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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甲斐之虎和越后之龙对决的导火索

作者:鸿鹄高飞一举万里
引起甲斐之虎和越后之龙对决的导火索

日本战国时代号称甲斐之虎的武田信玄和号称越后之龙的上杉谦信的经典对决几乎就占据了这个时代一半的精彩,那么他们究竟是如何走向战场的呢?这得从武田信玄成为甲斐国主之后说起。

武田信玄成为甲斐国主之时面临着异常紧张的周边格局:相模的北条家从其父信虎时代就开始和武田关系紧张;骏河的今川是武田唯一的盟友,但一直居心叵测;邻近的信浓国的一些豪强势力本来在信虎时代与武田家曾暂时相安无事,可在信玄上台后也开始和武田对立起来。

信浓国就是现在的长野县,最先和武田信玄交手的是信浓国的诹访氏。在武田信虎时代信浓就是甲斐武田氏的扩张对象,而诹访氏则是首当其冲。诹访上原城主诹访赖满于文明年间统一诹访并开始与入侵的武田信虎交战。享禄元年(1528)武田信虎攻打信浓,结果在边境的神户镜被诹访赖满打败。信虎见无法以武力征服信浓,转而于天文九年(1540)把女儿嫁给诹访赖满的嫡孙、诹访家的继承人诹访赖重,这次政治联姻使甲斐武田和信浓诹访两家得以暂时维持了一年的和平。

由于武田信玄是放逐了父亲武田信虎而抢班夺权的,此时已继承诹访家督之位的诹访赖重以信虎女婿的身份指责信玄的所作所为是背父不孝的行为,当然在这面冠冕堂皇的旗帜下隐藏着诹访赖重趁乱拿下甲斐的野心。于是天文十年(1541)诹访赖重联合信浓守护小笠原长时侵入甲斐,但被武田信玄击败。尽管这次是诹访赖重主动挑衅,但其实武田信玄早有开疆拓土之心,诹访赖重一动手实际上给他提供了反攻信浓的绝佳借口。相比父亲武田信虎而言:武田信玄更为精明——在信浓问题上他既不打算单纯使用武力征服,也没打算采用政治联姻策略,而是用了一计借刀杀人。

诹访氏有一庶出支流高远氏:在当年诹访赖满统一诹访的过程中高远氏被迫降伏,对此其实高远氏一直耿耿于怀,以前迫于形势而无可奈何,现在武田信玄及时向高远氏送上了橄榄枝。天文十一年(1542)高远氏的高远赖继在武田信玄的鼓动下起兵反抗诹访赖重。这次诹访家祸起萧墙,武田信玄则乐得坐山观虎斗,最终高远赖继成功灭掉诹访赖重。这下高远赖继信心爆棚——瞬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他想取代诹访赖重成为诹访家的新主人,可早已做好接管诹访的准备的武田信玄能让他如愿以偿吗?遭到拒绝的高远赖继主动攻击武田信玄,结果在安国寺合战中被信玄打得抱头鼠窜。天文十二年(1543)武田信玄势攻克长窪城,接着在天文十四年(1545)高远赖继被迫与武田信玄达成无条件投降协定:在交出高远城后被送往甲斐隐居。

天文十六年(1547)闰七月武田信玄又一次入侵信浓,这次的目标是靠近上野的志贺城。上野国是关东管领上杉宪政的地盘,被武田军包围的志贺城主笠原清繁向关东管领求救,本着唇亡齿寒的原则上杉宪政派出了援军。八月六日围城的武田军分出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两人率机动兵力迎战并在上田井原击败上杉援军,斩首3000余级。武田信玄把这3000余首级展览在城下,城中士气立刻崩溃。城破后信玄把男子全部贬为奴隶,女子全部收为官婢,连城主夫人都被赏赐给攻城有功的小山田信有为妾。这一野蛮征服行径引起了信浓各大领主的不安,于是就有人站出来抵抗武田信玄的侵略——此人名叫村上义清。

村上义清拥有信浓北部和东部的大片土地:作为葛尾城城主的他在继承村上氏后已然是信浓的无冕之王。在海野平合战中他又赶跑了信浓的豪族海野栋纲并侵占了小县郡。在这一战中失去土地的智将真田幸隆投靠了武田信玄。天文十七年(1548)二月武田信玄率领大约5000人侵入小县郡,同时命令板垣信方从上原城出兵与自己会合;村上义清则在户石城布阵迎击。此时武田在兵力上占优,因此武田军一开始就采取主动攻击——以板垣信方作为前锋部队顺利击败了村上军。突如其来的胜利令板垣信方不禁轻敌起来——自以为胜券在握的他在阵前进行检视首级仪式,村上义清趁此时机发起反攻,一举大破仓促应战的武田军并击杀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两员武田家大将。此后村上义清乘胜追击并突破武田信玄的本阵,信玄本人负伤逃走。这是甲斐之虎有生以来首尝败绩,经此一战信浓本已归附武田的地方豪强又纷纷叛变。

同年四月信浓守护小笠原长时起兵5000杀向诹访。武田信玄闻讯从甲斐秘密出兵进入上原城并于当日就突袭了小笠原军。小笠原长时损失1000人后逃出诹访。天文十九年(1550)武田军侵入小笠原长时的领地,吓得小笠原长时匆忙放弃自己居住的林城,前去投奔村上义清,中信浓落入信玄之手。村上义清成为了信浓抵抗武田入侵的唯一一面旗帜:天文十九年(1550)九月拿下中信浓的信玄再次与村上义清对决:这次村上方选择守城——村上义清守卫的城池名叫砥石城(又名户石城),此城建于山上,东西皆为悬崖峭壁,易守难攻。武田军有7000人左右,而城内守军不足500人,但半数以上的守军都是当年志贺城陷落后的幸存者,与武田信玄有不共戴天之仇。信玄也想报复自己在上田原被村上义清击败之仇,因此双方都使出十八般武艺对决:九月九日武田军横田高松率部发动攻击,被城上落下的飞石当场砸死。十一日信玄命令小山田信有率部攻城,遭到迎头痛击,小山田信有身负重伤并于两年后因旧伤复发死去。因怒兴兵攻打坚城本为兵家大忌,一向善于用兵的武田信玄也不知不觉犯了这个大忌——兵力占优的武田军面对小而坚固的砥石城一筹莫展,村上义清趁机率2000援军出现。武田信玄被迫撤军,却遭到村上义清的追击,最终依靠替身的掩护才得以脱身。

号称甲斐之虎的武田信玄连续两次败于村上义清之手,于是他决定避免和村上义清正面对抗,转而采用智谋取胜,这个任务交给了真田幸隆。在真田幸隆的谋划下天文二十年(1551)砥石城的矢沢赖纲(幸隆的弟弟)成为内应,武田军兵不血刃拿下了当初血战多时却未能得到的砥石城。天文二十二年(1553)还是在真田幸隆的策划下大须贺久兵卫成为武田家的内应,狐落城因此陷落。此后武田家对村上家采取了全面的渗透:石川、室贺、屋代等村上氏的家臣纷纷叛变。在战场上打不过村上义清的武田信玄却成功通过敌后渗透将村上义清彻底孤立起来,而陷于孤立境地的村上义清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这个决定不仅对村上义清本人的一生都构成重大影响,而且直接成为战国时代两大英豪——甲斐之虎和越后之龙对决的导火索,这个决定就是前往越后投奔上杉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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