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袁志学
邓宝珊
多次到访延安 耳听不如眼见
邓宝珊驻防榆林期间，多次到延安考察、参观，与毛泽东、朱德、贺龙等领导人交流、晤谈。1938年5月，邓宝珊路过延安，并不想惊动中央领导，却被人告诉了毛泽东。毛泽东获悉消息之后立马给负责交际的金城打电话：“一定要予邓宝珊一行以热情的欢迎和优待。”金城立马赶到邓宝珊住处，碰见了邓宝珊的副官长于浚都，便说道：“邓军长远道而来，我们没有得到通知，有失迎迓。我们边区政府有几个招待所，房子虽然很小，但总比这个骡马大店好一些，我们欢迎邓军长和诸位到招待所休息。”于浚都没有向邓宝珊报告，自作主张地回绝：“邓军长明天就要赶路回榆林，现在既然已经在旅店住下了，就不再惊扰贵党和政府了。”于是金城只能第二天一大早再次赶来，正当于浚都还想挡驾时，邓宝珊却出来了，十分和气地说道：“这次路过延安，时间仓促，没有打扰边区政府。我们在这里住得很好，就不麻烦你们了。” 金城立马说道：“听说您来了，我已报告毛主席和边区政府。毛主席和边区政府非常欢迎您，希望您能在延安多逗留几天，和大家见见面。”邓宝珊见毛泽东如此恳切，便说道：“好吧，我今天不走了。”毛泽东得知消息之后，立马带着肖劲光赶到骡马店会见邓宝珊。在欢迎邓宝珊的酒席上，毛泽东开口说道：“西北军的将领许多是爱国的，有与我党合作和民主革命的传统。现在国共重新合作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已经建立起来，只要我们共同坚持下去，并巩固发展下去，一定能够打败日本侵略者。邓先生在榆林，我们一定能合作得更好。”邓宝珊自信地说：“这是孙中山先生的遗愿，也是全国人民的共同要求。毛先生和周恩来先生在双十二事变中坚持和平解决的方针，促成了两党重新和好，以国家民族利益为重，是深得人心的。从此，总理生前的愿望，有实现的希望了。”毛泽东说“希望邓先生这次能多住几天，到延安各处去参观、指导。”邓宝珊爽快地答应：“我就改变计划，多住几天了。”邓宝珊在毛泽东的邀请下又住了一个星期，在此期间参观了抗大、陕北公学等学校，还出席了文艺晚会和群众大会。
邓宝珊第二次到延安时，八路军列队欢迎的情景
1939年，邓宝珊再次路过延安，毛泽东闻讯之后，热情邀请邓宝珊到自己的住处去会晤。这次会见，两人相谈甚欢，竟然谈了一整夜。之后邓宝珊还旁听了毛泽东在干部会议上的讲话。邓宝珊回到榆林之后，曾对自己身边的工作人员称赞毛泽东，对问题看得远，看得深。1943年5月，共产国际宣布解散，蒋介石乘机掀起第三次反共高潮。邓宝珊曾电邀南汉宸到榆林，共商对策。同年6月，邓宝珊要去重庆开会，蒋介石恐怕他再次到延安，特意下令他绕道。结果，邓宝珊接到电报后，生气地说道：“不指定路线还罢，指定了我偏要走延安。”毛泽东指示陕甘宁边区一定要大张旗鼓的欢迎这位老朋友的到来。榆林和延安联络的中转站在绥德，时任中共绥德地委书记习仲勋接到了负责中途迎接的命令。6月10日，邓宝珊与《大公报》记者杨令德、晋陕绥边区副参谋长于浚都等一行十余人途经绥德时，抗大总校校长徐向前、绥德地委书记习仲勋等策马远迎，无定河两岸八路军列队、人民群众夹道欢迎，对邓宝珊将军备极礼遇，习仲勋主持并召开了欢迎大会，徐向前和邓宝珊分别作了讲话。当晚，习仲勋安排邓宝珊在开明绅士刘绍庭家下榻，两人倾心彻夜长谈，由此开启了他们往后数十年的友谊之门。此后，习仲勋坚决贯彻执行党的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积极主动与邓宝珊斡旋沟通，竭力影响邓宝珊接受党的政策主张，促使邓宝珊对中国共产党的理解和支持。邓宝珊还在徐向前的陪同下，检阅了当地的八路军驻军。6月17日，邓宝珊抵达延安。毛泽东闻听邓宝珊来了，立马隆重设宴款待。邓宝珊一看见毛泽东，就高兴地说：“毛先生发福了！” 毛泽东却风趣地说：“这是由于我们军民扩大生产、丰衣足食的结果。”一连三天，毛泽东、朱德、贺龙先后为邓宝珊举行欢迎宴会。第三天，邓宝珊和毛泽东等人再次会谈。毛泽东用他的幽默分析了国内外形势，并对邓宝珊说道：“国际局势处于大变动的前夜，法西斯快土崩瓦解，日本帝国主义就要走投无路了。” 在谈到胡宗南以大军包围陕甘宁边区时，毛泽东指出，胡不过是挑两筐鸡蛋叫卖而已，我们给其丢两个石头，就全部砸烂了。毛泽东的表态对坚定邓宝珊团结抗日的信念，起了重大作用。在谈话中，邓宝珊询问毛泽东贵庚几何。毛泽东故意完整地回答：“光绪十九年癸巳，一八九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生辰。”邓宝珊感慨地说：“毛先生比我大一岁。中国有毛先生这样一位领导，乃民族之福。打败日本帝国主义之后，我们一定要为毛先生祝寿。” 7月，邓经过西安时，适遇周恩来、林彪。当周恩来前往访问他时，邓传命谢绝一切客人，认真倾听了周恩来的谈话。这次谈话使邓坚持团结抗战、争取民主建国的思想更加明确。邓宝珊离开延安到重庆后待了两个月，期间多次被蒋介石单独召见。邓宝珊到重庆后，看到国民党内反共声浪甚嚣尘上，感到忧虑，在最后一次见蒋介石时，斗胆向蒋忠告:“我愿把领导拥护成华盛顿，不愿把领导拥护成拿破仑。”这使蒋介石内心十分震怒，放弃了调任邓宝珊为甘肃省主席的打算。
1944年12月22日毛泽东写给邓宝珊的信
1943年秋在返回榆林的时候邓宝珊第四次到延安，不过他却病了。毛泽东闻讯之后，亲自看望慰问邓宝珊，并请来李鼎铭为他诊脉。在这几天，邓宝珊还出席了生产劳动模范大会，并且在讲话中一再向大家表示：“我是大家的朋友。” 续范亭在毛泽东、周恩来住处赠了一首诗给邓宝珊，诗曰:“三十年来土与尘，欣君五十刃尚新。半生革命总同路，一世交情有几人?”邓宝珊回到榆林之后，再次对身边人说道：“在延安，同毛翻天覆地长谈，谈得很好。边区正在开荒生产，要做到自给自足，我看能办到。胡宗南想封锁边区，此人志大才疏，不是共产党的对手。” 毛泽东主席与邓宝珊有很多书信往来，1944年12月，由陕甘宁边区参议员刘绍庭给邓宝珊带来毛泽东主席的一封信函，写到“去年时局转换，先生尽了大力，我们不会忘记。八年抗战，先生支撑北线，保护边区，为德之大，更不敢忘。”（未完待续）