关心聋哑儿童的成长,为她创造了终生从事聋哑教育事业的良好条件。张颖仪1957年9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并任该校党小组组长。

为了让广大聋哑儿童能受到文化、技术教育,1960年,张以聋哑学校为基地,连续举办了四期师资培训班(每期三个月),自己亲自授课,共培训了来自广东各地的六十多名教师。1974年,学校迁到沙河镇猎德村。此后,在各地政府和教育部门的支持下,台山、韶关、汕头、博罗等地的聋哑学校相继建立,广东聋哑教育得到较大发展。

张颖仪是广州地区聋哑教育的创始人,为聋哑教育奋斗了30多个春秋。1960年,张颖仪被评为全国“三八”红旗手,并出席全国文教群英会。1979年2月15日,张因心脏病突发去世,终年63岁。她去世时,她的墓碑上刻有一个手语图案:“我爱你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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