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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皇家后裔,却买不起战马,只能骑牛打天下,一举光复汉家天下

作者:常棣t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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舂陵位于今湖北枣阳南,是汉光武帝刘秀的家乡,《后汉书·光武帝纪》称刘秀是“南阳蔡阳人”,怎么一下子舂陵又成了刘秀的家乡呢?这里有一个较为复杂的变化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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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先祖有一位“舂陵节侯买”。史载:“节侯买,以长沙定王子封于零道(即零陵郡冷道)之舂陵乡,为舂陵候。买卒,子戴侯熊渠嗣。熊渠卒,子考侯仁嗣。仁以春陵地势下湿,山林毒气,上书求减邑内徙。元帝初元四年(前45),徒封南阳之白水乡,犹以春陵为国名,遂与从弟巨鹿都尉回及宗族往家焉。”这里所说的“从弟巨鹿都尉回”即刘秀的祖父。原来刘秀这支刘姓,是由舂陵节侯刘买的“少子”传下来的:“节侯少子外为郁林太守,外生巨鹿都尉回,回生南顿令钦”,“钦生光武”。

当时,人们的宗族观念还非常强烈,所以刘秀家族并没有脱离整个刘氏宗族,他们均以舂陵为聚居之地。《汉书·地理志》南阳郡辖有舂陵,并解释说:“侯国,故蔡阳白水乡。”据此知舂陵所在的白水乡,本系蔡阳管辖,刘仁徙封之后,方改称舂陵,分离为一侯国。《后汉书·光武纪》“南阳蔡阳人”之说,当是从大的地理范围讲的,也是沿用了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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舂陵刘氏兄弟与新市、平林农民军联合后的首次协同作战,是向西进击一个名叫长聚的地方。这里虽然是比乡的建制还要小的政区,但却是一个较为重要的军事据点,由新野县(今属河南)县尉亲自坐镇指挥。

当时舂陵兵装备很差,尤其缺少战马,所以刘秀只好骑了一头牛参加战斗,可谓之曰骑牛将军。不过由于舂陵兵与新市、平林军实现了联合,力量大大增强,加之双方首领重视,配合得当,故而首战告捷。联军杀死了对方的指挥官新野尉,夺获其战马,这样刘秀才得以把所乘坐的牛换掉。

首次联合作战的胜利,给大家很大的鼓舞,于是联军乘胜又进攻唐子乡(今湖北枣阳北)。这里属湖阳县(今河南唐河南,靠近湖北:其所属唐子乡即在今湖北境内),是莽军存放辎重的地方,由湖阳尉亲自率兵防守。战斗的结果,联军同样大获全胜,莽军的指挥官湖阳尉也被杀死。

联军连胜两仗,士气大为高涨,但在新的形势下亦出现了新的问题:“军中分财物不均。这就是说,联军内部因分配战利品不均而出现了矛盾。当时,气氛相当紧张。新市、平林军认为舂陵兵所分“财物”太多,“众患恨,欲反攻诸刘”。面对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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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舂陵兵可以有两种选择。一是坚持已经拿到手的“财物”不放,与农民军为争夺“财物”而拼个你死我活然后双方分道扬镳,已经实现的联合宣布破产;二是以联合反莽的大局为,不计较所分战利品的多少,甚至放弃已经到手的“财物”,从而确保联军的团结一致,以争取更大的胜利。

令人值得高兴的是,舂陵兵非常理智地选择了第二种做法。这之中,刘秀个人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史载:刘秀敛宗人所得物,悉以与之。

