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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应犹在,只是梦一场

作者:踢土尘扬

躺在山腰一片柔软的草地上,旁边是自己的小木屋。蓝天白云,鸟语花香,山风轻轻地走来,抚摸着我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脸颊。我把一张白纸甩向湛蓝天空,希望印上七彩霓虹。她从远处骑着小白马向我奔来,风撩起她的秀发,她扬起我的嘴角。她绯红的小脸蛋,一双如山间泉水清澈的眼睛,她的笑容可爱动人,她的美丽就如此简单把我的心夺了过去,留下爱情给了我。我们不停地在森林里奔跑,在宽阔的河谷嬉戏,在漫无边际的大草原赛马。这里没有疲惫的身体,只有纯洁的灵魂。

她的两只手害羞地背在身后,“喜欢是什么?爱又是什么?”

“喜欢是在我们赛马开始前,我就会承认我已经输了。而爱是我会同你一起赛马,但我会停留在终点前等到你,我们一起携手到达终点。”

她一只手摸了摸头,觉得这个解释甚是牵强。她的另外一只手牵起了我的手,这一刻就是爱。

此刻小马自由自在地草原奔腾,没有了任何束缚以及枷锁,它是草原上的王。一望无际的绿,没有尘土飞扬,没有生灵涂炭。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这不是诗人余光中《寻李白》的一段诗吗?你这是想喝酒?还是想江湖了?”

“酒是穿肠之物,却可以令人催生张狂之意,亦可令人醉生梦死。有人借着酒说真话,人们不以为真。有人借着酒讲假话,人们视作真理。酒真乃神奇之物,可我并不想去触碰,凡人应有自知之明。有春花,有夏蝉,有秋月,有冬雪,还要什么江湖!”

天空的云朵聚集成了父母的笑脸,“儿子,不要担心家里,一切安好。”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空气中弥漫着咸咸的味道,那是父母眼角滑下来的眼泪啊!

我想把父母接过来,我愿意再造一座小木屋为他们,我想把蓝天白云,鸟语花香同他们分享。他们告诉我,“你有了小木屋,我们也便有了。你有了安静与祥和,我们也便有了。你要守护好你的小木屋,我们要守护好你。”

我与她一起跪向天空,双手合十,内心虔诚地为父母祈祷:父母健康,万事顺心。

我们身体的枷锁早已卸下,身体也都一点一点分解腐烂在泥土里,回归了大自然,只剩下最纯粹的灵魂。

我们坐在柔软的草地上,仰望满天星河,她的头靠在我的肩上,问我,“爱是永恒的吗?”

“如果灵魂得以永恒,爱即永恒。”

此刻一匹白色小马和一匹粉色小马在发着绿光的草原上,头顶星光,肆无忌惮地奔跑着,如果问这两匹小马,“爱是永恒的吗?”它们会肯定地回答你,“爱即永恒。”

“还睡?该起来工作了!” 同事的声音如轰雷,打醒了我。原来上述只是梦一场。我用手擦了擦口角的口水,戴上了眼镜,半边的头发由于睡姿的关系被压平了,脸上一道道浅红色压痕。打开电脑,麻木地翘着键盘。我的灵魂被锁在了电脑里,只有睡觉之时,电脑才会大发慈悲放我的灵魂出来,让我做个美梦。

打开手机,看到了几条未读消息。第一条是老婆发来的:儿子马上要读幼儿园了,把学费以及房贷的费用都准备好。第二条是家里发来的:儿子,你爸最近身体很不好。抽个时间回来看看吧。第三条是不知是哪位朋友发来的:我下周结婚了,到时候一定要过来参加我的婚礼。

小时候很容易感到开心快乐,现在我想留住它,可是拿什么才能留住它呢?我可以给它永远还不完的房贷,我可以给它令家人身体无比疼痛的疾病,我可以给它一张幸福恋人的婚礼请帖,我还可以给它孤零零地望着夜雪的悲凉。可是它告诉我,我的身体已被套上重重枷锁,甚至灵魂都被禁锢,你还有资格开心快乐吗?

春花秋月,夏蝉冬雪,往事浮上心头。往事应犹在,只是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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