这里,虽然只有短短的十二个字的记述,但其所涵盖的实践过程却要复杂得多,远非文字描述的那么简单。

不难想象,“诸刘”当中那种目光短浅只顾眼前利益的人,肯定为数不少。而且以这种蝇头小利进行煽动,每每也最容易奏效。在一个很短的时间里,说服这些人放弃既得利益而服从大局,确非易事。然而刘秀却做到这一点。由此可以看出,他所具有的高度的政治智慧和处理复杂局势的超凡能力。因为刘秀的这一举措,使原来异常紧张的形势立刻得以缓和,史称“众乃悦”这就是说,农民军与舂陵兵的团结重新得到了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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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基础上,联军又打了一次大胜仗:“进拔棘阳”,“棘阳”,古之谢国,是当时南阳郡郡治宛城南边的一个县,故城位于今河南南阳南,因在棘水之阳而得名。由于这里距离南阳郡治所在地不远,所以联军攻占此地以后,引起了很大的震动。

这里,如果把目光拓展开来,从更大的范围来看,当时的形势似乎也有点令人振奋。这两支农民义军的胜利发展,沉重地打击了新莽政权。为了扑灭势如燎原的农民革命烈火,王莽于地皇三年四月先派太师王匡(与绿林军首领之一王匡同名)、更始将军廉丹东向镇压赤眉,不久又派纳言大将军严尤、秩宗大将军陈茂南向镇压绿林。然而就在莽军南下之际,绿林军遭受到“疾疫”的袭击,将士死亡近半,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义军被迫分为两支离开绿林山其中由王匡、王凤、马武等率领的“新市兵”,北入南阳后,先有“平林兵”的响应,不久又实现了与“舂陵兵”的联合,并接连打了三个大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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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绿林山的另一支由王常、成丹等率领的“下江兵”,西进南郡的蓝口聚(今湖北荆门东北)。由于下江兵始终未能摆脱严尤、陈茂率领的新莽军的追捕,不久即被击败。

其余部遂撤人南阳郡随县东部蒌谿一带,流动于石龙山和三钟山之间。经过一番修整,下江兵很快便“众复振”。他们在舂陵与随县之间的上唐乡(今湖北枣阳东南)新莽荆州牧展开激战,“大破之”。

如此一来,在南阳郡的中部和南部,便形成了义军连连获胜而莽军不断失败的局面。特别是当春陵、新市、平林联军攻占棘阳之后,李通、邓晨等也都率领自家的“宾客”(实即私人武装)前来会舍,使联军力量大为加强。

面对上述的大好形势,春陵军的刘縯有点昏昏然了。他以为新莽军队已经不堪一击,急进盲动情绪在他头脑里迅速占据了主导地位,所以决策要从棘阳北进,向南阳郡的首府宛城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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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经验告诉人们,骄兵必败。果然,当刘縯率军自棘阳出发,行进到一个名叫小长安聚的地方时,便遇到新莽前队大夫(即南阳郡守)甄阜、属正(即郡尉)梁丘赐率领的官军的拦击。舂陵兵缺乏必要的心理准备,仓促应战,加之当时漫天迷雾,能见度极差,遂被杀得大败,几乎全军覆没。乱军中刘秀匹马单枪逃了出来,未走多远便遇见妹妹刘伯姬。刘秀急扶其上马,兄妹二人“共骑而奔”。

不料前行未久,又遇着二姐刘元和她的三个女儿。刘元嫁给新野邓晨为妻、而刘秀常去新野,与二姐一家关系至为密切。当舂陵军攻占棘阳后,邓晨携全家老小及宾客前来投奔,没想到在小长安却落得如此这般。刘秀飞身下马,催促二姐及三个孩子赶快上马。刘元在危难中见到亲人,自然喜出望外;然而面前的现实却又让她很快冷静下来:在追兵临近的情况下,一匹马如何能驮六个人逃命?这时作姐姐的尊严感和自我牺牲精神使她毅然挥手向弟弟大声喊道:“行矣,不能相救,无为两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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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意是说:你和伯姬赶快逃走吧,目前已经不能相救了,千万不可干那种“两没”即谁也逃不掉的傻事!刘元的话音刚落,新莽追兵已经来到眼前,无奈之中,刘秀只好催马逃走,而刘元和她的三个女儿全部遇难。这一仗,刘秀的二哥刘仲也被杀害,另有本宗族的数十人亦命丧黄泉。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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